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境下（十一）
我，央羽，向琪分别把手中的牌亮出来，我报号道：“三！哈哈，这次没有谁能比我的号更小了吧！”
央羽大声叫道：“二！”
向琪道：“一！”
“怎么可能？”我仔细看看他们手里的牌，十五张牌随机抽卡，谁最小谁就赢。我好不容易抽中一张数字这么小的，没想到央羽向琪比我的运气还要好。
“哈哈，你输了，呃，我要换种惩罚……”央羽醉着眼睛道。“荒落喝不醉，对，是应该换一种！”向琪说完，脑袋一扑倒在桌边，她是被央羽灌醉的。
央羽没注意到已经倒下的向琪，还应和着她对我道：“好！你去取摘百合香水，要是能摘得到，我们就带你去栾廷离那个地方！”
“行！你说的百合香水在什么地方？”我摇着央羽问道。
“卡萨布兰卡……”
央羽喃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晕然倒下，我拍着他的脸，他再也没有反应了。哎，说完再晕啊！
我只好把他们两个醉得不省人世的都架到我床上去。
看着一屋翻倒的酒坛和狼藉的桌面，又动手一个个把酒坛子挨个摆好，收拾干净桌面，然后就歇会儿坐在凳子上。
见央羽和向琪抱在一起去，我又忙把他们扯开，在中间搁一个枕头。
两个小屁孩儿，跟我比酒量，不知道酒精是能挥发的吗？
去摘百合香水，应该是去摘取香水百合吧，这是一种什么花？卡萨布兰卡，央羽说完了吗？是个地名？去问问二殿下就知道了。
“荒落姑娘想去看看香水百合？”二殿下栾历真问我道。
“央羽推荐我去看的，他说这种百合花特别美，特别好看。”
栾历真道：“就让我六弟带你去吧，那片坡地他常去。”
“啊？”我连忙推辞道：“不用了，二殿下指个路或者派一名小吏带着我就行，不用劳烦六殿下的。”
栾历真微笑道：“不是劳烦，是顺路而已，六弟他会愿意帮这个忙。”
如果不答应，反倒显得我有意排斥栾漠了，我道：“好吧。”
栾历真又叮嘱我道：“荒落姑娘，你记着不能把花带出来。”
“好的，我不带出来。”我答应道。
真的是顺路，栾漠好像是刚准备出发就被告知要带上我，我都能看出来他对我这打搅他独自赏景的人的冷漠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跟在他身后走着。身边的景象默然无声地变化，由黑森森的可怖鬼地转化为轻白一片漫山遍野盛开的百合花地。
卡萨布兰卡花，香水百合坡地。
花枝齐腰高，顶枝而生的纯白花朵开的傲然又纯粹，花心艳红的细蕊条然垂下，空气中弥漫着甜泌的香味。置身其中，我走起路来都感觉自己脚下仿佛是凌空浮起的白云，太不真实了。
原来冥阴还有这样美好的，像仙境一般的地方啊，栾漠真是会寻地方呢。既然不能带出去，就多看两眼吧！
“栾漠，你常来这里吗？”我笑着问他道，一边走上前与他并肩。糟糕，叫人家名字了！我反应过来，正要改口，栾漠应一声道：“常来。”
我马上点点头，又对他道：“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那样说你。”
栾漠用他灰暗的眸子看着我，他问道：“你知道了？”
他是在说续生折的事吗？
我道：“央羽和我讲了你的事，要是我有你这种经历，说不定脾气还会比你更差些呢。哪里还会乖乖地待在北廷仙阙，我会想方设法除了身上的生折劫。实在不行，就一天玩一个花样，把自己没时间去享受的通通补上，到时候再含笑入九泉。”
栾漠轻声笑一下，这声笑却并不轻松，脸上也没有该有的笑意。
“为什么不想开点呢？”我对栾漠道：“你之前问我，靠近死亡是什么感觉，我想过了。除了不生不灭的神，万物生灵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不就正在一步一步地向死亡靠近吗？你会死，我也会死啊，不然要这冥阴府干什么用呢？”
栾漠望着盛开绵延的百合花，道：“诞生的，都是一样会被终结。”
我见他还是没明白我说的意思，又道：“沿途有风景啊！人知道自己活着，不就是因为有这点记忆吗？冥阴有忘川河，有孟婆汤，抹掉你的过往事，你就不再是你，为之奈何？”
“无可奈何。”栾漠回我道。
“有可奈何，有可奈何！”我站在他面前道：“嗯，好好活，活在当下，笑一笑少十年，呸！不对，笑口常开，百岁无忧~”
“我跌入髓池的时候，我母亲也在笑，她笑出了牙齿，白厉厉，一排一排。”栾漠转头看着我，眼神狠厉，他道：“我讨厌笑这种表情，你不要再恶心我了。”
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
我低下头，一会儿之后再抬起头看他，泪流不止——
栾漠显然被我满脸泪水惊了一下，他对我道：“别在这里哭。”
我吸吸鼻子，两只眼睛的内外眼角同时流涌出四道泪来，我声音发涩道：“对不起，我恶心了你，啊，我的心好痛，栾漠，对不起……”
栾漠退步道：“你别哭了！”
“啊，我心已经这么痛了，你还凶我…你的心不痛吗？”我哇哇道。
栾漠道：“你再哭，我不带你回去了。”
我的眼泪瞬间止住，回不去的问题还是挺严重的。我擦擦眼泪道：“我刚才哭的样子，很丑吧？”
栾漠道：“丑。”
“不仅是丑，并且我哭的时候根本就看不清你，笑就不同啦，不仅好看，并且看到的东西还会清晰，更多一些。”我回他一个浅浅的笑容，又转身去赏百合花，我在一株百合前弯下腰朗声道：“是我操闲心，六殿下不必理会我。”
