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空巷（上）
等到到了涿郡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令狐雨简单睡了一会，但一路上实在是太颠簸了——她是躺在夜祈腿上的，但还是不算舒适，唯有车内的花香味，能让令狐雨放送神经。
车夫再离着郡门还有约五里的时候。就停下车马；由于令狐雨睡眼惺忪，所以夜祈就拿着钱袋，付了钱。
夜祈：“……”
没想太多，夜祈随手抓了三两碎银，丢给车夫。
“哎哟，谢谢捉妖师大人！大人请小心！”
说完，车夫赶忙走了，就差把“讨厌涿郡”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夜祈左边抱着一个，右边提着一个，站在郊外。那风一吹，两个人都清醒过来。
令狐雨后知后觉，一想……似乎不太对劲，刚才是不是给了……很多银子？很多……银子！
“喂！”令狐雨叫喊起来，“有你这么给钱的嘛！”
夜祈回道：“怎么了？”
“把钱给我！”
说着，令狐雨伸手去抢钱袋，身子就往夜祈右手靠过去。令狐雨矮了夜祈一个头，夜祈可以很轻松的摸到前者的头。
夜祈没有拦着，这本来也不是自己的钱，并且也不需要，让他付钱，估计比处理花事还要难。
令狐雨抢过钱袋，对了那仅剩的钱发出感叹：“呜呜呜，我对不起你们呀，被一个妖怪给出卖的。”
夜祈：“……”
少女：“……”
夜祈只白了她一眼，戏谑道：“你就这点志气，说好的要像你师父一样呢？”
“实力和爱财又没关系。”令狐雨小声嘀咕着。
……
两人一妖慢慢向涿郡走去。路上的风在他们耳边呼啸而过，月光映照出郡城的影子，显得格外可怖。
“姑娘，怎么称呼？”令狐雨道。
“本家姓陈，闺名‘阿兰’。”
“兰姑娘，可见到过那恶妖的模样？”
阿兰摇摇头。别说恶妖的模样了，就是下午追赶她的蛇妖，那也是第一次见；在那个洞府一样的地方，每次都是黑雾一进，就有一人被抓来，黑雾一出，就有一人被抓走，而后就是阵阵惨叫传来……
“都是黑雾，我被抓时，一阵黑雾。不过那妖的特点，似乎只抓过年轻的人，从未见过有婴儿还是老人被抓来。所以小女才担心你们会……”
“放心吧，有我们在，这恶妖也该绝了。”
令狐雨的语气不可置否。
“兰姑娘，请问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凌晨时分，妖怪的地方没了动静，我磨破了绳子，才逃了出来，小女没敢去救其他人，因为害怕，只知道逃跑了，对不起……”
“没事，没事。”令狐雨安慰着陈阿兰。
而也幸好当时令狐雨他们在那里，不然陈阿兰又会被抓回去。
月色徐徐拉到上空，三者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等到他们到了郡门前，才发现，如此大的一个郡，连个守门的士兵都没有，城墙之上，更是阴暗得什么都看不见。
令狐雨使了点法力，那郡门徐徐打开……
只是郡内的场景，比郡外更加荒凉……
整个街道上，别说行人，就是家畜也没看到，风肆意地在各个房屋里穿梭，享受着这死寂的光景；老木深掩，碧瓦朱墙；郡内除了月光，什么亮度都没有，宛如一座死城。
一进到郡内，令狐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风夹杂着血腥味，从鼻尖掠过；幸好夜祈身上的花香足够掩盖，不然这气味，令狐雨只怕此时已经呕吐出来。
“难怪刚才车夫那么紧张，这涿郡，哪里还有以前来过的光景的影子？”
令狐雨掩着鼻子，跟在夜祈后面。
入目的客栈全都死死紧闭着，不管怎么敲门，都没有回应。
“若两位恩人不嫌弃，小女可以带你们去小女家中暂住。”
说罢，阿兰手指了一处地方，那门前，有一白色的蜡烛，摇曳着烛火，这是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家中家父家母皆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其实郡内的人都醒着，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开门……”
这也不奇怪，谁知道开门的是人，还是一团雾呢……
夜祈和令狐雨对眼一会，都点点头，然后让陈阿兰带路，向着唯一有光亮的屋子走去。
“咚咚咚……”
前三声，无人应答，和他们敲过的门一样。
其实想要有地方住，夜祈完全可以用妖力，强行打开这街道上的所有门，不过夜祈也知道，这些门后，都是气息微弱的老者，也有一些懒汉。这样做，只会让百姓们更加提心吊胆。
“爹，娘，我是兰儿；咚咚咚……”
