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困顿窘境
简单的仪式之后，约书亚正式接任大守护一职，这位年轻的大守护一上任就开始着手料理一连串的后事。
在圣堂后的墓园葬下阿尔塔诺，并在索隆迪尔的墓前放上一枚斯坦达尔的护符后，约书亚与伊赛瑟尔，格维涅斯三人返回圣堂二楼整理牺牲者的遗物。
等他们料理好事情，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三人简单吃完一顿午饭，格维涅斯以整理图书馆为由，一头扎进了书库，而约书亚则转身去了二楼的书房。
等伊赛瑟尔推开房门，正巧看见他趴在书桌上休憩。午后明媚的阳透过玻璃窗轻洒在他的后背，漆黑的斗篷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炉火十分温暖，他双腿间搭着云毯，还穿着长靴。窗外则是纷纷扬扬的大雪。
桌上摆着凌乱地摆放着许多的文件，是之前警戒者们留下的，这些过往的遗留物已经失去了意义原本都是要被格涅维斯扔掉的，但约书亚还是留下了它们。
在书桌的另一边则整齐地撂着数沓文件，看起来他刚刚还在整理这些琐碎。
不想打扰他的休息，伊赛瑟尔轻手轻脚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约书亚的身旁，端详着他的脸颊。
少年紧皱的眉头下，有一道厚厚的黑眼圈，像是涂上了浓妆，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伊赛瑟尔觉得一点也不好笑，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在东垂领与裂痕领之间来回奔波，总是一脸憔悴的样子，她只觉得心疼。
明明是很坚强，就是连在最绝望的时候都不曾崩溃的一个人，可这份坚强在她眼里，却显得那么落寞。
要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
约书亚睡得很沉，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或者说他其实察觉到了只是闻见了她的气息能让他安心罢了。
“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轻声细语地说着，拉紧了他的斗篷，目光随即被书桌上的一本笔记吸引。那本笔记就在约书亚面前，大概是被火烧过，残存的焦黑外表格外的令人瞩目。
伊赛瑟尔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日记的前面十几页已经残破不堪，剩下的书页也都是烧焦的痕迹。见到笔记中的内容，她那如紫水晶般的瞳孔顿时泛起复杂的神色。
197年.夜星月
我是谁？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又是从哪里来的人？没有人能回答我。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处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了。
我注意到自己手中握着一本日志，于是我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它，却发现过去的记录全部被撕掉了。
我在哪？我又该何去何从。
197年.夜星月.22日
我迷茫地在雪原里前行，就在我的意识模糊将要昏倒之时，被一个名为雅各布的老人而救。
老人是一名斯坦达尔的警戒者。
在和他说了我的经历之后，他似乎想起我的名字，阿尔塔诺。
197年.初芽月.4日
我已经成为警戒者三个月了，仍然没有恢复记忆。
然而圣堂的守护者认出了我，他说我是他的学徒并告诉了我关于我的过去。
原来我来自赛洛迪尔，那个已经没了印象的故乡。
197年.霜落月.8日
我无力教导约书亚护盾术，他怎么也学不会，我笑他笨的像个诺德人，临走时他躲在拐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看到了。
真想不到原来这沉默寡言的小家伙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呵呵。
索隆迪尔老爷子计划着安排他去晨星城，在那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玛拉祭祀，他会教导约书亚恢复系法术。
从雪漫领国传来消息，在雪漫城的南面好像有一群魔女在集结。
197年.霜落月.12日
我们决定明天去开始一场魔女狩猎。必须阻止魔女们的魔人召唤仪式，我预想这是一场相当艰苦的战斗，因为同伴们都紧绷着脸。
197年.霜落月.13日
魔女狩猎出乎意料地轻松，我们的损失很少。
我失眠了。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被我杀死的魔女的脸。
辗转反侧。
斯坦达尔庇护我。
198年.朝阳月.9日
我遇见了一只狼人，虽然我立刻追了上去，但还是被这狡猾的东西跑掉了。
作为狼人来说，那家伙似乎有点过分胆小了。
198年.朝阳月.15日
我遇见了一个银手的女人，她好像在找一只狼人。（银手：专门猎杀狼人的组织，但也会像强盗一样劫掠过往的旅客）
我回答说我不太会分辨狼人，她就不理睬我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她似乎有点太不成熟了。
.....
