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六：闲行（上）
一人一妖到了河岸边后，令狐雨便拿出一张空白的纸符，催动法力，在上面添了几笔，略微看得出是“净化”二字。
夜祈满意地点点头，轻笑说：“不错，还知道净化河流。”
原本是一句夸奖的话，但从夜祈嘴里说出来后就感觉变了一种意思……
“呃……不想和你说话。”
令狐雨转过头，自顾自地将纸符放入河里。纸符一入河里，便有大量的山川灵气汇聚而来，将河中的污秽之物，如血、杂草等一并收了个干净。
“收！”
说罢，纸符飞回令狐雨手里，上面的“净化”二字已经被抹去，重新变回一张空白的纸符。
河面归于平静，偶尔能看到几条小鱼虾。
“呼。”令狐雨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这下没问题了，妖、怪之血融入水，若是一般百姓喝了，会出事的。”
河流已然净化完毕，令狐雨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不过时间还过得真快，都不感觉什么，就已经未时了，难道是打斗太投入忘了时辰？”
“……”夜祈道：“明明是午时……”
————
一人一妖回到村子里，令狐雨唤醒那些晕倒的村民，跟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再没有什么河神了。
众村民听完，都面面相觑，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
“这……”
最后还是村长先走过来，语气与昨天的如出一撤，充满傲慢——
“你们！不可能，竟然对河神不敬！”
因为村长开口了，其他人也纷纷说起来，都是些难听的话。他们相信河神的存在，谁都相信，老妇人也相信，唯一不相信的，是石倩。
石倩拦在众人面前，说道：“我相信他们不会说谎！”
村长怒道：“一个女孩子，知道什么！触怒了河神，谁担待的起！”
这时石倩的母亲也说了：“孩子，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来管我们石头村的事……”
村民的谩骂声此起彼伏，不管石倩怎么解释，都不去理会。有的村民甚至要动手把石倩拉回来。
令狐雨实在忍不住了，护住石倩，说道：“若是寻常迷信，无有东西的话，我肯定不会管，但河中有怪作祟，以生人为祭品，我身为捉妖师，这就是我的责任了。”
村长又反驳道：“我们全村的果树田地，都靠河神大人的法力才得以生长，现在河神大人没了，你们想让我们饿死吗！”
村长就差指着令狐雨的鼻子骂了。
夜祈在一旁听着，脸色自然不太好，但也不想说什么，与这些人交谈，完全是浪费口舌。
之所以夜祈一向不喜人类，就是夜祈觉得，世人皆像如此，不可理喻。
令狐雨也不悦地说：“天地万物，皆有自己的规律，逆天地时节而催熟，无异于揠苗助长。”
令狐雨变了脸色，回头看向夜祈说道：“夜祈，那个卷轴呢？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夜祈点点头，从袖子中拿出封印着赤血睛兽的卷轴，递给令狐雨。
令狐雨接过卷轴，转头对着村民们就打开卷轴，赤血睛兽的模样跃然纸上。
“这就是你们所崇敬的河神！”
众村民们看到卷轴上的图画，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怪物——全身血红，像鱼、像虎、像狮，各种像，就是不像“神”的样子。
而且最令村民们恐惧的，是怪物身上的眼睛！头部就有四只眼睛了，而怪物的腿上，还分布着眼睛，血红色的眼睛，仿佛来自深渊！
这眼睛，与河神托梦梦到的眼睛一模一样！
“这……这……”村长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河神！别以为随便拿个东西来就能糊弄我们！”
可是村民们不说话了，他们不想承认……
村长也是，他极力地认为那不是河神，否则，自己不就错了吗？不，这决不允许！
石倩看到卷轴里的怪物，倒吸一口凉气，她非常确信，这怪物就是河神！
即使没有见过真正的神长什么样子，但眼睛还是认得的。
令狐雨一气之下，把卷轴收起，说道：“不可理喻！”
村长的语气便软了，对着村民们说道：“我们到河边看看。”