央羽大声叫道：“二！”
向琪道：“一！”
“怎么可能？”我仔细看看他们手里的牌，十五张牌随机抽卡，谁最小谁就赢。我好不容易抽中一张数字这么小的，没想到央羽向琪比我的运气还要好。
“哈哈，你输了，呃，我要换种惩罚……”央羽醉着眼睛道。“荒落喝不醉，对，是应该换一种！”向琪说完，脑袋一扑倒在桌边，她是被央羽灌醉的。
央羽没注意到已经倒下的向琪，还应和着她对我道：“好！你去取摘百合香水，要是能摘得到，我们就带你去栾廷离那个地方！”
“行！你说的百合香水在什么地方？”我摇着央羽问道。
“卡萨布兰卡……”
央羽喃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晕然倒下，我拍着他的脸，他再也没有反应了。哎，说完再晕啊！
我只好把他们两个醉得不省人世的都架到我床上去。
看着一屋翻倒的酒坛和狼藉的桌面，又动手一个个把酒坛子挨个摆好，收拾干净桌面，然后就歇会儿坐在凳子上。
见央羽和向琪抱在一起去，我又忙把他们扯开，在中间搁一个枕头。
两个小屁孩儿，跟我比酒量，不知道酒精是能挥发的吗？
去摘百合香水，应该是去摘取香水百合吧，这是一种什么花？卡萨布兰卡，央羽说完了吗？是个地名？去问问二殿下就知道了。
“荒落姑娘想去看看香水百合？”二殿下栾历真问我道。
“央羽推荐我去看的，他说这种百合花特别美，特别好看。”
栾历真道：“就让我六弟带你去吧，那片坡地他常去。”
“啊？”我连忙推辞道：“不用了，二殿下指个路或者派一名小吏带着我就行，不用劳烦六殿下的。”
栾历真微笑道：“不是劳烦，是顺路而已，六弟他会愿意帮这个忙。”
如果不答应，反倒显得我有意排斥栾漠了，我道：“好吧。”
栾历真又叮嘱我道：“荒落姑娘，你记着不能把花带出来。”
“好的，我不带出来。”我答应道。
真的是顺路，栾漠好像是刚准备出发就被告知要带上我，我都能看出来他对我这打搅他独自赏景的人的冷漠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跟在他身后走着。身边的景象默然无声地变化，由黑森森的可怖鬼地转化为轻白一片漫山遍野盛开的百合花地。
卡萨布兰卡花，香水百合坡地。
花枝齐腰高，顶枝而生的纯白花朵开的傲然又纯粹，花心艳红的细蕊条然垂下，空气中弥漫着甜泌的香味。置身其中，我走起路来都感觉自己脚下仿佛是凌空浮起的白云，太不真实了。
原来冥阴还有这样美好的，像仙境一般的地方啊，栾漠真是会寻地方呢。既然不能带出去，就多看两眼吧！
“栾漠，你常来这里吗？”我笑着问他道，一边走上前与他并肩。糟糕，叫人家名字了！我反应过来，正要改口，栾漠应一声道：“常来。”
我马上点点头，又对他道：“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那样说你。”
栾漠用他灰暗的眸子看着我，他问道：“你知道了？”
他是在说续生折的事吗？
我道：“央羽和我讲了你的事，要是我有你这种经历，说不定脾气还会比你更差些呢。哪里还会乖乖地待在北廷仙阙，我会想方设法除了身上的生折劫。实在不行，就一天玩一个花样，把自己没时间去享受的通通补上，到时候再含笑入九泉。”
栾漠轻声笑一下，这声笑却并不轻松，脸上也没有该有的笑意。
“为什么不想开点呢？”我对栾漠道：“你之前问我，靠近死亡是什么感觉，我想过了。除了不生不灭的神，万物生灵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不就正在一步一步地向死亡靠近吗？你会死，我也会死啊，不然要这冥阴府干什么用呢？”
栾漠望着盛开绵延的百合花，道：“诞生的，都是一样会被终结。”
我见他还是没明白我说的意思，又道：“沿途有风景啊！人知道自己活着，不就是因为有这点记忆吗？冥阴有忘川河，有孟婆汤，抹掉你的过往事，你就不再是你，为之奈何？”
“无可奈何。”栾漠回我道。
“有可奈何，有可奈何！”我站在他面前道：“嗯，好好活，活在当下，笑一笑少十年，呸！不对，笑口常开，百岁无忧~”
“我跌入髓池的时候，我母亲也在笑，她笑出了牙齿，白厉厉，一排一排。”栾漠转头看着我，眼神狠厉，他道：“我讨厌笑这种表情，你不要再恶心我了。”
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
我低下头，一会儿之后再抬起头看他，泪流不止——
栾漠显然被我满脸泪水惊了一下，他对我道：“别在这里哭。”
我吸吸鼻子，两只眼睛的内外眼角同时流涌出四道泪来，我声音发涩道：“对不起，我恶心了你，啊，我的心好痛，栾漠，对不起……”
栾漠退步道：“你别哭了！”
“啊，我心已经这么痛了，你还凶我…你的心不痛吗？”我哇哇道。
栾漠道：“你再哭，我不带你回去了。”
我的眼泪瞬间止住，回不去的问题还是挺严重的。我擦擦眼泪道：“我刚才哭的样子，很丑吧？”
栾漠道：“丑。”
“不仅是丑，并且我哭的时候根本就看不清你，笑就不同啦，不仅好看，并且看到的东西还会清晰，更多一些。”我回他一个浅浅的笑容，又转身去赏百合花，我在一株百合前弯下腰朗声道：“是我操闲心，六殿下不必理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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