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太太
尖嘴老太太勾勾手对十三说：“小子，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十三看到老太太朝自己勾手说话，愣了一下。
仔细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老太太，只见这老太太身高不过四尺，佝偻着腰，满头灰白的头发盘在头顶。
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袄子，月光下看着比地上的雪还要白上几分，又好似在发着光，像是又一轮月亮，处处透露着诡异。
荒郊野岭里遇见这么一个诡异的老太太，十几岁的小道士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关外地界妖狐鬼怪众多，也不知道今日遇到的是哪位。
十三下意识地深呼吸了几下，好像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药香，其中还有一丝别的香气，但是分辨不出来。
因为从四岁开始，十三就跟着师父看病抓药，所以对药香很熟悉很亲近，因此对老太太的防备也少了一些。
深呼吸了几次，夜间寒冷的空气在鼻子里好似冻成了小刀片，在鼻腔里割的人生疼。
十三跑又不敢跑，只好一边用手揉着鼻子，一边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走得越近，药香越重。等到站在老太太身边，好像到了一个大药铺子，各类药香糅合在一起。
老太太叫了他一声之后，也没什么动作，就一直站在那看着他走近，脸上笑眯眯的，倒是也有几分慈祥的意思。
待到十三走过来，从头到脚看了十三几遍，又伸手摸了摸十三的头顶。说道：“小子，我看你先天不足，神魂中有一缕寒气，看着没几年活头了，你没想法子去看看吗？”
四岁那年的大寒，十三在神魂中寒气的影响下，昏迷了一次。待他醒来，师父就跟他说过，他的神魂中种有寒毒。如今因为神魂中的阳气，还能勉强抵抗寒毒。但是随着年龄增长，神魂渐实，寒毒也会愈发猛烈。等到了十三四岁，神魂就不会再增长了，到时候神魂中阳气难以压制寒毒，寒气便会直接冻结他的魂魄，十死无生。
如今听到老太太发问，十三也没多想，张口说道：“最开始时候也试过各种内服外用的驱寒法子，师父甚至用火系法术替我治疗。奈何寒毒深深地扎在了我的魂魄中，稍一触及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如此算是用尽了方法，既然治不好，便只能认命了。”
说完之后，十三才想起来跟这老太太也不认识，不该说的这么详细。但是说都说了也没办法，挠了挠脑袋，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戴帽子，心说怪不得这么冷，心里萌生了一丝退意。
老太太心想这小子小小年纪，心性倒是不错。面对生死能有这般淡泊的性子实属不易。如果不是先天不足，应该早早就被带去修道了。
如今被自己遇见，也算是这孩子走运，怪不得那个老道说自己是这孩子的贵人。如今世上修行门派万千，但是能救这小子的，可能也只有自己了。这么一想，反察觉出那个老道的不简单，一眼就把自己看透了。如此深厚的术算本事，不知道是哪座座观里出来的了，又为什么屈居在这一片荒山野岭里。
虽然不知道这老道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既然同意让自己住在道观后边，说明也是想让自己救这孩子一命。自己当年从小道士身上结的缘法，如今应在另一个小道士身上，天道循环，果然神奇。
想到这里，老太太对着十三说道：“小子，老太太我呢，会一门失传已久的偏门法术，有年头没人修炼过了，或许能救你一命。你要不要学一下？”
十三没想太多，直接说道：“老奶奶，我之前跟师父修了一年的道法，各种法门我都接触过。可是因为神魂中的寒气影响，我的丹田连一丝天地灵气都留不住，根本修不了法术。还是算了吧。”
老太太听到十三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自己的建议，笑骂道：“你这小子懂什么修行？就练过一年罢了，你可知道有那么多人，三四十年都未曾捕捉到一丝灵气，你小小年纪便已经感悟到灵气了，只是留不住，就放弃了么？”
十三听说过老太太说的那些人，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再多试试。摇了摇头，把思绪甩开，继续说道：“没办法啊，他们即使修不成仙，凭着外丹之术也能活百年，可我只能活十三四年，自然不可能做这种必定无意义的事。有这时间，多去采几株药救几个人不好么？”
老太太看了看眼前明明一脸无所谓的小道士，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这小子看着口直心快，其实暗地里怕是也难受地不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老太太伸出手又摸了摸十三的头，挤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对十三说道：“那我问问你，你可知为何要将灵气纳于体内才算是修行？”
十三想了想师父教他的修行知识，答道：“修行者需要从天地中吸取灵气，藏于丹田之中。或者直接将灵气凝实结成金丹，化成元婴。或者在丹田中蕴养飞剑，神符等。如果无法在丹田中蕴养灵气，便无法蕴养金丹或飞剑，当然不能算是修行。”
“你说得不错，但是这只是如今主流的修行方法。这种方法修炼的时候，需要似呼吸一般不断吞吐灵气，通过经脉过滤之后存于丹田之中。但是因为你在胎中便感染寒毒的关系，你身体里的经脉已经被寒毒损坏的七七八八了，自然无法过滤灵气存进丹田。”老太太听了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我这门法术，走的却不是这个路数。你可曾听过萨满教？”
“听人说过，萨满教是当年萧国的国教，但是人数稀少。随着萧国的灭亡，已经很久没有在世间出现过了。难道您说的修行方法就是萨满教的法术？”
“没错。萨满教的修行方法与众不同。他们不修金丹飞剑，也不需要在丹田中存储灵气。”老太太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向十三提问道：“你猜猜他们修炼的是什么？”
十三虽然跟着师父修炼过一段道法，但是当时年纪尚小，师父只是给他讲了一些浅显的修行理论，似这种百年前的修行门派，师父都不一定了解，更不会给他讲。
见小道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老太太继续说道：“他们修炼的，是神魂。“