说罢，村长就冲开令狐他们，神色慌张地领着村民们去往河边了。
石倩没有去，等他们走远了，这才附身向令狐雨和夜祈道谢。
“小女石倩多谢二位恩公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令狐雨将她扶起，轻笑说道：“没事，举手之劳。”
而过了不久，村长就带着村民们匆匆到达河边，河边的景象已经与往日完全不同了，现在的河流清澈无比，河面映照着宁静祥和的景象。
“好……好……哈哈哈……好啊……”
村长流着泪笑着，说道：“终于不见了，终于不见了！”
村民们见到村长这样，也一时间欢呼起来，什么河神，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只是怕，自己会受到危险罢了。
现在“河神”不见了，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令狐雨他们在村长走后不久就跟了上去，此刻看着所有人都在欢呼，还搞不清楚状况。
“欸？怎么了，都傻了？”
正当令狐雨疑惑之时，村长就匆匆跑过来，一把跪在令狐雨面前，拱手言道：“多谢大人相救！”
令狐雨愣住，但不一会反应过来，赶紧将村长扶起来，但村长却执拗地跪着，不断自责自己——
分明刚才还傲慢至极，怎么现在又数落自己的不是了？
“自‘河神’来了之后，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做噩梦，我也是糊涂了，被那‘河神’托梦，就相信了它的话……多谢大人，除掉‘河神’，还我们清净！”
“是啊，多谢二位！”
“多谢二位！”
村民们也跑过来，纷纷说着道谢的话。
令狐雨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他们了，以为他们是无可救药的迷信百姓，却没想到他们只是不堪赤血睛兽的扰乱而已。
“不必不必。”令狐雨忙回了个礼，随后说道：“既然怪已除，便是好事，不必言谢，这是我本分之事。”
村长这才缓缓站起，但仍是歉意十足地说：“抱歉，之前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我们知错。”
随后又走到夜祈面前，也说了一句抱歉。
夜祈轻点了一下头，对人类的看法，有了改观。
令狐雨也是很开心的，被他人误会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幸好最后解决了，那也该走了。
“乡亲们，这里已归于太平，我想涿郡郡守也会注意到这个地方，以后便不用再被什么妖魔鬼怪打扰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村长听罢，连忙留住令狐雨，道：“二位不妨在此暂住一晚，也好让我们招待招待。我这就回去准备酒食……”
“不必不必，你们在此生活，日子本就清苦，我们便不打扰了。”
村长见留下无望，便不再强留，带着村民鞠了一躬，便目送令狐雨他们离开了。
令狐雨吹了口哨，“玫瑰”便到了跟前，然后纵身一跃，牵着夜祈的手，一起到马背上，回头笑着向村民挥挥手，便绝尘而去……
————
“花妖，我饿了。”
“荒山野岭，本尊也没法给你变出吃的来。”
“嘻……”
令狐雨拿出一张纸符，口中念道两句，两个鸾实便到了手中。
“幸好偷偷藏了两个。”
令狐雨吹掉鸾实表面的灰尘，接着一口咬掉一个鸾实的一半。
夜祈掩嘴一笑，手握着缰绳，看着面前这无忧无虑的少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忽然，一个鸾实到了夜祈眼前。
令狐雨拿着鸾实在夜祈眼前晃了晃，说道：“吃吗？你也还没吃吧。”
夜祈摇摇头，轻笑道：“不必，本尊是妖，多时不吃也没有问题。”
“那好吧，我自己吃。”
说完，令狐雨就把另一半的鸾实给吃下去。
不过两个鸾实，完全不够填肚子。不一会，令狐雨的肚子又咕咕叫了。
“前面有片河塘，就到那里歇脚吧。瞬间给你寻点吃食。”夜祈指着前面的一块河塘边的空地道。
“啊！今晚得在外面过夜啊！”
虽然令狐雨在跟着师父的时候没少在外露宿，就连之前琅琊时，也在外露宿了几天；但真要说起来，令狐雨还真不想在外露宿，一来是讨厌黑暗，二来是怕遇到危险。
