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明的任命
“什么事情?”
陈辉认真起来，他清楚能从这个高傲的神使口中说出的委托之类的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面对他的反应，一友反而有点意外:“你答应得很爽快啊，你不应该最想远离这些事情吗?”
“你已经帮助了我很多了，面对你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下我是不会推脱的。”陈辉站起来，直视对方的双眼，“而且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去送死。”
“哼，还算有脑子。”
一友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白色信封丢给陈辉，然后指着信封命令:“看看吧。”
没有任何犹豫，陈辉撕开信封，然后打开里面折叠的纸，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男人的脸。
秃头，满脸皱纹，有着肥大的耳朵和鼻子，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这是这张脸给陈辉的第一印象。
然后陈辉关注到对方无神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整张脸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样子。
“怎么了?”他仔细观察完这张脸以后，又检查了一番信封，确认没有其他东西之后向一友发问。
“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我曾经见过很多瘾君子，他符合那些人的所有特征，不过既然是你给我的话，那肯定和这个没关系。”
陈辉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指着男人的脸:“我还是觉得，他大概是接触到什么会导致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东西了，而你要我做的，应该和那个东西跑不了干系。”
听到他的话，国门字一友叹了一口气。
“你大致正确，不过......”
国门字一友挥了挥手，秽从他的身后出现，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很古朴的金属方形盒子，盒子的大小大概稍微比人头大一点。
“打开它。”
在开启之前，陈辉就意识到自己要看到什么了。
一张死气沉沉的秃头男人的脸映入眼帘。
“这个人已经死了，他被邪神完全侵蚀，最后发狂。我出手把他杀掉了。”
“邪神?”
陈辉想起来，之前自己进行引点仪式之后，在刚醒来的痛苦时刻有听到微弱的声音在说着“邪神”之类的话。
“邪神，我曾经为了这个差点会杀掉你，幸好你挺过来了，或者说，辛好你没有屈服。”一友十分坦荡地说出来，完全没有掩饰自己曾经的想法。
“你不会在我给你的书里看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记载。哪怕在我们的世界，这也是如同禁忌的存在。”
一友的文明棍在地上用力一敲，立刻整个房间陷入黑暗，陈辉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又被拉入空间里，接着才发现只是房间的光芒被吸收了。
空气中慢慢浮现七个不同颜色的符号，陈辉马上感觉到熟悉的味道。
这些，他在引点仪式里都见到过！
“你肯定有印象吧?”
“傲慢，愤怒，嫉妒，色欲，贪婪，懒惰，暴食。”
“这就是......”
“这就是七宗罪，”一友随意地指着其中的某些符号，“在引点仪式中，无论以任何的形式，你总会看到它们中的几个，那是与你内心最膨胀的恶的体现有关，导致你们偏移方向，移向深渊，最终，堕入其中。”
最膨胀的恶吗?
陈辉指着黄色的倒五芒星问道:“这是哪一个?”
国门字一友目光稍微偏移，然后好像嗤笑了一声。
“傲慢吗?作为一个弱小之人，你确实足够傲慢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马上在空中拂过手，立时空中只剩下了一个符号。
“不过你现在不需要关注其他的，只需要记住这个。”
这个符号是蓝色的，在圆圈中有一个长得像数学中的圆周率符号π的东西，两端上翘在尾部有圆圈，下端则像羊角一样向外张开。
只要一看到这个符号，你根本无法使用任何褒义词来形容自己的观感，亵渎，恶，丑陋，一系列这样的字段浮现在脑中，这是不自觉的，仿佛理所当然的，或者说根本无需思考。
“贪婪（KAITO）。”
——————————————
这本是一个适合出游的日子。
让人感到慵懒的阳光，轻抚过脸的微风，空气中渐渐浓郁起来的花香。
这是初春的象征，是愉悦的信号。
史瓦兹家在今天本来就计划着一场郊游，邀请的还有附近几家贵族，就在自己引以为豪的私林里，这在罗恩联邦是很常见的事情，像他们这样高贵的家族没有自己的一片足以设宴的地产是十分不体面的。
在午后的第一声鸟鸣后，私林里没有迎来少女少男的欢笑，几匹不属于他们的马匹早已趁着林子尚未完全苏醒就悄悄潜入了。
