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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入心石

    “心上人?”

    “那可不?”妁川抬了抬手,拿着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茶,道:“那入心石又不是什么寻常玩意儿。”

    “那入心石是冥老四用自己一缕精丝嵌入灵石中炼制的,之所以叫入心石,是因为那缕精丝是从心上精元取的,那石也是种入人心中的。”

    “害!”妁川挥了挥手,道:“像你这种才疏学浅的,不知道也不稀奇。”

    “……”

    逾嶙有些听不下去,心中只道这种自创的东西他知道也就奇了怪了。

    “所以魂悦君的意思是什么?”不明出声问道:“他同你说这些,意义何在?”

    “当然有意义!”妁川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又去掏自己的钱袋。

    钱袋上绣着雪掩兰草,下一刻,数锭白花花的冥银就被倒在了桌上。

    “看到没有?”妁川拍拍手,又去拿茶杯喝茶,抿嘴间道:“这就是意义!”

    “你是被冥老四收买了?”

    “去去去!”妁川皱着眉头,有些嫌弃道:“什么叫收买了?这叫正规做生意,各取所需。”

    “你拿了人家寻灵尺还拿了人家银子,他取到什么了?”

    听逾嶙这话,倒是让妁川越发不满了,只道:“你这话真是,不是我们才回来嘛?后面的事情都是要慢慢来的。”

    “慢慢来?”逾嶙盯着妁川眼神有说不出的意味,直打了个哆嗦,道:“恶臭的金钱交易。”

    妁川瞪大了眼睛,将茶水还未喝完的茶杯往桌上一扣,道:“你皮痒了是吧?”

    逾嶙被她那架势震了一下,偏头去看认真饮酒的不明,对其摇头叹息道:“你看看,我也着实是看不懂你是什么个心思。”

    “看什么看!”妁川吼道:“看我,我有事儿说!”

    逾嶙呲了一声,转过头来点头哈腰道:“行行行,好姐姐你说。”

    妁川白了逾嶙一眼,道:“是这样的,冥老四说入心石他种在了一人心中,望我帮他寻着。”

    “所以这就是你坑人钱财的理由?”

    “不是,”妁川狂吸了一口气,吵都不愿同他去吵了,只道:“人家给的是定金,他硬塞给我的,可能是怕我没动力吧。”

    见妁川砸了咂嘴,逾嶙只道:“所以那人现在到底在何处?”

    “正是因为不知到,才要寻啊!”妁川拿起桌上的寻灵尺,又道:“这东西便是寻那入心石的,上面也有冥老四的精丝呢。”

    精丝相牵相动,可感可知。

    此般说来,这魂悦倒是有些胆大了,精丝易断易反噬,历来都是不会他用的。

    而魂悦把自己的精丝用在这上边儿,想来定是与这入心石所入之人关系也不得简单。

    妁川越想越纳闷,托着下巴道:“不过我着实好奇了,到底是怎么一个人,会让冥老四这般上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逾嶙打量了妁川一眼,只道:“人家老四就不配?”

    “……”

    见妁川不答,逾嶙又道:“再说了,人家万一没什么关系呢?你别一天就想些情情爱爱的。”

    “什么没关系!肯定有关系!”妁川争执道:“你会把你的精丝用在没关系的人身上?”

    逾嶙耸耸肩,道:“那也不一定。”

    “……”

    “逾嶙兄的意思是,”不明拿起桌上寻灵尺来看,搭话道:“魂悦君身为敛狱堂主君,掌管着各路冥鬼魂灵,怎么也有那么几个不好管的,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知管着。”

    “少来了,”妁川一把夺过寻灵尺来,道:“精元中的东西那般重要,谁会无缘无故的就那般做?就算要管那些个胆大不知趣的也有严峻的刑法灵物,何故偏要用精丝制成入心石?更何况,冥老六说了,那是个女人!”

    “那说通了,有理。”逾嶙赶紧改口应和。

    “……”

    不明无奈扶额,只好道:“那这女人究竟是谁?又做了什么?能被魂悦君如此惦记?”