嘛……第二条是可以忽略的，毕竟令狐雨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在外露宿过。以前有师父，现在有夜祈，根本不怕遇到危险。
夜祈道：“还有二百多里，今天是不可能到临江郡的。就算可以，估计‘玫瑰’也受不了。”
“嗤，嗤。”
玫瑰嘶鸣两声，表示赞同。
“好吧。”令狐雨道，“幸好帐篷还在储物符里，没坏。”
一到河塘边，夜祈就下了马，令狐雨也跟着跳下，随后就牵着“玫瑰”到河塘边饮水去了；河塘的水倒也清澈，令狐雨也喝了两口，只觉甘甜。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了，已是申时，加之空地周围都是大树的原因，光线已经没有多少了。
“嗯……得赶紧把帐篷支好，准备食物了，饿了本道长了。”
令狐雨将储物用的纸符拿出来，口中默念几句后，一顶帐篷便“怵”地变出来。
为了省时间，她直接动用法力，不一会，帐篷便支好了，虽说里面连垫子、枕头、被褥什么的都没有……
“呃……好吧。”令狐雨不得不承认，“不算豪华，但至少能遮风避雨，两个人睡，足够了。”
“呼～接下来就是吃的了。花妖，找些柴来生火。”
“嗯。”
夜祈点点头，径直往树林里走去。
令狐雨则来到河塘边，看着河里的鱼，露出阴险的表情。
“嘿嘿……我叉！”
令狐雨捡起一根树枝，眼疾手快，顺着河塘下石头边的一天栖息的鱼就是一叉。
该说不说，令狐雨在深山长大，一些技巧运用的是真好，这一叉就把鱼给叉出来了。
不多时过去，已经有四条鱼了。
令狐雨舒展舒展身子，面露喜色，自语说：“不错不错，收获颇丰。”
恰巧此时夜祈亦回来了，虽抱着一堆柴，但却不见百花袍衣袖上有任何的灰尘。
令狐雨在帐篷旁边坐下，将夜祈拾过来摆好，堆成小山的模样，然后拿出，炎阳纸符……
“炎之闪耀，阳之燃身，共驱恶鬼。”
夜祈：“……用炎阳纸符来生活，你还真是奢侈，要耗费法力重新绘制一张可不容易。”
等到火生好，令狐雨才挠挠头，尬笑道：“嘿嘿……没有生火的工具，就只能用炎阳纸符了，陵光符又只能用来除妖，否则我肯定用陵光符，还省了绘制纸符的功夫。”
夜祈轻掩嘴一笑，不再说什么。
夜祈满意地点点头，轻笑说：“不错，还知道净化河流。”
原本是一句夸奖的话，但从夜祈嘴里说出来后就感觉变了一种意思……
“呃……不想和你说话。”
令狐雨转过头，自顾自地将纸符放入河里。纸符一入河里，便有大量的山川灵气汇聚而来，将河中的污秽之物，如血、杂草等一并收了个干净。
“收！”
说罢，纸符飞回令狐雨手里，上面的“净化”二字已经被抹去，重新变回一张空白的纸符。
河面归于平静，偶尔能看到几条小鱼虾。
“呼。”令狐雨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这下没问题了，妖、怪之血融入水，若是一般百姓喝了，会出事的。”
河流已然净化完毕，令狐雨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不过时间还过得真快，都不感觉什么，就已经未时了，难道是打斗太投入忘了时辰？”
“……”夜祈道：“明明是午时……”
————
一人一妖回到村子里，令狐雨唤醒那些晕倒的村民，跟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再没有什么河神了。
众村民听完，都面面相觑，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
“这……”
最后还是村长先走过来，语气与昨天的如出一撤，充满傲慢——
“你们！不可能，竟然对河神不敬！”
因为村长开口了，其他人也纷纷说起来，都是些难听的话。他们相信河神的存在，谁都相信，老妇人也相信，唯一不相信的，是石倩。
石倩拦在众人面前，说道：“我相信他们不会说谎！”
村长怒道：“一个女孩子，知道什么！触怒了河神，谁担待的起！”
这时石倩的母亲也说了：“孩子，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来管我们石头村的事……”
村民的谩骂声此起彼伏，不管石倩怎么解释，都不去理会。有的村民甚至要动手把石倩拉回来。
