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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火灾

    明日,找到了肖炜遗书的警察过来了,准备逮捕陈少群。

    然而,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原来,他便是当年那个为肖炜出谋划策,害人非浅的狗腿子。

    ……

    高考前一周,学校发生了火灾。

    我与陆可无飞到阳台的防护栏处,往下看时,一楼的火势已越发失控了,呈指数型蔓延着。

    校园广播得了紧急消息匆忙报道:“由于教学楼一楼办公室一名老师用的电器的功率超过正常电路的功率,且办公室使用电器过多,电线又老化,导致电路承受不了,再加上教学楼是老式建筑,因而引起火灾。请同学们沉着冷静,排好队,按顺序下来。”

    当此时,莫山山他们已听到广播,驰出了教室。

    我、陆可无、莫山山、龙一燕、阿静、顾一心六人汇合,一起跑进楼梯间。

    楼梯间的人,此时已少了大半。

    大家伙都很小心谨慎。因而效率也很高,

    高三1班的教室是在旧教学楼的第三层。不同于新教学楼是水泥混砖头修筑的,就算起了火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而旧教学楼却大大不同,它是一百年前初建校时就已修建了的,是传统的木式建筑。再加上常年的风吹日晒以及它周围环绕着老树,火一旦烧起,立刻火光冲天,很难阻止,除非水车大喷水。至于灭火器,虽有,却累年不换,早已失效。

    这一条条,这一件件,大家伙都很担心自己的老命会不会就这样挂了。

    “大家小心,别挨得太近,以防踩踏。”我告诫陆可无他们道。

    小陆他们异口同声地应了声好。

    他们小心翼翼地下着楼梯,稍有不慎,就得命赴黄泉。

    我原以为我们的计划很严密,不出意外,再慢再慢,呛着烟,四五分钟也能到达一楼。

    可谁知,走到二楼下一楼的过渡区时,一块石子将被火灾乱了心神的阿静给绊住了,翻了五六个滚,坠入了一楼楼梯间的出口。

    见了这番惨象,我、山山、可无、一心都张大了嘴,连忙跑下去。

    我背上了阿静,山山、可无、一心则跟着我。

    我跑了五六来分钟,将星娟放下,搀扶她坐在了教学楼前方还未着火的草地上。

    瞧着她虚弱的昏睡状,我叫喊着:“阿静,阿静,你可别出事还。”

    我很是六神不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呼叫她。

    刹然间,我们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坠入了无边黑夜。

    我的脑容量彼时像公交车超载了样,毫无头绪,只得干站着。

    还好陆可无灵机一动,向她泼了一杯捎下来的保温瓶中的水。

    她受了点凉,慢慢有了知觉,没多久就睁开了双眼。

    山山见她醒了,连连说道:“好了,醒了就好,我们得赶紧跑,这里到教学楼的电线特别多,没准就烧来了,再说老师他们不是去逃命,就是救火,这么多学生,怕也顾不上我们几个了,我们得自求多福了。”

    山山本想搀阿静起来,不料她大叫了一声,喊:“疼”,原来她刚翻下来的那几跤。

    我们来不及安慰她,更来不及悲伤逆流成河。

    我忆及上次看望将死的外公时,特意向一名护士姐姐要了医院的热线电话,防患于未然,不免是意外之喜。

    只是昨天开始,班上的手机不是交给班主任暂时保管,就是被家长没收,想着医院离这不远,公交车慢的话,也能五六分钟到达学校大门口,我便与陆可无商量了一下,打算他将她背到校门口,小陆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克制住内心的压抑,背起蔡星娟慢跑着,山山、顾一心亦步亦趋,陆可无则100米冲刺般去找老师打人民医院热线电话了。

    广播哑巴似的,没有一点反应,看来学校关了电阀了,以防其他电器也发生电火花进而加剧火灾。

    救火队也来了,正在紧锣密鼓地灭火。

    好久好久,我眼里冒着金星,重心非常不稳,眼看就要倒下了。

    不行,不行,我心里打消了我想放弃的心思,我仍走着走着,终是看到了光明——校门口。

    陆可无领着救护车回来了,我缓缓将阿静交给了护士们,护士们将她放在了车内的病床上,检查着她腿上的伤势。

    我与陆可无坐进了她所处的急救车内,山山、顾一心则另搭了一辆私交车。

    我向后窗望时,他们所在的车一直紧跟着自己,我悬浮着的心有了那么一点着落,然而很快又像水没了氧气,胸闷,原因是蔡星娟突然晕了过去,我猜想可能是滚下楼梯时脑被撞了,有些脑淤血。

    到了医院,我像自己快要死了,急忙抓住生命之神的咽喉样,我拼了命地推着推车,生怕阿静就那样年纪轻轻就去了。

    少焉,阿静被送进了急救室急救,我坐在室外的椅子上望着前面来来往往的穿着病号服的病人,“难不成,我真的是个灾星吗?”

    我无意间看到了这家医院的招牌,“人民医院”,不免又想起了外公就是在这家医院自杀的,难不成,这家医院,跟我们有仇?还是因为我和阿静报复王歪,做了坏事,现在一报还一报。

    陆可无见我整个人呆滞在那里,安慰道:“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小陆拍拍我的肩膀,又道:“我去给阿静她父母打个电话,你别乱走。

    我也顾不上小陆的话,继续埋头自哀着。

    再抬头时,小陆已经走了,仿佛大雪了三日,寂寥无上,悬于浩渺蓝天,中央的太阳,也仿佛缺失了太阳的炽热,以致于万物也好似失去了生命,黑暗好像也将吞噬整个世界,只剩下一轮孤月。

    山山、一心两人也很快找到了我,我、山山、一心,我们三个人坐在一张六个人坐的椅子上,张望着急救室门上闪烁的红灯。

    红灯,它好像灭了,又好像闪着光。

    陆可无带着一心的父母来时,已是黄昏临近,夕阳将没了。

    红灯亮着,坐在六人椅上的,坐立不安的等待者又多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