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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摸出个地图来!

    青龙洞深处某个地方,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丝丝的亮光都没有。洞顶上不断有水滴往下滴,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滴滴”声。溶洞就像一个扩音器,声音在空洞的溶洞里不断被放大,不断被传播到每个角落。这些水滴都是从岩层里渗透出来的地下水,富含丰富的矿物质,但是绝对不能饮用。因为这水里的矿物质含量实在太多了,不经处理就饮用的话,只怕这水的效果和“黄泉水”有的一拼,谁喝谁去见阎王。

    林濛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入眼的不是泼天的大雨和狂暴的洪水,而是看不见的黑暗。林濛心里一惊,就想坐起来,不料一个翻身牵扯到了身上的痛处,不由发出一阵痛呼。

    “奶奶个腿儿的!怎会这么痛!”

    他伸手就想往胸口摸去,这时他才发觉镰刀还握在手里,同时也感觉到了另一只手里拎着的箱子。出于本能,他就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但是正当他准备放东西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些问题。

    “我在哪儿?这是哪儿?为什么这里怎么乌黑乌黑的?”

    林濛睁大了眼睛,想寻找到一丝丝的光线,但是徒劳无获。这里乌黑乌黑的,只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不停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来。这水滴声就像老式挂钟的钟摆发出的声音一样,规律而又烦神。

    恐惧,在一瞬间冲上林濛的心头。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达天灵盖!

    “我,我这是瞎了吗?”

    林濛把右手的镰刀换到左手,伸出手摸自己的眼睛,手抖得跟筛糠的筛子一样。触碰到眼球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我这是瞎了!瞎了!瞎了!

    “啊!”

    林濛发出一声惨叫!

    惨叫声在洞穴里来回震荡,立马洞穴里响起了一片簌簌的声音,洞穴的土著们都被这叫声吓得纷纷躲了起来。林濛萎靡下来,无力地拿着自己的东西,他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居然“瞎了”这个事实。一个瞎子,在社会上还有什么作为呢?自己可是回来教书的啊,是回到家乡回报家乡的啊!如今自己成了瞎子,不但不能做出什么回报家乡的事情,还成了一个废人,这让他的内心遭受了无情地摧残。

    随着他的声音渐渐在洞穴里平息下来,水滴声又慢慢占据了洞穴的主旋律,滴答滴答的声音又重新传回了林濛的耳朵里。只是他现在处于自我崩溃的状态,身体的自我防御让他自然地屏蔽了外界的任何信息。

    林濛无助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状况,他更无法相信自己还能有什么作为。对于一个刚走出校门,准备大干一场的他来说,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残忍,太残酷。

    慢慢地他平息了下来,大脑又重新恢复了运转,一系列的问题又重新出现在他的大脑里。

    “我不是被洪水冲走了吗?冲到哪里了?我怎么变瞎的?”

    随着大脑恢复工作,身体开始分泌各种激素,免疫系统启动,神经系统开始恢复兴奋状态,林濛从崩溃状态中苏醒过来。他开始伸出手探索身边的事物,既然瞎了,那么就只有靠手了!

    他伸手摸到的第一样事物是一根圆圆的、上尖下粗的物体,物体上面湿漉漉的,似乎有液体在上面,液体把他的手都打湿了。

    处于谨慎,他没有尝试把手指伸进嘴里,只是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又伸出手来继续探索。他摸向自己坐的地方,他摸到了一片湿漉漉的砂砾地,抠出一点砂砾伸在鼻前闻了一闻。

    “呕!”

    林濛一阵干呕,这味道太冲鼻子了!他差点把昨天晚上的隔夜饭给吐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啊?前天的蝙蝠屎跟这比起来,简直就是臭豆腐一样美味的存在啊!

    一群躲在黑暗里闪着两点绿莹莹小眼睛的主人们,内心发出无声的哄笑。

    “嘿嘿,那是俺们几千年积累下来的便便。香不?”

