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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众千金准备牡丹会

    原昌邑老侯爷亡殁后,侯府请了百余名大德和尚,悬两百余幅诸佛菩萨神王水陆画,做足七昼夜水陆大道场,前后大摆流水宴,停足五七,后事才算风光办完。

    三月底韩家大爷受旨袭爵,凌氏也成了侯夫人,却没能同其婆婆一样获得封诰,依朝廷定制,诰命是对官员母亲或妻子的加封,从官品。勋爵若不为官,其母亲妻子也无法得封诰命。不过勋国公府远离朝堂,高氏嫁给凌国公后受封了从一品诰命,思及此番,凌氏颇为不甘,在家打人骂狗好几日。不过凌氏一朝翻身,不再仰人鼻息,顿时就要清算婆婆。

    因老侯爷大事花销甚巨,侯府四五房媳妇心里都算的门儿清,待大事完了,估计以凌氏之性,便操心着要将婆婆钱氏送去家祠悔罪,再将四房弟弟分家出去,好叫他大房独占侯府,关门称王称霸,论理于弟长兄如父,于母夫死从子,大房如今有这力量。虽说四房人不希冀能得凌氏什么好处庇护,但防凌氏失了能管制她的人,因此余下四房妯娌便结为同盟,商议好要如何对付凌氏,首先定得保住婆婆,好叫一物降一物,底下四房也多得实惠。

    此时正在丁忧,作为儿子需回祖籍守制二十七月,各房没了官俸来源,守住侯府日子才好过。

    侯爷几子本也不想去职丁忧,无奈这是父孝重孝,国法由不得个人。

    凌氏见大事终于热闹完了,清净不出两日,便分别给四位弟妹递话,让“来日开家祠问公公死因之时,弟妹们必须秉真持义,往后弟兄妯娌间才能和睦,常来常往”。

    这话半哄半威胁,几妯娌知道后不好跳脚叫骂凌氏当别人跟她一样蠢,随即做出反击。

    凌氏还没来得及跟耆老递话,韩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摆出了孝道来将死大房,老父死于疾病,母亲就算有过失,也不算什么大错,万不该由儿子媳妇来处置,老母对一群子女有生养贡献大恩,众人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百善孝为先,若是老大一袭爵就敢借耆老之势,听歹人挑拨发落母亲,如此禽兽不如之举,等同犯下弑母之罪一般,都不配为人,更别谈什么为家族做出表率了。

    新承爵的昌邑侯本就平庸,被手足兄弟这么一说,当即改变态度,对老母恭敬孝顺。

    老侯爷之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始终无人敢明目张胆追究钱氏,钱氏也渐渐宽了心,外加手里握着侯府财权,也不大惊慌,此时得知下面四双儿子儿媳这般贴心,顿时又神气起来,完全不把大媳妇放在眼里,还拿勋国公府不出昌邑侯府分文礼情来恶心凌氏,把凌氏气的七窍生烟。

    如此这般钱氏依旧不满足,现而今没了老侯爷压一头,钱氏便要大权独揽,为防大媳妇凌氏碍路,又天天找凌氏吵架,叫骂不绝,反复拿赔偿勋国公府的事来堵嘴凌氏,又把老侯爷的死因精心粉饰,硬说成老侯爷是嫌凌潮旭要钱太多,被气的心病发作才死的;还叫凌氏把嫁妆全拿出来算作公中,好填补赔偿钱财的亏空;又将老侯爷大事里面花的许多钱都算在给凌家的赔款里面;再天天拿孝字压着凌氏,说凌氏本该每日晨昏定省服侍自己,却又懒又蠢,万事不管,自己得日日为这个家操心劳力,前前后后疯狂骂凌氏不孝。就此番还不休不止,钱氏听了底下四五两个儿媳妇告密,以及伺候婆子支的招,更准备先下手为强,打算将凌氏先行绑去祠堂动家法,或者告到有司上大刑,以绝后患。如此鸡飞狗跳翻天覆地般的找大房闹着,叫底下四房的日日瞧笑话。

