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分享技术
那柴房里的人被送走后，漆羽同朱刻便一起回家了。
漆老爷听说女儿回来了，急得在大门外一直等着，他远远看见女儿走来，早就等不及了，冲上前去：“珍儿呀，你可算回来了，知道爹多着急吗。”
漆羽：“爹，你怎么跑外面来了，快进去吧，我们进去说。”
漆羽到家后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跟漆老爷说了一遍。原来那陷害她的人就是当日前来闹事的三个店家之一，老板丙。
漆老爷：“幸亏这人没有下死手，不然刺史大人出事，我们漆家和整个漆园都要完蛋啊。”
这凳子还没坐热，卓家竟派人来了。
漆老爷抱怨：“这卓家可真神通广大，之前你不在的时候他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下你刚一回来，他倒蹦出来了。”
卓家家仆来了以后作揖向漆老爷问好：“漆老爷，我家老爷说许久未聚，甚是想念。请漆老爷和漆小姐到府上吃顿便饭。”
漆羽：“知道了，你先回吧，我要换身衣服才能出发。等会我们自己过去。”
卓家家仆：“是。”
漆老爷：“这饭有何可吃的，一张桌子八百个心眼。食之无味。”
漆羽看着卓家家仆走远的背影：“爹，我看这顿饭可是鸿门宴呢。”
漆老爷：“此话怎讲？你都已经平安回来，况且刺史大人和夫人对你信赖有加。难不成这卓王孙还想害你？我们遭了殃对他也没有好处啊。”
漆羽：“我猜测他是想叫我把制漆的工艺给他。”
朱刻：“把工艺给他？他是不想跟我们做生意了？”
卓府。
“哎呀，漆兄啊，你们可算来了。快入座，今天准备了好多珍儿喜欢吃的菜。”卓老爷今天特别平易近人，竟与漆老爷称兄道弟起来。
漆老爷堆笑：“卓老爷您客气了，这珍儿刚从外地回家，您家仆便来请我们吃饭，她说沾染一身灰不能直接来您这儿，这不，吵着要梳妆打扮一番才肯出门，来晚了来晚了，您海涵。”
卓王孙：“应该的应该的，小女孩儿嘛，都要漂亮。况且时间刚好。来，来，快坐。”
三人寒暄一番后才落座。
酒过三巡，卓王孙终于忍不住了：“珍儿这些天去了哪里呀？是出去玩了吗？”
漆羽并不避讳：“珍儿这些天都在刺史的驿站，夫人见了我给我的礼物很是欢喜，所以唤我去陪着玩两天。”
漆羽心里暗暗在骂：“卓王孙这个老狐狸，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从别人嘴里去证实。”
卓王孙见漆羽也不跟他说重点，笑了笑，直接了当地问漆羽要工艺：“你看，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那些铁器冶炼完了上漆遇到问题都找不到你，这可耽误我交货给朝廷啊。给朝廷办事，那是刀尖上舔血，必定要慎之又慎。”
漆羽：“我竟不知此事，若耽误了您的差事我可真是赔不起了。那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卓王孙：“那是一定的，这次朝廷能钦定我的铁器，自是跟你的工艺分不开，我哪能过河拆桥，只是。。。。”他欲言又止。
漆羽心想：“你这不就是想要过河拆桥么。还最好别人送到你嘴里，哪有这等好事。”
漆羽佯装着急：“卓老爷，您有话尽管说，能做的，我一定做。”
卓王孙讪笑：“是这样，你看你这工艺其实可以放心交给我，这样你以后有个什么事要出远门的，也不必担心这里的活出问题。”
漆羽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又很是为难。
卓王孙：“你这交给我了，我也不跟你抢生意，你家以前卖什么，以后还是卖什么，其实不矛盾的。”
漆羽：“是这样的，卓老爷，我这次回来和爹商量着正有这方面的打算。我们想要公开卖髹漆的基础工艺。”
漆老爷可不知道有这茬，一边点头称是，一边看向漆羽用眼神进行确认。
卓王孙的脸色倏地变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沉声问道：“哦？是吗？这么巧？”
漆羽：“是的呢。您说我这刚打算把基础工艺卖了，赚点小钱糊口，您这，让我给您，我总是有些舍不得呢。”
卓王孙：“既如此，那便罢了。”
漆羽：“谢卓老爷，您真是做大事的人，不跟我们计较，到时候您来买我一定第一时间将工艺给您。”