陈阿兰通过门缝，轻轻叫唤了一声了。
果然，很快三者就听到脚步声，急匆匆地向这边走过来。
女儿的声音，再熟悉不过，门内的人，丝毫不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妖。
“格拉”一声，门被缓缓打开，俨然出现一个瘦弱的身形，且白发苍苍；开门者，正是陈阿兰的父亲，陈老的身后，还有一个花衣的女子，只能看到一半的身形，但和陈老一样，两鬓斑白。
“阿……阿兰……真的，真的是阿兰吗！”
陈老完全没有注意到夜祈和令狐雨，也不管现在的涿郡恶妖作祟；此刻的陈老，抱住女儿就是一顿哭，而陈阿兰眼中，泪水也止不住的流。
夜祈自然没有感觉，令狐雨就不一样，她自小无父无母，自打有记忆起，就跟着师父，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得到师父的死讯后，在山上哭了两天，又守着师父的坟墓三个月，才下山来。
令狐雨的性格，从小就是从小就是吊儿郎当，但到了需要认真的时候，绝对会负起责任。
等到陈老哭够了，才注意到自己女儿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衣袍。这才注意到，女儿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陈老看着夜祈和令狐雨，问道：“这两位……两位是？”
阿兰拭干眼泪，微笑道：“爹，这两位是恩人，就是他们救了我。而且还是两位捉妖师，这下啊，涿郡百姓有救了！”
陈母与陈老一听，皆出列作揖答谢。令狐雨见状，也回礼欠身说：“陈老、陈夫人，不必如此，我们还要感谢小女肯让我们来此借宿一宿，否则就要流落街头了。”
“哦哦，既如此，快请快请！”
陈老说着，退开一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令狐雨、夜祈：“搅扰了。”
陈老将二者接待在酒桌旁，陈母便去备点酒食。二老对他们都很恭敬，女儿回家后，脸上的神情更是好了十分。
一坐下来，令狐雨便开口问道：“陈老先生，可知这涿郡进来发生的事？”
陈老可谓是谈妖色变，当场愣住，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显现。
良久，才缓缓说出口……
令狐雨简单睡了一会，但一路上实在是太颠簸了——她是躺在夜祈腿上的，但还是不算舒适，唯有车内的花香味，能让令狐雨放送神经。
车夫再离着郡门还有约五里的时候。就停下车马；由于令狐雨睡眼惺忪，所以夜祈就拿着钱袋，付了钱。
夜祈：“……”
没想太多，夜祈随手抓了三两碎银，丢给车夫。
“哎哟，谢谢捉妖师大人！大人请小心！”
说完，车夫赶忙走了，就差把“讨厌涿郡”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夜祈左边抱着一个，右边提着一个，站在郊外。那风一吹，两个人都清醒过来。
令狐雨后知后觉，一想……似乎不太对劲，刚才是不是给了……很多银子？很多……银子！
“喂！”令狐雨叫喊起来，“有你这么给钱的嘛！”
夜祈回道：“怎么了？”
“把钱给我！”
说着，令狐雨伸手去抢钱袋，身子就往夜祈右手靠过去。令狐雨矮了夜祈一个头，夜祈可以很轻松的摸到前者的头。
夜祈没有拦着，这本来也不是自己的钱，并且也不需要，让他付钱，估计比处理花事还要难。
令狐雨抢过钱袋，对了那仅剩的钱发出感叹：“呜呜呜，我对不起你们呀，被一个妖怪给出卖的。”
夜祈：“……”
少女：“……”
夜祈只白了她一眼，戏谑道：“你就这点志气，说好的要像你师父一样呢？”
“实力和爱财又没关系。”令狐雨小声嘀咕着。
……
两人一妖慢慢向涿郡走去。路上的风在他们耳边呼啸而过，月光映照出郡城的影子，显得格外可怖。
“姑娘，怎么称呼？”令狐雨道。
“本家姓陈，闺名‘阿兰’。”
“兰姑娘，可见到过那恶妖的模样？”
阿兰摇摇头。别说恶妖的模样了，就是下午追赶她的蛇妖，那也是第一次见；在那个洞府一样的地方，每次都是黑雾一进，就有一人被抓来，黑雾一出，就有一人被抓走，而后就是阵阵惨叫传来……
“都是黑雾，我被抓时，一阵黑雾。不过那妖的特点，似乎只抓过年轻的人，从未见过有婴儿还是老人被抓来。所以小女才担心你们会……”
“放心吧，有我们在，这恶妖也该绝了。”
令狐雨的语气不可置否。
“兰姑娘，请问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凌晨时分，妖怪的地方没了动静，我磨破了绳子，才逃了出来，小女没敢去救其他人，因为害怕，只知道逃跑了，对不起……”
“没事，没事。”令狐雨安慰着陈阿兰。
