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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愤怒的马山

    “这个马家实在可恶,这个高知县也不干净,就这样还连续3年考评为甲等。可恶……”等王鹤知晓了来龙去脉就更加愤怒了,望自己还对高知县佩服至极,接待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坦诚相待。

    “王师,莫生气,马家在平城县世代经营,盘根错节,想要一次性铲除很难,现在比较容易的反而是高知县,他算是外来人员,关系还没那么深。”看着愤怒的王鹤大人,自己赶紧劝解起来。

    “赵解元,这个事情我会写成奏折上呈皇帝陛下,让陛下明白此事,我还能为这些矿工做些什么?”王鹤环顾四周,看到破破烂烂的人群,很多人衣服都遮不住身子,每个人都是黝黑黝黑。

    “这里的情况王师也看到了,我也不多留你了,尽快回京吧,我担心高知县闹啥幺蛾子。”自己最担心的是高知县,如果他活动关系,那这里的事情就是爆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好的赵解元,好好善待矿工,我快马回京复命。”说完几人就直接骑马离开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相信这个老书生能够正义直言吧。

    “老魏,先把食物分发下去吧。”看着已经快中午了,还有很多矿工没有领到吃的,自己也着急起来,这样啥时候是个头,这次突围出来的矿工也有近3000人,人数不少,多数是年轻人。

    孩子、老人、女人能坚持活下来的比较少,这还是大家都尽量照顾好弱势人群,不然死的只怕更多。近万矿工死了7成多,可见这次损失之重。

    一处八进八出的小院,传来了娇羞气喘的声音,一个约莫50岁的老头,走到门前,轻轻敲门说道:“老爷,矿上出事了。”

    屋子娇喘的声音慢慢结束,等待很久才出来一个约莫40多岁的人,这就是马家现在的家主:马山,马文的亲生父亲。

    “管家,啥事看把你慌张的,现在去书房等我,成何体统。”马山有些生气,正酣畅淋漓的时候就扫自己兴致。

    马管家在书房等了很久,才看到姗姗来迟的马山,快步上前迎着马山说道:“老爷,”这老人家还真是名副其实,稳如泰山。

    “马二,到底什么问题?问清楚了吗?”还没从刚才败兴中走出来,主要是今天战力强的不行,被突然打扰,难免火气大很多。

    “听逃回来的人说,凌晨冲进来一伙人,见人就打,再加上矿工叛乱,砸死不少守卫,向北一路跑进九环深山了,铜矿也被一把火烧了干净。”马二胆战心惊的说着,生怕自己老爷再冲自己发火,这个老爷刻薄的很,对待下人非打即骂。

    “真是一群蠢材!把守卫统领给我带过来,我要实行家法。”马山气的胡子都吹很高,听完基本情况就如此了,可想现在铜矿是个什么样子。

    “高统领昨晚就没在矿上,在教坊司。”马二这时候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估计自己老爷对于这个高统领也没啥办法,这个人就是高知县派过来守铜矿的,表面是守铜矿,暗地里就是高知县的监工,怕马家在里面做手脚。

    “我说的不是高统领,是咱们马家的马飞。”自己都快被气糊涂了,高统领自己也不可能去追究责任,那算是自己靠山,没有自挖墙根的道理。

    “回老爷,回来的人禀报,马飞战死了,听说头都被砍掉了,现在应该是已经被烧成灰了。”马二这个时候也知道,如果马飞现在没死,估计也会因为家法被活活打死。

    “一帮无用的东西,我现在就去找高知县想办法,回来的人能跑能动的,跟着我去一趟县衙,受伤的就不用派大夫看了,直接自生自灭吧。一群蠢货。”说完直接摔碎了手里的茶杯,气愤的走出书房。

    早就在书房外恭候的没受伤的守卫,跟在马山后面,路过前院的时候还看到了马文,马文正在前院纠结了一些仆人在殴打一个下人,具体是谁没看清。

    “整天不学好,把书好好读读,你这样以后马家我还怎么放心交给你。”对于这个大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虽说有几分经商的头脑,就是有些傲气,经常目中无人,这是大问题,要改。

    “爹爹,你这是要去哪里,这个下人偷东西,被我抓到了,我正准备打死他呢。”说完示意几人继续打,吓跑到马山跟前。

    “你这脾气要收一收,偷东西直接送官好了,没必要自己动手,坏名声。”马上也耐心的教导下,自己做事就很用原则,能用别人的时候,千万别自己动手,不仅掉身份,还容易让人误解。