    “我哪知?”妁川叹了一口气,又道:“只说让我寻,又没告诉我为何寻,去哪儿寻,只知道是个女人,还是那种罪大恶极的女人。”

    “罪大恶极的女人?”不明倒不知觉笑了起来,道:“那便有些意思了。”

    见不明这般反应,妁川心中咯噔一下,这家伙平日里一言不发的,提到女人就觉得有意思了?

    想到这儿不禁是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脱口而出:“有意思?谁又有我有意思呢?”

    只见妁川说完,便歪着头用手支着脑袋一脸严肃对着不明直勾勾挑眉。

    这是什么毛病犯了?

    逾嶙有些看不下去,伸出手去摸妁川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纳闷道:“没发烧啊?”

    “……”

    见妁川语塞,逾嶙又对着不明道:“你们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妁川又赶紧直起身子,一巴掌拍到桌上,道:“你就不能想些正经的?”

    “这……不正经吗?”

    话音落下,逾嶙也被怔得往后躲了躲,不禁想着虽然妁川在他面前总是这般没脸没皮的,但在不明面前可是从来没有这种的。

    虽然他也看出了有情意滋生绵绵,但她断不可能在不明面前这般不收敛的。

    “哎,没有!”妁川也反应过来了刚刚她那动作,不禁瞟了一眼不明,见他也没看自己,松了一口气,心中只道还好还好,断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的。

    待舒缓了心情,才又道:“我去时也问了冥老四,他大概就只说是这女人每一世都坏事做尽,是他敛狱堂常客。”

    “每一世?”

    “正是每一世,”妁川应声:“所以我猜想这便让冥老四上心的理由。”

    “谁能做到每一世都到那烈狱中走一遭?”妁川只道:“说不定便是因为这样,对她念念不忘呢!”

    确实,谁能做到每一世都到敛狱堂烈狱深渊中走一遭呢?

    这是有多罪大恶极呢?

    “谁会对一个对那种下地狱的人念念不忘?况且还是掌管这一切都冥君。”逾嶙越来越头,只道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见他怎么都不信,只愤愤道:“你就说他敛狱堂中冥官有多少?为什么偏偏就拿钱让我去寻?肯定有他的小心思!”

    说完又觉得似乎情理不同,又啧啧道:“虽然我也觉得他不该对这种人动情……”

    逾嶙忙点头表示正是这个理儿。

    见不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顾给他自己斟酒喝,妁川便又看了看手中的寻灵尺,还是决定先寻寻方位看看。

    妁川手持着寻灵尺,施法去让它转悠:“管他的呢,这一世本也结束了去,可是那女人却没有去敛狱堂,想来是逃了。”

    本还期待着,却见寻灵尺灵力像是失控般一直打转不停。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妁川迎风发丝微扬,不禁将手伸远了些,隔开距离问:“坏了不成?”

    “不是坏了。”不明搭话:“是那人不想你找到。”

    “为何不想?”

    不明抬眸去看她,道:“若是你犯了恶事,你会愿意被抓回去入狱受刑不成?”

    也是哦……

    想到这儿,妁川又觉得手都举软了逾嶙居然还没反应,便直接伸手去抓起邻座不明的手将那寻灵尺塞到他手中去。

    待收回酸痛的胳膊动了动后,还不忘嘱咐不明:“你拿远些,别被那尺打到了。”

    又不禁好奇:“你们说为何这女人轮回中世世都坏事做尽?真就有人天生这般恶毒吗?”

    “……”

    妁川摸着下巴,又道:“而且我偷偷在敛狱堂中找里边儿冥官打听过,说是这女人之前每世都会到敛狱堂走一遭,她那生迹簿上可谓劣迹斑斑,可偏偏就是这一世没去!”

    “没去?”逾嶙倒也不觉得多稀奇,只道:“万一她这世没有做恶事呢?”

    “我一开始也是这般想的,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妁川挥挥手,道:“她那生迹簿都送到老四手里,只是人没去。”

    “你这还叫不知情?”不明出声道。

    “确实也不清楚嘛,”妁川嘟囔着,道:“这也只是一部分,她其余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啊,冥老四也不愿意同我多说。”

    “他不同你多说自然是对的。”

    妁川:???

