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牧师
关于血裔，约书亚没有讲下去的意思，而伊赛瑟尔则自责不已，后悔自己提及这件事，很默契地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啃着奶油面包，为了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无聊，她开始给自己倒酒，然后非常意外地发现，约书亚也在默不作声的灌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其实跟他一起生活了两世，也没有明白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以前他的沉默寡言的性格就让自己屡屡碰壁，而现在，顶着一幅年轻又一如既往冷漠的面孔，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好似上辈子的纠葛，仿佛不曾铭心刻骨。
从龙霄宫初遇开始，直到现在她才有了些许的领悟，爱情并不是敞开怀抱迎接就会来的。人生就是这样，常常为了一个目标跑了很远很远，耗尽力气，最后却发现终点等待着自己的，早已不是当初想要的。
现实中，公主和骑士的故事总是那么少。何况，她不是可以刁蛮任性的公主，他也不是对她唯命是从的骑士。
世界上确实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但是美好的东西都是会变质的。越美好，变质越快。就像美丽的女人，就像爱情。
只有记忆和思念，是不会改变的。
等伊赛瑟尔回过神来，发现瓶里的酒已经倒空了。迟来的晕眩和疼痛一下充溢了整个大脑。她眯着眼睛，再看看约书亚，半晌没有清醒过来。
正在回味着赖达的话的意味，察觉到对面醉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约书亚长叹了口气，他站起身，伸手扶起她，“我送你回房。”
“不要...我不要...约书亚你这个混蛋扶我。”，她鼓着腮帮子，恶狠狠地看着他。
“听话。”
反抗无效。
搀扶着嘟囔着醉话的伊赛瑟尔把她送回了客房，看着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直到确认她沉沉睡去之后，约书亚才返回大厅，又点了一瓶“白金塔”独自靠在二楼的栏杆处俯瞰着下方狂欢中的人群。
深夜，酒馆里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抢在城门关闭前最后入城的旅客、风尘仆仆的商人、黑荆棘家的护卫、附近的佣兵团、裂谷城的卫兵挤满了一楼。
欢快的鼓声激荡，咕噜噜沸腾着的烹饪架飘然着煮肉羹的香气。
天花板高挂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和的柔光。一排排精致的银色灯盏也照亮了酒馆，那些人的脸孔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如似梦中。
和那些狂欢的人群相比，约书亚的心情却难以言喻，这几天赖达临死之际所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腐烂的灵魂”，“燃烧的复仇火焰”，“石头”，“拉扎”，这些毫无瓜葛的词汇组合在一起，成为了他心中不散的阴影。
令他担忧的还有格维涅斯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回圣堂没有，现在的圣堂也没有守卫，重建也看不到一丝希望。
说起来有些讽刺，原本是走在追寻答案的道路上，而越发向前，反而越发的迷惘。那自己与下面那群人又有什么区别呢？约书亚迷离的瞳孔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透明，无名的彷徨悄然滋长。
“浮生皆纵，恍如一梦。”身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对于神来说，我们只是屈服本能的野兽。当一个得不到满足的灵魂在现实的泥沼中受制时，他所能做的，大概只有来酒馆寻找生命之谜的答案？”
那是一个穿着赛洛迪尔复古长袍的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容与那双沧桑的眼眸，无不是经历岁月的磨练所留下的痕迹。
他端着一杯酒，望着下方，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而现实是，当迷惘汇成了枯潮，又怎能让另一个灵魂寻找到自己的道路呢？即使是如此，总是有那么多的人向往这里。”
经老人这么一说约书亚若有所思。“没有人会来酒馆找东西。他们来这儿只是为了麻醉自己。”他说。
“非常正确，但当杯子里的酒慢慢被喝干，他们会发现那些问题更加难以下咽。”
那老人笑了笑，饮尽杯中酒，“我能向阁下讨一杯酒喝吗？隔着老远，老安东尼就闻到了故乡的气味，一个游子念念不忘的气味。”
约书亚将“白金塔”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栏杆上，“老先生随意。”
“很高兴在遥远的异乡还能遇见一个友善的同胞，圣灵在上，幸会。”
约书亚微笑，与安东尼碰杯，他注意到在老人衣领口处绘有一道复杂而奇怪的纹饰，长青藤蔓环绕着一颗睁开的眼眸，似乎是源于一个古老的组织。印象中他在书里见过，但喝了酒，一时无法想起这标志具体代表着什么。
“是在想我衣服上的标志吗？”
约书亚点点头。
安东尼摩挲着酒杯，轻叹一声，“这原本是法师公会的标识，在公会分裂之后，希诺学院仍沿用了这个标识，而我曾经在奥法大学担任恢复系教授，那时虽然希诺学院刚刚与低语学院决裂，但对魔法的研究与向往仍是我们共同的信念，但之后....”
