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很委屈
“我的意思是说，野鸡它飞不远，骑马跟后面追，好射，没说能活捉它呀！”腊梅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空碗，她站了起来，看着郭莹。
腊梅想，这下说什么，自己也不能再露一手了，自己做的越多，说的越多，惹得麻烦也越多。
“它既然飞不远，跑的又没有兔子快，怎么能追不上呢？”
郭莹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腊梅，似要与腊梅较这个劲。
“我以前也没有追过！”
腊梅低了头，她与郭莹对视，总是心虚，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主子！
“那兔子你以前追过？”郭莹问道。
“没有！”
“这不就是了？！您以前没有追过，不是追到了嘛！”郭莹道：“你跑的这么快，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腊梅有些不知所措，当她再次抬起头来，露出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神的时候，她忽然发现，面前站了安郡主和几位小姐，后面还站了很多的丫头。
“这样！”安郡主说话了，“你要是能抓住一只活的野鸡，连同这只野兔，我赏你五两银子！”
腊梅听了这话，要是在以前，一定会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五两银子，得买多少只野鸡和野兔啊？
但是现在，腊梅心动了。她知道这些主子有的是钱，她们有着用不完的钱，她们身上虽然一文没有，但是腊梅知道，跟她的下人出来都是给她带钱的！
像安郡主这样的主子，出手可大方呢！
腊梅想，自从她爹来了以后，自从主子跟她爹重新拟定了一张自己新的卖身契约以后，她就知道，以后别想有一文的月钱了。
不是主子小气，腊梅知道，主子是怕她有了钱，她爹再来要！
现在，安郡主亲口告诉她，只要她能抓住一只活的野鸡，给她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那是多少？再添点，就够买一个像自己一样的丫头了。
五两银子，腊梅想，自己若是赚到手，收在那里，等到小黑哥来了，把钱给小黑哥，即使小黑哥有足够多的钱把自己赎出去，不要自己的钱，那以后，自己要是能跟小黑哥在一起生活，那还不得要用钱么？
这么一想，腊梅的眼睛都发亮了。
但是，有一个现实的问题，要是不解决，腊梅知道，野鸡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那就是自己吃了这碗饭以后，肚子还像是空的一样，就在中午回来的时候，腊梅饿的身上都冒汗了。
腊梅想，赚钱的日子长着呢，可不能一口吃出胖子来。
她们既然想要一只活的野鸡，要是自己饿着肚子去抓，要是抓不住，她一文也得不到······
腊梅的脑子就在紧张地运转的时候，安郡主一直在观察她。
腊梅的表情躲不过安郡主的眼睛，就在腊梅的眼神发亮的一瞬间，安郡主心里明白了，没有哪个下人不爱钱的。
所以安郡主对身后的一个丫头道：“来呀，先拿一吊钱赏她。”
那丫头爽利地答应着，回去取了一吊钱来递给腊梅。
“呐，就看你表现了，若是能捉住活的野鸡，再赏你五两银子，若是捉不了，这一吊钱算是这只野兔的赏金！”安郡主怕腊梅不相信似的，又补了一句：“我可是向来说话算话！”
说完话，安郡主转身要走。
腊梅急了，现在都拿到一吊钱了，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腊梅见了钱心动啊。
但是腊梅必须要与这位漂亮的安郡主谈谈条件。
“要是·······要是······”
腊梅终究没有说出口，跟主子要吃的，确实是件丢人的事，但是没有吃的，拿什么力气去捉活的野鸡？
安郡主见她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不知她要说什么，便站住了，回头看着腊梅。
安郡主注意到，腊梅的脸涨得通红，她想说什么？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安郡主想，是不是有人要不让她······
“你说，只要能捉到活的野鸡，你要多少人我给你，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有谁不让你去，你尽管告诉我，我来跟他说！”
安郡主想到了贤四少爷那会子凶腊梅的话，所以这么说。
腊梅开始挠头，腊梅又是兴奋又是羞愧，而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又咕咕地叫起来。
腊梅分明看到，有丫头开始惊讶地注视着自己的肚子了。
拼了，腊梅想，左右都是丢人，现在她们发现自己的肚子响，还不被人家笑死？哪有姑娘家的肚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响的？说出去丢人不？
想到这里，腊梅豁出去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要是能捉住野鸡，你少给点都行，就是，就是······”
“说！”安郡主转过身来，直视着腊梅。
“我饿，我没有劲追！”腊梅说完这句话，越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她见丫头小姐们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地安静。
腊梅是更加羞愧，她不得不低下了头。
此刻她才知道，说出这句话，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也太丢人了。
