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云德轩
“卢老师，这些孩子这么小就开始读书了吗？”石米发现园子里有一些孩童正在浇花。
“那是云德轩工作的书童——云童，”卢淑慎慈爱的望着孩童，“中京会选取四到七岁手脚麻利的孩童，到这里工作。”
“这些小孩子能做什么?”
“种草浇花、研磨、通传信息、擦地、打扫卫生……”
那些孩童都身着短小的书生袍子，男童扎了一个辫子，女童两侧扎了圆圆的球，像极了小哪吒。
身高还没有大喷壶高，浇起花也很笨拙，还有一个胖嘟嘟的云童坐在大石头上睡着了，嘴角含笑，流出口水。
“卢老师，你看那个，哈哈哈。”
“甚至可爱。”
“他们的爹娘也舍得吗？”
“在这里工作，并不算劳累，一来可以贴补家用，二来让孩子熏陶一下，沾染一些书生气，将来会更发奋读书。”
“熏陶有用吗？”
“今年的状元，便是十年前在德云轩做云童，所以今年这里做云童的孩子，是往年的三倍。”
云德轩的建筑风格与外墙一致，都是黑色漆色的木制房，白色丝绸做窗纸，每一个房屋都被绿植环绕，朴素且典雅。
扫视四周，石米发现墙体都很高，院内每过几个拱门，便能看见云卫站在一旁，而且时不时的，有几名流动的云卫，擦肩而过。
“卢老师，云德轩有几个门？”石米思索道。
“只有我们进来的正南门，和食舍方便菜农送菜的小西门，”卢淑慎盯着石米，脸上闪出一丝不悦，“米哥儿，你莫不是又起了逃走的心思？”
“卢老师，哪能呢，您这么辛苦，为我谋了一个这么好读书环境，”石米搀住卢淑慎的胳膊，“我怎么舍得离开？”
“米哥儿，我可要叮嘱你，云卫手中的短棍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有权使用一些暴力手段，制止逃跑、扰乱秩序的学子。”
“这符合《大梁律》吗？”
“有些地方……规矩比法律重要。”
“卢老师，莫要吓我，我怕。”石米使出惯用的伎俩，晃动卢淑慎的手臂。
但卢淑慎可与另外几位姨娘不同，略带严厉的威吓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将信将疑的石米，一边走一边偷瞄，走过云卫手中的短棍，每一个棕色的短棍都包浆发亮。
“米哥儿要守规矩，不能生事，遇到事情，也不要怕事，”担心石米害怕，卢淑又慎温柔道，“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多谢卢老师。”
再往里云德轩内走，人渐渐多起来，也变得嘈杂。
“王兄，好久不见，你住哪里？”
“西七斋，赵兄，甚是想念。”
……
一个女公子，一身粉袍，戴儒冠，从人群中穿过，引来众人的注目。
“男人哪里都是一样的。”石米心念。
只见那女子，相貌、身材皆一般，只因身着一身粉色书生袍，戴儒冠，气质着实提升不少。
不自觉的石米跟在她的身后，步伐渐快。
“米哥儿，慢点，我都跟不上了。”卢淑慎娇喘道。
“我只是着急……认识一下我的同窗。”
“你自己先行去吧，前面穿过三个拱门便到了，那有红榜，你去看看你分到了哪里？与何人同住？”
“还有与别人同住吗？不是单间吗？”
“单间也太奢侈了，况且，这么多的学生，哪有那么多住的地方？”
一脸不悦，石米转念一想，“难道我不能使些银子，找人通融通融吗？卢老师，你知道我的，床边有别人，我睡不踏实。”
“别担心，”卢淑慎顿一顿道，“卧房里也没有床。”
“啊？”
这时，前面的公子，似乎迷路了，调转过头来，“兄台，请问你知道南一斋在哪吗？”
心烦的石米，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走到尽头，便是了。”
