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七：画中（下）
“阿嚏！谁骂本座？”
“依我看，倒不像有人骂尊者，而是深秋之际，寒霜较重，尊者这是受寒了。”
贺迹吸了两口气，稍微好了些，续曰：“不可能，本座身强体健，冥城可比人间界的秋天冷多了，也不见身体有什么事。”
墨衡饮着酒，轻笑不语。
贺迹抱着个酒缸，抬起就往自己的嘴里倒，可惜了一些百花酿，从嘴角边溜走，便宜了大地。
然后贺迹又开始发牢骚：“夜落英也真是，去玩不叫上本座一声，放任我一人在这无聊。”
墨衡：“……难道不是尊者不愿意去吗？说不如在这喝酒。”
“嗯……倒也是，这儿的百花酿那么好喝，出去做甚？”
说着，贺迹突然想到什么，凑到墨衡身边，眼睛转了一骨碌，似还有些坏笑，道：“小花妖，不如平常无事时，本座到这讨两坛酒来消遣如何？”
墨衡听罢，顿了一下，随后笑道：“这……恐怕要让尊者失望了，我们花之妖的百花酿，非是花宴与过年这两种节日不喝的，平常绝不拿出来喝，送人也是不行啊。”
“那多没意思！与‘饮春秋’、‘猫仙醉’同为天下三名酒之一，平常居然不拿出来饮用，完全就是浪费啊！不如拿给本座，也对得起这三名酒的称号啊。”
墨衡依旧笑颜不改地说：“规矩如此。”
“规矩也可以用来打破呀。”
“呵。”
这次墨衡不说话了，只饮着自己的酒。
但碰到贺迹也不说话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完全的注意，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露出一个奸笑，便离开了。
令狐雨缓缓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扶着自己还有些疼的脑袋。
“唔……怎么了？不对，这是哪？”
等了一些时候，令狐雨清醒过来，才发现周围都是不熟悉的场景，但却非常美丽。颇有一种锦绣山河，尽在囊中的意味。
飞鸟追落日，半岸莺啼半岸烟柳悠悠。云水漫漫，断桥泉流。整一副的场景，恍若隔世，如画中景。
“等等，画中景？”
令狐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蹦起来，环顾四周。刚开始令狐雨还想不起来，以为到了仙境，但仔细观察后才发现。
这就是万里江山绘卷里的一处场景啊！
令狐雨揉揉眼睛，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眼前的场景确实在告诉他，这里就是画中景，而自己，是画中人。
令狐雨随手抓住身边的一棵树，虽然确实是碰到了树，但手心传来的却不是树的质感，而是墨水的手感。令狐雨把手拿开一看，树完好无缺，自己的手却沾染上了一摊黑墨。
“到底……要怎样出去呢？”
令狐雨大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除此之外，别无他音。连鸟儿被惊吓倒扑翅飞走的声音也没有，风声也没有，画中的事物都是静止的；落日定格在那，晚霞也是如此。
令狐雨倒是可以动，脚下的石头似乎也都是坚固的；可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离开这画中景？
令狐雨本想运用法力，看能不能借助法力逃脱。但无论他怎样努力，法力都始终运用不起来。
“怎么回事？”
令狐雨不相信，再一次试了一次，但结果却还是和之前几次一样，失败了。
“法力运不起来？！”
所幸这里的美景，抑制住了令狐雨内心的七分焦躁。但即便在如此美景之下，令狐雨却有丝丝的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永远留在画中、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担心自己永远见不到夜祈……
“算了，走走看吧。”令狐雨安慰自己，“说不定出口就在前面呢……”
令狐雨一边这样想，一边迈开步伐。一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但慢慢脚步频率快了起来，到最后就像走在现实里一样，无所顾忌。
周围是在是太安静了，只有令狐雨一人发出的声音。但这里毕竟是画中世界，有其他的声音那才奇怪呢。
