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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死灰”的面相

    胡屹边走边向林许汇报了一下现在的紧急情况,让林许能及时了解。

    众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刚过五点的时候到了D城梁书夜所在的周济精神病院。

    梁书夜是特案队的前队长,是胡屹的师父。可惜由于当年的一个案子,让一个违背人界法律和天界神令在人间多次作恶的罪神产生了报复梁书夜的想法。

    面对天界之神在人间作案的事情,特案队会首先介入,抓到人后,会由特案队的安全顾问把他带到天界剔除神籍,剥夺神力后,把他带至人界行牢狱。

    但此罪神生性狡诈,当年在被抓之前,就伙同沈浚一起虐杀了梁书夜刚满18岁的儿子。后来夫妻俩整日以泪洗面,梁书夜更是日渐消瘦,逐渐颓废……

    妻子刘缘和儿子是梁书夜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他看着眼前天天哭泣,跪着求他不要再干这份工作的妻子,又看看因自己的工作而惨遭虐杀的儿子,他最终决定听从妻子的话,把特案队交到了徒弟胡屹的手里。

    他眼看着最爱的工作没了,最爱的儿子没了,最爱的妻子为此天天喝闷酒,整个家再也没有生机,他的精神状态也日渐萎靡,以致于到了要去精神病院的地步。

    而这位罪神却逃之夭夭,五年期间,不见任何踪影……

    “小胡,小风,还有大家,这么辛苦的赶过来,真是麻烦你们了。”刘缘说道。

    “师母,是我太久没来看您和师父了,您放心,我们来就是帮您解决问题的,不麻烦。”胡屹问道。

    “梁队跟您说了什么,您告诉我们就行,可千万别怕麻烦我们。”黑老风也说道。

    刘缘点了点头:“书夜这几天情绪忽然亢奋起来,说是他看到了当年杀了我们儿子的那个罪神!”

    “您是说,木知?”黑老风问道。

    “对,就是他!”刘缘恨恨的说道。

    “木知这人我没见过,但也知道他太过狡猾,找他五年都没有音信,现在忽然出现在精神病院里,一定没安好心。老风,最近师父的病房就需要你格外注意了。”胡屹说道。

    “没问题。现在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是亲自见过木知的,不过大家不用太害怕,五年前我曾亲自抓捕他并且剔除了他的神籍,他现在只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一会儿我会在梁队病房里设上结界,除了咱们和医护人员以外,其余人无法进入。”黑老风说道。

    程诺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关键点:“老疯子,如果这个木知,他逃脱之后依然跟沈浚合作呢?沈浚手上的那颗黑古顽石是否会给他提供神力支持?”

    “不错呀,能想到这点,厉害。黑古顽石在沈浚手里,只会源源不断的给沈浚提供神力,不会向他人提供。除非现在黑古顽石已经不在沈浚手里了,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沈浚不会把黑古顽石给任何人。”黑老风解释着。

    “风顾问,你好厉害,想不到你工作的样子比平时更帅!”柳忆南开启了夸奖模式。

    黑老风有些生气:“柳忆南,如果你要开玩笑你就到外面去开,我们现在在讨论案情,麻烦你注意你的行为!”

    “知道了,别这么凶嘛。”柳忆南嘟囔着。

    “大家都出来一下,我给大家布置任务。师母,您先坐一会儿,别着急。”胡屹吩咐道。

    刘缘点了点头,泪水湿润了眼眶。

    “那现在我给大家布置一下任务。老风,石榴,番茄,程诺,柳忆南留在精神病院,剩下的人由八角带队,继续去C城的悬崖下协助刑警队继续寻找杨老爷子,分头行动,明白了吗?”胡屹说道。

    “明白了队长。”八角领了命,就带着剩余人继续寻找老爷子去了。

    “胡队长,那我们剩下的人干点什么啊?”柳忆南说着。

    胡屹心中早就有了对策:“我跟院长熟,我会跟他谈谈把我们安排进来的事情。目前我的想法是,一个人扮演精神病患者,一个人扮演主治医师,剩下四个人扮演新来的精神病院实习生。这些身份等一会儿跟院长聊完后再决定。”