接下来的饭局，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聊了一些，便散了宴席。
出了卓家。
漆老爷担心地问漆羽：“珍儿，你说要把工艺卖了，是真的？”
漆羽：“是的，爹，他这种人，不希望被别人掌控，而是想要自己做主宰，工艺在我手上，他一定是怕下次再有类似的事，万一我没有这次这么幸运，那就影响他的铁器生意了。他也怕我以后用工艺来掣肘他，这人坏就坏在还想白拿，我本来就在考虑公开基础工艺，这个世界上，人才济济，如果我将基础的工艺公开，就可以有更多的人来学习，研究，说不定可以制作出更多精美绝伦的漆器。既然他那么急不可耐，我索性提早跟他说，他到底是体面人，不至于明抢，另一方面，想要做这行的都可以来买工艺，退一万步讲，咱们能多赚点钱不是也挺好。”
漆老爷听了漆羽的话，很是赞同：“没错，与其白给他，不如多卖点钱，还能多一些人发展这一行，挺好。”
两日后，漆家商铺都贴出了告示，制漆的工艺正对外出售，有意者可以登记购买，漆家会择日通知购买者到漆园学习。
店铺外好多人围着讨论，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说这漆家是干什么的，把自己吃饭家伙都给卖了。”
“你仔细看看，只是基础工艺，听说这漆家小姐研究出了很多种漆器造型呢。那些才赚钱。”
“价格看着也不贵，我还真想试试。”
“我们一起登记吧。反正也不贵。”
“行。我也报名。走。”“走。”
打烊后，朱刻大步流星地来找漆老爷交账：“干爹，今天来登记买工艺的人大约有十来人。”
漆老爷一边看这账本，一边满意地点头：“嗯。挺好的。”
朱刻：“对了，那卓家也派人来买工艺了。”
漆老爷和漆羽相视一笑。
此时，在这座城的另一头，桥彧髹沿街租下了一个店铺，他将自己做的那些漆物全放到了这里，还招了一名伙计看店。一切准备妥当，他将最近做的那个双龙剔彩小箱也取了过来，放在角落。他关照伙计：“这架上的东西都可以卖，唯独这小箱不行，千万不要弄丢。如果有人看上这小箱，并问我是谁，你不用回答，将来人记下，然后马上告诉我。”
伙计：“是。”
漆老爷听说女儿回来了，急得在大门外一直等着，他远远看见女儿走来，早就等不及了，冲上前去：“珍儿呀，你可算回来了，知道爹多着急吗。”
漆羽：“爹，你怎么跑外面来了，快进去吧，我们进去说。”
漆羽到家后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跟漆老爷说了一遍。原来那陷害她的人就是当日前来闹事的三个店家之一，老板丙。
漆老爷：“幸亏这人没有下死手，不然刺史大人出事，我们漆家和整个漆园都要完蛋啊。”
这凳子还没坐热，卓家竟派人来了。
漆老爷抱怨：“这卓家可真神通广大，之前你不在的时候他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下你刚一回来，他倒蹦出来了。”
卓家家仆来了以后作揖向漆老爷问好：“漆老爷，我家老爷说许久未聚，甚是想念。请漆老爷和漆小姐到府上吃顿便饭。”
漆羽：“知道了，你先回吧，我要换身衣服才能出发。等会我们自己过去。”
卓家家仆：“是。”
漆老爷：“这饭有何可吃的，一张桌子八百个心眼。食之无味。”
漆羽看着卓家家仆走远的背影：“爹，我看这顿饭可是鸿门宴呢。”
漆老爷：“此话怎讲？你都已经平安回来，况且刺史大人和夫人对你信赖有加。难不成这卓王孙还想害你？我们遭了殃对他也没有好处啊。”
漆羽：“我猜测他是想叫我把制漆的工艺给他。”
朱刻：“把工艺给他？他是不想跟我们做生意了？”
卓府。
“哎呀，漆兄啊，你们可算来了。快入座，今天准备了好多珍儿喜欢吃的菜。”卓老爷今天特别平易近人，竟与漆老爷称兄道弟起来。
漆老爷堆笑：“卓老爷您客气了，这珍儿刚从外地回家，您家仆便来请我们吃饭，她说沾染一身灰不能直接来您这儿，这不，吵着要梳妆打扮一番才肯出门，来晚了来晚了，您海涵。”
卓王孙：“应该的应该的，小女孩儿嘛，都要漂亮。况且时间刚好。来，来，快坐。”
三人寒暄一番后才落座。
酒过三巡，卓王孙终于忍不住了：“珍儿这些天去了哪里呀？是出去玩了吗？”
漆羽并不避讳：“珍儿这些天都在刺史的驿站，夫人见了我给我的礼物很是欢喜，所以唤我去陪着玩两天。”
