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我真不是粽子 » 第四章摸金校尉

第四章摸金校尉

    陈石遗来了兴致,一连掘了十几个坟堆,里面的尸体大都已经腐烂了,处于腐蚀,半正常的尸体也不少。

    “这是?”

    “这不是我挖出来的?”

    陈石遗一路挖掘,可他还没来的及动手,就被眼前一个惊现的墓坑震惊了。

    里面是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棺材盖已经被撬开,就扔在它旁边。

    “有人来过了?”

    看到地面上遗留的不止一个脚印,陈石遗心头一紧,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陈石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陌生人出没,必然别有所图。

    世道乱了,人命如草芥,乱世所遇到的陌生人不比鬼魅差多少。

    陈石遗定眼向棺内瞧去,只见里面是一堆枯骨,完全看不出男女。

    好似被人摸索过,骨头完全打乱了次序。

    这里虽然也是乱葬岗,可大都是很早就埋下的尸体,至少在陈石遗的记忆里。

    他和他那便宜老爹可没在这里掩埋过尸体。

    陈石遗把尸体重新埋进去,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也并未深究。

    即使深究又有何用,人在暗,他在明。

    不过他倒有几分猜测。

    恐怕又遇到发丘摸金之类的了,毕竟除了倒斗的,可没人愿意挖死尸出来。

    陈石遗记忆中的确有关于发丘摸金的记忆,前身小的时候,却是有一伙干发丘摸金的人曾在他家借过宿。

    那几人穷凶极恶,是以陈石遗印象特别深。

    虽然盗墓同为为下九流的活计,可比起陈石遗他们可好多了,虽然人后受罪,可却人前显贵。

    但凡懂点倒斗技术的,没几个会是穷人。

    陈石遗那便宜老爹在那伙人离开后,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昼出夜伏,掘了不少坟,倒是带回来几件古董,不过价值都不大。

    后来几乎认命般,不再乱折腾了,老老实实活了三十岁,上了西天。

    也不知有没有鹧鸪哨,胡八一之类的。

    想到这里,即使陈石遗也不由垂涎三尺,叹息自己没有一手分金定穴的本事。

    毕竟墓里玩意可都是大家伙,想想那血尸,红犼,尸王,这些可都是大家伙,必然有极大的阴气,说不准一具就顶他忙碌一年的功夫了。

    不过倒斗这种发死人财的职业,也被朝廷严格管控,按照大夏律令非法盗墓可是要杀头的。

    折腾了这么久,太阳已经西斜,应该用不了多久天就黑了下来,陈石遗打算先回去了。

    如果真是盗墓的,应当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杞人忧天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陈石遗回到义庄,把那柄丢在桌上的牛耳刀揣进怀里,摸上冰冷的缝尸板躺下,如尸体一般安宁。

    外面晒了一天,虽然没有让他感到疲惫,可却总觉得越发慵懒,提不起一丝精神。

    待夜幕降临,陈石遗就从缝尸板上爬了起来,照理点燃三炷香,开始缝合尸体。

    大抵是身体变得灵活了,陈石遗越发觉得自己缝尸手法越来越快了。

    先前他的手法得益于前身,不过身体僵硬,针法施展不出,虽然缝合的还算勉强,可终究大开大合,就像是硬生生在拼凑尸体,毫无美感。

    身体灵活,他以前的手艺也慢慢恢复过来,起码缝合后的尸体,又如以前一般,若不仔细看很难看出缝合的痕迹。

    当然,带来的好处远不止如此,以前他无论是屈膝,还是做一些其他动作,都需要耗费极大力气,现在却自然而然。

    夜阑寂静,虽然又是一个人缝尸,十年如一日,陈石遗虽然乐在其中,可总觉得太过孤寂。

    毕竟人可是个群居动物,即使他再耐的住寂寞,一连七八天也未曾见到一个人。

    是以,当陈石遗第二天看到一一伙不像好人的大汉,也不由心生欢喜。

    “今天,我们要在你这里住一晚。”

    几人也不由分说,随手递给陈石遗一块大洋。

    陈石遗心头诧异,面上却不露任何神色,隐晦的打量着几人。

    这几人出现,他敏锐的感觉到他们身上带有的一股微弱的阴气。

    这股阴气极为微弱,若不是他本就是一具尸体,对阴气极为敏感,还真察觉不了。

    阴气,只有死人身上才有,当然一些捞阴门的,身上也有阴气。

    至于盗墓的,身上沾染阴气,本就稀松平常。

    下墓,起尸,本就是极为凶险之事。

    “他奶奶的,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们弄一些吃的。”

    他身后一个大汉上前几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陈石遗面前来回比划,表情异常狰狞。

    “燕三,不要吓着小哥,还不赶紧把东西收起来。”

    王从兵冷声喝道,却并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反而一脸戏谑的看着陈石遗。

    陈石遗眸中寒意一闪而逝,随即又适当的浮现出一脸惶恐的表情,唯唯诺诺低着头走了出去。

    “燕三,那人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吗?”