    “送官去吧!爹爹,听说矿上出事了,这是要去找高知县吗?”马文也收到了消息,那么大的矿,总共是有一些自己人,传个消息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是的,准备去趟县衙!你今天就别去了,你安排一些人手,今天去尧山铜矿看看,尽快招募矿工,矿上的活计不能停,停一天,咱们就损失很多。”说完给马文安排了一个事情。

    其他都是小事情,继续挖矿才是重中之重,那矿坑停一天,自己的损失就无法估量,不仅要没有产出,还要给朝廷白白送银子,家底再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好的,爹爹,我这就去安排!”说完招手示意仆人可以停手了,对着旁边的下人说道:“你,还有你,你们两个直接把这小畜生给我送牢房去,罪名就是偷窃,砍了这一对爪子,让他以后还敢偷”

    “好的少爷!”说完两人抬着奄奄一息的人,看起来早就进气多出气少,指不定送半路就死了。

    很快马山就到了县衙,站岗的兵丁看到是马山,直接躬身行礼,然后问道:“马爷,是有什么事情吗?小人帮忙禀报。”那热情劲别了,比看到亲爹都亲。

    马山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些碎银子,塞到兵丁手里,然后说道:“烦请通报下,马山求见。”

    “马爷客气了,知县老爷说过了,如果是马爷前来,不必阻拦,小的是给马爷打招呼,马爷请进。”说完就错开身子让马山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兵丁顺势把银子塞到自己袖子里面,刚刚颠了颠,分量还不轻,快赶上自己一个月的礼钱了,这马家过人有钱,不愧是平城县最大的粮商。

    “马爷,老爷在书房!”看着快消失的马山,兵丁才出声提醒道。

    听到兵丁的呼喊,马上换了方向,差点跑去县衙后院,没走多久马山就来到了县衙的书房门前,轻声敲门道:“高知县,马山求见”

    “进来吧!”从门缝传来高知县的声音,当自己进到书房,书房的人还不少。高知县、刘县丞、刘县尉、高统领。

    “马山,铜矿出事了?”高知县直接出声询问道,面带一丝愁容,语气里面有责备声。

    “是的!来历不明人员进攻铜矿,矿上的矿工也反叛,杀了我们马家不少守卫,烧了矿上的所有建筑,向着九环深山了逃走了,进了大山想抓捕回来几乎不可能了。”马山把目前的情况简述给高知县,情况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

    “高统领,进攻矿上的人员查清了吗?”高知县抬头问了问站在左边的高统领。

    “家叔!我昨天进城有事情处理,没在矿上,攻击铜矿的人员身份,目前不清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高统领这个时候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模样很是狼狈。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个狗东西,要不是你也姓高,我早把你丢去喂狗了。”高知县恨铁不成钢,这个是族中小辈,带在身边培养,自己也费不少心思,可这人就是没有长进。

    “刘县尉,马上派兵,进驻矿场,顺势朝北搜索矿工,尽快把矿工抓捕归案。”高知县直接对县尉下命令了,看来是打算快刀斩乱麻了。

    “遵命!”县尉领了命令,就直接离开了。

    “刘县丞,麻烦你跑一趟州府,找下刘知州大人。切断一些平城县到京城的言路,不要走漏任何消息。”也顺带给刘县丞下了命令,希望能把情况消化在平城县,如果被捅出去,后面麻烦事太多。

    “好的,知县大人。”说完刘县丞也得令走出书房。

    “还站着干啥,给我滚出去,一个月不准出门,在家好好反省。”说完就直接把水杯扔到马统领的身上,茶和水顺着马统领胸口就流了下来。

    “好!好的……”自知理亏,就没有任何言语,就出去了。

    “马山,矿上的事情不能停!我把狱中的囚犯全部派给你,安排他们挖矿吧,今年我的份额要提高一些。”说完给马山递了一杯水,然后缓缓说道。

    “一切听知县大人安排!”说完准备拱手出去了,明显知县大人现在要发火了,这时候不走,要完蛋。

    “拿着我的名帖,去找张淼主簿,说明来意就行,还有这次让刘县尉留1000人驻守矿场,逃入深山的流民,抓不到就算了,没必要浪费时间,要明白我们的目的。”高知县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完毕,希望能把这个时间平稳度过。

    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马山,回头说道:“好的!那小人先告退了。”

    看着远去的马山,高知县轻轻叹口气,穿上自己破烂的官服,准备到县衙去办公上差了。如果让赵安民在这里,一定会想起四个字:衣冠禽兽!

    也不对,衣冠禽兽!放在高知县身上,都有点侮辱这个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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