当然，是有人控制的，而来者实际上也完全没有掩饰自己行踪的意图。
发现他们的是史瓦兹家的老猎人，名叫罗尼·史瓦兹·罗德林，他在这个家已经待了四十个年头，比当代家长还要久，忠诚的罗尼被赋予了族名，于是就像是之前向老家主宣誓一样，他也亲吻了新家主的手，保证自己会像最忠诚的猎犬一样保护这片私林。
他像往常一样走入林子，马上就发现了几个人骑着马向自己的方向缓缓前进。
今天确实有客人，但是不会这样子失礼地闯进来。
这样想着，罗尼吐掉嘴里嚼着的果核，马上端起猎枪指着对方。
“这里是史瓦兹家的私林，你们难道没长眼睛吗！怎么敢私自闯进来的！马上停下来！”
他完全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对方是通过非法的手段进来的，因为在不属于私林的范围都有一圈带倒刺的栅栏，只能从大门正正当当地走进来。
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反而是相互说着什么。
不需要跟他们废话，我直接开枪都可以。
罗尼确实这样想着，但是他犹豫着没有扣下扳机。
他还没有做好背负人命的准备。
没关系的，史瓦兹家也不希望在这个时间点被卷入这种完全没必要的风波，那只会让其他家族耻笑。
对方穿着平民不会去选择的礼服，或许只是几个不懂事的纨绔子弟罢了。
于是他放下了枪，然后走近对方，一边继续大声说着:“我再重复一遍！停下来！”
他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最终还是取得了对方的注意。
双方此刻已经极其接近，中间大概只有两米的距离，其中带着帽子的金发绅士似乎是领头人，他把目光放在罗尼的身上。
“请问这里是史瓦兹家吗?”
“没错没错！但这不必再多客套了，你们私闯进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私闯?”
金发绅士重复他的话，好像不是很理解。
“这片地方是史瓦兹家的私林，全甘洛市的人都知道，在栅栏边也有史瓦兹的家徽，你们是怎么闯进来的?”
罗尼给对方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徽章，金发绅士仔细看了一眼后和自己的同伴用着不知道哪里的语言交流。
是外国人吗?
罗尼在心中下着判断，他并不能完全确认对方的身份，此刻反而谨慎起来了。
“那个，无论如何请先跟着我去见家主，这样才能方便确认你们的身份，请问可以吗?”
他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生怕对方的同伴听不懂他的话。
不过金发绅士却伸出手示意他先停下来，然后从胸口掏出一个被蛇缠绕的剑形银色饰品。
“那就好办多了，我们是监查管的，希望能马上见到你们家主，还有，”金发绅士捏紧了饰品，眼神变得不友好起来，“我要知道你们少爷史瓦兹·纽特的情况。”
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就算是行过礼了，然后他报上自己的名讳。
“我是带队人，国门字一矢。”
没有任何预兆，罗尼瘫坐在地上，表情变得呆滞，混乱模糊席卷了他的意识，此刻在他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词。
监查管。
——————————————
当国门字一矢打开纽特的房门时，一股浓重的腐尸气息扑面而来，跟随他前来的史瓦兹家的一些人大多惊叫起来，特别是他的母亲直接扶着丈夫的肩，努力让自己可以坚持站着。
果然已经来不及了吗?
国门字一矢暗叹了一口气，他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几个戴着口罩的队员从房门进去。
“好了，请你们都退下，接下来就都是我们的工作了。”一名队员驱逐在场的其他人员，仅仅留下史瓦兹家家主，拉蒙·史瓦兹·穆斯。
穆斯比起其他的人显得十分镇定，但是通过他捏紧的拳头和时不时颤抖一下的眉毛可以看出他并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回答。”
“如果，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但是能先告诉我纽特他——”
“你只需要回答就行了，这是第一次警告。”
国门字一矢伸出一个手指，穆斯马上惶恐地低下头。
“第一，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大概是昨天下午，他从学校回来。”
“你确定吗?当时他来到我的教室之后，我有向他的导师询问，但他并没有回到课堂上。”
“千真万确，我家的仆人一看见他就来书房通知我了。”
“晚饭有出席吗?”
“有，和往常一样。”
“今天你有看见过他吗?”
听到这句话，穆斯的眼睛闪了闪，然后发出极为微弱的声音:
“没，没有......”
“今天没有任何仆人进他的房间?”
“是的，纽特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连我和他的母亲得不到允许也不能进去。”
“也就是说，是在昨晚进行的吗，纽特，你真的疯了啊。”国门字一矢眯着眼睛，推敲着什么。
“那个，请问，能告诉我纽特他，他怎么样了吗?”