令狐雨最后的三分恐惧也被这美景给压制住了，开始专心欣赏起来，这种感觉跟在外面看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令狐雨也在心里暗自赞叹起公孙寒，到底得有什么样的巧手，才能绘出当时的万里江山。
“可惜了，这画作过了这么久，灵力都没了，不然飞鸟追日，断桥泉流的场景还真的能实现。”
令狐雨又走了一会，忽然发现在身前不远处有一个小凉亭，凉亭里有一群人正在对酒唱乐，当然，都是不会动的。
令狐雨不知怎的，居然还觉得那些人像是活着的一样，脚步声压低到没有，悄悄地有了过去，对着他们行了个礼。
“画的可精致啊……他们的脸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令狐雨觉得他们都是“死人”，于是就走得更近了些，用手摸了摸他们的脸。
但结果就是手里传来墨的质感，然后松手一看，手里的大部分区域都变黑了；而被摸的画中人很快恢复原状，神情还是那样，怡然自得。
令狐雨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行为有些失礼。尴尬地鞠躬行了个礼。
临走前，令狐雨又行了个礼，这才大步离开。
又不知走了几何时，令狐雨忽然听到一种声音从远处传来，很像是……水声！
令狐雨停住脚步，心里想：“奇怪，明明是没有灵气维持的画，怎么会有水声传来？”
但令狐雨听了一会，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幻听，的的确确是水声；似是银河洒凡间，洗却君身三尺尘……伴随水声，令狐雨还听到另一种声音，是鸟儿的叫声，从来没听到过的鸟叫。
令狐雨深呼吸了一口气，大步向着音源处走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令狐雨拨开碍眼的藤条——归为水墨，不一会便复原。一座瀑布赫然出现在眼前，横隔于两峰之间，三千里飞流，似白雪急走；瀑布的周围，则是百花绽放，红的绿的，相继在眼中飘过。
但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一位在瀑布下旁边正抚摸着一朵花的人；高大魁梧，有三千青丝直垂到腰，而且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袍，上面隐约看得见一些花纹；若不是令狐雨认识，还以为这就是画中人，一位绝美的画中人。
他是背对着他的。令狐雨此刻不知道该做什么，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画中人的背影……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
令狐雨先是震惊，之后又是惊喜，飞快地向画中人跑过去，或者说，向着夜祈跑过去。等跑了近些，令狐雨就是一个跃起，飞扑向夜祈。
夜祈似乎早就知道了，转身伸手将令狐雨接住，然后轻轻放到地上。
“啊！花妖，你怎么在这里啊！”
还没等夜祈开口，令狐雨就抢先一步；嗓门虽然大，但周围的鸟儿并不害怕，反倒落在令狐雨的肩上。
夜祈：“……”
夜祈没有回答，而是腾出一只手到令狐雨的脑门前，给他脑门弹了一下。
“哎呀！”
之后夜祈才说了话：“本尊要是不在这，你这捉妖师就真的要变成画中人了。一昏迷就是两天，本尊有些……咳，担心……”
令狐雨眨巴眨巴眼，说：“啊！我竟然在这幅画里待了两天！”
夜祈看着眼前的令狐雨，不知怎地忽然笑了一下，说：“谁让你这捉妖师贪玩，对着这幅诡作不断献祭自己的法力，导致画作暂时有了些能力，把你的精神吸入画中。”
“欸？”令狐雨有些疑惑问，“诡作？”
“公孙寒用了四十年的时间，绘制这幅画，世人只知其是一个喜好游山玩水的道人；却不知其是一个走火入魔的道士，游历天下只为找到长生不老的灵药。但因岁月变迁，许多地方的变化他无从知晓，不知哪里就会突然出现灵药，于是，公孙寒就将游历过的地方画出来，因为魔力加持的缘故，地方的变化在画中也能一一体现，但直到公孙寒身死，也没有找到长生不老药，反倒是多年的游历，无心修炼，魔力止步不前。死前，公孙寒将他不甘的魂魄锁在这画作里，画作会吸收其他道士的法力，若是寻常人，靠近这画作不一会就会晕倒。若是道士，则会将精神封锁在画里，成为画的一部分。”
令狐雨早已听呆，道：“那……那我的身体不是……”
