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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这败家子

    “竟敢冤枉爷爷,”李车儿撬开铁锁,踮着脚潜入房内,“爷爷可不是吃亏的主。”

    中午从衙门逃跑的他,越想越憋气,折返回来后,他乔装成衙役,四处踩点。

    发现府衙中,只有这间房门紧闭,必是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入夜后,他便开始行动了。

    潜入房内的李车儿,同石米一样,率先搜寻衣柜,一个衣柜早被翻得乱七八糟,另一个衣柜空空如也。

    抬头望间屋顶的缺口,他暗道糟糕,必是让别人抢了先手,先自己一步,将财物偷走。

    粉色厚纱账里,石米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

    原以为是方圆回来了,见半晌,屋内还是漆黑一片,他知道,必是进了歹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轻盈的李车儿,地上一打滚,翻到床边,在门“嘎吱”一响的同时,他也跳入粉色纱账中。

    昏暗中,石米和李车儿都被吓了一跳,同时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而刚进入的房间的也不是方圆,那人在桌上仔细摸索,将桌上所有材料放进准备好的布袋。

    那人又在检查,另一张桌子,衣柜……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石米只能隐约见到那人手上的饰品能发光,在黑暗中发出亮绿色光芒。

    床上的两个人,互相也只能看见对方的一个轮廓。

    静静的两人,耳朵贴在纱账上,在听外面的动静,石米发现对面的李车儿向他伸出一只手,握住那只手。

    对方轻轻晃动了一下,示意“你好”。

    但等自己想抽回去时,他的手却被李车儿狠狠握住,对方猛一发力,石米感觉手骨都要被捏碎了。

    浑身颤抖,石米面部扭曲,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看到对方似乎在捂嘴笑,石米知道,这是一个无聊贼人的恶作剧。

    而外面的贼人,搜寻衣柜后,又在另一个床上摸索,那人转身,整个房间,便只剩下一张床没有检查。

    那人一步步靠近。

    石米似乎逐渐能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

    甚至能感觉到帘子另一边,贼人的呼吸。

    心里忐忑的石米和李车儿,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那人手伸进帘子……

    猛地一脚,石米将李车儿踢出床外。

    “哎呦!”李车儿一声呼喊,扑倒了外面的贼人。

    “抓小偷!”仰着脖子的石米,高声呼喊。

    衙门里的灯逐渐亮了起来。

    “哪里?”

    “衙门里进贼了?”

    “内院。”

    ……

    房间外嘈杂起来。

    地上的两人,先后跑出门外。

    探出头,见屋内已没人,石米发现桌上关于案件的材料已经全部消失了。

    管不了这么多,石米也趁着混乱,逃离了衙门。

    ……

    石府内。

    忠均轩。

    一个人站在爹爹的书房外很久,石米回想起儿时,爹爹劝他读书时的样子。

    “米哥儿,好好读书,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在书房找到答案。”

    到底是谁害了你?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的人?

    很想知道答案的石米,静静的思考,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只觉得天空中的星星,像是无数双狼一样的眼睛在黑色夜空中,注视石家,凝视自己……

    一只信鸽煽动翅膀,缓缓落在书房旁边的鸽子笼上,原地打转,觅食,喝水。

    凑近过去,石米发现了信鸽的脚上箍了一张纸条。

    匆忙摘下纸条。

    “万事俱备,夺回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短的文字,没头没尾,石米一步一步走近父亲的卧室,他想站得近一些,就能看得清一些。

    看得清父亲究竟在谋划什么?

    他的手贴在门上,他很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进去?父亲生前,不允许任何人进他的书房和卧室,自己和几位姨娘也都未曾进去过。

    “少爷。”

    “老头子,都说过了几次了?走路能不能出点动静。”吓了一跳的石米,回身瞧见雷管家。

    “少爷,夜深了,早些休息吧?”雷管家将一只手搭在石米肩上。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们欺凌幼主。”

    “这话从哪说起呢?”惶恐的雷管家躬身道。

    “那我问你,我们石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都已经回答过您了,少爷这记性真是差,哈哈。”雷管家皮笑肉不笑道。

    “那就再说一遍。”

    “一切挣钱的生意,我们石家都做。”

    “比如呢?”

    “布匹,茶叶,药材……”

    “粮食,马匹,衣服,铁器呢?”

    “嗯……也做。”

    “好……好,”感觉受到了欺骗,石米咬牙切齿道,“明早起来,我要看道关于这些的账本。”

    “少爷,这涉及的很多,恐怕一时半会儿,准备不全。”

    “今夜你就不要睡了。”

    狠甩了一下袖子,石米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

    次日,天还未亮。

    红着眼睛的雷管家,对身边脸上有刀疤的护院命令道,“昨夜,让你们准备的账本,都备齐了吗?”

    打了一哈气,护院揉揉红肿的眼睛,“东升粮油店的账本,和薛记制衣行的布匹账本,这两个已经拿到手,而西川车马行的账本和东仓制铁铺的账本还在路上……”

    “还在路上?”雷管家一边走,一边说,“我不是让你们去抢,千万不可闹出动静来。”

    “雷管家,我们几个人也不是秀才,也没人当过账房先生,”跟在他身后的刀疤护院打趣道,“我们兄弟十三人,只能去‘借’。”

    “本不该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

    “放心,少爷的脑子还不如我们,他定也瞧不出破绽……”

    “放肆,少爷岂是你们能议论的,”老头怒斥,“你们太小瞧少爷了,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心思细腻的,可以看穿每一个谎言。”

    “雷管家,您是知道的,我们从不撒谎。”

    来到后院,瞧见已经准备好的四车账本,雷管家随手拿了一本,翻了翻,双手颤抖道,“这……这能骗得了谁?”

    “有什么破绽吗?”

    “你以为富可敌国的石家,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吗?这些都不够少爷一年的开销。”

    “这败家子。”

    暴怒的雷管家,青筋暴起,一只手提着护院的衣领,将他双脚都拉离地面,“我最后说一次,少爷,不是你们能议论的。”

    “是,我知道错了。”刀疤护院严肃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找个账房先生来,所有数字后面都加四个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