“多谢公子。”男子长相斯文，谦谦有礼，躬身道谢，便径直去往石米指的方向。
“米哥儿，真糊闹，怎么能乱指路？？”
瞥了一眼卢淑慎，这个诓骗自己来读书的女人，愤愤道，“因为这里本来骗子就多。”
“米哥儿，乖，不生气。”
“我也只是给那位公子上一个教训。”
“嗯？”
“不要随便相信长得帅的人。”
浅浅一笑，“那位公子的长相也极为俊俏，怕是比我家米哥儿更胜一筹。”
“哼。”
“好了……好了，米哥儿全大梁最帅……”
……
背着包袱，独自走在书院的小路上，石米听见一阵阵读书声，就觉得浑身难受，瘙痒难耐。
再行几步，便听见沸沸扬扬的喧嚣声，而且越来越大……
“宋兄，帮我找一下，我在哪个卧房？”
“众位都是读书人，能不能尊老爱幼？”
“你是哪个倒霉鬼，身上好脏，有没有病菌？”
“走开，滚。”
“起开，老东西。”
……
穿过过一个凉亭，绕过一座假山，一张红色巨幅榜单，便赫然眼前。
新来的学制围成一团，互相推搡，污言秽语声此起彼伏。
有一名衣衫褴褛的寒门学子，受人排挤，只能坐在一旁地上，一边抽泣，一边等待。
挤开人群，石米从人缝中挤进去，但没等看到榜单，就又被人扔了出来。
往后一趟，石米正躺在一位老者的脚下。
老者端坐在假山旁，六十岁左右，衣着便衣，白色胡须很长，面露慈色，一边憨憨笑着打量躺在地上的石米，一边轻捋胡须。
起身拍了一拍身上灰尘，石米客气道，“老爷子，帮我看一下包囊。”
“好，好。”
话刚说完，石米向后退了几步，鼓了一口气，冲了几步，猛地跳进人群。
挤进人缝中的石米，紧紧抱着一名身材强壮的同窗，才避免被再次被推出去。
扫视了大半个榜单，石米才找到自己的名字，“南一斋：石米、李车儿、杜尾生、赵二虎。”
揉了一揉酸疼的腰部，全身而退的石米，大口的喘气，来到老者身旁，“多谢，老爷子，我是南一斋石米，有空欢迎来玩。”
“好……好。”
“那是云德轩工作的书童——云童，”卢淑慎慈爱的望着孩童，“中京会选取四到七岁手脚麻利的孩童，到这里工作。”
“这些小孩子能做什么?”
“种草浇花、研磨、通传信息、擦地、打扫卫生……”
那些孩童都身着短小的书生袍子，男童扎了一个辫子，女童两侧扎了圆圆的球，像极了小哪吒。
身高还没有大喷壶高，浇起花也很笨拙，还有一个胖嘟嘟的云童坐在大石头上睡着了，嘴角含笑，流出口水。
“卢老师，你看那个，哈哈哈。”
“甚至可爱。”
“他们的爹娘也舍得吗？”
“在这里工作，并不算劳累，一来可以贴补家用，二来让孩子熏陶一下，沾染一些书生气，将来会更发奋读书。”
“熏陶有用吗？”
“今年的状元，便是十年前在德云轩做云童，所以今年这里做云童的孩子，是往年的三倍。”
云德轩的建筑风格与外墙一致，都是黑色漆色的木制房，白色丝绸做窗纸，每一个房屋都被绿植环绕，朴素且典雅。
扫视四周，石米发现墙体都很高，院内每过几个拱门，便能看见云卫站在一旁，而且时不时的，有几名流动的云卫，擦肩而过。
“卢老师，云德轩有几个门？”石米思索道。
“只有我们进来的正南门，和食舍方便菜农送菜的小西门，”卢淑慎盯着石米，脸上闪出一丝不悦，“米哥儿，你莫不是又起了逃走的心思？”
“卢老师，哪能呢，您这么辛苦，为我谋了一个这么好读书环境，”石米搀住卢淑慎的胳膊，“我怎么舍得离开？”
“米哥儿，我可要叮嘱你，云卫手中的短棍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有权使用一些暴力手段，制止逃跑、扰乱秩序的学子。”
“这符合《大梁律》吗？”
“有些地方……规矩比法律重要。”
“卢老师，莫要吓我，我怕。”石米使出惯用的伎俩，晃动卢淑慎的手臂。