安东尼苍老的眼神流露出的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再说下去。
一旁的约书亚则是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没想到他居然大有来头。
关于老人口中的希诺学院与低语学院，约书亚当然知道，并且估计全天际的人都耳熟能详，这两个魔法学院的前身正是大名鼎鼎的法师公会。
传奇组织法师公会的故事几天也说不完，着重需要提及的是，在如警戒者一系列猎魔组织建立之前，法师公会与另一个传奇公会“战士公会”曾是抵御魔神及其爪牙入侵奈恩星最主要的民间力量。
可惜的是，在湮灭危机结束之后，法师公会就被因此引发的反魔法情绪冲击，最终被迫解散。分裂为希诺、低语学院两家。
但分裂之后的希诺和低语都没有如法师公会那般辉煌，曾经的那些分会也只能渐渐凋零。
而奥法大学，或称帝都大学。既是法师公会两个纪元来的总部，也是全大陆著名的魔法学院。
大法师汉尼拔·塔拉文曾自豪的介绍，“虽然夏暮岛的水晶塔是一切魔法研究的源头，可自从第二纪元奥法大学建立，帝都就一直是整个泰姆瑞尔的魔法研究中心。”
虽然恐有言过其实之嫌，但还是足以证明这所大学在整个魔法研究历史上的重要地位和贡献。
而安东尼能在其中担任导师，显然是一位魔法造诣极高的大师。
“曾经....？”虽然震惊于老人的身份，但约书亚也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点，听安东尼的意思，他现在已经不是希诺学院的一员了吗？
“嗯，没错，现在的我已经离开了学院，成为了孑然一身的流浪者。”老安东尼轻松地一笑。
“恕我冒昧地问下，为什么大师要脱离希诺学院？”约书亚不解。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在第四纪元之初，法师公会受到了湮灭危机的冲击，被迫解散，进而分裂为希诺与低语学院两个组织。”
“虽然在影响力上远不能与曾经的庞然大物相比，但两个组织依旧是帝国内重要的政治力量。”
老安东尼追忆起了曾经公会辉煌的日子，话语间也带有自豪，但转而，他的的语气沧桑了起来，眼里的光芒也渐渐黯淡：
“在之后的岁月中，两大学院却渐渐偏离了它们原本的初衷，所有心脏地的人都知道，希诺和低语很明显的在服务于帝国，并为帝国搜集魔法的相关情报和器物，更有激进者认为。这两者已经沦为政治工具，并非潜心学术之所。”
“而我，正是对希诺学院失望的一员，在辞去职务，离开学院之后的我成为了一名牧师，流浪于泰姆瑞尔世界各地，如今我一路跋山涉水来到天际，想亲眼看一看帝国最后的魔法圣地。”
安东尼说的是坐落于冬堡的魔法学院，约书亚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呢，年轻的警戒者，在这里独自失神是因为最近不好的遭遇吗？我在旅途中听闻了你们的事，对此我表示很遗憾。”
“谢谢。”约书亚饮下酒，叹了口气，“比较法师公会分裂，最起码它为后人留下了两份遗产不是吗？而圣堂...”
