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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恶少

    盛夏。

    正午,太阳似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一层层热浪仿佛从干裂的地面上冒出。

    中京的街道都安静极了,能清楚的听见声声蝉鸣,阵阵娃叫……

    “嗒嗒——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原有的宁静,伴随而来的还有欢快的笑声。

    一匹黑色的高大俊马,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中京的各个羊肠小道中,街道扬起了一阵阵沙尘。

    街道旁茅草屋里,被马蹄声吵醒的壮汉,赤luo上身,皮肤黝黑,推开房门,眯着眼睛,望着远处马儿,“呸,哪个财主家的傻儿子?”

    “嘘,小点声,还能有谁,肯定石家的恶少。”院子里乘凉的妇人,坐在木凳上,在壮汉的身后低声道。

    “恶少,恶少……”木马上的三岁娃娃呼喊道。

    “钟儿要听话,不然就要像邻家姐姐那样,被抓走了。”妇人对儿子温柔规劝道。

    娃娃停止了喧闹,规规矩矩的点点头。

    “花儿和燕子她们怎么了?”壮汉正色道。

    “你不知道吗?前些天,石家的小畜生看中了她们,把俩人抢走了。”

    “可她们才十二三岁,”壮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的爹爹呢,怎么不为她们讨个公道?”

    “都被打死了……”妇人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啊?”壮汉身体猛地一抖,蹲下身,抱住妇人,抚慰道,“捕快呢?不管吗?”

    “呵呵。”妇人的脸上划过一阵鄙夷的笑容。

    ……

    “驭——”俊马上的白衣男子一只手抓住缰绳大喊一声,马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哈哈哈,公子,我好快活……”

    男子的身后一个身穿绿色薄质纱衣的姑娘,环抱着男子,娇声道。

    男子转头望向姑娘,只见姑娘红唇轻启,黛眉轻扫,又薄又透的绿纱衣下隐隐映着粉红的亵衣,身材傲人。

    他咽了一口口水,佯装深情道,“小兰,上次一别后,每当想起姑娘,就让我茶饭不思。”

    女子用小拳头一边敲打男子的后背,一边娇嗔道,“公子,人家叫小青,你都不记得了。”

    “嘿嘿,口误,口误……”男子干笑了两声,用手刮了一下女子的鼻子。

    女子撅着嘴,“你都多久没来藏春阁找过我了?”

    男子呆呆的望向远处,一处府宅伸出的柳树,出了神,露出了孩子般纯洁的笑容。

    女子很敏感,这些细节她尽收眼底,自己接触的男人太多了,她自认为能看穿每一个人。

    毕竟,作为整个中京最受欢迎的名ji之一,谁还没有两把刷子。

    她不去打扰男子,只是觉得眼前的男子,不像别人口中的恶霸,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白衣翩翩,面容姣好,阳光温润。

    一阵凉风吹来,男子的如墨的长发扫过女子的脸庞。

    女子心动了,她暗骂,“不职业,自己真不职业……”

    男子回过神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温柔道,“坐稳了。”

    女子觉得心微微一颤,随即暗念,“难道眼前的男子扮猪吃老虎,比老娘的演技还好。”

    “驾!”

    马儿又蹿了出去。

    女子吓得紧紧抱住男子的腰。

    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男子纯真的笑容变得狡黠,“驭!”

    马儿刚跑便停下了脚步,女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在男人身后探出头。

    “驾!”

    马儿飞奔,女人再一次抱住男子。

    “驭!驾!驭!……”

    马儿一蹿一蹿的向前奔跑。

    女人明白了男子的用意,紧紧抱住男子,贴在了男人的背上,妩媚道,“公子,你好坏啊!哈哈哈……”

    女人轻浮放dang的笑声,极具穿透力,仿佛传遍了中京城。

    男人在柳树下停了下来。

    拽下拽下一根根柳条。

    “公子,你在做什么?”女人不解道。

    男子手上不停得摆弄柳条,笨手笨脚,“小兰,别打扰我。”

    “我叫小青。”

    “嘘!”

    女子安静下来,静静的观察眼前笨手笨脚的公子,但却很认真的样子。

    一会儿功夫,一个漂亮的草帽完成了。

    男人郑重的将草帽带在了女子的头上。

    女子心动的同时还保持着冷静,暗自盘算,“你到底是个猪头?还是个小老虎?”

    她脸上堆笑,“公子,真好看!你的手真巧!”

    男子的家庭,让他从小就了解女人,也知道如何讨好女人。

    他看出女子的不悦,从衣兜中掏出两只金叶子,插在草帽上,幽幽道,“差点忘了金叶子。”

    瞧见金叶子,女子瞬间变得妩媚、乖巧,投入男子的怀抱,“公子,你对我真好,是菩萨将你送到我身边的。”

    “上次不是说是女娲吗?”

    “有吗?”

    “有。”

    “所以到底是谁将我送到你身边的?”男子较真道。

    “凤姨。”

    “她是谁?”

    “藏春阁的妈妈。”

    “哈哈哈。”

    ……

    两个人骑在马上,有说有笑,来到了一座弧形很高的拱形桥上。

    桥的下面是潺潺的河水,小河至西向东延伸注入大海,恰巧将整个中京城分成了南北两块城区,而城南城北各成一派。

    沿海的城南的财富带动了整个中京的发展,而城北如同城南的黑暗镜面,到处都是赌场、妓院、斗兽场、黑市、杀手……

    马儿在拱形桥的最顶端停了下来。

    男子整理了吹散的头发,温柔道,“知道吗?下面这条漫水河又叫太子河。”

    女子摇头,“太子河?真好听。”

    “好听吗?相传前朝有两位太子在此跳河或失踪,很是有趣……哈哈哈。”

    “是吗?”女子一只手挡在眉毛处,眺望道,“为什么城南的琉璃瓦上面都缠着白布?”

    男子收敛了笑容,“城南有一位重要的人物驾鹤西去了。”

    “谁?”

    “家翁。”

    女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便追问,只是好奇的看着男人的背影。

    ……

    男子眺望远处各家明晃晃的琉璃瓦,阳光下,那些金黄色的瓦片显得格外刺眼。

    陡然,一道寒光反射过来……

    “嘶嘶——”

    马儿受到惊吓,抬起两只前蹄,发出低沉的鸣叫。

    只见桥的前面一位黑衣人,慢慢走近,手持一把大砍刀,寒光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