但卢淑慎可与另外几位姨娘不同，略带严厉的威吓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将信将疑的石米，一边走一边偷瞄，走过云卫手中的短棍，每一个棕色的短棍都包浆发亮。
“米哥儿要守规矩，不能生事，遇到事情，也不要怕事，”担心石米害怕，卢淑又慎温柔道，“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多谢卢老师。”
再往里云德轩内走，人渐渐多起来，也变得嘈杂。
“王兄，好久不见，你住哪里？”
“西七斋，赵兄，甚是想念。”
……
一个女公子，一身粉袍，戴儒冠，从人群中穿过，引来众人的注目。
“男人哪里都是一样的。”石米心念。
只见那女子，相貌、身材皆一般，只因身着一身粉色书生袍，戴儒冠，气质着实提升不少。
不自觉的石米跟在她的身后，步伐渐快。
“米哥儿，慢点，我都跟不上了。”卢淑慎娇喘道。
“我只是着急……认识一下我的同窗。”
“你自己先行去吧，前面穿过三个拱门便到了，那有红榜，你去看看你分到了哪里？与何人同住？”
“还有与别人同住吗？不是单间吗？”
“单间也太奢侈了，况且，这么多的学生，哪有那么多住的地方？”
一脸不悦，石米转念一想，“难道我不能使些银子，找人通融通融吗？卢老师，你知道我的，床边有别人，我睡不踏实。”
“别担心，”卢淑慎顿一顿道，“卧房里也没有床。”
“啊？”
这时，前面的公子，似乎迷路了，调转过头来，“兄台，请问你知道南一斋在哪吗？”
心烦的石米，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走到尽头，便是了。”
“多谢公子。”男子长相斯文，谦谦有礼，躬身道谢，便径直去往石米指的方向。
“米哥儿，真糊闹，怎么能乱指路？？”
瞥了一眼卢淑慎，这个诓骗自己来读书的女人，愤愤道，“因为这里本来骗子就多。”
“米哥儿，乖，不生气。”
“我也只是给那位公子上一个教训。”
“嗯？”
“不要随便相信长得帅的人。”
浅浅一笑，“那位公子的长相也极为俊俏，怕是比我家米哥儿更胜一筹。”
“哼。”
“好了……好了，米哥儿全大梁最帅……”
……
背着包袱，独自走在书院的小路上，石米听见一阵阵读书声，就觉得浑身难受，瘙痒难耐。
再行几步，便听见沸沸扬扬的喧嚣声，而且越来越大……
“宋兄，帮我找一下，我在哪个卧房？”
“众位都是读书人，能不能尊老爱幼？”
“你是哪个倒霉鬼，身上好脏，有没有病菌？”
“走开，滚。”
“起开，老东西。”
……
穿过过一个凉亭，绕过一座假山，一张红色巨幅榜单，便赫然眼前。
新来的学制围成一团，互相推搡，污言秽语声此起彼伏。
有一名衣衫褴褛的寒门学子，受人排挤，只能坐在一旁地上，一边抽泣，一边等待。
挤开人群，石米从人缝中挤进去，但没等看到榜单，就又被人扔了出来。
往后一趟，石米正躺在一位老者的脚下。
老者端坐在假山旁，六十岁左右，衣着便衣，白色胡须很长，面露慈色，一边憨憨笑着打量躺在地上的石米，一边轻捋胡须。
起身拍了一拍身上灰尘，石米客气道，“老爷子，帮我看一下包囊。”
“好，好。”
话刚说完，石米向后退了几步，鼓了一口气，冲了几步，猛地跳进人群。
挤进人缝中的石米，紧紧抱着一名身材强壮的同窗，才避免被再次被推出去。
扫视了大半个榜单，石米才找到自己的名字，“南一斋：石米、李车儿、杜尾生、赵二虎。”
揉了一揉酸疼的腰部，全身而退的石米，大口的喘气，来到老者身旁，“多谢，老爷子，我是南一斋石米，有空欢迎来玩。”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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