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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回春堂

    “前面就是回春堂了,里面的霍老头,是位神医,从我们石家搬至中京,就在这里看病。”

    “神医为什么不能医治你的爹爹和娘亲?”石米背上的严秀眼神忧伤,“还有我的娘亲。”

    “人总是会是死的……”

    “我要烤地瓜。”

    满脸兴奋的严秀指向街边,瞬间就忘记之前的悲伤。

    尴尬的笑了笑,石米还准备了一堆大道理,毕竟整个生活中,除了严秀,没有人在意一个纨绔子弟口中的道理。

    “我要桂花糕。”

    “还有那个。”

    “这个也要吃。”

    ……

    远远便可以闻见浓浓的中药气息。

    一座破旧的房子映入眼帘,与附近的府邸、商铺格格不入,整个城南恐怕也很难找到如此破旧的房子。

    一人高的院墙已是断壁残桓,两只野狗慵懒地趴在墙边;房瓦漆黑,一些地方已开始渗水;房屋木制的四根柱子,漆色脱落,破旧不堪。

    一个白色“医”字旗帜,挂在大门口。

    “你不是说是神医吗?”严秀吃着东西含糊道,“怎么……这么破旧?”

    “霍老头给穷人看病是不收钱的。”石米敬佩道。

    迈入正门,推开不知因为什么,堵在正门的人群,便径直往里走。

    一个彪形大汉吼道,“那小子,排队去。”

    原来是求医的病人在排队。

    背着严秀,往后走了几步,石米发现在漆暗的胡同里,排了有上百人,从前院延伸到后院。

    “果然是神医。”严秀吃惊道。

    “不对,霍老头子施药诡谲,少有病人。”

    这要排到什么时候?

    “张大伯,你也在呢?”石米佯装遇到一个熟人,站到他身前。

    老汉先是一愣,喝道,“谁啊?后面排队去。”

    试了两次,又失败了,站在排尾的石米愤愤道,“我最恨两种人!”

    “嗯?”

    “插队的人,和不让我插队的人。”

    “米哥哥不气,脚不疼了,我不着急。”

    焦急的石米抻着脖子,向前张望。

    “这小娘子,俊俏。”

    “诸位兄台,也是来看美人的。”

    “第四次。”

    “有要我位置的吗?五两银子。”一个站在队伍中间的黑黝黝的大姐喊道。

    “刚才不二两吗?”

    “我要。”

    回春堂也卖黄牛票?

    纳闷的石米,不知道回春堂发生了什么?心念,排队的都是男人,莫不是被藏春阁收购了?

    新店开张吗?

    春笑的石米,悄悄的翻过破损的矮墙。

    诊室内,一个白色门帘挡住了里面医病的郎中和患者,帘子外站立的小二招呼病人进出。

    石米由药房,走侧门,直接推门进入诊室。

    “干什么?”

    一个一袭白衣的医女背部朝向他,沉着冷静,并未转头,继续为躺在床上的男人针灸。

    “姑娘,霍老爷子呢?我是这的熟客,嘿嘿……”

    “师傅不在,请出去。”

    “身后妹妹脚痛难耐,所以能不能先……”

    “排队去。”

    “啊。”

    绕到医女正面,严秀和石米同时叫了一声。

    只见医女脸上贴了一脸的黄瓜片,石米平复了一下,掏出一锭银子,“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出去。”

    又掏出了一锭银子,没等石米开口,那医女呵斥道,“出去。”

    眯着眼睛的石米还在袖口里摸索,只见那医女扔出一根银针,恰巧飞入严秀手中的地瓜,刺穿了。

    “跟地瓜发什么火,地瓜又没惹你?”严秀生气道,“这是我给米哥哥留的。”

    医女第一次抬头,盯住石米,目光凌厉。

    心虚的石米乖乖的退出诊室,临走前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兄台,你这身脓包,查出来就是晚期,别耽误时间。”

    “滚。”病人吼道。

    跳出诊室,“小二,里面谁啊?霍老头呢?”

    “家师两天前便去采药了,这两日,一直是师妹在照看店里。”

    “哦,行个方便。”石米递出五两碎银。

    将碎银撰入手中,小二扬声道,“这位预约的公子,请到前面等候。”

    将石米安排在队伍第二个位置,小二又回到诊室旁,守在外面。

    钱不在多少,得花对地方,石米变得精神抖擞。

    站在石米前面的公子,因为马上要进诊室,开始整理衣帽,头发,那公子转身,笑吟吟道,“兄台,你看我帽子歪没歪?”

    帮了他一把,石米弄歪了他的儒冠,佯装赞叹,“仪表堂堂。”

    似乎已耐不住兴致,那书生双手背后,来回踱步。

    “兄台,这是着急去见那黄瓜妹?”

    “黄瓜?”男子笑吟吟道,“那医可是女国色天香,俊俏得狠!”

    见他锦罗玉衣,石米摇摇头,心念,怪不得排到第二个,原来钱花少了。

    “下一个。”小二呼唤。

    扬起胸膛,那公子抬起下服,一步步走进诊室,并不像一个急于看病的病人,更似一个衣锦还乡的状元郎。

    帘子内传来女子的叫嚷声,“坐下。”

    “姑娘,这里疼。”

    “还有这里。”

    “姑娘……这也疼。”

    “疼得地方,必须用砭镰切除。”

    “这……这不太监净身用得刀吗?姑娘,我是小病,为我揉揉就好。”

    “站远一点。”

    “姑娘……啊……”

    男子从诊室跳出,系上半开的衣服,拔下脖子的银针,气急败坏骂道,“泼妇。”

    又一银针飞出,正中男子眉心。

    不敢再言语半句,男子拔下银针,扭头便跑。

    队伍中又几个长得猥琐的人,吓得离开了长队,。

    “刚才……幸亏我们遛得快。”严秀捂嘴惊愕道。

    “下一个。”

    放下背着的严秀,在诊室内坐下来,“姑娘,好巧,又见面了。”

    白了一眼帘子外小二的背影,医女冷冷道,“没有规矩。”

    “姑娘,你这脸上一脸黄瓜片,可是西域传过来的护肤之法?”

    “谁是病人?”

    “我的妹妹,跌倒了,应该是脚歪了。”

    医女蹲在严秀身边,仔细检查,“这疼吗?”

    “不疼。”

    “郎中,救命。”一个老汉大汗淋漓的冲进诊室,就连门外的小二也没拦住。

    “老伯伯,您慢点,哪里难受?”

    “不是……我,”白发老汗满脸愁容,喘着粗气,“牛……是我家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