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甘
“……”
红珏有些怀疑地左右看了一眼，感觉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顿时烦闷得很。
她显然是觉得自己似乎又被严肃骗了一次。
“别虚张声势了。”再度狠瞪了严肃一眼，她冷笑道，“那个老家伙懒得很，平时就喜欢赖在往生堂里哪都不去，居然还会特地跑来救你——”
“你不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很荒谬吗？”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嗯？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嘛。”
大概是因为被电了太久有些神志不清了，总之红珏并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只是颇为得意地接话道：“对吧，我说的果然没错吧？”
“是没错啊，其实我也不想出来的。”
“就是啊，那个老家伙怎么可能……嗯？”
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忙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她最不想看见的面孔。
那泠然的脸上，一对星目微微眯起，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但显而易见的是，他看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只是表情中写满了戏谑罢了。
看到了来人的面孔，即便是现在受制于人，严肃脸上原本紧张的神情也还是一下子轻松了下来，随后自信地微笑了一下，也不言语，打算静静地看一场好戏。
她承认，她刚才的确有赌的成分。
要知道刚才，严肃可是全程开着魂域战斗的，所以自然对周围方圆数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不过，魂域的搜索能力固然强大，但却没办法确定任何一股灵力的主人身份如何，刚刚她也只是根据通法境的灵力水准单纯判断来人是隋易罢了，其实能够猜中也有一点运气的成分在内。
倘若来者不是隋易，而是红珏的某位帮凶的话，那么严肃便知道自己多半是凉透了，估计只能掐着日子算自己死掉的时间，然后再想办法找下一具肉体夺舍了。
好在，命运在关键时刻还是眷顾了她。
来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鸿蒙学府的教导主任，混沌界战力的第一人——隋易。
但由于这一位在混沌界中的地位太过不同寻常，所以人们通常不会直接叫他的本名，而是会恭恭敬敬地称呼他的另一个尊名——
千面大尊者。
那既代表了混沌界人对隋易实力和地位的崇敬，也意味着他们对隋易所修魂道的认可。
而这个“大”字，则意味着“千面”位居混沌界所有尊者之上，是为当之无愧的尊者之首。
如此人物，红珏当然认得——倒不如说，她不可能不记得。
毕竟当初的自己，可也是鸿蒙学府中的一位学子呢。
这并不奇怪。
鸿蒙学府招揽的是天赋秉异的少年修魂士，当初只有豆蔻的红珏凭借着凝神境和三重魂格进入学院，其实也未尝不可。
倒不如说，出师之后的她能够拥有破灵境的实力，多少还沾了一点鸿蒙学府的福利呢。
“其实，我本也是不想来的。”
“真是抱歉呢，辜负了你的期望，”隋易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只是我的这位弟子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居然直接惊动了我的府邸——”
红珏闻言顿时瞳孔一缩，自然而然地便想起了之前那轰天震地的雷声——那俨然是严肃精心准备的杰作，目的不仅仅只是为了伤敌，也是为了吸引城内守军的注意啊。
即便是她特意将战场选在了这样偏僻的地方，也不可能阻止这样的巨响传到城内去呢。
这居然，也在这位大小姐的预料之中吗？
“真是的，我那新收的弟子还真不让人省心。”他无奈地笑道，“不过倘若不是她如此拼命的话，我恐怕还不知道咱们偌大的天京城里，居然混入了这么多的老鼠呢。”
“老鼠……”
一听到这个词，她脸上再也镇定不下来了，面上的慌张简直一览无余。
莫不是另外二位已经被发现了？
心念如此，她忙问道：“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啊，这事我们晚点再讲。”隋易也不解释，就是想吊红珏的胃口，“说起来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有不少事情想要问问你呢，‘无相’大人。”
说到这儿，他的语气变得轻佻得多，俨然有了一丝打趣的意味：“当然这些事情，我们大可以回到学院之后慢慢细说，无需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想，你应该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母校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吧。”
“我说得对吧，‘无相’大人？”
前一句“无相大人”后一句“无相大人”，明明他才是混沌界中地位最高的存在，却故意说出这种话来拿自己开涮。
听到了最后，红珏甚至羞愤得满脸通红，一时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
这才是她讨厌这位导师的原因啊，平时就没个正经，年纪大了之后就更不正经了。
简直就是个老不正经。