夜祈稍微点头说：“嗯，你的身体在外面晕着呢，画中的不过是你的精神罢了。”
“那这些花草，还有这瀑布？”
“本尊是妖，妖气维持的画中景，这幅画是无法吸收的。”
“哦……”
其实夜祈说谎的，妖气也是可以被吸收的，但花神的妖气，想吸收……只能说异想天开。
令狐雨有些担心了：“那你也是精神来这画中的？没有问题吗？”
夜祈在令狐雨没有注意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道：“当然有，本尊待久了，也会变成画的一部分。不过至少，我们可以在画中共逍遥。”
令狐雨锤了一下夜祈，略微有些生气。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
夜祈轻笑道：“放心，本尊知道怎么进来，就知道怎么出去。”
“抓住本尊。”
令狐雨乖乖抓住夜祈的衣袖。只见夜祈一个跃起，无数飞鸟飞来，托住他们两个，穿过瀑布，接着便是令狐雨感到一阵目眩神迷，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夜祈宅邸的床上。
“咳咳，咳咳……”
令狐雨摸着有些疼痛的头，从床上坐起。
一旁的夜祈看他赢了，就用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令狐雨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额头里进入，流转至身体各处，原本还疼着的头，也瞬间没这种感觉了。
三息过后，夜祈放开了手，令狐雨也觉得特别舒服，又能活蹦乱跳了。
夜祈看着令狐雨，似是有些调侃地道：“本尊就出去那么两天，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没想到，你还真是能找事啊。”
令狐雨被这么一说，有些羞愧地脸红了，把被褥覆盖住自己的脸，没有去回应。
夜祈莞尔，道：“先好好休息，把缺失的法力恢复了，本尊去给你准备些糕点。”
令狐雨一听到糕点，立马来了精神，被褥也放下了。
“好耶！”
夜祈笑着离开了宅邸，出门的一刻，又想起夜蕤。
“嗯……估计蕤又要受苦了……”
“依我看，倒不像有人骂尊者，而是深秋之际，寒霜较重，尊者这是受寒了。”
贺迹吸了两口气，稍微好了些，续曰：“不可能，本座身强体健，冥城可比人间界的秋天冷多了，也不见身体有什么事。”
墨衡饮着酒，轻笑不语。
贺迹抱着个酒缸，抬起就往自己的嘴里倒，可惜了一些百花酿，从嘴角边溜走，便宜了大地。
然后贺迹又开始发牢骚：“夜落英也真是，去玩不叫上本座一声，放任我一人在这无聊。”
墨衡：“……难道不是尊者不愿意去吗？说不如在这喝酒。”
“嗯……倒也是，这儿的百花酿那么好喝，出去做甚？”
说着，贺迹突然想到什么，凑到墨衡身边，眼睛转了一骨碌，似还有些坏笑，道：“小花妖，不如平常无事时，本座到这讨两坛酒来消遣如何？”
墨衡听罢，顿了一下，随后笑道：“这……恐怕要让尊者失望了，我们花之妖的百花酿，非是花宴与过年这两种节日不喝的，平常绝不拿出来喝，送人也是不行啊。”
“那多没意思！与‘饮春秋’、‘猫仙醉’同为天下三名酒之一，平常居然不拿出来饮用，完全就是浪费啊！不如拿给本座，也对得起这三名酒的称号啊。”
墨衡依旧笑颜不改地说：“规矩如此。”
“规矩也可以用来打破呀。”
“呵。”
这次墨衡不说话了，只饮着自己的酒。
但碰到贺迹也不说话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完全的注意，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露出一个奸笑，便离开了。
令狐雨缓缓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扶着自己还有些疼的脑袋。
“唔……怎么了？不对，这是哪？”
等了一些时候，令狐雨清醒过来，才发现周围都是不熟悉的场景，但却非常美丽。颇有一种锦绣山河，尽在囊中的意味。
飞鸟追落日，半岸莺啼半岸烟柳悠悠。云水漫漫，断桥泉流。整一副的场景，恍若隔世，如画中景。
“等等，画中景？”
令狐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蹦起来，环顾四周。刚开始令狐雨还想不起来，以为到了仙境，但仔细观察后才发现。
这就是万里江山绘卷里的一处场景啊！
