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的伤痕从未褪去，他的意志从未屈服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白大爷慢步走下了百货店那经过长久年月磨损的石阶。
林秘像是被白大爷的行动吓到了，恍惚了一下。随后身体紧紧地护住了身后的白小鸟，并且将兜里的灵时晷拿了出来。
“林、林秘，没事的，爷爷说过我们百货店比较特殊，惘信者是进不来的...”白小鸟拉着林秘说道，但林秘还是能感到她的手在颤抖。
而店门口的白大爷则好像无所畏惧一般，在两只枪口之下，步伐沉稳地走到了那怪人的面前。怪人则用他那幽绿色的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白大爷，兜帽下的眼神好像发生了一丝变化。
“事到如今，你也还是不肯接受我们的邀请吗？”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怪人盯着白大爷开口。
那怪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怪异，仿佛是喉咙被灌在了深水中，又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度挤压时发出的。
林秘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感到一丝熟悉的不适，可那声音给他的感觉却与自己身处林中时的感受不同，更接近于他刚才所在的幽暗海洋里。
“难道那幽暗海洋不属于林中？”林秘想了一想，但很快便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我对林中的了解太少了，还不能轻易下定论，日后如果有机会再问问白大爷或者武爷吧。”林秘心中打定了主意，接着看向正与三人对峙的白大爷。
“白业国，你知道你身体的状况。这么坚持对谁都没好处。”那怪人接着用一种劝诱的语气对白大爷说，而白大爷则依然双手背在身后，挺拔地站在三人中间，宛如一棵迎风不倒的老树。
“依那怪人的话来看，你爷爷身体有问题？我今天和他交流怎么感觉他老人家还挺硬朗的？”林秘暗自将白大爷的名字记下后，侧过头，悄悄问了下白小鸟。
“嗯。”白小鸟低下头应了一下，如果不是现在百货店内外的空气紧张到让人窒息，林秘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值得拍下来纪念的可爱反应。
“虽然你从外表看不出来，但爷爷衣服下面全是各种疤痕。”
“疤痕？”林秘想了想，才意识到白大爷的手背好像也有着几道不明显的伤痕。
“嗯，而且我被爷爷接走的那一天起，他的身上就已经算是遍体鳞伤了。”白小鸟点了点头。
“接走？难道是指......”林秘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太妥当，便停了下来。
“没关系的。”而白小鸟摇了摇头，似乎不在意林秘说什么，但说到这里时，表情中还是带着一丝悲伤。
“我父母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突然失踪了，爷爷当时告诉我他们是去国外出差了，可现在想想，爷爷骗人的水平还真差劲呢。”白小鸟很苦涩的笑了一下。
“但也就是爷爷接我走的那晚，是我体验过的最奇怪的一晚。”
“那天爸爸妈妈很早就‘出差’了，所以晚上只有我自己在家，本来我也早早地上了床准备睡觉。”
“可不知为何，我当时只感觉自己既像迷失在了一片迷雾里，又像是在一片森林里。而那里有一只白色的小鹿在引导着我往前，我走了好久好久，最后好像在森林的中心看到了什么。”
“...嗯，小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去了林中。”林秘刚想追问，白小鸟却像是知道林秘要问什么，提前做出了答复。
“随后我像是晕倒了，但当我再苏醒的时候，我被背在爷爷的后背上。”
“爷爷上半身赤裸，侧身像是被什么划破了一样血流不止，而后方是正燃烧着的楼道。也就是这时，我才第一次看见了爷爷背后的伤疤。”
“之后我也好几次见到了它们，那些伤疤里既有火伤，刀伤，弹痕，又有些奇怪的野兽牙印、就算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留下的。”
“本来，我看见着火的大楼哭了出来，但爷爷却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很温暖的笑容，‘乖孙女，接下来爷爷不会让你一个人了’这是我最后听到的一句话，然后我好像很安心地睡在了爷爷的背上。”