    王从兵神色淡然,略带调侃轻声开口道。

    “无论他看没看出什么,明天我们离开之前,先把他做了。”

    燕三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杀人终究是有伤阴德的,饶他一命吧,让他说不出话,看不到东西就行了。”

    得,你还不如杀了我。

    尽管几人声音压的极其低,可又怎能瞒的过陈石遗。

    如今他这具尸体不仅如常人一般,耳力和眼力已经开始异化。

    方圆十米,任何风吹草动很难瞒的过他。

    尽管几人刻意压低声音,可又怎能瞒的过他。

    屋内,陈石遗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淡而平静,轻轻把玩着牛耳刀,眼中锐利之色一闪而过。

    杀人者,人恒杀之!

    适应环境这一块,他也不弱,毕竟他身怀两段人生经历。

    尽管几个壮汉看起来极为强壮,甚至很有可能有枪械,单以体格和战斗经验来看,他根本不是对手。

    可他现在只是一具死尸,属于那种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种,应该不会被他打死吧。

    果然是世道混乱,人命如草芥。

    陈石遗盘坐在夜色中,好似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他习惯了某个动作,就不想乱动了,他如今看起来虽然还如常人一般,可体内却没有血液循环。

    不说是一晚,就是一年也不会出现手酸脚麻这等常人才有的感觉。

    时间一点一点流淌,直到夜幕深深,伸手不见五指,枯坐的陈石遗才站起身来。

    每个动作都异常小心,异常缓慢,几乎没有一丝声响和动作发出。

    毕竟是前身生活了几十年的屋子,不说他在黑暗中已经可以视物了,就是单凭记忆与本能也能规避开一些家具,不会发出一丝响动。

    他的床榻之上,已经被那个中年人所占据,至于其他两人,则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看起来像是两具死尸。

    陈石遗不动声色,径直走到燕三面前。

    咕噜噜~

    燕三睡的很死,此刻正鼾声如雷,即使陈石遗蹲在他前面半晌也毫无反应。

    陈石遗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前世他生长在红旗之下,左八荣右八耻,****在腰间,一团和谐在胸口。

    杀人还是第一次。

    可如今世道如草芥,在这个世界,倒是前身手上可沾染了几条人命。

    这个世道,远比陈石遗想象中的要残忍,朝廷势弱,几近乎无力。

    如此时的情况,前身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那时候前身的肉身可不是陈石遗这具死尸可能比的。

    陈石遗略微平复下心情,依照前身杀人方式,一只手放在燕三嘴巴,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与鼻子。

    呼吸受阻,燕三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陈石遗那张形似死人的脸颊。

    他瞬间惊出一声冷汗,心神皆惧,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可陈石遗捂着他嘴巴的大手异常有力,燕三只发出一阵嗡嗡之声。

    燕三倒也是个狠人,很快又平复下来,一只手搭在旁边的一把牛耳刀上,不管不顾。

    狠狠劈在陈石遗的手臂之上,扑哧,鲜血喷射可他一脸。

    这股鲜血带着一股尸臭,

    可他刚刚有所反应,就只觉得喉咙一凉,陈石遗一把短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到他喉咙上。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石遗,带着一脸的恐惧。

    有所反应。

    陈石遗一只手紧紧抓着古刀,狠狠插进其胸口,

    陈石遗如法炮制,再次摸向旁边那人,那人警惕性可比燕三差远了,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就死在睡梦之中。

    可当他望向床之时,却惊出了一声冷汗。

    只见那王从兵已经不知何时坐起来,黑夜之中,两只眼睛真直勾勾的盯着他。

    陈石遗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能在黑暗之中视物。

    “看来你也是道上的,怎么,想黑吃黑?”

    王从兵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对准陈石遗。

    砰!

    话音落下,他几乎没有丝毫疑惑,伴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正中陈石遗胸口。

    陈石遗身体一僵,直直的倒下。

    王从兵自床榻之上走了过来,一脸淡然开口道:“原本我就想杀了他们,倒是没想到还不用我出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可他还没得意多久,就觉得脚下一痛,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抱着大腿发出一声惨叫。

    左脚居然被牛耳刀削飞,砰砰砰跌落在一角。

    陈石遗一脸惊喜的打量着手中的牛耳刀,尽管心里明白这祖传的牛耳刀可能并不简单,倒是没想到这么锋利。

    他的力气比普通人差不多,想要连同骨头削飞,单凭力量显然不够。

    陈石遗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陈兵从身边,手中牛耳刀高高扬起。

    “砰!”

    又是一声枪响,陈石遗身体抖了抖,却毫发无损,手中牛耳刀再次劈落而下。

    在一脸恐惧中,连同那柄手枪以及王从兵手掌砍成两半。

    王从兵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身上的痛楚,急忙大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钱!”

    陈石遗的牛耳刀在他脸颊之前停了下来。

    一脸好奇道:“你们是什么人?”

    手中牛耳刀微微用力,贴紧牛耳刀的脸颊顿时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横流。

    疼的王从兵呲牙咧嘴,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我们是正牌的摸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