令狐雨揉揉眼睛，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眼前的场景确实在告诉他，这里就是画中景，而自己，是画中人。
令狐雨随手抓住身边的一棵树，虽然确实是碰到了树，但手心传来的却不是树的质感，而是墨水的手感。令狐雨把手拿开一看，树完好无缺，自己的手却沾染上了一摊黑墨。
“到底……要怎样出去呢？”
令狐雨大喊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除此之外，别无他音。连鸟儿被惊吓倒扑翅飞走的声音也没有，风声也没有，画中的事物都是静止的；落日定格在那，晚霞也是如此。
令狐雨倒是可以动，脚下的石头似乎也都是坚固的；可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离开这画中景？
令狐雨本想运用法力，看能不能借助法力逃脱。但无论他怎样努力，法力都始终运用不起来。
“怎么回事？”
令狐雨不相信，再一次试了一次，但结果却还是和之前几次一样，失败了。
“法力运不起来？！”
所幸这里的美景，抑制住了令狐雨内心的七分焦躁。但即便在如此美景之下，令狐雨却有丝丝的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永远留在画中、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担心自己永远见不到夜祈……
“算了，走走看吧。”令狐雨安慰自己，“说不定出口就在前面呢……”
令狐雨一边这样想，一边迈开步伐。一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但慢慢脚步频率快了起来，到最后就像走在现实里一样，无所顾忌。
周围是在是太安静了，只有令狐雨一人发出的声音。但这里毕竟是画中世界，有其他的声音那才奇怪呢。
令狐雨最后的三分恐惧也被这美景给压制住了，开始专心欣赏起来，这种感觉跟在外面看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令狐雨也在心里暗自赞叹起公孙寒，到底得有什么样的巧手，才能绘出当时的万里江山。
“可惜了，这画作过了这么久，灵力都没了，不然飞鸟追日，断桥泉流的场景还真的能实现。”
令狐雨又走了一会，忽然发现在身前不远处有一个小凉亭，凉亭里有一群人正在对酒唱乐，当然，都是不会动的。
令狐雨不知怎的，居然还觉得那些人像是活着的一样，脚步声压低到没有，悄悄地有了过去，对着他们行了个礼。
“画的可精致啊……他们的脸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令狐雨觉得他们都是“死人”，于是就走得更近了些，用手摸了摸他们的脸。
但结果就是手里传来墨的质感，然后松手一看，手里的大部分区域都变黑了；而被摸的画中人很快恢复原状，神情还是那样，怡然自得。
令狐雨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行为有些失礼。尴尬地鞠躬行了个礼。
临走前，令狐雨又行了个礼，这才大步离开。
又不知走了几何时，令狐雨忽然听到一种声音从远处传来，很像是……水声！
令狐雨停住脚步，心里想：“奇怪，明明是没有灵气维持的画，怎么会有水声传来？”
但令狐雨听了一会，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幻听，的的确确是水声；似是银河洒凡间，洗却君身三尺尘……伴随水声，令狐雨还听到另一种声音，是鸟儿的叫声，从来没听到过的鸟叫。
令狐雨深呼吸了一口气，大步向着音源处走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令狐雨拨开碍眼的藤条——归为水墨，不一会便复原。一座瀑布赫然出现在眼前，横隔于两峰之间，三千里飞流，似白雪急走；瀑布的周围，则是百花绽放，红的绿的，相继在眼中飘过。
但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一位在瀑布下旁边正抚摸着一朵花的人；高大魁梧，有三千青丝直垂到腰，而且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袍，上面隐约看得见一些花纹；若不是令狐雨认识，还以为这就是画中人，一位绝美的画中人。