白小鸟说到这里，本来不安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林秘静静看着她，仿佛能够想象到那个夜晚，那位满身伤痕的老人是怎样背着孙女走出那座由烈火组成的地狱，而老人那本来再平常不过的安慰，又带给了少女多么强大的力量。
“和爷爷同居在百货店以后，他给我讲了很多很多神秘相关的故事，我也从小就认识了这样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爷爷总是出门，一般这时候的百货店都是我来打理的。而爷爷每次回来，我为他包扎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总会或多或少地增加一些伤疤。”
“爷爷的伤疤大多和后背一样，但只有胸口处像是被烙印一般，深深被刻着一轮奇怪的月亮，我也总觉得，每次替爷爷包扎的时候，那轮月亮都会更显眼一些。”
“该不会是......？”林秘看了看门外三人奇异黑袍的兜帽，又看向白小鸟，而白小鸟也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月亮...每次我试着询问爷爷这月亮的时候，都会被他岔开话题。我只知道，这月亮已经在爷爷身上很久很久了。”白小鸟回答道。
两人虽然交流了很多，但由于他们一直声音控制得很好，语速也算是匆忙，所以很快就聊完了、而门外的几人也暂时没有下一步动作，这里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寂静的可怕。
“白业国，它赐给你印记是它对我们这种凡人的恩赐，就算你有一丝想要接受的意思，你都不至于此。”那怪人率先打破了这寂静，幽绿的双眼闪动，等待着白大爷的答复。
“是啊。”白大爷无所畏惧般，侧过身直直地看着那怪人的眼睛。如果这时林秘能看见白大爷的正脸的话，会发现白大爷的眼睛里正闪着他第一次瞪自己时的金光。
“这狗屁恩赐每晚都像是钻心一样折磨我这老头子，可就算如此，让老子去听一个不仅外来、还不是人的东西来害人的话——”
白大爷又一次拿出了他那“天府”香烟，缓缓点了一根。临危不乱，气魄依旧。
“还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林秘像是被白大爷的行动吓到了，恍惚了一下。随后身体紧紧地护住了身后的白小鸟，并且将兜里的灵时晷拿了出来。
“林、林秘，没事的，爷爷说过我们百货店比较特殊，惘信者是进不来的...”白小鸟拉着林秘说道，但林秘还是能感到她的手在颤抖。
而店门口的白大爷则好像无所畏惧一般，在两只枪口之下，步伐沉稳地走到了那怪人的面前。怪人则用他那幽绿色的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白大爷，兜帽下的眼神好像发生了一丝变化。
“事到如今，你也还是不肯接受我们的邀请吗？”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怪人盯着白大爷开口。
那怪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怪异，仿佛是喉咙被灌在了深水中，又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度挤压时发出的。
林秘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感到一丝熟悉的不适，可那声音给他的感觉却与自己身处林中时的感受不同，更接近于他刚才所在的幽暗海洋里。
“难道那幽暗海洋不属于林中？”林秘想了一想，但很快便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我对林中的了解太少了，还不能轻易下定论，日后如果有机会再问问白大爷或者武爷吧。”林秘心中打定了主意，接着看向正与三人对峙的白大爷。
“白业国，你知道你身体的状况。这么坚持对谁都没好处。”那怪人接着用一种劝诱的语气对白大爷说，而白大爷则依然双手背在身后，挺拔地站在三人中间，宛如一棵迎风不倒的老树。
“依那怪人的话来看，你爷爷身体有问题？我今天和他交流怎么感觉他老人家还挺硬朗的？”林秘暗自将白大爷的名字记下后，侧过头，悄悄问了下白小鸟。
“嗯。”白小鸟低下头应了一下，如果不是现在百货店内外的空气紧张到让人窒息，林秘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值得拍下来纪念的可爱反应。