但看着他那毫无波澜的眼神，红珏这才意识到了一点——隋易刚才说的话多半是认真的，他就是想要追究自己的责任。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仅仅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弟子？
唯独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
红珏知道，有着严家三卫的自己，某种意义上代表着严家的面子和权势。一旦对自己出手，必然意味着对严家的挑衅，事后注定会遭到严家的打击和报复，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只要不是违反了原则性的大事，隋易肯定是不会考虑和严家翻脸的，要承担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像今天这样偷摸进城内的行为，被发现了顶多是被批评教育一下，然后再遣送回指南城罢了，甚至都不会被拿出来当做和严家谈判的资本。
但今天，就隋易现在的语气来看，他显然是打算要找自己算账。
何必如此呢？
隋易自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只是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了，他也懒得和红珏说。
只是……可惜了，要是她知道这位大小姐有着帝君弟子的身份的话，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吧。
见隋易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红珏有些不安地吞了吞口水，急忙解释道：“隋易导师，您可千万不要被这个丫头给骗了。”
“这个丫头，她在入学测试的时候其实伪装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是别人，而是指南城严家的长女，是我们严府的大小姐，是一个正在逃离追捕的大小姐！”
“哦？然后呢？”他挑了挑眉，显然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我不认为这件事情可以让我选择帮一个没什么教养的严家，而不是好好保护一下自家的弟子。”
见隋易还不买账，红珏显然急了，忙说道：“她触犯了家法，家主下了命令，所以我们做下人的才会拼命追捕她。”
“这是严家的家事，与导师无关，还希望导师能将她交给我们严家，我们严家必有重谢！所以——”
“不必说了。”
红珏话还没说完，隋易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弄得她很是尴尬。
这还不算完，隋易之后更是冷冷地、如同下最后通牒般，说了这样的两句话——
“做出你的选择吧。”
“是反抗还是服从，”
说是选择，却完全不给人选择的机会啊。
红珏有些怀疑地左右看了一眼，感觉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顿时烦闷得很。
她显然是觉得自己似乎又被严肃骗了一次。
“别虚张声势了。”再度狠瞪了严肃一眼，她冷笑道，“那个老家伙懒得很，平时就喜欢赖在往生堂里哪都不去，居然还会特地跑来救你——”
“你不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很荒谬吗？”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嗯？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嘛。”
大概是因为被电了太久有些神志不清了，总之红珏并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只是颇为得意地接话道：“对吧，我说的果然没错吧？”
“是没错啊，其实我也不想出来的。”
“就是啊，那个老家伙怎么可能……嗯？”
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忙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她最不想看见的面孔。
那泠然的脸上，一对星目微微眯起，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但显而易见的是，他看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只是表情中写满了戏谑罢了。
看到了来人的面孔，即便是现在受制于人，严肃脸上原本紧张的神情也还是一下子轻松了下来，随后自信地微笑了一下，也不言语，打算静静地看一场好戏。
她承认，她刚才的确有赌的成分。
要知道刚才，严肃可是全程开着魂域战斗的，所以自然对周围方圆数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不过，魂域的搜索能力固然强大，但却没办法确定任何一股灵力的主人身份如何，刚刚她也只是根据通法境的灵力水准单纯判断来人是隋易罢了，其实能够猜中也有一点运气的成分在内。
倘若来者不是隋易，而是红珏的某位帮凶的话，那么严肃便知道自己多半是凉透了，估计只能掐着日子算自己死掉的时间，然后再想办法找下一具肉体夺舍了。
好在，命运在关键时刻还是眷顾了她。
来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鸿蒙学府的教导主任，混沌界战力的第一人——隋易。
但由于这一位在混沌界中的地位太过不同寻常，所以人们通常不会直接叫他的本名，而是会恭恭敬敬地称呼他的另一个尊名——
千面大尊者。
那既代表了混沌界人对隋易实力和地位的崇敬，也意味着他们对隋易所修魂道的认可。
而这个“大”字，则意味着“千面”位居混沌界所有尊者之上，是为当之无愧的尊者之首。