    林濛赶紧把手上的砂砾甩出去,这生化武器太可怕了,再沾在手上一会儿他都怕自己会被这玩意儿熏死。

    平静了一会儿后,他又伸手向自己的背后摸索过去。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后背顶着一些圆圆的东西,他感觉有点像木头,不过他需要用手确认一下。等他的手触摸到后面的时候,摸到了木头那种特有的纹理,确认了他背后的物体都是木头。这些木头应该是和他一起被洪水冲到这里的,只是现在被水打湿了,也是湿漉漉的。收回手后,林濛伸手摸向自己的右边,右边空荡荡的,摸不到什么物体,那么右边就是空的。他把东西又换到右手来,伸出左手摸向左边,左边也是空荡荡的,也是空的。

    一通摸索后,林濛在脑海里对自己的处境大概构了一个图。左边和右边都是空的,后边有几根木头做依靠,前面有一个上尖下圆的物体,地下是一片不知名“生化武器”构成的地面。林濛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大声呼救?这样可以吸引救援,可自己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呼救有用吗?

    点火?别闹了,自己现在是个“瞎子”,都看不见了,还怎么点火?

    敲击出声?这倒是个办法。镰刀可以作为敲击的工具,再摸个能敲响的东西就行了。可关键是,就算敲出声来了,外面的人能听见吗?

    林濛的大脑在快速地运转着,脑子里正辩证着自己想出来的一个一个的主意。最后他选择了“敲击出声”作为自己的求生办法,不管有没有效果,先试试再说。伟人不是说过嘛,“选择比努力更重要”。所以,先干起来再说。

    林濛伸出手又摸向自己的面前,他想再摸到刚刚摸到的上尖下粗的物体,凭直觉他觉得那个物体可以发出声响。他很顺利地就摸到了那个物体,在脑海里构建了一下方位和距离,他把镰刀握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挥了出去!

    “嘭!”

    那个物体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声响在洞穴里来回震荡传播,紧接着那个被林濛镰刀砸中的物体就从中间断开了,掉在了地面上。

    林濛蒙圈了,这与他想要的效果不符啊!一个声音不对,再一个镰刀底下都感觉不到那个物体的存在了,明显可能被自己一刀给干断了。林濛欲哭无泪,这尼玛弄的,啥也不是啊!

    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这个物体居然这么的不结实,被他一镰刀下去就砍断了。这下完了,他想敲击出声都没法敲了,没东西给他敲了。林濛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他不敢低头呼吸,要是吸到了那生化武器的毒气的话,那片刻之间他就小命不保了。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事已至此,再害怕再崩溃都是无济于事的,至少自己还活着。既然还活着,那就要活出个人样来。

    瞎子,再残废那也是人!

    林濛的大脑再次快速地运转起来,想来想去的还是没有好主意,心又开始慌乱起来。最后他决定,还是得靠摸!

    林濛再一次伸出手开始探索周围的环境,这次他做了一点变化,他在坐着不动的情况下,把右脚向右边跨了一步。跨出去后,右脚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证明右面比他想的还要空旷。然后他又收回了右脚,用同样的办法伸出左脚向左边跨去,左脚碰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他感觉不出来是什么。他收回了左脚,想了想,把箱子放了下来,箱子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林濛又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身站了起来,右脚向前慢慢地摸索过去。右脚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去,一直伸到自己的右脚不能再前进为止,再伸的话他就直接劈叉了。然后林濛伸出右手,右手里握着镰刀,向前慢慢探过去。他不敢再用力了,要是再碰到个什么东西,然后被他自己给干了,那他就真的哭都没地方哭了。

    不幸运的是,他饶是这般努力,不光右脚没有碰到任何物体,手中的镰刀也没有碰到任何物体。林濛压了压心头的恐慌,决定再扩大一些范围。他以自己的身体为中心,像用圆规做图一般,把右脚当做圆规的长脚,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半圆。半圆划过,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碰到,这证明他的右手边的空间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林濛稳了稳心神,收回了右脚,用同样的方法开始用左脚来做实验。左脚一个半圆划过,他碰到东西了!

    林濛估计了一下范围和方向,把镰刀握在左手上,慢慢地伸出去在空中来回划动,终于镰刀和刚刚碰到的物体相撞了,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林濛听到声音,大喜,这个物体发出的声音有戏!

    他站起身来,顺着镰刀的方向跨了一大步,然后伸出右手去摸。等他摸到这个物体的时候,林濛一脑门子的蒙圈。

    怎么又摸到个上尖下圆、湿漉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