令狐雨实在忍不住了，护住石倩，说道：“若是寻常迷信，无有东西的话，我肯定不会管，但河中有怪作祟，以生人为祭品，我身为捉妖师，这就是我的责任了。”
村长又反驳道：“我们全村的果树田地，都靠河神大人的法力才得以生长，现在河神大人没了，你们想让我们饿死吗！”
村长就差指着令狐雨的鼻子骂了。
夜祈在一旁听着，脸色自然不太好，但也不想说什么，与这些人交谈，完全是浪费口舌。
之所以夜祈一向不喜人类，就是夜祈觉得，世人皆像如此，不可理喻。
令狐雨也不悦地说：“天地万物，皆有自己的规律，逆天地时节而催熟，无异于揠苗助长。”
令狐雨变了脸色，回头看向夜祈说道：“夜祈，那个卷轴呢？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夜祈点点头，从袖子中拿出封印着赤血睛兽的卷轴，递给令狐雨。
令狐雨接过卷轴，转头对着村民们就打开卷轴，赤血睛兽的模样跃然纸上。
“这就是你们所崇敬的河神！”
众村民们看到卷轴上的图画，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怪物——全身血红，像鱼、像虎、像狮，各种像，就是不像“神”的样子。
而且最令村民们恐惧的，是怪物身上的眼睛！头部就有四只眼睛了，而怪物的腿上，还分布着眼睛，血红色的眼睛，仿佛来自深渊！
这眼睛，与河神托梦梦到的眼睛一模一样！
“这……这……”村长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河神！别以为随便拿个东西来就能糊弄我们！”
可是村民们不说话了，他们不想承认……
村长也是，他极力地认为那不是河神，否则，自己不就错了吗？不，这决不允许！
石倩看到卷轴里的怪物，倒吸一口凉气，她非常确信，这怪物就是河神！
即使没有见过真正的神长什么样子，但眼睛还是认得的。
令狐雨一气之下，把卷轴收起，说道：“不可理喻！”
村长的语气便软了，对着村民们说道：“我们到河边看看。”
说罢，村长就冲开令狐他们，神色慌张地领着村民们去往河边了。
石倩没有去，等他们走远了，这才附身向令狐雨和夜祈道谢。
“小女石倩多谢二位恩公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令狐雨将她扶起，轻笑说道：“没事，举手之劳。”
而过了不久，村长就带着村民们匆匆到达河边，河边的景象已经与往日完全不同了，现在的河流清澈无比，河面映照着宁静祥和的景象。
“好……好……哈哈哈……好啊……”
村长流着泪笑着，说道：“终于不见了，终于不见了！”
村民们见到村长这样，也一时间欢呼起来，什么河神，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只是怕，自己会受到危险罢了。
现在“河神”不见了，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令狐雨他们在村长走后不久就跟了上去，此刻看着所有人都在欢呼，还搞不清楚状况。
“欸？怎么了，都傻了？”
正当令狐雨疑惑之时，村长就匆匆跑过来，一把跪在令狐雨面前，拱手言道：“多谢大人相救！”
令狐雨愣住，但不一会反应过来，赶紧将村长扶起来，但村长却执拗地跪着，不断自责自己——
分明刚才还傲慢至极，怎么现在又数落自己的不是了？
“自‘河神’来了之后，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做噩梦，我也是糊涂了，被那‘河神’托梦，就相信了它的话……多谢大人，除掉‘河神’，还我们清净！”
“是啊，多谢二位！”
“多谢二位！”
村民们也跑过来，纷纷说着道谢的话。
令狐雨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他们了，以为他们是无可救药的迷信百姓，却没想到他们只是不堪赤血睛兽的扰乱而已。
“不必不必。”令狐雨忙回了个礼，随后说道：“既然怪已除，便是好事，不必言谢，这是我本分之事。”
村长这才缓缓站起，但仍是歉意十足地说：“抱歉，之前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我们知错。”
随后又走到夜祈面前，也说了一句抱歉。
夜祈轻点了一下头，对人类的看法，有了改观。
