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年回忆录（男主自述）

    我叫司乐，自从我开始记事时算起，父亲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每天像一个机器一样，早起锻炼，打一会太极拳，然后给我做早饭，早饭也是天塌下来都不变的那种，每天催我吃完早饭，就骑着自行车送我上学，送走我他就去干自己的事，干啥我不知道，反正我每天都会等他来学校接我，但他每次总是来得最晚的那个。上下学路上，我们父子俩总是都不说话，缺少交流，一方面是我觉得没什么话能和他说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太冷漠了，并且对我很严格，我有点害怕他。因此夕阳下，总是能看到一位蹬着脚踏车的父亲，和一个在后座左顾右盼的儿子。

    从四、五岁开始，父亲便要求我早起锻炼，那时候我很小，只知道哭来反抗他，但迫于他的严威，我只能照做。我感觉到父亲应该会点武术，因为他总是在教我，想让我学会什么。让一个5岁的孩子扎马步，一扎就是几个小时，换谁谁能受得了，我常常趁他不注意偷懒，甚至直接跑出去玩，然而每次被他抓回来打的时候，我总是狼狈的。在被父亲训练的这几年，我学到了一点三脚猫本事，且因为我常常逃跑，所以爬树爬楼不在话下，跑步速度也很快，但我无论怎么跑，还是能被父亲抓回来。每次和同龄小孩子一起玩，我都展现出强于同龄人的身体素质，每次打架他们都打不过我，追也追不上我。以至于童年的记忆里经常有邻居来我家投诉，童年里街坊邻居对司乐这个名字十分厌烦，因为我，让月光巷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面对邻居们的告状，父亲每次也就点头哈腰地赔不是，然后我又免不了一顿毒打，父亲打人很特别，就是踹我，但每次恰到好处，给我肉体上造成疼痛，从来没有打出过内伤。因此在父亲如此教育之下，我扛打能力也是杠杠的。

    九岁那一年，我可能因为再也受不了父亲如此严格的教育，有一天我和他大吵一架。那一天，我再一次把楼上家13岁的哥哥打的鼻青脸肿，邻居刘妈怒气冲冲地找上了门，大喊道“司林!你家司乐又把我家儿子打伤了!”我躲在门后听着父亲不断地道歉，知道我又要挨一顿毒打了。果然，刘妈一走，父亲夺门而入，怒吼道:“小兔崽子，我平常怎么教你的，让你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我教你功夫是用来打朋友的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可能是受够了父亲这种教育方式，这一次我勇敢的反抗，大吼道:“要是我妈在，她肯定不会打我，她也肯定不会强迫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呜哇——哇…”说罢，我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父亲嘴角一抽，抬起的手也放了下来，别到了背后，低声说道:“既然你不喜欢，那以后我也不逼你了，你要自己想好，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该怎么成为那样的人。”说完父亲关上了房门，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想着父亲的话，回想起和父亲斗智斗勇的这九年，自己终于赢了一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心里还有一股失落感，望着那关上的门，我仿佛看到了父亲失望的心，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后悔着刚才，为了不挨一顿打，忍一下就过去了。越想越烦的我干脆不想了，直接上床蒙上被子，睡觉。

    从那之后，父亲再也没有把我从床上薅起来，强迫我早起锻炼。而是每天清晨自己出门锻炼，回来打太极。父亲和我的话也越来越少，从以前偶尔的关心，到如今只有“起床”“吃饭”“上学”“睡觉”这几句话。这样的生活大概持续了两年。

    11岁那年，我再一次把楼下小孩打哭了，因为他嘲笑我是没有妈妈的孩子，自从父亲对我说了那些话后，我再也没有打过和我一起玩的小伙伴，但这次我真的忍不住了，因为他触犯到我内心的逆鳞。当范叔叔找上门时，父亲时隔两年，再次给邻居赔礼道歉，完事了后他这次没有打我，还是说道:“我教你的武术不是欺负弱小的，这次范家小孩确实做的不对，但你也不应该打他，何况他还是比你弱小的人，不要忘记你都本心，不要让你妈在天上难过…”今天的父亲对我说出了很多话，这些话他这两年从来没和我说过，我心中对父亲暴君的形象也有所改变，这一次我对父亲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15岁那年，我初三，这一年父亲出了远门，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和我交代好了一切，就离开了，每个月给寄我生活费。离了父亲的我，没人管教，打了架惹了事再也没有父亲的教育。就这样放养的状态下，我考上了一所普通高中。学校内不良现象严重，我看不惯这些，勇敢站出来，奈何......我打电话给父亲，似乎父亲早就预料到一般，语气没有变化，说道:“我会给你安排好的，去工程中学，那是大学校环境会好一点的，而且我在那个学校里认识一些人。”挂了父亲的电话，我小声嘀咕着，“工程中学，希望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