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混沌
仍旧是如意楼里。
国舅没想到季布短短几日便联系他，猜想怕是要遭到拒绝了吧。
国舅：“季将军，您这是？”
季布：“人找到了。你要做什么样子的漆器？你给我图样，人家才好做啊。”
国舅连忙称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画上正是那天大殿之上倭国拿出的漆器，季布佯装诧异：“国舅，你要做这个干嘛？这差事不是应该皇家漆园做的么。”
国舅：“漆园是漆园，公主也听说了这漆物的精美，很想要一个，正巧想到可能有比漆珍儿手艺更甚的人，所以想自己做一个放在身边欣赏。”
季布根本没有打算拆穿国舅的谎话，还将这事牵扯到了银子上面：“反正，不管是谁要，这银子可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人家不干。”
国舅只当是一群漆工为了钱财，马上保证：“是。是。银子肯定不能少，”说着拿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桌上，“这是订金，交货以后再给余款。”
季布看了看这袋银子，随意地拿起放进了袖口。
宫内，国舅喜上眉梢，向荣公主禀报事情的顺利：“公主啊，没想到，这漆工真那么快找到了，我已经交了订金，到时候你就是大汉的救星了。”
荣公主：“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我原先还怕找不到人呢，真是天助我也。”
荣公主心里装了好事，又听说桥彧髹和漆珍儿在漆园大吵一架，而那漆珍儿已经大半个月不曾回家，便等不及要去找桥彧髹再续前缘了。
她来到桥府。
桥彧髹恭敬道：“公主，不知道您来臣家里是有何时。”
公主见了桥彧髹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害羞道：“我来看看你生活的可还好，需要什么帮助吗？底下人够不够用？”
她终究是一国贵女，不能将话说的太过赤裸裸。
桥彧髹：“蒙公主抬爱，下官一切都很好，公主不必牵挂。若公主没有别的事，请尽快回宫，以免人多嘴杂，辱了名声。”
荣公主见桥彧髹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怕他是忌惮漆珍儿，便不再多说什么，只留了一句话便走了：“无妨，反正来日方长。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和你族人有事的。”
荣公主走后，桥彧髹乔装一番，一个人策马往城外奔去。
城外有一处密林，人迹稀少，桥彧髹走了很久才来到一片湖边。湖边已经有一名少年在湖边坐着垂钓，他身边的木桶里收获颇丰，看来已经到此许久。
桥彧髹上前，拱手：“殿下，荣公主今天来找我了。”
少年正是那日审讯宫人的皇子，皇子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皇姐。。。她也参与了？”
桥彧髹：“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但是从她的言行看来，我和夫人之间的矛盾她已经知道了，而且她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说不会让我和我的族人有事。”
少年不语，桥彧髹继续道：“我推测，她与倭人并不是同谋，可能又被利用了。”
皇子：“为何？”
桥彧髹：“我夫人如果将此事办坏了，毁的是大汉，别说我和我的族人，所有有关联的人都会被牵扯其中。但公主偏偏跳开了珍儿，说能保证我的安全，说明她有办法制出珍儿制不出的漆物。不过我对此并不看好，我怕。。。”
皇子：“怕什么？”
桥彧髹：“我怕她不但被利用，还会被骗。毕竟倭国人的最终目的就是羞辱大汉，想与大汉平起平坐，怎么可能让公主破坏他们的计划呢？只怕到时候公主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倭国欺辱大汉的帮凶。”
皇子：“唉，我这皇姐，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她本性并不坏。”
桥彧髹：“殿下既与公主姐弟情深，不如去试探一番，别让她做出出格的事情。”说完，桥彧髹便先行离开了。
宫中夜灯初上。
“皇姐！”皇子径自走近荣公主屋内，一脸的天真无邪，全然没了宫外湖边的老道筹谋，“皇姐你在干嘛？这几天也不找我玩。”
荣公主正畅想着几个月后发生的“好事”，情不自禁地偷偷捂嘴在笑，见皇子来了，也是心情大好，“弟弟，你怎么来了？”
皇子：“何事让皇姐如此开心？莫不是又喜欢上了哪家公子？我就说嘛，那桥彧髹有什么好的，根本配不上你。”
荣公主：“胡说什么。桥彧髹怎么不好了。”
皇子：“那你开心个什么劲，他现在和那漆珍儿琴瑟和鸣的，父皇还那么器重漆珍儿。”
荣公主：“很快就不会了，说不定到时候他就是驸马了，你可不能给他颜色看。”
皇子甚是好奇：“皇姐何出此言？说给我听听？”
荣公主：“不能跟你说，你还是个小屁孩呢。”
皇子拉着荣公主的衣袖，左右摇摆着撒娇道：“说嘛说嘛，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找父皇，说你还在打桥卫尉的主意。”