之后的日记被烧毁了无法阅读。
刚合上阿尔塔诺的日记，她就听见约书亚轻声说：“辛苦了。”
已经醒了啊。
“我没事的，倒是你如果太累的话去就床上休息吧。”
睡眼惺忪的约书亚揉着太阳穴，泛红的脸上被绑手带刻出了几道滑稽的皱褶，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的涌上来的困倦，“无妨，事情还有很多，我还不能休息。”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已经忙完了吗？”
埋葬死者，整理遗物，点亮圣像前的蜡烛，逐一打扫圣堂各处角落，就连门口的雪她都清扫了一遍。
“这几天麻烦你了，谢谢。”他侧头看着她，温和的笑了笑。
“喂，说说什么事嘛，不要跑题好不好。”伊赛瑟尔故作忿忿地说道。
见她凶地像只发飙的小白兔，约书亚叹了口气，“其实不想给你说这些烦心的事情。”
“哼，那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到底是不是你陪你同安共苦过的人啊？”
适才伊赛瑟尔想挑明恋人关系的，但她一时心虚，就换了个词汇。
呃....约书亚哑口，见她一脸忿忿的模样，不由苦笑。
确实，他亏欠她的，太多了。
伊赛瑟尔还是不依不饶的模样，她抱着双臂，扭头不理他。
“好吧，既然你愿意听无聊的话。”
约书亚他妥协了，深呼了一口气，语气变得低沉，当即分析起现在局势来。
“我接过圣堂，对我与格维涅斯来说固然是一件大事，但对于天际来说，可有可无。重建圣堂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首先是资源，你知道的，我们警戒者是民间组织。要想维持下去，就必须在猎魔同时也要有自力更生的营生，不像黎明守卫那样背后有数位领主与贵族支持，以往圣堂的所需大部分都是由临近的晨星城领主与风暴斗篷军队支援的，因为我们能替他们解决来自夜里的麻烦，救治他们的伤兵，剩下的则是由我们分布在天际各处据点的成员完成一些调查替居民们解决一些琐碎，他们捐赠的报酬。”
“但是现在圣堂被摧毁了.....那...”不知不觉间伊赛瑟尔已经依偎在约书亚身旁，她听懂了约书亚的意思，欲言又止。
“对，现在圣堂被毁，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价值，所以他们也会停止援助。”
约书亚大方地点明了，并且也不觉得晨星城领主与风暴斗篷有什么对不住警戒者的地方。
天际环境恶劣，生存资源很少，除了雪漫城的产粮平原，其余领国大多数粮食都源于从赛洛迪尔省进口填补空缺。
在这样的条件下，食物本就显得珍贵，而且他们警戒者在内战中也没有宣布加入风暴斗篷一方，对方也没有义务再分出一部分资源来供给圣堂。
“这样吗....”，伊赛瑟尔依偎在约书亚的怀里，若有所思。
“除了食物，我们还需要能供人度过漫长寒冬的御寒衣物，锻造武器所需要的大量铁矿，银矿，附魔所用的灵魂石调和药剂必备的炼金原料。”
“说的现实一点，这些资源代表着难以估量的金币。而现在的圣堂一无所有。”约书亚说着说着，不由苦笑，“就算有，也没人需要，我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
“再是圣堂，斯图恩峡谷三面环山，进出口只有峡谷口，易守难攻。更难得的是它的位置，在圣堂的北边就晨星城，而南边是拱卫晨星城门户的丹斯塔德堡垒，一旦控制它就相当于掌握了晨星城以及整个苍白领，再南下是维农宝石驿道，连通雪漫领与东垂领的交通要道。”
“原本这是圣堂的优势，可现在却成了我最担心的一点，不单雪原之中环伺的强盗团虎视眈眈，还有那些野心勃勃的贵族们蠢蠢欲动。可我却没有人手来守卫圣堂。”
这句话引发了她长久的思考，一开始她也没想到这么多，但光听约书亚一说，她就感觉到了这件事有多棘手，她斜眼往上看去，见他紧皱着眉头，那双平日冷漠透明的眸子也多了几分忧郁与怅然。
约书亚明白他们现在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出于忌惮帝都总部的力量，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份忌惮也会渐渐烟消云散。到时候圣堂就将陷入危险的地步，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在帝国，风暴斗篷，以及一群穷凶极恶的强盗下保全圣堂。
更重要的，如何在天际招到警戒者？
圣堂以及各个据点才刚刚被魔族突袭，天际居民对这次大屠杀谈之色变，要在这种情况下招募警戒者，无疑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
在圣堂后的墓园葬下阿尔塔诺，并在索隆迪尔的墓前放上一枚斯坦达尔的护符后，约书亚与伊赛瑟尔，格维涅斯三人返回圣堂二楼整理牺牲者的遗物。
等他们料理好事情，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三人简单吃完一顿午饭，格维涅斯以整理图书馆为由，一头扎进了书库，而约书亚则转身去了二楼的书房。
