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会
少女的黑发像是在微微颤动，如有生命一般。
疑惑地揉揉眼睛，部曲再次去看却看不到奇怪的地方。她抓起几缕头发凑近眼睛仔细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或许真的是错觉。
窗外太阳一点点落下，躺在沙发上的黑发少女依然昏迷不醒。
她眉头紧蹙的模样让部曲感觉莫名熟悉，认真回忆却又觉得陌生。
天色灰暗，家家户户亮起电灯照明。
侦探事务所里也亮起灯，看来是供应局恢复了供电，总算是没有让部曲沦落到点蜡烛吃晚餐的地步。
烛光晚餐。
部曲突然笑出声，很快又停下。
天花板上的老灯泡发出昏黄色的光，罢工许久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起来。
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它。
这座城市的夜晚像是冬天一般寒冷。
不情愿地起身关掉风扇，部曲听到背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心里发毛，她不安地转过身。
什么都没有。
可是心里的不安没有减少。从刚才开始，部曲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坐到沙发上，她打开外壳漆面有些磨损的翻盖手机，光标在寥寥无几的联系人上面游动，最后停留在“狐狸”上面。
大拇指在看不清字迹的键位上摩挲一阵，部曲猛地关上手机盖，把手机扔到桌子上。
手机滑行到桌子边缘停下，摇摇欲坠。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与那个人有任何联系。
啪！
手机跌落到地面，碰掉几片漆面。
黑发少女从昏迷中惊醒，坐起身左右看，眼睛对不上焦距。
看到她醒来，部曲连忙起身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赔偿…”
“找到你了！”
没有想到黑发少女比部曲还要激动，跳起来紧紧抱住部曲不肯放开。
接下来准备要说的长篇大论被强行打断。
时隔多年再次与人亲密接触，让部曲感觉有点不自在，脸颊泛起微微的红晕。
她想推开热情过分的黑发少女，咬住牙右手使劲都没有推开。平常状态下的她力量跟小孩一样，太过弱小。
“放，放开我。”
感觉羞涩的部曲声音微弱，闷在围巾里几乎听不清楚。
察觉到自己行为唐突的黑发少女放开部曲，后退两步郑重地说：“幽，我叫幽。”
认真没过两秒钟，她又两眼放光地看着部曲，像是随时都要扑过来一样，跃跃欲试。
受不了幽的炽热目光，部曲偏过头不敢看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弄坏了门，要赔偿。”
陷入某种妄想的幽完全没有理会部曲在说什么，只觉得现在的她可爱到犯规，跟记忆里完全不一样。
明明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围巾什么都看不到。
揉着发痛的额角，部曲任凭身体向后倾倒落到沙发上。她对这种类型的人完全没办法应付，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
冷静一些后，幽才反应过来部曲刚才说的话。她摊开手坦然地说：“我没钱。”
“一分钱都没有。”
此时幽开朗的性格与她的名字一点都不相衬。
部曲狠狠盯住幽，希望能找到她说谎的证据。
幽直视着部曲，眼神没有半点躲闪。
她确实是一分钱都没有。
机会转瞬即逝，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她来不及带任何东西。
找不出证据的部曲低下头无奈地接受事实，不禁又在心中叹一口气。
不顺利的一天。
从早到晚尽是些让人哀声叹气的事情，她感觉今天真是分外的漫长。
时间不会因人的哀叹而停下脚步。
整理好心情，部曲准备积极面对，尽量挽回损失。
挺直腰背抬起头，她看着幽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立刻回答，幽坐到沙发上紧盯着桌子，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淡漠地说：“我叫幽。”
这种回答不可能让部曲满意。她起身坐到幽面前的桌子上，直视着幽空洞的眼睛问：
“你为什么来这里？”
“……”
部曲探究的目光让幽不自觉地偏过头不敢去看，沉默不语。
她的眼睑垂下一半，右手食指缠绕拨弄头发，忧伤与哀愁满溢而出，几乎淹没部曲。
看到幽情绪低落的模样，反而让部曲心中有了负罪感，感觉自己在欺负一个小女孩。
觉得愧疚的部曲取下帽子露出笑容，尽量温柔地问：“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幽自嘲般低笑一声说：“我没有家。”
孤儿？
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部曲轻轻抱住幽，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了。”
部曲也是孤儿，她能理解这种悲伤寂寞的感觉。
哄着幽安然入睡，部曲看着她的睡颜，才惊觉她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女孩。