荣公主被他缠得没了方向，“好好好。我说我说，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我真跟你翻脸了。”
皇子：“嗯。”
见皇子答应了，荣公主覆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听完公主的话，皇子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哇。皇姐你可真厉害。不过，连皇家漆园都做不出的东西，你为什么觉得外面那些漆工能做的出？万一到时候拿不出东西来，桥家不是照样要倒霉？还有，那些漆工是哪里寻来的？。。。。。。”
还不等皇子说完，公主已经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别在这里瞎凑热闹了，快回去读书吧。”边说边将皇子推出了门外。
接下来的日子里，漆羽一直呆在漆园角落那处自己的工作室内，轻易不让人靠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找她，旁人都知道，来的人一定是宫里派来问制作进度的。这些人每次从漆羽那里出来都愁容满面，众人猜想，漆家小姐这次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而那桥卫尉曾多次来找自己夫人，都被拒之门外，后来，桥卫尉也渐渐地不来看她了。
漆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双双见不得光的眼睛监视者，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这日她命人找来了一些金箔纸，于是总有人想要进来打探一番，幸亏桥彧髹前来，替她解了围，可接下来便是两人此起彼伏的争吵。
桥彧髹：“你怎么还是没有头绪，实在不行就同陛下去说。”
漆羽：“谁说我没有头绪了，你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别人会以为我做不成功的。”
一处客栈，一名蒙面人正在向季布报告：“大人，他们夫妻二人又吵了起来，说是没有头绪为什么不向陛下禀明，那漆珍儿却不想让人知道。还有，她最近差人买了一些金箔纸，不知为何。”
季布：“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那人走后，季布取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就写了三个字：金箔纸。随后将纸条卷成一条系在了信鸽脚上。
几日后，信鸽回来，脚上的小纸条换了一张，季布打开看：无妨。
国舅没想到季布短短几日便联系他，猜想怕是要遭到拒绝了吧。
国舅：“季将军，您这是？”
季布：“人找到了。你要做什么样子的漆器？你给我图样，人家才好做啊。”
国舅连忙称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画上正是那天大殿之上倭国拿出的漆器，季布佯装诧异：“国舅，你要做这个干嘛？这差事不是应该皇家漆园做的么。”
国舅：“漆园是漆园，公主也听说了这漆物的精美，很想要一个，正巧想到可能有比漆珍儿手艺更甚的人，所以想自己做一个放在身边欣赏。”
季布根本没有打算拆穿国舅的谎话，还将这事牵扯到了银子上面：“反正，不管是谁要，这银子可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人家不干。”
国舅只当是一群漆工为了钱财，马上保证：“是。是。银子肯定不能少，”说着拿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桌上，“这是订金，交货以后再给余款。”
季布看了看这袋银子，随意地拿起放进了袖口。
宫内，国舅喜上眉梢，向荣公主禀报事情的顺利：“公主啊，没想到，这漆工真那么快找到了，我已经交了订金，到时候你就是大汉的救星了。”
荣公主：“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我原先还怕找不到人呢，真是天助我也。”
荣公主心里装了好事，又听说桥彧髹和漆珍儿在漆园大吵一架，而那漆珍儿已经大半个月不曾回家，便等不及要去找桥彧髹再续前缘了。
她来到桥府。
桥彧髹恭敬道：“公主，不知道您来臣家里是有何时。”
公主见了桥彧髹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害羞道：“我来看看你生活的可还好，需要什么帮助吗？底下人够不够用？”
她终究是一国贵女，不能将话说的太过赤裸裸。
桥彧髹：“蒙公主抬爱，下官一切都很好，公主不必牵挂。若公主没有别的事，请尽快回宫，以免人多嘴杂，辱了名声。”
荣公主见桥彧髹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怕他是忌惮漆珍儿，便不再多说什么，只留了一句话便走了：“无妨，反正来日方长。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和你族人有事的。”
荣公主走后，桥彧髹乔装一番，一个人策马往城外奔去。
城外有一处密林，人迹稀少，桥彧髹走了很久才来到一片湖边。湖边已经有一名少年在湖边坐着垂钓，他身边的木桶里收获颇丰，看来已经到此许久。
桥彧髹上前，拱手：“殿下，荣公主今天来找我了。”