他是背对着他的。令狐雨此刻不知道该做什么，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画中人的背影……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
令狐雨先是震惊，之后又是惊喜，飞快地向画中人跑过去，或者说，向着夜祈跑过去。等跑了近些，令狐雨就是一个跃起，飞扑向夜祈。
夜祈似乎早就知道了，转身伸手将令狐雨接住，然后轻轻放到地上。
“啊！花妖，你怎么在这里啊！”
还没等夜祈开口，令狐雨就抢先一步；嗓门虽然大，但周围的鸟儿并不害怕，反倒落在令狐雨的肩上。
夜祈：“……”
夜祈没有回答，而是腾出一只手到令狐雨的脑门前，给他脑门弹了一下。
“哎呀！”
之后夜祈才说了话：“本尊要是不在这，你这捉妖师就真的要变成画中人了。一昏迷就是两天，本尊有些……咳，担心……”
令狐雨眨巴眨巴眼，说：“啊！我竟然在这幅画里待了两天！”
夜祈看着眼前的令狐雨，不知怎地忽然笑了一下，说：“谁让你这捉妖师贪玩，对着这幅诡作不断献祭自己的法力，导致画作暂时有了些能力，把你的精神吸入画中。”
“欸？”令狐雨有些疑惑问，“诡作？”
“公孙寒用了四十年的时间，绘制这幅画，世人只知其是一个喜好游山玩水的道人；却不知其是一个走火入魔的道士，游历天下只为找到长生不老的灵药。但因岁月变迁，许多地方的变化他无从知晓，不知哪里就会突然出现灵药，于是，公孙寒就将游历过的地方画出来，因为魔力加持的缘故，地方的变化在画中也能一一体现，但直到公孙寒身死，也没有找到长生不老药，反倒是多年的游历，无心修炼，魔力止步不前。死前，公孙寒将他不甘的魂魄锁在这画作里，画作会吸收其他道士的法力，若是寻常人，靠近这画作不一会就会晕倒。若是道士，则会将精神封锁在画里，成为画的一部分。”
令狐雨早已听呆，道：“那……那我的身体不是……”
夜祈稍微点头说：“嗯，你的身体在外面晕着呢，画中的不过是你的精神罢了。”
“那这些花草，还有这瀑布？”
“本尊是妖，妖气维持的画中景，这幅画是无法吸收的。”
“哦……”
其实夜祈说谎的，妖气也是可以被吸收的，但花神的妖气，想吸收……只能说异想天开。
令狐雨有些担心了：“那你也是精神来这画中的？没有问题吗？”
夜祈在令狐雨没有注意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道：“当然有，本尊待久了，也会变成画的一部分。不过至少，我们可以在画中共逍遥。”
令狐雨锤了一下夜祈，略微有些生气。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
夜祈轻笑道：“放心，本尊知道怎么进来，就知道怎么出去。”
“抓住本尊。”
令狐雨乖乖抓住夜祈的衣袖。只见夜祈一个跃起，无数飞鸟飞来，托住他们两个，穿过瀑布，接着便是令狐雨感到一阵目眩神迷，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夜祈宅邸的床上。
“咳咳，咳咳……”
令狐雨摸着有些疼痛的头，从床上坐起。
一旁的夜祈看他赢了，就用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令狐雨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额头里进入，流转至身体各处，原本还疼着的头，也瞬间没这种感觉了。
三息过后，夜祈放开了手，令狐雨也觉得特别舒服，又能活蹦乱跳了。
夜祈看着令狐雨，似是有些调侃地道：“本尊就出去那么两天，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没想到，你还真是能找事啊。”
令狐雨被这么一说，有些羞愧地脸红了，把被褥覆盖住自己的脸，没有去回应。
夜祈莞尔，道：“先好好休息，把缺失的法力恢复了，本尊去给你准备些糕点。”
令狐雨一听到糕点，立马来了精神，被褥也放下了。
“好耶！”
夜祈笑着离开了宅邸，出门的一刻，又想起夜蕤。
“嗯……估计蕤又要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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