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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拜师

    沈知夏突然道:“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苏云庭可是我爹的亲传弟子,当然是跟着我爹修行啊!”

    众人脸色一僵,徐师兄拍着肩膀的手也停在半空上,默默收回去。

    不同的眼光落在了云庭身上,嫉妒,羡慕,不屑,不满和愤怒。

    一个少年侧躺在小树上,凝神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见苏云庭行为拘谨,长相儒雅,不屑道:“呦,还是个念过书的。嘁,徒有其表。师父是真不打算让弟子赢了?”

    行至山顶,一位素衣美妇正立于屋前。见她温雅秀美,十分美丽之中,更有几分豪态,雍容华贵,气质不俗。

    “师娘”众弟子行礼。

    “师娘。”苏云庭后知后觉,显出几分惧意。

    “娘。”沈知夏扑倒了美妇人怀里。

    这位便是沈和羡之妻——夏云浮。

    夏云浮展颜一笑,“你就是苏云庭了。”

    “回师娘,是”苏云庭低下头,拱手行礼。

    夏云浮走上前,按下了苏云庭行礼的双手,说:“咱们文鼎峰不似玉皇,正法,没那么多规矩。你师父还在太清殿,暂时回不来,拜师仪式可能要等到明天了。”

    “好”

    夏云浮握住苏云庭的手,喃喃:“果然。”

    “嗯?什么啊?娘,你在说什么?”沈知夏好奇地问。

    “没什么。夏儿,带他去‘幽梅雪苑’。”

    沈知夏愣了一下,“那里那么冷,为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夏云浮皱眉道。

    “是”沈知夏甚是不情愿。

    一鞋弟子面露戏谑之色,心想着,嘿,来的第一天就被师娘刁难了吧?看你的日子怎么过!

    幽梅雪苑,位于文鼎峰极高之地,虽是豪华庭院,但常年被冰雪覆盖,人迹罕至,以故许久都不曾有人居住。

    沈知夏很嫌弃地打量着这座庭院,捂着双臂取暖,说:“这里很冷,晚上睡觉记得多盖被子,我记得这里的卧室有壁炉,每天可以砍点柴火,以备不时之需。”

    “好的。”苏云庭发现,这座庭院虽然很久没人住过,但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沈知夏有些奇怪:“我记得我之前来这里,到处都是灰啊。”

    “不过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蚊虫。”沈知夏一边说,一边帮苏云庭放下自己的随身物品。

    卧室已经放了好几条厚被子,果木被整齐地垒在壁炉旁,蜡烛,油灯,茶具等物什一应俱全。

    另一个房间是书房,红木书桌,紫檀书架,笔墨纸砚,素琴卷轴,经史子集也都被准备好了。

    沈知夏道:“一个卧室,一个书房,其他好几个房间都空着呢。这里既然给你了,你想弄什么就弄...要在门规之内。”

    沈知夏说着,指了指书桌上放的一本昆仑墟门规。

    “给,给我了?”

    沈知夏点点头,“当然,咱们可是亲传弟子,当然不能住在拥挤的弟子别院。我一套,你一套,还有那个讨人厌的傅慎行一套。”

    苏云庭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炼?”

    沈知夏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急什么?等明天拜师仪式结束后,让你修炼修到绝望。”

    沈知夏坐在椅子上,道:“这里还是很不错的,本来我就想朝爹娘要这里,但睡了一晚后太冷了,就赶紧搬走了。”

    “我住在‘虹雨静轩’,半山腰,就是‘桑梓旧地’旁边”

    苍穹幽暗,繁星闪烁。

    桑梓旧地是文鼎峰历代首座居住之所。

    沈和羡坐在椅子上喝茶,又抱怨:“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了,昆仑墟岌岌可危啊......云庭怎么样了?”

    “已经住进幽梅雪苑了。”夏云浮为他重新续上一杯,坐在他的身畔,说:“本来听你说,我还以为你在胡扯,和凤凰签订共生契约,怎么会是水相,今天一检查,果真有此等怪事。你觉得这会不会对他以后修炼有什么阻碍?”

    沈和羡道:“今天开会时,我和师兄师弟商量了,和我最初的想法一样,让他凝水为冰。”

    “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冰也会被火所影响。”

    “放心吧夫人,我检查过了,他的凤凰比较特殊,徒有其表,种族天赋仍处于一个比较长的休眠期。现在只要把底子打好,五境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

    说到此处,沈和羡暗叫一声不好,忙站起身,道:“晚上那里可是冰天雪地啊。”

    “我本想着让你开完会后去传他一些功法,抵御寒冷,结果被执事拦住了。”夏云浮皱眉。

    幽梅雪苑,书房内。

    苏云庭将昆仑墟门规大致看了一遍,便开始阅读父亲所赠《金刚经》。不知不觉,太阳西沉,温度骤降,他只能回卧室点起壁炉,坐在火旁看书。

    “云庭。”沈和羡推门走进来噢。

    “师父”苏云庭忙起身。

    沈和羡道:“你的五行属相为水,这幽梅雪苑虽寒冷至极,但对你的修炼大有裨益。”

    “原来如此,难怪师父让我住在这里。”苏云庭心道。

    沈和羡道:“今晚我先传你一部分心法口诀,睡觉感觉寒冷时,默念口诀,身体随之运行,可以抵御寒冷。”

    “弟子多谢师父。”苏云庭喜不自胜。

    “三点如星礼最深,钩悬偃月定浮沉。若人悟此玄中窍,大地山河尽作金。玄中道妙量无边......无生无灭证金仙,一点光明照大千。粉碎虚空全体露,依然父母未生前。”