而也幸好当时令狐雨他们在那里，不然陈阿兰又会被抓回去。
月色徐徐拉到上空，三者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等到他们到了郡门前，才发现，如此大的一个郡，连个守门的士兵都没有，城墙之上，更是阴暗得什么都看不见。
令狐雨使了点法力，那郡门徐徐打开……
只是郡内的场景，比郡外更加荒凉……
整个街道上，别说行人，就是家畜也没看到，风肆意地在各个房屋里穿梭，享受着这死寂的光景；老木深掩，碧瓦朱墙；郡内除了月光，什么亮度都没有，宛如一座死城。
一进到郡内，令狐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风夹杂着血腥味，从鼻尖掠过；幸好夜祈身上的花香足够掩盖，不然这气味，令狐雨只怕此时已经呕吐出来。
“难怪刚才车夫那么紧张，这涿郡，哪里还有以前来过的光景的影子？”
令狐雨掩着鼻子，跟在夜祈后面。
入目的客栈全都死死紧闭着，不管怎么敲门，都没有回应。
“若两位恩人不嫌弃，小女可以带你们去小女家中暂住。”
说罢，阿兰手指了一处地方，那门前，有一白色的蜡烛，摇曳着烛火，这是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家中家父家母皆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其实郡内的人都醒着，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开门……”
这也不奇怪，谁知道开门的是人，还是一团雾呢……
夜祈和令狐雨对眼一会，都点点头，然后让陈阿兰带路，向着唯一有光亮的屋子走去。
“咚咚咚……”
前三声，无人应答，和他们敲过的门一样。
其实想要有地方住，夜祈完全可以用妖力，强行打开这街道上的所有门，不过夜祈也知道，这些门后，都是气息微弱的老者，也有一些懒汉。这样做，只会让百姓们更加提心吊胆。
“爹，娘，我是兰儿；咚咚咚……”
陈阿兰通过门缝，轻轻叫唤了一声了。
果然，很快三者就听到脚步声，急匆匆地向这边走过来。
女儿的声音，再熟悉不过，门内的人，丝毫不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妖。
“格拉”一声，门被缓缓打开，俨然出现一个瘦弱的身形，且白发苍苍；开门者，正是陈阿兰的父亲，陈老的身后，还有一个花衣的女子，只能看到一半的身形，但和陈老一样，两鬓斑白。
“阿……阿兰……真的，真的是阿兰吗！”
陈老完全没有注意到夜祈和令狐雨，也不管现在的涿郡恶妖作祟；此刻的陈老，抱住女儿就是一顿哭，而陈阿兰眼中，泪水也止不住的流。
夜祈自然没有感觉，令狐雨就不一样，她自小无父无母，自打有记忆起，就跟着师父，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得到师父的死讯后，在山上哭了两天，又守着师父的坟墓三个月，才下山来。
令狐雨的性格，从小就是从小就是吊儿郎当，但到了需要认真的时候，绝对会负起责任。
等到陈老哭够了，才注意到自己女儿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衣袍。这才注意到，女儿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陈老看着夜祈和令狐雨，问道：“这两位……两位是？”
阿兰拭干眼泪，微笑道：“爹，这两位是恩人，就是他们救了我。而且还是两位捉妖师，这下啊，涿郡百姓有救了！”
陈母与陈老一听，皆出列作揖答谢。令狐雨见状，也回礼欠身说：“陈老、陈夫人，不必如此，我们还要感谢小女肯让我们来此借宿一宿，否则就要流落街头了。”
“哦哦，既如此，快请快请！”
陈老说着，退开一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令狐雨、夜祈：“搅扰了。”
陈老将二者接待在酒桌旁，陈母便去备点酒食。二老对他们都很恭敬，女儿回家后，脸上的神情更是好了十分。
一坐下来，令狐雨便开口问道：“陈老先生，可知这涿郡进来发生的事？”
陈老可谓是谈妖色变，当场愣住，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显现。
良久，才缓缓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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