虽然他想重建圣堂，但在没有帝都总部的帮助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痴人说梦了。
况且，约书亚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衣袖遮掩住的右手，无力与心酸汹涌心头，他这个名不副实的守护者都不知能活多久，要是他一死，圣堂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原来如此，告诉我警戒者，你为何而战？”安东尼注视着约书亚，他苍老而睿智的双眸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近于星空的银白。
“正义。作为一个警戒者，发誓要保护无辜的人，在邪恶肆虐的时候伸张正义。”约书亚没有迟疑地道。斯坦达尔的警戒者建立之初，即是为了延伸他的正义到每一个角落，这信条，约书亚牢记在心。
“正是如此。你会把你的一生都花在让水变成酒，还是赚钱买酒呢？现实残酷，却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袖手旁观而不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安东尼看向下方狂欢的人群，笑着道。
“好了，多谢你的酒，我也要走了，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能相遇。”安东尼对约书亚和蔼一笑，转身离开。
约书亚一直注视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吗？”约书亚笑了笑，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警戒者不就是为此而建立的吗？哪怕再多的艰难险阻，又有何妨？
想着，他返回了客房，心中那一道莫名的彷徨也如海市蜃楼般烟消云散。
其实跟他一起生活了两世，也没有明白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以前他的沉默寡言的性格就让自己屡屡碰壁，而现在，顶着一幅年轻又一如既往冷漠的面孔，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好似上辈子的纠葛，仿佛不曾铭心刻骨。
从龙霄宫初遇开始，直到现在她才有了些许的领悟，爱情并不是敞开怀抱迎接就会来的。人生就是这样，常常为了一个目标跑了很远很远，耗尽力气，最后却发现终点等待着自己的，早已不是当初想要的。
现实中，公主和骑士的故事总是那么少。何况，她不是可以刁蛮任性的公主，他也不是对她唯命是从的骑士。
世界上确实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但是美好的东西都是会变质的。越美好，变质越快。就像美丽的女人，就像爱情。
只有记忆和思念，是不会改变的。
等伊赛瑟尔回过神来，发现瓶里的酒已经倒空了。迟来的晕眩和疼痛一下充溢了整个大脑。她眯着眼睛，再看看约书亚，半晌没有清醒过来。
正在回味着赖达的话的意味，察觉到对面醉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约书亚长叹了口气，他站起身，伸手扶起她，“我送你回房。”
“不要...我不要...约书亚你这个混蛋扶我。”，她鼓着腮帮子，恶狠狠地看着他。
“听话。”
反抗无效。
搀扶着嘟囔着醉话的伊赛瑟尔把她送回了客房，看着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直到确认她沉沉睡去之后，约书亚才返回大厅，又点了一瓶“白金塔”独自靠在二楼的栏杆处俯瞰着下方狂欢中的人群。
深夜，酒馆里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抢在城门关闭前最后入城的旅客、风尘仆仆的商人、黑荆棘家的护卫、附近的佣兵团、裂谷城的卫兵挤满了一楼。
欢快的鼓声激荡，咕噜噜沸腾着的烹饪架飘然着煮肉羹的香气。
天花板高挂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和的柔光。一排排精致的银色灯盏也照亮了酒馆，那些人的脸孔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如似梦中。
和那些狂欢的人群相比，约书亚的心情却难以言喻，这几天赖达临死之际所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腐烂的灵魂”，“燃烧的复仇火焰”，“石头”，“拉扎”，这些毫无瓜葛的词汇组合在一起，成为了他心中不散的阴影。
令他担忧的还有格维涅斯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回圣堂没有，现在的圣堂也没有守卫，重建也看不到一丝希望。
说起来有些讽刺，原本是走在追寻答案的道路上，而越发向前，反而越发的迷惘。那自己与下面那群人又有什么区别呢？约书亚迷离的瞳孔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透明，无名的彷徨悄然滋长。
“浮生皆纵，恍如一梦。”身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对于神来说，我们只是屈服本能的野兽。当一个得不到满足的灵魂在现实的泥沼中受制时，他所能做的，大概只有来酒馆寻找生命之谜的答案？”
那是一个穿着赛洛迪尔复古长袍的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容与那双沧桑的眼眸，无不是经历岁月的磨练所留下的痕迹。
他端着一杯酒，望着下方，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而现实是，当迷惘汇成了枯潮，又怎能让另一个灵魂寻找到自己的道路呢？即使是如此，总是有那么多的人向往这里。”
经老人这么一说约书亚若有所思。“没有人会来酒馆找东西。他们来这儿只是为了麻醉自己。”他说。
“非常正确，但当杯子里的酒慢慢被喝干，他们会发现那些问题更加难以下咽。”
那老人笑了笑，饮尽杯中酒，“我能向阁下讨一杯酒喝吗？隔着老远，老安东尼就闻到了故乡的气味，一个游子念念不忘的气味。”
约书亚将“白金塔”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栏杆上，“老先生随意。”
“很高兴在遥远的异乡还能遇见一个友善的同胞，圣灵在上，幸会。”
约书亚微笑，与安东尼碰杯，他注意到在老人衣领口处绘有一道复杂而奇怪的纹饰，长青藤蔓环绕着一颗睁开的眼眸，似乎是源于一个古老的组织。印象中他在书里见过，但喝了酒，一时无法想起这标志具体代表着什么。
“是在想我衣服上的标志吗？”
约书亚点点头。
安东尼摩挲着酒杯，轻叹一声，“这原本是法师公会的标识，在公会分裂之后，希诺学院仍沿用了这个标识，而我曾经在奥法大学担任恢复系教授，那时虽然希诺学院刚刚与低语学院决裂，但对魔法的研究与向往仍是我们共同的信念，但之后....”