    对韩侯爷来说,老母钱氏心性恶毒贪财,侯爷胞姐,也就是钱氏的大女儿一出生就抱养在祖母身边,祖孙情深。老夫人走后把大部分体己留给大孙女作嫁妆,好让其婚后多有傍身,哪知此番行为惹得其生母钱氏红眼。老夫人走后,钱氏竟买通大夫对大姑娘下药,使大姑娘行为疯癫,后来钱氏对外宣布大姑娘得了疯病,将婆婆留给大姑娘的遗物一口私吞,又以疯子容易伤人为理由,将大姑娘关进家牢,隔绝对外联系。大姑娘半清醒后不甘被害,日夜想法子递消息给老侯爷。老侯爷那时在为母守灵,怎么也想不到老婆会害亲生女儿。钱氏怕女儿不认命坏了自己好事,就让人把大姑娘饿几日,数日食水一断,人就死了。此事知道些的都怕被牵连,万不敢说一字。钱氏编一通好听的哄老侯爷,还是被不知情的老侯爷暴打一顿拳脚。那时年少的韩侯爷亲眼目睹母亲挨打后的狠戾眼神,就猜到姐姐死的蹊跷,多年过去,也暗暗查清了真相,所以后来昌邑侯深觉母亲是大恶人,除了敬爱父亲,始终最信任妻子凌氏。待凌氏狠狠受了两日气后,昌邑侯又得知老母让自己这房把私产全拿出来充公中,自然怒不可遏,当即听凌氏的话,未防将来底下四房占便宜,立刻就去逼老母交出侯府的产业账目和库房钥匙。

    钱氏嗜钱财如命根子,一直只把整个侯府当作自己个儿的私产,多年来吝啬非常,如今听大儿子这么一说,当即傻了眼,不过转瞬就拿孝道来压老大,反复哭老大不孝,死活不交账。昌邑侯倒是不纠缠,很快就走了。钱氏见大儿子一走,未免夜长梦多,立刻把目前自己手里掌管的侯府所有契文票据,账本钥匙,连同私人小金库全部整理打包好,准备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再来跟凌氏算账,却不料中了凌氏的投石问路之计,东西才打包好,就被昌邑侯和凌氏带人闯进屋一把抢走,点滴不剩。

    这下钱氏哭不出来了,立刻带人跑到凌氏院里,疯声狼嗓的吵骂索要起来,声音大的都传到了府邸外的街上,连拍巴掌吼喊一个多时辰,前后不停打门敲窗,就是被屋外布置好的一群健妇拦着进不了屋子。钱氏见状又唤二门外小厮来帮忙,小厮们得知老夫人如今财权两空,任谁也不敢动侯爷的主屋,自然院门都不肯进。钱氏死活不甘,哭吼嚎叫的说那是自己的钱,儿子媳妇二人都是贼,要到顺天府告他们,老爷子知道定会夜里来找他们,把他二人都掐死带上路,连几个孙子孙女也疯狂咒上了,还扬言再不开门要火烧房子。

    凌氏只管一把关紧房门,先和侯爷把地契银票清点好锁起,大把钥匙也分清收起,再看看多余财物,好些个珠宝器物都是自己这房曾经花银子买来孝敬的,于是立刻散开,分别收进自己的几个零碎银箱首饰盒里。夫妇二人终于收拢财权,面对面同心欢喜,商议着晚上要如何作乐,却分毫不肯管钱氏近在窗外的叫骂喊要声。

    因凌氏的屋子一直有重人内外把守,管防森严,钱氏等至凌氏终于开门,带着几个心腹婆子拼命往里冲,定要翻箱倒柜把珠宝票契都找出来。哪知凌氏布防严密,再怎么硬闯拼命,都进不去门,钱氏把一帮拦着的健妇婆子和过来给凌氏帮忙的小厮,各个都狠狠刷了好几个大耳刮子,这却叫众人只是拦的更厉害。