令狐雨也是很开心的，被他人误会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幸好最后解决了，那也该走了。
“乡亲们，这里已归于太平，我想涿郡郡守也会注意到这个地方，以后便不用再被什么妖魔鬼怪打扰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村长听罢，连忙留住令狐雨，道：“二位不妨在此暂住一晚，也好让我们招待招待。我这就回去准备酒食……”
“不必不必，你们在此生活，日子本就清苦，我们便不打扰了。”
村长见留下无望，便不再强留，带着村民鞠了一躬，便目送令狐雨他们离开了。
令狐雨吹了口哨，“玫瑰”便到了跟前，然后纵身一跃，牵着夜祈的手，一起到马背上，回头笑着向村民挥挥手，便绝尘而去……
————
“花妖，我饿了。”
“荒山野岭，本尊也没法给你变出吃的来。”
“嘻……”
令狐雨拿出一张纸符，口中念道两句，两个鸾实便到了手中。
“幸好偷偷藏了两个。”
令狐雨吹掉鸾实表面的灰尘，接着一口咬掉一个鸾实的一半。
夜祈掩嘴一笑，手握着缰绳，看着面前这无忧无虑的少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忽然，一个鸾实到了夜祈眼前。
令狐雨拿着鸾实在夜祈眼前晃了晃，说道：“吃吗？你也还没吃吧。”
夜祈摇摇头，轻笑道：“不必，本尊是妖，多时不吃也没有问题。”
“那好吧，我自己吃。”
说完，令狐雨就把另一半的鸾实给吃下去。
不过两个鸾实，完全不够填肚子。不一会，令狐雨的肚子又咕咕叫了。
“前面有片河塘，就到那里歇脚吧。瞬间给你寻点吃食。”夜祈指着前面的一块河塘边的空地道。
“啊！今晚得在外面过夜啊！”
虽然令狐雨在跟着师父的时候没少在外露宿，就连之前琅琊时，也在外露宿了几天；但真要说起来，令狐雨还真不想在外露宿，一来是讨厌黑暗，二来是怕遇到危险。
嘛……第二条是可以忽略的，毕竟令狐雨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在外露宿过。以前有师父，现在有夜祈，根本不怕遇到危险。
夜祈道：“还有二百多里，今天是不可能到临江郡的。就算可以，估计‘玫瑰’也受不了。”
“嗤，嗤。”
玫瑰嘶鸣两声，表示赞同。
“好吧。”令狐雨道，“幸好帐篷还在储物符里，没坏。”
一到河塘边，夜祈就下了马，令狐雨也跟着跳下，随后就牵着“玫瑰”到河塘边饮水去了；河塘的水倒也清澈，令狐雨也喝了两口，只觉甘甜。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了，已是申时，加之空地周围都是大树的原因，光线已经没有多少了。
“嗯……得赶紧把帐篷支好，准备食物了，饿了本道长了。”
令狐雨将储物用的纸符拿出来，口中默念几句后，一顶帐篷便“怵”地变出来。
为了省时间，她直接动用法力，不一会，帐篷便支好了，虽说里面连垫子、枕头、被褥什么的都没有……
“呃……好吧。”令狐雨不得不承认，“不算豪华，但至少能遮风避雨，两个人睡，足够了。”
“呼～接下来就是吃的了。花妖，找些柴来生火。”
“嗯。”
夜祈点点头，径直往树林里走去。
令狐雨则来到河塘边，看着河里的鱼，露出阴险的表情。
“嘿嘿……我叉！”
令狐雨捡起一根树枝，眼疾手快，顺着河塘下石头边的一天栖息的鱼就是一叉。
该说不说，令狐雨在深山长大，一些技巧运用的是真好，这一叉就把鱼给叉出来了。
不多时过去，已经有四条鱼了。
令狐雨舒展舒展身子，面露喜色，自语说：“不错不错，收获颇丰。”
恰巧此时夜祈亦回来了，虽抱着一堆柴，但却不见百花袍衣袖上有任何的灰尘。
令狐雨在帐篷旁边坐下，将夜祈拾过来摆好，堆成小山的模样，然后拿出，炎阳纸符……
“炎之闪耀，阳之燃身，共驱恶鬼。”
夜祈：“……用炎阳纸符来生活，你还真是奢侈，要耗费法力重新绘制一张可不容易。”
等到火生好，令狐雨才挠挠头，尬笑道：“嘿嘿……没有生火的工具，就只能用炎阳纸符了，陵光符又只能用来除妖，否则我肯定用陵光符，还省了绘制纸符的功夫。”
夜祈轻掩嘴一笑，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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