漆羽心里暗暗在骂：“卓王孙这个老狐狸，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从别人嘴里去证实。”
卓王孙见漆羽也不跟他说重点，笑了笑，直接了当地问漆羽要工艺：“你看，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那些铁器冶炼完了上漆遇到问题都找不到你，这可耽误我交货给朝廷啊。给朝廷办事，那是刀尖上舔血，必定要慎之又慎。”
漆羽：“我竟不知此事，若耽误了您的差事我可真是赔不起了。那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卓王孙：“那是一定的，这次朝廷能钦定我的铁器，自是跟你的工艺分不开，我哪能过河拆桥，只是。。。。”他欲言又止。
漆羽心想：“你这不就是想要过河拆桥么。还最好别人送到你嘴里，哪有这等好事。”
漆羽佯装着急：“卓老爷，您有话尽管说，能做的，我一定做。”
卓王孙讪笑：“是这样，你看你这工艺其实可以放心交给我，这样你以后有个什么事要出远门的，也不必担心这里的活出问题。”
漆羽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又很是为难。
卓王孙：“你这交给我了，我也不跟你抢生意，你家以前卖什么，以后还是卖什么，其实不矛盾的。”
漆羽：“是这样的，卓老爷，我这次回来和爹商量着正有这方面的打算。我们想要公开卖髹漆的基础工艺。”
漆老爷可不知道有这茬，一边点头称是，一边看向漆羽用眼神进行确认。
卓王孙的脸色倏地变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沉声问道：“哦？是吗？这么巧？”
漆羽：“是的呢。您说我这刚打算把基础工艺卖了，赚点小钱糊口，您这，让我给您，我总是有些舍不得呢。”
卓王孙：“既如此，那便罢了。”
漆羽：“谢卓老爷，您真是做大事的人，不跟我们计较，到时候您来买我一定第一时间将工艺给您。”
接下来的饭局，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聊了一些，便散了宴席。
出了卓家。
漆老爷担心地问漆羽：“珍儿，你说要把工艺卖了，是真的？”
漆羽：“是的，爹，他这种人，不希望被别人掌控，而是想要自己做主宰，工艺在我手上，他一定是怕下次再有类似的事，万一我没有这次这么幸运，那就影响他的铁器生意了。他也怕我以后用工艺来掣肘他，这人坏就坏在还想白拿，我本来就在考虑公开基础工艺，这个世界上，人才济济，如果我将基础的工艺公开，就可以有更多的人来学习，研究，说不定可以制作出更多精美绝伦的漆器。既然他那么急不可耐，我索性提早跟他说，他到底是体面人，不至于明抢，另一方面，想要做这行的都可以来买工艺，退一万步讲，咱们能多赚点钱不是也挺好。”
漆老爷听了漆羽的话，很是赞同：“没错，与其白给他，不如多卖点钱，还能多一些人发展这一行，挺好。”
两日后，漆家商铺都贴出了告示，制漆的工艺正对外出售，有意者可以登记购买，漆家会择日通知购买者到漆园学习。
店铺外好多人围着讨论，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说这漆家是干什么的，把自己吃饭家伙都给卖了。”
“你仔细看看，只是基础工艺，听说这漆家小姐研究出了很多种漆器造型呢。那些才赚钱。”
“价格看着也不贵，我还真想试试。”
“我们一起登记吧。反正也不贵。”
“行。我也报名。走。”“走。”
打烊后，朱刻大步流星地来找漆老爷交账：“干爹，今天来登记买工艺的人大约有十来人。”
漆老爷一边看这账本，一边满意地点头：“嗯。挺好的。”
朱刻：“对了，那卓家也派人来买工艺了。”
漆老爷和漆羽相视一笑。
此时，在这座城的另一头，桥彧髹沿街租下了一个店铺，他将自己做的那些漆物全放到了这里，还招了一名伙计看店。一切准备妥当，他将最近做的那个双龙剔彩小箱也取了过来，放在角落。他关照伙计：“这架上的东西都可以卖，唯独这小箱不行，千万不要弄丢。如果有人看上这小箱，并问我是谁，你不用回答，将来人记下，然后马上告诉我。”
伙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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