腊梅感觉时间过的很慢，慢的腊梅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腊梅！”
腊梅听到有一声轻轻地叫唤，也不知这声叫唤是谁的。
但是此刻，腊梅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在嗡嗡作响。
“腊梅，腊梅······”
腊梅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她无法回应这些声音，她只能把头垂的更低。
要是以前，腊梅一定会哭。
但是，腊梅告诫自己，不能哭，要是再哭，那就更加丢人了。
人家要说，你饿，你自己不会去装呀？你饿，你咋不说呢？
我是傻丫头，腊梅闭着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这句话，我是傻丫头，我是傻丫头，傻丫头活该饿！
“她是能吃的。”
“她原是每顿都吃三碗的。”
“谁分的饭？”
“二杆子家的也不跟她在一起，她哪里会想到她是能吃的？一时糊涂也是难免的！”
······
腊梅感觉这些声音像蚊子似的，嗡嗡嗡在耳边叫唤。
腊梅感觉到有人拉着自己，腊梅只是机械地走着。
腊梅被人拉进屋，带到桌子边，她们说了什么，腊梅都是恍恍惚惚的。
有人把她摁在一张凳子上，她的面前是一大碗饭，还有两大碗肉。
“吃吧！”
“吃啊······”
有人把筷子塞进腊梅的手里。
“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不早说！”有人进了门，冲腊梅低声吼道。
腊梅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二奶奶，腊梅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二少奶奶招弟的身影。
就在看到二少奶奶招弟的那一刻，腊梅的眼睛里有晶莹的东西在转动。
招弟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傻？！”
接着，招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屋里人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腊梅感觉自己的眼睛看不清，但是她还是朦朦胧胧地发现，屋里都是丫头媳妇，小姐以及安郡主都不知去向了，她们什么时候走的，腊梅不知道。
就在最后一个丫头迈出门槛的那一刻，腊梅的眼泪夺框而出，像决堤的河流，奔泻而下。
很多年以后，腊梅回忆起这一幕，她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哭。
应该是看到招弟的那一刻，觉得自己见到亲人了。
见到亲人，她感觉自己很委屈，她要把这委屈表达出来，发泄出来！
腊梅想，这下说什么，自己也不能再露一手了，自己做的越多，说的越多，惹得麻烦也越多。
“它既然飞不远，跑的又没有兔子快，怎么能追不上呢？”
郭莹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腊梅，似要与腊梅较这个劲。
“我以前也没有追过！”
腊梅低了头，她与郭莹对视，总是心虚，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主子！
“那兔子你以前追过？”郭莹问道。
“没有！”
“这不就是了？！您以前没有追过，不是追到了嘛！”郭莹道：“你跑的这么快，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腊梅有些不知所措，当她再次抬起头来，露出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神的时候，她忽然发现，面前站了安郡主和几位小姐，后面还站了很多的丫头。
“这样！”安郡主说话了，“你要是能抓住一只活的野鸡，连同这只野兔，我赏你五两银子！”
腊梅听了这话，要是在以前，一定会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五两银子，得买多少只野鸡和野兔啊？
但是现在，腊梅心动了。她知道这些主子有的是钱，她们有着用不完的钱，她们身上虽然一文没有，但是腊梅知道，跟她的下人出来都是给她带钱的！
像安郡主这样的主子，出手可大方呢！
腊梅想，自从她爹来了以后，自从主子跟她爹重新拟定了一张自己新的卖身契约以后，她就知道，以后别想有一文的月钱了。
不是主子小气，腊梅知道，主子是怕她有了钱，她爹再来要！
现在，安郡主亲口告诉她，只要她能抓住一只活的野鸡，给她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那是多少？再添点，就够买一个像自己一样的丫头了。
五两银子，腊梅想，自己若是赚到手，收在那里，等到小黑哥来了，把钱给小黑哥，即使小黑哥有足够多的钱把自己赎出去，不要自己的钱，那以后，自己要是能跟小黑哥在一起生活，那还不得要用钱么？
这么一想，腊梅的眼睛都发亮了。
但是，有一个现实的问题，要是不解决，腊梅知道，野鸡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那就是自己吃了这碗饭以后，肚子还像是空的一样，就在中午回来的时候，腊梅饿的身上都冒汗了。
腊梅想，赚钱的日子长着呢，可不能一口吃出胖子来。
她们既然想要一只活的野鸡，要是自己饿着肚子去抓，要是抓不住，她一文也得不到······
腊梅的脑子就在紧张地运转的时候，安郡主一直在观察她。
腊梅的表情躲不过安郡主的眼睛，就在腊梅的眼神发亮的一瞬间，安郡主心里明白了，没有哪个下人不爱钱的。