    算了,反正这俩指定就串通一气来气她罢了。

    妁川又接过寻灵尺,道:“我只是好奇怎么就偏偏这个女人会让冥老四种下入心石来?”

    “若是知晓她每世皆恶,直接种下这东西来,不也方便寻她?”不明道。

    “话虽这么说,但那女人虽坏,每世却也不不过区区几层地狱走一遭罢了,熬下来也不算太难。况且你们想想,这种跑了的恶鬼什么的多了去了,只要不是那种要挫骨扬灰魂飞魄散的主儿,冥事府多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在外边儿被野灵食收魂者收什么的了。怎么就偏偏她那么能受冥老四青睐?”

    “……”

    “不过据说,人家前面几世可是自己拿着生迹簿去敛狱堂的。”

    听妁川这般说,逾嶙点头道:“那便是欲擒故纵的戏码?”

    “不至于吧……”妁川说着便见那寻灵尺旋转得越发慢悠悠,似要停下来般,不禁激动拍桌道:“快看快看!这是什么情况?”

    不明逾嶙也不再言,只盯着那寻灵尺看。

    只见那寻灵尺越转越慢,越转越慢,最后居然停在了半空中指着上空了!

    “其实吧,”妁川表情都蔫了,完全没眼看,只无奈道:“这东西可能还需要改进番。”

    “寻不着便寻不着吧,”逾嶙伸了个懒腰,只道:“累了,歇息去。”

    “哎!”妁川叫住他:“我都答应冥老四了……”

    “那是你答应的,又不是我。”

    “你再说一遍!”

    听见身后拍桌的声音,逾嶙头皮发麻,转身只道:“你莫急,那精丝有时也是细短的,时不时会断,待它自行修复了,你再用那寻灵尺寻不可吗?”

    “你确定?”

    “好姐姐,我当然确定了,我又不是……”逾嶙话说到一半,突然哽咽住,不禁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不明,觉得似乎要扯远了,便又偏转了话锋:“总是冥老四也没说让你立刻便就要带到他面前去,他自己造的孽,没必要。”

    “什么叫他自己造的孽?”妁川不禁迷惑:“你别走啊!”

    逾嶙走上楼梯摆摆手,慢悠悠道:“他自己要对这么一个人上心,不便是造孽吗……”

    妁川不禁看了看不明,却不料他突然抬起头来。

    神情中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被逮了个正着,妁川平日里的硬气劲儿一时之间也使不出来了。

    见不明歪着脑袋哼笑一声,妁川心中一怔,只好呵呵尴尬道:“你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狗话?”

    “不是。”

    “啊?”

    不明像是微醺了般,呼吸放缓了,慢慢道:“我是说,逾嶙兄这话,也没什么错。”

    “没什么错?”

    妁川只觉得烧脑,寻思着这话放在魂悦身上还好,要是放在旁人身上可就不对了。

    毕竟是是非非都不能一概而论的。

    不明晃悠悠站了起来,妁川抬头去看,才发现他耳根已经红了一片。

    明明就是醉了,还要乱说。

    “你醉了。”妁川盯着他愣愣道。

    不明挥了挥手,俯视着妁川。

    “你回去休息吧……”妁川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四下倒像是静了下来般,没有任何响动,妁川觉得奇怪,又抬头去看。

    只见不明依旧是盯着她笑得醉人。

    妁川手心直戳戳冒冷汗,忙去拿起自己桌前那杯子来,嗅了嗅,心中只道确实是茶,她肯定不会出现幻觉啊!

    又不禁去拿起不明那杯,又嗅了嗅。

    不就是普通的梅花酿吗?

    他不明白津酒都能同逾嶙比肩喝两壶,这东西还能醉他不成?

    正纳闷着,却见不明附身下来,在隔着约摸两三寸的距离道:“没有,没醉。”

    妁川迎面感知他的呼吸和清梅酒香,不禁身子朝后面微微退了退。

    而下一刻不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后立起身子来转头欲走,只幽幽道:“我是指,逾嶙兄这话,用在我头上,也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