    “心虚无语,内观养性;冬至癸生,闭关复命。内则斡天罡而不动,外则运斗柄以推迁。一气周流,三元归体,真火锻炼,金胎空炁,久久行之,渐凝渐结,太虚同体,与道和真矣”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总之,要明身钟之鼎,识药物之全,晓火候之变,一一分明,仙道自古尚矣。”

    苏云庭听时,满腹疑惑,只得暗暗记下,见沈和羡停止传授,将自身不解之处提出。

    沈和羡说道:“我传授你的乃是本门不外传之绝学《道德还真诀》。这门功法修炼有两个大境界,后天与先天。后天九层,先天五重,大圆满时,便是你修道之路大圆满时。”

    沈和羡又介绍说:“我道家功法修炼,推其根本,练的就是精,气,神。对应你的紫府,丹田,灵海。”

    “紫府储精,丹田储气,灵海储神。”

    沈和羡运其功法,道:“按照心法口诀,气息流转,汲取天地元气,分作三宝,收于己身。”

    “两人对战,无外乎内家功夫与外家功夫。内家便是这精气神的修炼,是你的本源。外家功夫则是拳脚枪剑的技法。”

    “传闻,修道之祖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以自然造化为己身,开辟了震古烁今的修道方式与体系,是人族历史上最耀眼的一颗...骄阳。”

    苏云庭道:“我还以为最开始的修道之人是天生就会呢。”

    “古人之智慧,今人难以捉摸。在我看来,传说太过夸张。这修炼的方式,体系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开创出来的,是一群人,一群先驱,摸着石头过河,才有了现在的修炼盛景。”

    苏云庭问:“现在修道很流行吗?”

    “现在一个卖蔬菜的孩子都知道有修道一说。在百年前,我初出茅庐之时,唯有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武林门派,才能触及修道仙人的秘辛。”

    沈和羡继续道:“修炼需要做到洗髓,开脉,通玄。现如今,你还在洗髓这一步。”

    “在你完成了凤凰的共生契约后,凤凰会以它的真火,时时刻刻,似春雨润物那般,助你洗髓。因此,你的体魄比常人更强健。”

    “开脉,需要你吸纳天地元气,化作内息,冲破奇经八脉天然的阻碍,自此以后,你就可以自由修行纳气。”

    “通玄,相比于前两步来说更加困难,需要的是一个字‘悟’有时候,闭关枯坐半年,都无法触及那一层隔膜。有时候,你走路观景的时候就能完成通玄。通玄之后,灵海生识”

    “完成这三步,你就是一位真正的修士了。”

    沈和羡见苏云庭沉思,道:“这还只是叩开了修行的大门。”

    “修道共有九大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初识,明心,知微,神游,宗师,斩道,乾坤,天劫,陆地神仙。”

    苏云庭问:“师父,您现在是?”

    “论道行,我不如其他六位师兄弟,我如今堪堪七境—乾坤。”沈和羡无奈摇摇头。

    “那也很厉害啊。那...师父,掌门是陆地神仙吗?”

    沈和羡回答:“我也不清楚,五十年前他是八境天劫,现在可能是八境巅峰,也可能是九境陆地神仙。”

    苏云庭喃喃:“掌门突破了都不会告诉你们首座吗?”

    沈和羡呵呵一笑,“他从小就是这样,瞒着我们悄悄突破,以至于除了我师父,没人知道他的具体境界。”

    “不过......我们几个首座时常探查掌门师兄的气息,应该是在天劫巅峰。”

    苏云庭正在“桑梓旧地”西厢,头戴冠冕,着白色弟子常服,腰悬葫芦,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眼神飘忽不定。

    师娘夏云浮道:“云庭,别紧张。昆仑墟每一位亲传弟子都要举行拜师仪式。待会啊,慎行也会来,你们两个能有些照应。”

    “是,师娘。”

    正说着,一个青年走进房间。

    他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嘴里嘟囔着:“好麻烦的衣服。”

    夏云浮笑道:“这衣服啊,也就正式场合时穿一下,平日里,昆仑墟不会有这么多的规矩。”

    傅慎行坐下,看了一眼苏云庭,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

    苏云庭见这少年,长发如墨,夹杂着点滴雪白,宛若漆黑长夜的点点星光。又看他面相,剑眉如峰,鼻若悬胆,眼眸狭长,双瞳异色,一紫一青。

    苏云庭暗道:“这人长得怎么这么奇怪。年纪轻轻就有白头发了,还是异色瞳。他是天武王朝的人吗?”

    夏云浮道:“马上我就得过去了。这次拜师仪式,除了本脉的长老外,还有长武峰的古镜民首座,碧游峰的平阳首座,行事说话千万要小心。”

    “是。”

    “慎行,若是不知说什么,就多问问云庭。”夏云浮提醒。

    傅慎行冷冷看了一眼身旁少年,但碍于师娘在此,不情愿说:“是,师娘。”

    夏云浮一蹦一跳地离开。

    两为记名弟子各持一红木托盘走来,瞪着两位少年。

    苏云庭本要起身接过托盘,这二人径直越过了云庭,将盘子使劲地摔在了桌子上。

    傅慎行眉头一挑,冷哼一声。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让师父收为亲传弟子。”一人阴阳怪气道。

    “小孩子,花言巧语,师父年纪大了,就喜欢听这种。”另一人双手抱臂,嘲讽:“等他们修炼之后,有他们吃苦的。”

    “你们这两个厮这么不懂礼貌,师兄来了也不会喊人吗?”一人大喝。

    苏云庭看看傅慎行,和他一样坐了下来。

    “希望你们两个可以一直狂下去,别以为当了亲传弟子就能为所欲为了。”一人手指戳着苏云庭的胸口,恶狠狠道:“首座之位,只能是徐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