十三看到老太太朝自己勾手说话，愣了一下。
仔细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老太太，只见这老太太身高不过四尺，佝偻着腰，满头灰白的头发盘在头顶。
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袄子，月光下看着比地上的雪还要白上几分，又好似在发着光，像是又一轮月亮，处处透露着诡异。
荒郊野岭里遇见这么一个诡异的老太太，十几岁的小道士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关外地界妖狐鬼怪众多，也不知道今日遇到的是哪位。
十三下意识地深呼吸了几下，好像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药香，其中还有一丝别的香气，但是分辨不出来。
因为从四岁开始，十三就跟着师父看病抓药，所以对药香很熟悉很亲近，因此对老太太的防备也少了一些。
深呼吸了几次，夜间寒冷的空气在鼻子里好似冻成了小刀片，在鼻腔里割的人生疼。
十三跑又不敢跑，只好一边用手揉着鼻子，一边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走得越近，药香越重。等到站在老太太身边，好像到了一个大药铺子，各类药香糅合在一起。
老太太叫了他一声之后，也没什么动作，就一直站在那看着他走近，脸上笑眯眯的，倒是也有几分慈祥的意思。
待到十三走过来，从头到脚看了十三几遍，又伸手摸了摸十三的头顶。说道：“小子，我看你先天不足，神魂中有一缕寒气，看着没几年活头了，你没想法子去看看吗？”
四岁那年的大寒，十三在神魂中寒气的影响下，昏迷了一次。待他醒来，师父就跟他说过，他的神魂中种有寒毒。如今因为神魂中的阳气，还能勉强抵抗寒毒。但是随着年龄增长，神魂渐实，寒毒也会愈发猛烈。等到了十三四岁，神魂就不会再增长了，到时候神魂中阳气难以压制寒毒，寒气便会直接冻结他的魂魄，十死无生。
如今听到老太太发问，十三也没多想，张口说道：“最开始时候也试过各种内服外用的驱寒法子，师父甚至用火系法术替我治疗。奈何寒毒深深地扎在了我的魂魄中，稍一触及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如此算是用尽了方法，既然治不好，便只能认命了。”
说完之后，十三才想起来跟这老太太也不认识，不该说的这么详细。但是说都说了也没办法，挠了挠脑袋，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戴帽子，心说怪不得这么冷，心里萌生了一丝退意。
老太太心想这小子小小年纪，心性倒是不错。面对生死能有这般淡泊的性子实属不易。如果不是先天不足，应该早早就被带去修道了。
如今被自己遇见，也算是这孩子走运，怪不得那个老道说自己是这孩子的贵人。如今世上修行门派万千，但是能救这小子的，可能也只有自己了。这么一想，反察觉出那个老道的不简单，一眼就把自己看透了。如此深厚的术算本事，不知道是哪座座观里出来的了，又为什么屈居在这一片荒山野岭里。
虽然不知道这老道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既然同意让自己住在道观后边，说明也是想让自己救这孩子一命。自己当年从小道士身上结的缘法，如今应在另一个小道士身上，天道循环，果然神奇。
想到这里，老太太对着十三说道：“小子，老太太我呢，会一门失传已久的偏门法术，有年头没人修炼过了，或许能救你一命。你要不要学一下？”
十三没想太多，直接说道：“老奶奶，我之前跟师父修了一年的道法，各种法门我都接触过。可是因为神魂中的寒气影响，我的丹田连一丝天地灵气都留不住，根本修不了法术。还是算了吧。”
老太太听到十三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自己的建议，笑骂道：“你这小子懂什么修行？就练过一年罢了，你可知道有那么多人，三四十年都未曾捕捉到一丝灵气，你小小年纪便已经感悟到灵气了，只是留不住，就放弃了么？”
十三听说过老太太说的那些人，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再多试试。摇了摇头，把思绪甩开，继续说道：“没办法啊，他们即使修不成仙，凭着外丹之术也能活百年，可我只能活十三四年，自然不可能做这种必定无意义的事。有这时间，多去采几株药救几个人不好么？”
老太太看了看眼前明明一脸无所谓的小道士，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这小子看着口直心快，其实暗地里怕是也难受地不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老太太伸出手又摸了摸十三的头，挤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对十三说道：“那我问问你，你可知为何要将灵气纳于体内才算是修行？”
十三想了想师父教他的修行知识，答道：“修行者需要从天地中吸取灵气，藏于丹田之中。或者直接将灵气凝实结成金丹，化成元婴。或者在丹田中蕴养飞剑，神符等。如果无法在丹田中蕴养灵气，便无法蕴养金丹或飞剑，当然不能算是修行。”
“你说得不错，但是这只是如今主流的修行方法。这种方法修炼的时候，需要似呼吸一般不断吞吐灵气，通过经脉过滤之后存于丹田之中。但是因为你在胎中便感染寒毒的关系，你身体里的经脉已经被寒毒损坏的七七八八了，自然无法过滤灵气存进丹田。”老太太听了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我这门法术，走的却不是这个路数。你可曾听过萨满教？”
“听人说过，萨满教是当年萧国的国教，但是人数稀少。随着萧国的灭亡，已经很久没有在世间出现过了。难道您说的修行方法就是萨满教的法术？”
“没错。萨满教的修行方法与众不同。他们不修金丹飞剑，也不需要在丹田中存储灵气。”老太太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向十三提问道：“你猜猜他们修炼的是什么？”
十三虽然跟着师父修炼过一段道法，但是当时年纪尚小，师父只是给他讲了一些浅显的修行理论，似这种百年前的修行门派，师父都不一定了解，更不会给他讲。
见小道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老太太继续说道：“他们修炼的，是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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