    凌氏见此也不甘示弱,虽不便动婆婆,但跟着婆婆后面的下人却能动,立刻叫小厮们把跟着钱氏后面闹的几个使唤婆子抓了起,拖到院门外捆了就掌嘴打板子。下人们看到厉害,再无人敢帮钱氏,最后只剩下钱氏孤军奋战。

    钱氏终究一大把年纪,最后是拼的脸紫汗糊,浑身乱颤,就是进不了门。作为大儿子的昌邑侯先前听到老母诅咒自己夫妇和子女的话,都无需凌氏挑拨,只是冷眼旁观钱氏闹。

    这般硬碰硬不行,只能试图智取,钱氏如今没了撑腰的人,老侯爷在世时还会装装侯夫人的做派脸面,如今人财两空,自然暴露本性,毫无顾忌,随即披头散发的发疯、装死、上吊、跳井等各种作弄,日日疯闹,寻着间隙就直接往凌氏屋里冲,只盼能取回失物。可见惯了钱氏招数的凌氏早有准备,不过见招拆招,丝毫空子都不漏,或是任由钱氏受罪,总之分文不放。瞧多老母现眼把戏的昌邑侯,前后更是只听凌氏的话。

    虽说凌氏品质不入流,日常行为举止还是大家做派,钱氏里外就一副市井模样,再者其极度贪财自私,往日老侯爷在时,钱氏大权在握,为怕几个孩子同其甜言蜜语张嘴索取,因此对几个儿女甚是冷漠疏远,每日只管独自享乐吃喝,再就四处搜罗好处,母子之间早已离心离德。

    如今钱氏七寸被拿,虽似去了心肝一般,到底舍不得真死,后见哭闹不管用,也就慢慢不闹了,准备想其它法子把财宝要回。

    韩家其余四房的不料凌氏竟然干出这一手,如今侯府产业均握于凌氏一人之手,婆婆钱氏都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待来日分家,二三房的有厚底还好,四五房的怕都是只能靠凌氏看着给点。过去钱氏掌家太过吝啬,兄弟五房的手里都没捞到什么钱产,还各自赔进去许多,此番做过了头,闹的凌氏狠下杀招,四五房的眼下暂且是安分了。

    钱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最大精神倚仗,不过数日便憔悴许多,只是不能死心,就算拿不回财权,也该把自己多年积攒的体己都讨回来,每次只要想起长子和凌氏那日的做派,都恨不得要将凌氏剥皮抽筋,才泄心头之恨。

    转眼到了四月,早一波的蜜桃杏果熟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浩荡三爷家的第一波丰收季,因三爷家在京外有一大片种果树的庄林,常年有家仆驻守打理,庄林近水源,土壤肥,气温好,果子比起外面的更大更甜,还熟的早,如今第一口果子新熟,秦夫人立刻带上府里十来位采摘好手前去京郊的庄林上,把最早的果子采摘回府,给家人亲友都尝尝鲜,其余的成车采摘,或趁新鲜甜爽,或腌制果脯蜜饯,都交给铺子里入市过秤,进项颇丰。

    是日,秦夫人领几位官眷贵妇人在家品尝水蜜桃,这些京城里的贵妇没事儿时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里外打听,消息颇灵通。几人吃的高兴,一夫人就把近日打听到的关于昌邑侯府的内宅隐事全说了出来,供诸位一饱耳福。

    此次在府尹家中也无甚奸滑之人,闻得此话的贵夫人们都议论嬉笑快乐,把各自知道的关于钱氏的丑事也说一说。

    一穿着华贵的夫人吃着吃着就道:“钱氏那老妖妇最可厌,她虽出身尚可,却打小养活在商贾亲戚家,亲戚家也未必当她是亲的,估计没的好东西吃,为此钱氏就养出恶习,吃饭前怕她的一份好菜被谁先吃了,所以每盘菜一上桌就按人头分一分,分完先挑份大的自去吃,在家对她几个子女那样就罢了,吃喜酒还每回如此,不仅弄的满桌客人没有分毫氛围,还叫人都讨厌的没胃口。”

    一打扮清秀的夫人就听不懂了,问:“在家对子女也这般?哪个做娘的有什么好的不先紧着孩子,她跟她亲生孩子抢食不成?”