等伊赛瑟尔推开房门，正巧看见他趴在书桌上休憩。午后明媚的阳透过玻璃窗轻洒在他的后背，漆黑的斗篷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炉火十分温暖，他双腿间搭着云毯，还穿着长靴。窗外则是纷纷扬扬的大雪。
桌上摆着凌乱地摆放着许多的文件，是之前警戒者们留下的，这些过往的遗留物已经失去了意义原本都是要被格涅维斯扔掉的，但约书亚还是留下了它们。
在书桌的另一边则整齐地撂着数沓文件，看起来他刚刚还在整理这些琐碎。
不想打扰他的休息，伊赛瑟尔轻手轻脚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约书亚的身旁，端详着他的脸颊。
少年紧皱的眉头下，有一道厚厚的黑眼圈，像是涂上了浓妆，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伊赛瑟尔觉得一点也不好笑，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在东垂领与裂痕领之间来回奔波，总是一脸憔悴的样子，她只觉得心疼。
明明是很坚强，就是连在最绝望的时候都不曾崩溃的一个人，可这份坚强在她眼里，却显得那么落寞。
要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
约书亚睡得很沉，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或者说他其实察觉到了只是闻见了她的气息能让他安心罢了。
“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轻声细语地说着，拉紧了他的斗篷，目光随即被书桌上的一本笔记吸引。那本笔记就在约书亚面前，大概是被火烧过，残存的焦黑外表格外的令人瞩目。
伊赛瑟尔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日记的前面十几页已经残破不堪，剩下的书页也都是烧焦的痕迹。见到笔记中的内容，她那如紫水晶般的瞳孔顿时泛起复杂的神色。
197年.夜星月
我是谁？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又是从哪里来的人？没有人能回答我。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处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了。
我注意到自己手中握着一本日志，于是我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它，却发现过去的记录全部被撕掉了。
我在哪？我又该何去何从。
197年.夜星月.22日
我迷茫地在雪原里前行，就在我的意识模糊将要昏倒之时，被一个名为雅各布的老人而救。
老人是一名斯坦达尔的警戒者。
在和他说了我的经历之后，他似乎想起我的名字，阿尔塔诺。
197年.初芽月.4日
我已经成为警戒者三个月了，仍然没有恢复记忆。
然而圣堂的守护者认出了我，他说我是他的学徒并告诉了我关于我的过去。
原来我来自赛洛迪尔，那个已经没了印象的故乡。
197年.霜落月.8日
我无力教导约书亚护盾术，他怎么也学不会，我笑他笨的像个诺德人，临走时他躲在拐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看到了。
真想不到原来这沉默寡言的小家伙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呵呵。
索隆迪尔老爷子计划着安排他去晨星城，在那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玛拉祭祀，他会教导约书亚恢复系法术。
从雪漫领国传来消息，在雪漫城的南面好像有一群魔女在集结。
197年.霜落月.12日
我们决定明天去开始一场魔女狩猎。必须阻止魔女们的魔人召唤仪式，我预想这是一场相当艰苦的战斗，因为同伴们都紧绷着脸。
197年.霜落月.13日
魔女狩猎出乎意料地轻松，我们的损失很少。
我失眠了。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被我杀死的魔女的脸。
辗转反侧。
斯坦达尔庇护我。
198年.朝阳月.9日
我遇见了一只狼人，虽然我立刻追了上去，但还是被这狡猾的东西跑掉了。
作为狼人来说，那家伙似乎有点过分胆小了。
198年.朝阳月.15日
我遇见了一个银手的女人，她好像在找一只狼人。（银手：专门猎杀狼人的组织，但也会像强盗一样劫掠过往的旅客）
我回答说我不太会分辨狼人，她就不理睬我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她似乎有点太不成熟了。
.....