“虽然你从外表看不出来，但爷爷衣服下面全是各种疤痕。”
“疤痕？”林秘想了想，才意识到白大爷的手背好像也有着几道不明显的伤痕。
“嗯，而且我被爷爷接走的那一天起，他的身上就已经算是遍体鳞伤了。”白小鸟点了点头。
“接走？难道是指......”林秘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太妥当，便停了下来。
“没关系的。”而白小鸟摇了摇头，似乎不在意林秘说什么，但说到这里时，表情中还是带着一丝悲伤。
“我父母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突然失踪了，爷爷当时告诉我他们是去国外出差了，可现在想想，爷爷骗人的水平还真差劲呢。”白小鸟很苦涩的笑了一下。
“但也就是爷爷接我走的那晚，是我体验过的最奇怪的一晚。”
“那天爸爸妈妈很早就‘出差’了，所以晚上只有我自己在家，本来我也早早地上了床准备睡觉。”
“可不知为何，我当时只感觉自己既像迷失在了一片迷雾里，又像是在一片森林里。而那里有一只白色的小鹿在引导着我往前，我走了好久好久，最后好像在森林的中心看到了什么。”
“...嗯，小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去了林中。”林秘刚想追问，白小鸟却像是知道林秘要问什么，提前做出了答复。
“随后我像是晕倒了，但当我再苏醒的时候，我被背在爷爷的后背上。”
“爷爷上半身赤裸，侧身像是被什么划破了一样血流不止，而后方是正燃烧着的楼道。也就是这时，我才第一次看见了爷爷背后的伤疤。”
“之后我也好几次见到了它们，那些伤疤里既有火伤，刀伤，弹痕，又有些奇怪的野兽牙印、就算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留下的。”
“本来，我看见着火的大楼哭了出来，但爷爷却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很温暖的笑容，‘乖孙女，接下来爷爷不会让你一个人了’这是我最后听到的一句话，然后我好像很安心地睡在了爷爷的背上。”
白小鸟说到这里，本来不安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林秘静静看着她，仿佛能够想象到那个夜晚，那位满身伤痕的老人是怎样背着孙女走出那座由烈火组成的地狱，而老人那本来再平常不过的安慰，又带给了少女多么强大的力量。
“和爷爷同居在百货店以后，他给我讲了很多很多神秘相关的故事，我也从小就认识了这样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爷爷总是出门，一般这时候的百货店都是我来打理的。而爷爷每次回来，我为他包扎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总会或多或少地增加一些伤疤。”
“爷爷的伤疤大多和后背一样，但只有胸口处像是被烙印一般，深深被刻着一轮奇怪的月亮，我也总觉得，每次替爷爷包扎的时候，那轮月亮都会更显眼一些。”
“该不会是......？”林秘看了看门外三人奇异黑袍的兜帽，又看向白小鸟，而白小鸟也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月亮...每次我试着询问爷爷这月亮的时候，都会被他岔开话题。我只知道，这月亮已经在爷爷身上很久很久了。”白小鸟回答道。
两人虽然交流了很多，但由于他们一直声音控制得很好，语速也算是匆忙，所以很快就聊完了、而门外的几人也暂时没有下一步动作，这里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寂静的可怕。
“白业国，它赐给你印记是它对我们这种凡人的恩赐，就算你有一丝想要接受的意思，你都不至于此。”那怪人率先打破了这寂静，幽绿的双眼闪动，等待着白大爷的答复。
“是啊。”白大爷无所畏惧般，侧过身直直地看着那怪人的眼睛。如果这时林秘能看见白大爷的正脸的话，会发现白大爷的眼睛里正闪着他第一次瞪自己时的金光。
“这狗屁恩赐每晚都像是钻心一样折磨我这老头子，可就算如此，让老子去听一个不仅外来、还不是人的东西来害人的话——”
白大爷又一次拿出了他那“天府”香烟，缓缓点了一根。临危不乱，气魄依旧。
“还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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