“这已经是十分明显的事情了吧，”国门字一矢不耐烦地说道，然后他对上对方无助的眼神，话头变软下来，“纽特，他在昨天晚上进行了引点仪式，不是由我们国门字家提供的材料。”
他看到对方揪住了胸前的吊坠，仿佛及其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最后，眼泪还是不自觉地留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对......不起，纽特，纽特他是我，我唯一的儿子，他从小都盼着能加入你们，我早就该劝说他的，我早就该这么做的......”
国门字一矢看着对方的样子，目光变得柔软下来。
他自然心中有愧，毕竟史瓦兹·纽特的材料是自己安排的，已经给过承诺了，结果不仅被调用走，而且最让他意外的就是纽特早就想好了后手，没有一丝犹豫地立即执行。
一定要这么拼命吗，纽特?
虽然引点是不一定安全的，哪怕是国门字家的材料也不能保证安全，只能给予一个相对温和的环境以至于不会轻易被引向邪神，但是这确实是国门字一矢的责任。
他不能否认，一生都做不到。
纽特确实在他身上抱有最后的希望，而自己为了维持国门字家的尊严而选择毫无妥协的放弃了他。
这是背负了国门字家必须要做的，而未来也一定会继续做下去。
他讨厌这样，厌恶这样，但是他别无选择。
于是国门字一矢只能戴上厚厚的面具。
他对穆斯伸出手，似乎想安慰对方，但是马上房内的喊话让他停止了动作。
“国门字一矢阁下，这好像不是目标！”
随着喊话被抬出来的是一具透着浓重血腥和腐臭的尸体，而一矢一看到就知道不是纽特的尸体。
“怎么办，目标好像已经跑了。”
“有检查到魔术使用的痕迹吗?能推断出他接近的邪神是哪位吗?”
“可以！我们感受到了，是粉色的魔术，这种气息，只有那个邪神了。”
“马上跟随痕迹，一分一秒也不能停留！”
“是！”
队员们开始迅速离开这间宅子，而国门字一矢则转向不明白又发生什么的穆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纽特还没有死。”
“真，真的吗?”
穆斯的声音颤抖起来，好像十分难以置信，但一矢则把他推到墙角，指着他的鼻子:“再给你透漏一点消息吧，就我们现在所判明的，死亡已经是他最好的下场。”
一矢的手也微微颤动着，看出他十分地激动，然后他松开手，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然后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咬着牙说道:
“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马上就要杀掉他。”
陈辉认真起来，他清楚能从这个高傲的神使口中说出的委托之类的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面对他的反应，一友反而有点意外:“你答应得很爽快啊，你不应该最想远离这些事情吗?”
“你已经帮助了我很多了，面对你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下我是不会推脱的。”陈辉站起来，直视对方的双眼，“而且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去送死。”
“哼，还算有脑子。”
一友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白色信封丢给陈辉，然后指着信封命令:“看看吧。”
没有任何犹豫，陈辉撕开信封，然后打开里面折叠的纸，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男人的脸。
秃头，满脸皱纹，有着肥大的耳朵和鼻子，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这是这张脸给陈辉的第一印象。
然后陈辉关注到对方无神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整张脸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样子。
“怎么了?”他仔细观察完这张脸以后，又检查了一番信封，确认没有其他东西之后向一友发问。
“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我曾经见过很多瘾君子，他符合那些人的所有特征，不过既然是你给我的话，那肯定和这个没关系。”
陈辉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指着男人的脸:“我还是觉得，他大概是接触到什么会导致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东西了，而你要我做的，应该和那个东西跑不了干系。”
听到他的话，国门字一友叹了一口气。
“你大致正确，不过......”
国门字一友挥了挥手，秽从他的身后出现，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很古朴的金属方形盒子，盒子的大小大概稍微比人头大一点。
“打开它。”
在开启之前，陈辉就意识到自己要看到什么了。
一张死气沉沉的秃头男人的脸映入眼帘。
“这个人已经死了，他被邪神完全侵蚀，最后发狂。我出手把他杀掉了。”
“邪神?”
陈辉想起来，之前自己进行引点仪式之后，在刚醒来的痛苦时刻有听到微弱的声音在说着“邪神”之类的话。
“邪神，我曾经为了这个差点会杀掉你，幸好你挺过来了，或者说，辛好你没有屈服。”一友十分坦荡地说出来，完全没有掩饰自己曾经的想法。
“你不会在我给你的书里看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记载。哪怕在我们的世界，这也是如同禁忌的存在。”
一友的文明棍在地上用力一敲，立刻整个房间陷入黑暗，陈辉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又被拉入空间里，接着才发现只是房间的光芒被吸收了。
空气中慢慢浮现七个不同颜色的符号，陈辉马上感觉到熟悉的味道。
这些，他在引点仪式里都见到过！
“你肯定有印象吧?”