    华贵夫人忙解释:“可不是?她这般就是怕好的被她几个孩子吃了,正因为人家做娘的都先紧着孩子,她才分一分,不然定要独吞。”

    但凡与钱氏一起吃过喜酒的,此时回想一下,都惊叹不假,真遇到过,但没注意多想。

    又一品味不俗的夫人道:“娘没教养,坏了后代,如此也不难怪韩家五房兄弟都是同胞,却跟仇人一样。我同你们说,那钱氏恶毒可不止于此,钱氏活着的那个女儿生的高大,却跟钱氏一样容貌不堪,带不出去,为此钱氏就看不惯谁家姑娘生的好,不知你们知不知道洋槐胡同里有个刘三娘?”

    清秀夫人想到便问:“就是那个卖点心的?”

    品味夫人:“对对,就是她。”

    其余几位夫人忙接口:“认识认识,那一手好厨艺,人也不错,我经常去她家买点心。”

    品味夫人顿时话来了:“人现在是不错,以前可糊涂着呢!那刘三娘做点心好,又是平民,自然对爵府官员恭敬无比,钱氏以前就利用这机会,天天去刘三娘铺子里搜刮,见着好的就要,还分文不给,那刘三娘等于平白养活钱氏,但却乐的孝敬,当她一个平民背后多了侯夫人撑腰呢!”

    众人听完鄙夷笑叹,不停摇头。有一书香门第的夫人就说:“小老百姓惧官,估计人家也是没办法的事,那钱氏敢见人就张嘴,刘三娘怕也是不敢不给。”

    哪知品味夫人又说:“搜罗些吃的倒无所谓,那钱氏坏就坏在对个孩子没安好心,刘三娘以前有个闺女,当时才八九岁,长的可漂亮了,钱氏见那女孩子生的比她两个女儿不知漂亮百倍,又机灵,就恨上孩子,天天在刘三娘面前挑拨,教刘三娘说,孩子得从小严管,棍棒底下出孝子,尤其是丫头,稍微管的松点,小蹄子们就想婆家,忘了爹妈,失了礼数。那刘三娘小门小户的,又没见过世面,不懂人心难测,还当钱氏说的都是好话,毕竟人家侯夫人儿子多,儿子出息,说的肯定都是经典,所以自那以后,刘三娘就天天在家找理由打女儿,无事便逼着小孩挑水干重活。钱氏为此还教了刘三娘许多好手段,刘三娘为了迎合钱氏,更动不动在家骂女儿,踢女儿,鞭打女儿,不懂实情的,都不知道刘三娘是她闺女亲妈,还当刘三娘是她闺女老鸨子,就这样钱氏还时常询问监督刘三娘,终于在刘三娘的丫头十二岁那年,硬是把个孩子给折磨死了。”一顿抑扬顿挫的调调愤愤讥讽完。

    满座越听越吃不下去,听到最后都大惊失色,品味夫人见此又忙添一句:“那孩子是不堪打骂受辱,自己跳了井的。”

    回过神来的众人都骂刘三娘蠢,秦夫人终于忍不住问:“那后来呢?女儿都被逼死了,刘三娘那会子终于该明白过来了吧?”

    品味夫人这时突然静静的说:“小姑娘跳井之前把受的委屈都告诉了她爹,她爹也是跑生意刚回来,之前不知道,一开始还不信,就问了领居,可四邻往日都看在眼里,自然给孩子说话,待她爹明白缘由后,当时就找去他媳妇铺子里,夫妻二人数年不见,一见面就大声吵起来,没想过一会儿邻居跑来告诉,说孩子跳井了,一大群人好容不易帮忙捞上来,可已经没得救了,孩子她爹听完就气疯了,当着满大街人的面,把刘三娘揪着头发给拖出铺子,掼在街道上拳打脚踢,都打吐血晕了过去,随后跑回家就写休书,直接把刘三娘给休了。”