如此人物，红珏当然认得——倒不如说，她不可能不记得。
毕竟当初的自己，可也是鸿蒙学府中的一位学子呢。
这并不奇怪。
鸿蒙学府招揽的是天赋秉异的少年修魂士，当初只有豆蔻的红珏凭借着凝神境和三重魂格进入学院，其实也未尝不可。
倒不如说，出师之后的她能够拥有破灵境的实力，多少还沾了一点鸿蒙学府的福利呢。
“其实，我本也是不想来的。”
“真是抱歉呢，辜负了你的期望，”隋易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只是我的这位弟子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居然直接惊动了我的府邸——”
红珏闻言顿时瞳孔一缩，自然而然地便想起了之前那轰天震地的雷声——那俨然是严肃精心准备的杰作，目的不仅仅只是为了伤敌，也是为了吸引城内守军的注意啊。
即便是她特意将战场选在了这样偏僻的地方，也不可能阻止这样的巨响传到城内去呢。
这居然，也在这位大小姐的预料之中吗？
“真是的，我那新收的弟子还真不让人省心。”他无奈地笑道，“不过倘若不是她如此拼命的话，我恐怕还不知道咱们偌大的天京城里，居然混入了这么多的老鼠呢。”
“老鼠……”
一听到这个词，她脸上再也镇定不下来了，面上的慌张简直一览无余。
莫不是另外二位已经被发现了？
心念如此，她忙问道：“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啊，这事我们晚点再讲。”隋易也不解释，就是想吊红珏的胃口，“说起来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有不少事情想要问问你呢，‘无相’大人。”
说到这儿，他的语气变得轻佻得多，俨然有了一丝打趣的意味：“当然这些事情，我们大可以回到学院之后慢慢细说，无需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想，你应该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母校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吧。”
“我说得对吧，‘无相’大人？”
前一句“无相大人”后一句“无相大人”，明明他才是混沌界中地位最高的存在，却故意说出这种话来拿自己开涮。
听到了最后，红珏甚至羞愤得满脸通红，一时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
这才是她讨厌这位导师的原因啊，平时就没个正经，年纪大了之后就更不正经了。
简直就是个老不正经。
但看着他那毫无波澜的眼神，红珏这才意识到了一点——隋易刚才说的话多半是认真的，他就是想要追究自己的责任。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仅仅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弟子？
唯独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
红珏知道，有着严家三卫的自己，某种意义上代表着严家的面子和权势。一旦对自己出手，必然意味着对严家的挑衅，事后注定会遭到严家的打击和报复，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只要不是违反了原则性的大事，隋易肯定是不会考虑和严家翻脸的，要承担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像今天这样偷摸进城内的行为，被发现了顶多是被批评教育一下，然后再遣送回指南城罢了，甚至都不会被拿出来当做和严家谈判的资本。
但今天，就隋易现在的语气来看，他显然是打算要找自己算账。
何必如此呢？
隋易自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只是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了，他也懒得和红珏说。
只是……可惜了，要是她知道这位大小姐有着帝君弟子的身份的话，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吧。
见隋易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红珏有些不安地吞了吞口水，急忙解释道：“隋易导师，您可千万不要被这个丫头给骗了。”
“这个丫头，她在入学测试的时候其实伪装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是别人，而是指南城严家的长女，是我们严府的大小姐，是一个正在逃离追捕的大小姐！”
“哦？然后呢？”他挑了挑眉，显然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我不认为这件事情可以让我选择帮一个没什么教养的严家，而不是好好保护一下自家的弟子。”
见隋易还不买账，红珏显然急了，忙说道：“她触犯了家法，家主下了命令，所以我们做下人的才会拼命追捕她。”
“这是严家的家事，与导师无关，还希望导师能将她交给我们严家，我们严家必有重谢！所以——”
“不必说了。”
红珏话还没说完，隋易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弄得她很是尴尬。
这还不算完，隋易之后更是冷冷地、如同下最后通牒般，说了这样的两句话——
“做出你的选择吧。”
“是反抗还是服从，”
说是选择，却完全不给人选择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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