所以安郡主对身后的一个丫头道：“来呀，先拿一吊钱赏她。”
那丫头爽利地答应着，回去取了一吊钱来递给腊梅。
“呐，就看你表现了，若是能捉住活的野鸡，再赏你五两银子，若是捉不了，这一吊钱算是这只野兔的赏金！”安郡主怕腊梅不相信似的，又补了一句：“我可是向来说话算话！”
说完话，安郡主转身要走。
腊梅急了，现在都拿到一吊钱了，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腊梅见了钱心动啊。
但是腊梅必须要与这位漂亮的安郡主谈谈条件。
“要是·······要是······”
腊梅终究没有说出口，跟主子要吃的，确实是件丢人的事，但是没有吃的，拿什么力气去捉活的野鸡？
安郡主见她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不知她要说什么，便站住了，回头看着腊梅。
安郡主注意到，腊梅的脸涨得通红，她想说什么？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安郡主想，是不是有人要不让她······
“你说，只要能捉到活的野鸡，你要多少人我给你，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有谁不让你去，你尽管告诉我，我来跟他说！”
安郡主想到了贤四少爷那会子凶腊梅的话，所以这么说。
腊梅开始挠头，腊梅又是兴奋又是羞愧，而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又咕咕地叫起来。
腊梅分明看到，有丫头开始惊讶地注视着自己的肚子了。
拼了，腊梅想，左右都是丢人，现在她们发现自己的肚子响，还不被人家笑死？哪有姑娘家的肚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响的？说出去丢人不？
想到这里，腊梅豁出去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要是能捉住野鸡，你少给点都行，就是，就是······”
“说！”安郡主转过身来，直视着腊梅。
“我饿，我没有劲追！”腊梅说完这句话，越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她见丫头小姐们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地安静。
腊梅是更加羞愧，她不得不低下了头。
此刻她才知道，说出这句话，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也太丢人了。
腊梅感觉时间过的很慢，慢的腊梅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腊梅！”
腊梅听到有一声轻轻地叫唤，也不知这声叫唤是谁的。
但是此刻，腊梅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在嗡嗡作响。
“腊梅，腊梅······”
腊梅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她无法回应这些声音，她只能把头垂的更低。
要是以前，腊梅一定会哭。
但是，腊梅告诫自己，不能哭，要是再哭，那就更加丢人了。
人家要说，你饿，你自己不会去装呀？你饿，你咋不说呢？
我是傻丫头，腊梅闭着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这句话，我是傻丫头，我是傻丫头，傻丫头活该饿！
“她是能吃的。”
“她原是每顿都吃三碗的。”
“谁分的饭？”
“二杆子家的也不跟她在一起，她哪里会想到她是能吃的？一时糊涂也是难免的！”
······
腊梅感觉这些声音像蚊子似的，嗡嗡嗡在耳边叫唤。
腊梅感觉到有人拉着自己，腊梅只是机械地走着。
腊梅被人拉进屋，带到桌子边，她们说了什么，腊梅都是恍恍惚惚的。
有人把她摁在一张凳子上，她的面前是一大碗饭，还有两大碗肉。
“吃吧！”
“吃啊······”
有人把筷子塞进腊梅的手里。
“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不早说！”有人进了门，冲腊梅低声吼道。
腊梅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二奶奶，腊梅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二少奶奶招弟的身影。
就在看到二少奶奶招弟的那一刻，腊梅的眼睛里有晶莹的东西在转动。
招弟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傻？！”
接着，招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屋里人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腊梅感觉自己的眼睛看不清，但是她还是朦朦胧胧地发现，屋里都是丫头媳妇，小姐以及安郡主都不知去向了，她们什么时候走的，腊梅不知道。
就在最后一个丫头迈出门槛的那一刻，腊梅的眼泪夺框而出，像决堤的河流，奔泻而下。
很多年以后，腊梅回忆起这一幕，她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哭。
应该是看到招弟的那一刻，觉得自己见到亲人了。
见到亲人，她感觉自己很委屈，她要把这委屈表达出来，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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