    书香夫人平静的感叹:“难怪刘三娘一直就一个人,干了这般蠢事,也不会再有哪个男人要她了,只能回娘家待着,好好挣钱养活娘家人,才能有个安身之所。”

    华贵夫人此时却正色道:“能叫一个母亲逼死自己亲生孩子的手段,怕不是一般的厉害,钱氏必定日日过问,下足了心思。刘三娘也可怜,落得如此地步,就算最后明白过来,也不敢去侯府找钱氏算账。”

    众夫人这时都忍不住骂钱氏丧尽天良,清秀夫人突然恨声说:“听说那个接替已故昌邑侯军职的花云豹花总兵,行军令打残了钱氏女婿,叫钱氏女儿如今家中没日子过活,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书香夫人又道:“报应!钱氏这老不死的如今老来悲惨,也真是报应!那年佟家老太君九十高寿仙去,却大事凄凉,不想最后这一切竟是钱氏在背后挑唆搞鬼,这老妖妇该是有多坏?孩童老人居然一概都不放过,就是见不得谁家好。”

    谁家没有老人?如今再回想起来,当年每个添火加柴的现在都后怕,只恨曾经犹豫再三,最后昧着良心站错队,如果这样的事将来遭到报复,轮到自己家头上,那真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品味夫人也淡淡说:“是呀,骗得了人一时,骗不了人一世,钱老妖妇再怎么摇唇鼓舌的搬弄,人就算当时上了当,终究会明白过来的。”当年也是上当后助纣为虐之一。

    秦夫人知道面前说这话的俩人,当年也随波逐流了,就好奇问道:“不知道这钱氏当年是怎么骗人的?我实在想不通,就算栽赃也得有个因由吧!”

    书香夫人无颜说这话,品味夫人倒不怕,说开了也是自清,利索接口:“那老妖妇当年是私下挨个说的,前前后后奔波了三四年,但凡跟佟家有交集的,不管多远都去结交,只要套清跟佟家属于来往不多的关系,就往死里挑拨,净编瞎话栽赃,别人也不可能去查问丑事的真假,就当老妖妇说的是真的,自然恨上佟家,断了往来,对佟老太君的大事也不问了。而那些跟佟家走的近的,钱氏又上门去装好人,对人只说,众人私底下都商议好了,大户到了顶一吊钱祭礼,只能少不能多,因为佟家兄弟房都是远亲,礼情不重,所以放话了不给外姓人多出,这谁家要是冒头,会打人家兄弟房的脸,她就过来知会声,叫人到时候别做出头鸟犯众怒。办事的那些日,祭礼也写在单子上,任谁看到都以为老妖妇说的不假,也没想到怀疑,当时都还感激那老妖妇好心提醒呢!”

    几个不知情的真心哗然,秦夫人心中暗暗道:“如今谁都自说自话,当年挑头的更多的是眼红佟家门第清流,殷实富贵,却没怎么巴结过谁,想趁着佟家青黄不交接,男丁未长成,朝中无人的机会,一把按住佟家的头,叫那佟老太君老在家里,却抬不出去,彻底出尽丑相,钱氏当时就是抓住众人这心思,才轻而易举的把所有人骗的团团转,当时多少人也是自愿上当的。”

    清秀夫人心里过了几遍才弄明白,忍不住瞪眼大声道:“啧啧,这老妖婆,肠子都黑了,花几年时间一门心思去害一家人,换谁当时也想不明白呀,就这事当时真有人出去问一问,访一访,也难问的清,如今想明白了,怕都恨死这老妖婆了。”

    众人一听“花几年时间去害一家人”的话,又想到前些日子传出来关于郑守让的事儿,都知秦夫人被郑家人磨了几年,这两家还都跟钱氏颇有往来,脑筋最灵活的书香夫人第一个有所联想。见气氛越说越压抑,吃足钱氏暗亏的秦夫人忙岔开话题,说说其它开心的,又道走的时候有新腌制的蜜饯给大家带着。众夫人闻此才回神欢颜,笑着感谢秦夫人太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