    于是六人就一起去找了院长。

    “你们好啊,来,坐坐坐。”院长很热情的招待他们。

    “谢谢院长,您客气了。”胡屹很有礼貌。

    “胡队长有两周没来看梁队长了,放心吧,我们这边每天都有看护的医生,他最近偶尔有点小情绪,但是问题都不大。怎么,这次带来这么多人,是想了解些什么?”院长问道。

    “院长,是这样。我们想要六个特殊身份进入精神病院。”胡屹说出了诉求,却没有告诉院长案情。

    “那原因是什么呢,我能知道吗?”院长也比较谨慎。

    黑老风接着说了:“院长,我们是来调查的罪犯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有我们的规定,更多的内容不能向外泄密,希望您能谅解。”

    “奥,哈哈哈,没事儿,我懂了我懂了,那你们是想要身份来伪装,是吧!可以可以,这个没问题,你们是想要什么身份呢?”院长明白了特案队此次前来的意思。

    “我们想要一个主治医师,一个精神病患者,四个实习医生。”胡屹说道。

    院长开始介绍:“好,主治医师和精神病患者都分两种,一种只能在1-3楼的范围内活动,还有一种可以上4-5楼,胡队长你看你要哪种?”

    “都要能在4-5楼活动的。”胡屹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那么四个实习医生呢就只能在1-3楼范围活动,毕竟4-5楼是重症患者,这个大家能理解吗?”院长看着特案队的各人说道。

    “能理解。”

    “好,我现在打电话,把工牌给你们新办上,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完整名字就行。”院长答应的爽快。

    “有劳院长,不过先别急,我们先讨论一下这几个职位由谁担任。”黑老风说道。

    “好,好,你们说。”院长说道。

    胡屹想了想:“我刚已经想好了,我当这个主治医师,老风扮演精神病患者,剩下你们扮演实习生,各位有异议吗?”

    “你个小胡子,我就知道你会让我扮演精神病患者。”黑老风表面不满意,实际上也是接受这种安排的。

    胡屹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刚才查了一下木知,他现在是作为精神病患者在第5层的1053病房,大家大概知道一下位置。实习生虽然无法解除五楼患者,但是当他吃饭,以及有医护推他下楼散心的时候,是你们可以接触的好时机。老风,你们见过,你一定要小心,不要暴露。”

    “好。”黑老风应着。

    镜头一转,所有人就换好了该穿的衣服,走到了该去的岗位上。

    胡屹看了一眼黑老风:“老风,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你要时刻记得你的新身份——一个对玩偶异常狂热的精神病患者。”

    “嘻嘻嘻,你们都是我的玩偶!我要玩偶!”黑老风已经开演,他向着胡屹抱过去,胡屹笑着嫌弃的推开他。

    “风先生,这个是你的房间。”刘旭医生先带着他们上了4楼。

    刘旭继续说道:“是这样,考虑到风先生认识木知先生,木知先生在五楼,所以我们把风先生的病房安排在四楼。”

    “理解理解,辛苦刘医生了。”黑老风说道。

    刘旭医生介绍着:“风先生,这是一些精神病患者的放风日常,还有他们的状态和每天的饮食起居时间,还有整个医院的地图,您尽快熟悉,我现在带胡医生去五楼见见木知。”

    叮咚……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电梯门缓缓打开,五楼到了。

    还没出电梯,就听到五楼一片一片的哭喊和尖叫声。

    胡屹显得有些吃惊和迟钝。

    “刘医生,五楼的情况,一直都是这样吗?”胡屹小心的问道。

    刘旭点了点头:“能进五楼的,病症都很重的,你也听见了,有人唱歌,有人尖叫,有人哭喊,都是常事,你刚来不适应很正常,习惯了就好了。”

    “这种环境真的很压抑,刘医生,你们都很不容易啊。”胡屹颇为感慨的说道。

    刘旭委婉一笑,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胡医生,我们快到木知先生的病房了。”

    “木知先生的症状一般怎么样啊?”胡屹问道。

    刘旭说道:“他一般只是不说话,但是他挺热心肠,每次他看到医生走过去,都会扒在窗户上看人家的脸,给医生们看面相,说的还挺有意思的,一会儿他说不定也会给你看一看。”

    说着说着,俩人就走到了木知的病房外。果然如刘旭所说,木知扒在了窗边,细细观察着胡屹的脸。

    忽然,他拍着玻璃,对着玻璃上的对讲机大叫起来:“刘旭医生,等等等等!等一等!我有大事情要告诉你旁边这个帅哥!”

