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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第四十三章 警告 士之怒

    云瑾扶着池上蓝的臂膀,怒道:“谁那么缺德?报警吧!”

    池上蓝伸手按住云瑾的手,摇摇头,勉强笑了笑,“算了!”

    “怎么能算了,幸亏是水,不然……”,看着池上蓝粉嫩的肌肤,云瑾打了一个冷战。也难怪刚才池上蓝吓傻了,此刻反映过来,云瑾后背也是一身冷汗。

    “走!咱们回宾馆。”池上蓝语气恢复了冷静。

    俩人迈步通过马路,池上蓝面色平静,但米色裤裙下的双腿却在不断战栗!裤裙飘逸,随着清风舞动,只见步履稳健,掩盖了身体止不住的恐惧。

    走到宾馆,云瑾把池上蓝送到房间。

    池上蓝进浴室冲洗,云瑾又是后怕、又是气愤,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几次想打电话报警。但想起池上蓝的交代,又忍住了。

    看池上蓝背后的水渍,应该是沿着后颈直倒的水。是谁?

    在西虹大厦的路口,恰在俩人等红绿灯时,应该是早在一旁盯着俩人。

    云瑾也穿了一袭无领短袖的绵柔青色连衣裙,后颈也露出一片雪白的后颈,却没有遭到袭击,应该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针对池上蓝,而非登徒子的恶作剧。

    云瑾坐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玻璃推拉门外的曲江湖面,灯光之下,湖面翠叶红荷镶嵌在落地窗的框架之中,宛如一幅光影斑斓、色彩绚丽的写实风格巨画。

    远处曲江湖南岸灯火辉煌,一片祥和,多美的城市、多好的夏日夜晚!

    怎能有人如此作恶!

    必须报警!

    思量已定,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等着池上蓝出来。

    等候了一刻,池上蓝穿了一袭轻柔的白色连衣裙出来,波浪长发润湿披在肩上,望着云瑾淡淡笑了笑。

    云瑾从沙发上蹦起来,握住池上蓝的手说:“蓝总,吓坏了吧!咱们还是要报警。我刚才想了一下,就是针对你的!咱们不能纵容坏人!”

    池上蓝握住云瑾的手,微笑说道:“谢谢你!云瑾。不要报警!咱们去吃饭去!”

    “你是不是猜到是谁了?不会是常总指使人干的吧!”

    “不会。常远虽然暴躁,但是个守规矩的人。”

    “那为何不让报警?”

    “虽然不是他,但也应该是和公司相关的人。”

    “那我们要把他揪出来,不能让他如此作恶!”

    云瑾白净的瓜子脸,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是不然一丝尘埃,眼神中满是关切、义愤,望着池上蓝气呼呼地说。

    “作恶?”池上蓝笑了笑,“看来他并不想伤害我,也许只是个警告!”

    “你……”

    “好了,不说这个事了。咱们吃饭去。”

    池上蓝牵着云瑾,一起去餐厅吃饭。经历了刚才的事,俩人都没什么胃口,要了两碗小面匆匆吃了。

    从餐厅出来,池上蓝打发云瑾回房间,自己独自回房。

    进了房间,身体依靠在房门上,把房门关上。撑着力气,挪到沙发上,蜷卧在长沙发里。室内的冷气打的有点低,感觉浑身的冷意。扯了沙发上的薄毛毯搭在身上。

    浑身瘫软地卧在沙发上,想闭上眼,却又不敢闭眼。

    望着书桌上的毛笔笔架,想起和那位疯子谈论《心经》的情景来,又想起那人讲的演绎版《嫦娥奔月》故事来。

    这场对西虹集团的股权争夺中,虽然是直接面对沈腾飞的斗争,但伤害的却是西虹集团上万职工的利益。这些职工的利益不在这场争斗的角力分析考量之内,因为他们的力量左右不了局势。

    只因他们无权无势,利益受了损伤,无力反抗!

    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即使少了工资,甚至丢了工作、没了饭碗,也不过一家人抱在一起凄凄惨惨地哭一场,然后再出去找工作养家糊口。

    还有西虹食品大小投资人的利益,但散户投资者被讥讽为“赌徒”,更是不受保护,被资本市场当做“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但易疯子所讲的《嫦娥奔月》却说得是失民心者失天下,任你再勇武无双,倘若暴戾无道,不保护民众利益,最终也无善果。

    被人浇了一身的清水,就是一个警告。

    上次直面西虹集团几个厂子集会的工人时,看他们举了条幅站在烈日下申诉,徒觉可笑!这次的一瓶矿泉水却让自己心惊肉跳、张皇失措!

    独自在这冷清的屋内,突然感觉无助恐惧起来,仰头看向露台,通向露台的落地玻璃推拉门紧闭,门栓扣着。再看向屋门,屋门紧闭,但里侧的门栓没有反扣。

    起身去扣了门栓,又跌回沙发上,抱着薄毯,双腿都蜷曲在臀下,依然心中不安。拿起手机,翻看手机通讯录,点了那人的电话,未待拨出,又忙着挂断。

    舒了口气,拨了小侯总的电话。

    耳边嘟嘟的拨号音,等了一阵,未见接通,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却传来声音,甚是喧闹,歌舞之声。

    电话通了!

    “小蓝,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电话那边小侯总醉意声音。

    “常远今天辞职了!”

    “哈~,果真是好消息!”

    “还有……”池上蓝听到电话那边声音喧杂,有人在喊阚毅侯。

    “还有什么?”

    “我今天被人泼了一身水!”

    “是常远干的!”

    “不知是谁!天黑,人跑的快,没看清。”

    “无论是谁,都是一个机会!”

    “机会?”池上蓝心里一凉。

    “对!报警了吗?把常远辞职和这件事连起来。你懂的!”

    “这……”

    “好了!快报警!我这有几个朋友,回头再聊。”

    电话挂断!

    池上蓝在沙发上呆坐一会,本想找阚毅侯说说话,扫去这室内的冷清和孤寂。只是那边却是歌舞欢宴,无暇听她的依恋言语。

    起身走到书桌前,抽了一张宣纸,临帖练字。

    两百多字的《心经》在宣纸上正楷刚写了数列,突然听到敲门声。把毛笔搁在墨砚架上,走到门边,侧耳听着门外问道:“哪位?”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