安东尼苍老的眼神流露出的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再说下去。
一旁的约书亚则是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没想到他居然大有来头。
关于老人口中的希诺学院与低语学院，约书亚当然知道，并且估计全天际的人都耳熟能详，这两个魔法学院的前身正是大名鼎鼎的法师公会。
传奇组织法师公会的故事几天也说不完，着重需要提及的是，在如警戒者一系列猎魔组织建立之前，法师公会与另一个传奇公会“战士公会”曾是抵御魔神及其爪牙入侵奈恩星最主要的民间力量。
可惜的是，在湮灭危机结束之后，法师公会就被因此引发的反魔法情绪冲击，最终被迫解散。分裂为希诺、低语学院两家。
但分裂之后的希诺和低语都没有如法师公会那般辉煌，曾经的那些分会也只能渐渐凋零。
而奥法大学，或称帝都大学。既是法师公会两个纪元来的总部，也是全大陆著名的魔法学院。
大法师汉尼拔·塔拉文曾自豪的介绍，“虽然夏暮岛的水晶塔是一切魔法研究的源头，可自从第二纪元奥法大学建立，帝都就一直是整个泰姆瑞尔的魔法研究中心。”
虽然恐有言过其实之嫌，但还是足以证明这所大学在整个魔法研究历史上的重要地位和贡献。
而安东尼能在其中担任导师，显然是一位魔法造诣极高的大师。
“曾经....？”虽然震惊于老人的身份，但约书亚也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点，听安东尼的意思，他现在已经不是希诺学院的一员了吗？
“嗯，没错，现在的我已经离开了学院，成为了孑然一身的流浪者。”老安东尼轻松地一笑。
“恕我冒昧地问下，为什么大师要脱离希诺学院？”约书亚不解。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在第四纪元之初，法师公会受到了湮灭危机的冲击，被迫解散，进而分裂为希诺与低语学院两个组织。”
“虽然在影响力上远不能与曾经的庞然大物相比，但两个组织依旧是帝国内重要的政治力量。”
老安东尼追忆起了曾经公会辉煌的日子，话语间也带有自豪，但转而，他的的语气沧桑了起来，眼里的光芒也渐渐黯淡：
“在之后的岁月中，两大学院却渐渐偏离了它们原本的初衷，所有心脏地的人都知道，希诺和低语很明显的在服务于帝国，并为帝国搜集魔法的相关情报和器物，更有激进者认为。这两者已经沦为政治工具，并非潜心学术之所。”
“而我，正是对希诺学院失望的一员，在辞去职务，离开学院之后的我成为了一名牧师，流浪于泰姆瑞尔世界各地，如今我一路跋山涉水来到天际，想亲眼看一看帝国最后的魔法圣地。”
安东尼说的是坐落于冬堡的魔法学院，约书亚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呢，年轻的警戒者，在这里独自失神是因为最近不好的遭遇吗？我在旅途中听闻了你们的事，对此我表示很遗憾。”
“谢谢。”约书亚饮下酒，叹了口气，“比较法师公会分裂，最起码它为后人留下了两份遗产不是吗？而圣堂...”
虽然他想重建圣堂，但在没有帝都总部的帮助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痴人说梦了。
况且，约书亚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衣袖遮掩住的右手，无力与心酸汹涌心头，他这个名不副实的守护者都不知能活多久，要是他一死，圣堂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原来如此，告诉我警戒者，你为何而战？”安东尼注视着约书亚，他苍老而睿智的双眸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近于星空的银白。
“正义。作为一个警戒者，发誓要保护无辜的人，在邪恶肆虐的时候伸张正义。”约书亚没有迟疑地道。斯坦达尔的警戒者建立之初，即是为了延伸他的正义到每一个角落，这信条，约书亚牢记在心。
“正是如此。你会把你的一生都花在让水变成酒，还是赚钱买酒呢？现实残酷，却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袖手旁观而不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安东尼看向下方狂欢的人群，笑着道。
“好了，多谢你的酒，我也要走了，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能相遇。”安东尼对约书亚和蔼一笑，转身离开。
约书亚一直注视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吗？”约书亚笑了笑，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警戒者不就是为此而建立的吗？哪怕再多的艰难险阻，又有何妨？
想着，他返回了客房，心中那一道莫名的彷徨也如海市蜃楼般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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