    “木知,你啊,到现在了还在想着用你那套江湖学术招摇撞骗,安生点吧,一会儿该吃饭了。”刘旭说道。

    木知先生依旧不依不饶,而且情绪还有些激动:“我是真的有大事!我看你身后这个人的面相很奇怪,我给人看了五年的面相了,今天他这个相我是头一回见!你就让我给他看一看吧!”

    刘旭转头,笑着对胡屹说道:“你看,被我说中了,果然要给你看面相。”

    “那我可以进去听他说说吗?”胡屹试探性的问道。

    刘旭爽快的答应了:“可以,没问题,不过今天看他情绪倒是挺反常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在外面等你,你小心点。”

    胡屹听后点了点头,就推门进去了。

    一进去,木知先生就开口了:“您是新来的医生吧?欢迎欢迎!我今年在这里住了三年了。”

    “你以后可以叫我胡医生。”胡屹简单介绍了下自己。

    木知先生又继续开启聊天话题:“胡医生,哦。能进第五层的医生不多啊,这儿都是重症,胡医生您少说也是高职低就,或者是省里下派的。”

    可惜胡屹既不是高职低就,也不是省里下派,他是来调查案件的。不过既然木知的话到这儿了,于是胡屹就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嗯,分析的不错,我的确是省里派来的。你刚才说我的面相,我很感兴趣,想听你念叨念叨。”

    “行啊!看面相我可是专业的!您这面相怕是千年难遇啊……”木知又准备说一大堆的开场白。

    “打住,木知先生,你直说就好,不用铺垫。”胡屹笑了笑。

    木知先生:“好,胡医生是个爽快人,那我就开门见山。我看到您的脸被一分为二,左边儿是死灰,右边儿是复燃的死灰。”

    胡屹点了点头:“为什么是复燃的死灰,而不是快烧尽的死灰呢?两者在外观上都差不多,你是怎么分辨的?”

    木知先生:“很简单,在您右边的脸上,火星子出现的越来越多,但是它们都还很小很小,现在对你影响不大。如果一直照这样下去,最后您整张脸都会燃烧起来的!想想都非常壮观!”

    “壮观?你看着我的脸,说两边都是死灰,不会害怕吗?”胡屹迟疑的问道。

    “看面相,我是专业的,这有什么可害怕的。一千个人,一千张脸,习惯就好。要比可怕,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吧,直面人心的时候,你会害怕吗?”木知忽然问道。

    二人的话题一下子变得深奥了起来,胡屹正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木知先生打断:“扯远了扯远了,胡医生,我们还是继续你的面相吧。”

    胡屹把话咽了下去:“好,您继续。”

    木知先生继续说道:“胡医生,说句得罪的话,您的脸确实让我再次感到了恐惧。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您的为人是非常好的,但您的面相却告诉我,您将会降临一场大事。”

    “什么样的大事?”胡屹问道。

    “可能未来不久,有人会从您的身边离开,而同时,也会有人进来。”木知说道。

    胡屹提出疑问:“这不是很正常吗,普通的过路人不就是这样吗?”

    “不不不,这个离开的人和进来的人,都是跟您有着密切联系的人,是您身边非常重要的人。”木知解释道。

    胡屹稍稍思考了一下:“那您所谓的离开指什么呢,背叛?异地?断交?”

    木知先生摇摇头:“这些还算轻的,看您脸上积了这么多的死灰,我大胆猜测啊,这个离开,是跟死亡有关。也就是说,您会有一个重要的人死去,但同时也会迎来一个新的重要的人。而少见的就是这点,失去和得到同时进行,甚至在当下,已经同时出现。”

    “哦。那这么说,可有办法解决?”胡屹不是很相信,但也接着他的话。

    “有是有,就看您能不能把握了。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从现在开始,尽最大努力的保护好您那位重要的人。因为我的第六感又告诉我,这个人不是正常的死亡,所以如果您保护周到,那自然就能化解。”木知说道。

    胡屹说道:“那……目前来看,我身边对我重要的人可不止一个,我该怎么保?又该保谁呢?我可劈不成两半。”

    “我所有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不会占卜,只会看面相,为了庆祝咱们今日遇见的缘分,我都把我第六感全部的所想都告诉你了,再其他可真没有了,您一定要相信啊!”木知最后给胡屹忠告。

    胡屹点了下头:“好,谢谢。”

    说完,胡屹就出去了。对于木知说的这么多,他说不上信,却也说不上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