“傲慢，愤怒，嫉妒，色欲，贪婪，懒惰，暴食。”
“这就是......”
“这就是七宗罪，”一友随意地指着其中的某些符号，“在引点仪式中，无论以任何的形式，你总会看到它们中的几个，那是与你内心最膨胀的恶的体现有关，导致你们偏移方向，移向深渊，最终，堕入其中。”
最膨胀的恶吗?
陈辉指着黄色的倒五芒星问道:“这是哪一个?”
国门字一友目光稍微偏移，然后好像嗤笑了一声。
“傲慢吗?作为一个弱小之人，你确实足够傲慢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马上在空中拂过手，立时空中只剩下了一个符号。
“不过你现在不需要关注其他的，只需要记住这个。”
这个符号是蓝色的，在圆圈中有一个长得像数学中的圆周率符号π的东西，两端上翘在尾部有圆圈，下端则像羊角一样向外张开。
只要一看到这个符号，你根本无法使用任何褒义词来形容自己的观感，亵渎，恶，丑陋，一系列这样的字段浮现在脑中，这是不自觉的，仿佛理所当然的，或者说根本无需思考。
“贪婪（KAITO）。”
——————————————
这本是一个适合出游的日子。
让人感到慵懒的阳光，轻抚过脸的微风，空气中渐渐浓郁起来的花香。
这是初春的象征，是愉悦的信号。
史瓦兹家在今天本来就计划着一场郊游，邀请的还有附近几家贵族，就在自己引以为豪的私林里，这在罗恩联邦是很常见的事情，像他们这样高贵的家族没有自己的一片足以设宴的地产是十分不体面的。
在午后的第一声鸟鸣后，私林里没有迎来少女少男的欢笑，几匹不属于他们的马匹早已趁着林子尚未完全苏醒就悄悄潜入了。
当然，是有人控制的，而来者实际上也完全没有掩饰自己行踪的意图。
发现他们的是史瓦兹家的老猎人，名叫罗尼·史瓦兹·罗德林，他在这个家已经待了四十个年头，比当代家长还要久，忠诚的罗尼被赋予了族名，于是就像是之前向老家主宣誓一样，他也亲吻了新家主的手，保证自己会像最忠诚的猎犬一样保护这片私林。
他像往常一样走入林子，马上就发现了几个人骑着马向自己的方向缓缓前进。
今天确实有客人，但是不会这样子失礼地闯进来。
这样想着，罗尼吐掉嘴里嚼着的果核，马上端起猎枪指着对方。
“这里是史瓦兹家的私林，你们难道没长眼睛吗！怎么敢私自闯进来的！马上停下来！”
他完全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对方是通过非法的手段进来的，因为在不属于私林的范围都有一圈带倒刺的栅栏，只能从大门正正当当地走进来。
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反而是相互说着什么。
不需要跟他们废话，我直接开枪都可以。
罗尼确实这样想着，但是他犹豫着没有扣下扳机。
他还没有做好背负人命的准备。
没关系的，史瓦兹家也不希望在这个时间点被卷入这种完全没必要的风波，那只会让其他家族耻笑。
对方穿着平民不会去选择的礼服，或许只是几个不懂事的纨绔子弟罢了。
于是他放下了枪，然后走近对方，一边继续大声说着:“我再重复一遍！停下来！”
他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最终还是取得了对方的注意。
双方此刻已经极其接近，中间大概只有两米的距离，其中带着帽子的金发绅士似乎是领头人，他把目光放在罗尼的身上。
“请问这里是史瓦兹家吗?”
“没错没错！但这不必再多客套了，你们私闯进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私闯?”
金发绅士重复他的话，好像不是很理解。
“这片地方是史瓦兹家的私林，全甘洛市的人都知道，在栅栏边也有史瓦兹的家徽，你们是怎么闯进来的?”
罗尼给对方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徽章，金发绅士仔细看了一眼后和自己的同伴用着不知道哪里的语言交流。
是外国人吗?
罗尼在心中下着判断，他并不能完全确认对方的身份，此刻反而谨慎起来了。
“那个，无论如何请先跟着我去见家主，这样才能方便确认你们的身份，请问可以吗?”