少年正是那日审讯宫人的皇子，皇子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皇姐。。。她也参与了？”
桥彧髹：“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但是从她的言行看来，我和夫人之间的矛盾她已经知道了，而且她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说不会让我和我的族人有事。”
少年不语，桥彧髹继续道：“我推测，她与倭人并不是同谋，可能又被利用了。”
皇子：“为何？”
桥彧髹：“我夫人如果将此事办坏了，毁的是大汉，别说我和我的族人，所有有关联的人都会被牵扯其中。但公主偏偏跳开了珍儿，说能保证我的安全，说明她有办法制出珍儿制不出的漆物。不过我对此并不看好，我怕。。。”
皇子：“怕什么？”
桥彧髹：“我怕她不但被利用，还会被骗。毕竟倭国人的最终目的就是羞辱大汉，想与大汉平起平坐，怎么可能让公主破坏他们的计划呢？只怕到时候公主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倭国欺辱大汉的帮凶。”
皇子：“唉，我这皇姐，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她本性并不坏。”
桥彧髹：“殿下既与公主姐弟情深，不如去试探一番，别让她做出出格的事情。”说完，桥彧髹便先行离开了。
宫中夜灯初上。
“皇姐！”皇子径自走近荣公主屋内，一脸的天真无邪，全然没了宫外湖边的老道筹谋，“皇姐你在干嘛？这几天也不找我玩。”
荣公主正畅想着几个月后发生的“好事”，情不自禁地偷偷捂嘴在笑，见皇子来了，也是心情大好，“弟弟，你怎么来了？”
皇子：“何事让皇姐如此开心？莫不是又喜欢上了哪家公子？我就说嘛，那桥彧髹有什么好的，根本配不上你。”
荣公主：“胡说什么。桥彧髹怎么不好了。”
皇子：“那你开心个什么劲，他现在和那漆珍儿琴瑟和鸣的，父皇还那么器重漆珍儿。”
荣公主：“很快就不会了，说不定到时候他就是驸马了，你可不能给他颜色看。”
皇子甚是好奇：“皇姐何出此言？说给我听听？”
荣公主：“不能跟你说，你还是个小屁孩呢。”
皇子拉着荣公主的衣袖，左右摇摆着撒娇道：“说嘛说嘛，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找父皇，说你还在打桥卫尉的主意。”
荣公主被他缠得没了方向，“好好好。我说我说，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我真跟你翻脸了。”
皇子：“嗯。”
见皇子答应了，荣公主覆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听完公主的话，皇子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哇。皇姐你可真厉害。不过，连皇家漆园都做不出的东西，你为什么觉得外面那些漆工能做的出？万一到时候拿不出东西来，桥家不是照样要倒霉？还有，那些漆工是哪里寻来的？。。。。。。”
还不等皇子说完，公主已经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别在这里瞎凑热闹了，快回去读书吧。”边说边将皇子推出了门外。
接下来的日子里，漆羽一直呆在漆园角落那处自己的工作室内，轻易不让人靠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找她，旁人都知道，来的人一定是宫里派来问制作进度的。这些人每次从漆羽那里出来都愁容满面，众人猜想，漆家小姐这次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而那桥卫尉曾多次来找自己夫人，都被拒之门外，后来，桥卫尉也渐渐地不来看她了。
漆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双双见不得光的眼睛监视者，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这日她命人找来了一些金箔纸，于是总有人想要进来打探一番，幸亏桥彧髹前来，替她解了围，可接下来便是两人此起彼伏的争吵。
桥彧髹：“你怎么还是没有头绪，实在不行就同陛下去说。”
漆羽：“谁说我没有头绪了，你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别人会以为我做不成功的。”
一处客栈，一名蒙面人正在向季布报告：“大人，他们夫妻二人又吵了起来，说是没有头绪为什么不向陛下禀明，那漆珍儿却不想让人知道。还有，她最近差人买了一些金箔纸，不知为何。”
季布：“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那人走后，季布取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就写了三个字：金箔纸。随后将纸条卷成一条系在了信鸽脚上。
几日后，信鸽回来，脚上的小纸条换了一张，季布打开看：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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