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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晚宴

    张志恒把车开到一家豪华阔气的珠宝店门口停下。

    “你想做什么?”

    “你没有戴项链。”

    “没有自信的女人才需要首饰的装扮。”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感觉你的衣领太低了。”

    导购看到衣冠齐楚的男女光顾,自然十分热情,笑容亲热。柜台中,镶满钻石的项链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尊贵典雅。

    “您好,这些是新款,都很符合您的气质。您喜欢哪款?”

    我莞尔一笑:“哪款最贵就选哪款吧。”

    美女导购的笑容仍然烂漫,只是有些生硬,并偷偷向远远的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翻书的张志恒瞄了一眼。

    我对那栋灯火辉煌的异域风情建筑有点眼熟,忽然想到,某年某月某日,张志恒曾领我来此参加一个舞会,利夫人,本地知名的媒人志愿者,曾是张志恒口里的“利老鸨”。那天有此场景依旧记忆犹新,我忽然有点发愣。张志恒已走出几米远,看我没跟上,又转身回来牵起我的手。

    人生如戏。一分钟前还将对方视为空气的两人,现在可以依偎在一起作伉俪情深状。利夫人的晚宴总是浮华无比,人流如潮。张志恒很快就离开,我明白,他也烦这种场合。我自己找了点东西吃,时不时和陌生人聊几句,躲避几个倾慕的或居心叵测的眼神,也碰到了几个还算认识但也不很熟悉的面容,之后我在人堆里看到意想之中的熟人,靳红颜,着一身淡蓝色的旗袍,温婉可人,此刻正和一名年轻男子翩然起舞。

    屋里人太多,空气很闷。我依然穿不习惯四英寸的高跟鞋,战战兢兢地走着,躲避每一位邀舞的男士,到卫生间把口红又涂了一遍,由于刚刚吃东西时,好像擦掉一点。这宏大的别墅灯火辉煌,每处都亮着光,狭长的过道上挂着一幅幅画,搭配得有些混乱,但均是真迹,值得细细品味。我看得很专心,顺着画缓缓移着脚步,之后我移到一道门旁,向里面张望一眼,熟识的陈设,点点回忆涌上心头,唇角也扬起微微的弧度,想走进去看看,但还是收起已跨出去的脚,抬起头接着看墙上的画。

    我上到三楼,通过楼梯朝下看,有种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优越感,有人在舞池中眉来眼去,有人在墙角中热烈拥抱,也有人在楼梯旁交头接耳。站在我的地方,我能看到张志恒心不在焉地叼着一根烟,镇定地走到一道门中。约三分钟前,好像也有一道淡蓝色的身影飘了进去,我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决意还是到外边转转。

    花园中种着海棠,在月色下很是撩人,芳香随风缓缓飘散。我坐在花园中的一座木凳上,月朗星稀,清风徐来,这里是合适缠缠绵绵的地方。脚很痛,我弯下腰解开鞋带,交错了脚,轻踏了鞋。花园中实际也有其他人,但我坐在很隐蔽的一隅,没有人发现。

    我坐了很长的时间,外边的空气清新怡人,忽然有人从别墅中匆忙出来。我能觉察到,是因为今天穿淡蓝色衣服的人委实不多,而大伙儿都在装高雅,步履匆匆的人很少。靳红颜走路很快,就那么巧,正好从我的面前经过。我向后面缩了缩,实际我已躲在暗处,很难有人会注意,但我却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靳美女的脸庞上,明明有两道泪迹。

    我坐在那儿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想起很多往事,接着我觉察到有人在盯着我看,抬起头,张志恒不知道何时站在我面前。他向来喜欢忽然大叫吓唬我,这次居然没有。他背对着月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走吧。”

    “晚宴结束了吗?”

    “还没有,但我的事已弄完了。一晚上都没有看到你,你手机也没在身上。”他的声音静若止水。

    我低下头去找鞋子,我坐了太长时间,脚有点发麻,才发现鞋子已被我踢出老远。张志恒帮我把鞋子拾回来,我伸出手接,未想到他已蹲下来,为我穿上,连鞋带都仔仔细细地系好。我差点愣住,我站起身,感觉无言以对,张志恒也不吱声。缄默片刻,我无意识地回头,发现刚刚已走远的靳红颜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正看向我们所在的方向。明月已然西下,她原来那隐秘的位置,此时已在纯白月光的包裹下。

    张志恒喝了些酒,回家时把车开得很慢,但依然很稳,乃至比往常更加稳,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不吭声。我有点头疼,倚着座椅,近乎睡熟。电梯也好像比往常更加慢,我们虽然视对方为空气,但那种空气是凝固的,直让人无法呼吸。张志恒忽然打破沉默:“你有纸吗?”

    我低下头从包里找出一张递给他。

    张志恒拿过纸,忽然一把抓过我,把我唇上厚重的口红反复擦掉,他非常用力,让我感觉痛,被他抓的地方和唇都阵阵地疼。

    “嘀”一声,到了,电梯门一打开,我立刻推开他,找出钥匙开门。张志恒跟在我后面,看我关好门又上好锁后,忽然把我按在墙上吻我的唇,反复吸吮,十分用力,他很少这么吻我。

    我拼命挣扎几下,不但没挣开,反倒让他把自己的衣物拽乱。那裙子原本料就少,前面很低,露出背,裙摆也很短。我有点呼吸紊乱,死死用手挡住他:“不准扯坏我衣服。”

    “我不喜欢这裙子。”他用力扯去我身上的衣服,动作很野蛮。

    他明明有洁癖,讨厌香水的气味,更讨厌化妆品沾脸上,甚少不洗澡就要做。我实际也有点洁癖,从拥挤的地方回来,就感觉脏。我竭尽全力推开他:“我要洗澡。”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躺到床上,隔得很远,各有心事。我们很久没做了,我居然有点陌生和不舒服的感觉。忽然张志恒贴近我,把我揽入怀中,细长的手指沿着脖颈一路滑向下面,一直停在我的腹部,轻柔地抚摸着那儿,嘴唇也挨到我的耳边。我感觉有点恐慌,深呼吸一口气后,听到张志恒贴着我的耳垂说话,他气息温暖,弄得我直发痒,声音却没一点温度:“肖白,我不懂,你如果不想要小孩,尽管和我说,我不会强迫你。你何苦非要吃药来折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