他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生怕对方的同伴听不懂他的话。
不过金发绅士却伸出手示意他先停下来，然后从胸口掏出一个被蛇缠绕的剑形银色饰品。
“那就好办多了，我们是监查管的，希望能马上见到你们家主，还有，”金发绅士捏紧了饰品，眼神变得不友好起来，“我要知道你们少爷史瓦兹·纽特的情况。”
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就算是行过礼了，然后他报上自己的名讳。
“我是带队人，国门字一矢。”
没有任何预兆，罗尼瘫坐在地上，表情变得呆滞，混乱模糊席卷了他的意识，此刻在他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词。
监查管。
——————————————
当国门字一矢打开纽特的房门时，一股浓重的腐尸气息扑面而来，跟随他前来的史瓦兹家的一些人大多惊叫起来，特别是他的母亲直接扶着丈夫的肩，努力让自己可以坚持站着。
果然已经来不及了吗?
国门字一矢暗叹了一口气，他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几个戴着口罩的队员从房门进去。
“好了，请你们都退下，接下来就都是我们的工作了。”一名队员驱逐在场的其他人员，仅仅留下史瓦兹家家主，拉蒙·史瓦兹·穆斯。
穆斯比起其他的人显得十分镇定，但是通过他捏紧的拳头和时不时颤抖一下的眉毛可以看出他并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回答。”
“如果，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但是能先告诉我纽特他——”
“你只需要回答就行了，这是第一次警告。”
国门字一矢伸出一个手指，穆斯马上惶恐地低下头。
“第一，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大概是昨天下午，他从学校回来。”
“你确定吗?当时他来到我的教室之后，我有向他的导师询问，但他并没有回到课堂上。”
“千真万确，我家的仆人一看见他就来书房通知我了。”
“晚饭有出席吗?”
“有，和往常一样。”
“今天你有看见过他吗?”
听到这句话，穆斯的眼睛闪了闪，然后发出极为微弱的声音:
“没，没有......”
“今天没有任何仆人进他的房间?”
“是的，纽特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连我和他的母亲得不到允许也不能进去。”
“也就是说，是在昨晚进行的吗，纽特，你真的疯了啊。”国门字一矢眯着眼睛，推敲着什么。
“那个，请问，能告诉我纽特他，他怎么样了吗?”
“这已经是十分明显的事情了吧，”国门字一矢不耐烦地说道，然后他对上对方无助的眼神，话头变软下来，“纽特，他在昨天晚上进行了引点仪式，不是由我们国门字家提供的材料。”
他看到对方揪住了胸前的吊坠，仿佛及其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最后，眼泪还是不自觉地留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对......不起，纽特，纽特他是我，我唯一的儿子，他从小都盼着能加入你们，我早就该劝说他的，我早就该这么做的......”
国门字一矢看着对方的样子，目光变得柔软下来。
他自然心中有愧，毕竟史瓦兹·纽特的材料是自己安排的，已经给过承诺了，结果不仅被调用走，而且最让他意外的就是纽特早就想好了后手，没有一丝犹豫地立即执行。
一定要这么拼命吗，纽特?
虽然引点是不一定安全的，哪怕是国门字家的材料也不能保证安全，只能给予一个相对温和的环境以至于不会轻易被引向邪神，但是这确实是国门字一矢的责任。
他不能否认，一生都做不到。
纽特确实在他身上抱有最后的希望，而自己为了维持国门字家的尊严而选择毫无妥协的放弃了他。
这是背负了国门字家必须要做的，而未来也一定会继续做下去。
他讨厌这样，厌恶这样，但是他别无选择。
于是国门字一矢只能戴上厚厚的面具。
他对穆斯伸出手，似乎想安慰对方，但是马上房内的喊话让他停止了动作。
“国门字一矢阁下，这好像不是目标！”
随着喊话被抬出来的是一具透着浓重血腥和腐臭的尸体，而一矢一看到就知道不是纽特的尸体。
“怎么办，目标好像已经跑了。”
“有检查到魔术使用的痕迹吗?能推断出他接近的邪神是哪位吗?”
“可以！我们感受到了，是粉色的魔术，这种气息，只有那个邪神了。”
“马上跟随痕迹，一分一秒也不能停留！”
“是！”
队员们开始迅速离开这间宅子，而国门字一矢则转向不明白又发生什么的穆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纽特还没有死。”
“真，真的吗?”
穆斯的声音颤抖起来，好像十分难以置信，但一矢则把他推到墙角，指着他的鼻子:“再给你透漏一点消息吧，就我们现在所判明的，死亡已经是他最好的下场。”
一矢的手也微微颤动着，看出他十分地激动，然后他松开手，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然后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咬着牙说道:
“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马上就要杀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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