之后的日记被烧毁了无法阅读。
刚合上阿尔塔诺的日记，她就听见约书亚轻声说：“辛苦了。”
已经醒了啊。
“我没事的，倒是你如果太累的话去就床上休息吧。”
睡眼惺忪的约书亚揉着太阳穴，泛红的脸上被绑手带刻出了几道滑稽的皱褶，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的涌上来的困倦，“无妨，事情还有很多，我还不能休息。”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已经忙完了吗？”
埋葬死者，整理遗物，点亮圣像前的蜡烛，逐一打扫圣堂各处角落，就连门口的雪她都清扫了一遍。
“这几天麻烦你了，谢谢。”他侧头看着她，温和的笑了笑。
“喂，说说什么事嘛，不要跑题好不好。”伊赛瑟尔故作忿忿地说道。
见她凶地像只发飙的小白兔，约书亚叹了口气，“其实不想给你说这些烦心的事情。”
“哼，那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到底是不是你陪你同安共苦过的人啊？”
适才伊赛瑟尔想挑明恋人关系的，但她一时心虚，就换了个词汇。
呃....约书亚哑口，见她一脸忿忿的模样，不由苦笑。
确实，他亏欠她的，太多了。
伊赛瑟尔还是不依不饶的模样，她抱着双臂，扭头不理他。
“好吧，既然你愿意听无聊的话。”
约书亚他妥协了，深呼了一口气，语气变得低沉，当即分析起现在局势来。
“我接过圣堂，对我与格维涅斯来说固然是一件大事，但对于天际来说，可有可无。重建圣堂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首先是资源，你知道的，我们警戒者是民间组织。要想维持下去，就必须在猎魔同时也要有自力更生的营生，不像黎明守卫那样背后有数位领主与贵族支持，以往圣堂的所需大部分都是由临近的晨星城领主与风暴斗篷军队支援的，因为我们能替他们解决来自夜里的麻烦，救治他们的伤兵，剩下的则是由我们分布在天际各处据点的成员完成一些调查替居民们解决一些琐碎，他们捐赠的报酬。”
“但是现在圣堂被摧毁了.....那...”不知不觉间伊赛瑟尔已经依偎在约书亚身旁，她听懂了约书亚的意思，欲言又止。
“对，现在圣堂被毁，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价值，所以他们也会停止援助。”
约书亚大方地点明了，并且也不觉得晨星城领主与风暴斗篷有什么对不住警戒者的地方。
天际环境恶劣，生存资源很少，除了雪漫城的产粮平原，其余领国大多数粮食都源于从赛洛迪尔省进口填补空缺。
在这样的条件下，食物本就显得珍贵，而且他们警戒者在内战中也没有宣布加入风暴斗篷一方，对方也没有义务再分出一部分资源来供给圣堂。
“这样吗....”，伊赛瑟尔依偎在约书亚的怀里，若有所思。
“除了食物，我们还需要能供人度过漫长寒冬的御寒衣物，锻造武器所需要的大量铁矿，银矿，附魔所用的灵魂石调和药剂必备的炼金原料。”
“说的现实一点，这些资源代表着难以估量的金币。而现在的圣堂一无所有。”约书亚说着说着，不由苦笑，“就算有，也没人需要，我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
“再是圣堂，斯图恩峡谷三面环山，进出口只有峡谷口，易守难攻。更难得的是它的位置，在圣堂的北边就晨星城，而南边是拱卫晨星城门户的丹斯塔德堡垒，一旦控制它就相当于掌握了晨星城以及整个苍白领，再南下是维农宝石驿道，连通雪漫领与东垂领的交通要道。”
“原本这是圣堂的优势，可现在却成了我最担心的一点，不单雪原之中环伺的强盗团虎视眈眈，还有那些野心勃勃的贵族们蠢蠢欲动。可我却没有人手来守卫圣堂。”
这句话引发了她长久的思考，一开始她也没想到这么多，但光听约书亚一说，她就感觉到了这件事有多棘手，她斜眼往上看去，见他紧皱着眉头，那双平日冷漠透明的眸子也多了几分忧郁与怅然。
约书亚明白他们现在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出于忌惮帝都总部的力量，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份忌惮也会渐渐烟消云散。到时候圣堂就将陷入危险的地步，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在帝国，风暴斗篷，以及一群穷凶极恶的强盗下保全圣堂。
更重要的，如何在天际招到警戒者？
圣堂以及各个据点才刚刚被魔族突袭，天际居民对这次大屠杀谈之色变，要在这种情况下招募警戒者，无疑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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