稚嫩的脸庞上沾染太多世俗，让部曲一时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年纪。
这种怜惜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付钱给来装新门的人。
不多的存款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层，部曲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感觉离出城越来越遥远，成为探险家的梦想插上翅膀飞远。
怒气只不过维持到部曲看见幽恬静的睡脸后就烟消云散。
可爱又莫名熟悉。
看着幽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真的生气。
摇摇头，部曲脱下围巾风衣开始做饭。
仰赖先进的科技，就算是她也能做出可口的晚餐。
虽然完全比不上诺拉做的饭菜，不过用以饱腹绰绰有余。
浓郁的饭香让幽迷迷糊糊醒来，揉着眼睛自然地坐到饭桌前。
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还不错。
故事中侦探身边总会有助手，她的身边多一个人也不会显得突兀。何况这个助手不需要付工资，部曲想到这里觉得装新门花费的钱都没那么心痛了。
平静的夜晚，收拾好碗筷后关上电灯。
看到幽趴在饭桌上睡觉，部曲想抱起她放到沙发上，尴尬地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羞红脸轻轻拍醒幽，部曲领着迷迷糊糊的她躺到里屋的床上。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部曲蜷缩身体坐在沙发上。
现在她该睡觉才是，明天还有委托要忙，抓住一只机警的猫不会是容易的事情。
充满谜团的少女破门而入，怎么想都是某种事件的开端。
经受过许多小说的熏陶，部曲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未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而她不确定是不是为此做好了准备。
其实部曲一直以来都在欺骗麻痹自己。
想要出城的话总会有办法，不至于拿钱做借口蹉跎岁月。
这次或许是一个机会。
疑惑地揉揉眼睛，部曲再次去看却看不到奇怪的地方。她抓起几缕头发凑近眼睛仔细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或许真的是错觉。
窗外太阳一点点落下，躺在沙发上的黑发少女依然昏迷不醒。
她眉头紧蹙的模样让部曲感觉莫名熟悉，认真回忆却又觉得陌生。
天色灰暗，家家户户亮起电灯照明。
侦探事务所里也亮起灯，看来是供应局恢复了供电，总算是没有让部曲沦落到点蜡烛吃晚餐的地步。
烛光晚餐。
部曲突然笑出声，很快又停下。
天花板上的老灯泡发出昏黄色的光，罢工许久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起来。
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它。
这座城市的夜晚像是冬天一般寒冷。
不情愿地起身关掉风扇，部曲听到背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心里发毛，她不安地转过身。
什么都没有。
可是心里的不安没有减少。从刚才开始，部曲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坐到沙发上，她打开外壳漆面有些磨损的翻盖手机，光标在寥寥无几的联系人上面游动，最后停留在“狐狸”上面。
大拇指在看不清字迹的键位上摩挲一阵，部曲猛地关上手机盖，把手机扔到桌子上。
手机滑行到桌子边缘停下，摇摇欲坠。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与那个人有任何联系。
啪！
手机跌落到地面，碰掉几片漆面。
黑发少女从昏迷中惊醒，坐起身左右看，眼睛对不上焦距。
看到她醒来，部曲连忙起身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赔偿…”
“找到你了！”
没有想到黑发少女比部曲还要激动，跳起来紧紧抱住部曲不肯放开。
接下来准备要说的长篇大论被强行打断。
时隔多年再次与人亲密接触，让部曲感觉有点不自在，脸颊泛起微微的红晕。
她想推开热情过分的黑发少女，咬住牙右手使劲都没有推开。平常状态下的她力量跟小孩一样，太过弱小。
“放，放开我。”
感觉羞涩的部曲声音微弱，闷在围巾里几乎听不清楚。
察觉到自己行为唐突的黑发少女放开部曲，后退两步郑重地说：“幽，我叫幽。”
认真没过两秒钟，她又两眼放光地看着部曲，像是随时都要扑过来一样，跃跃欲试。
受不了幽的炽热目光，部曲偏过头不敢看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弄坏了门，要赔偿。”
陷入某种妄想的幽完全没有理会部曲在说什么，只觉得现在的她可爱到犯规，跟记忆里完全不一样。
明明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围巾什么都看不到。
揉着发痛的额角，部曲任凭身体向后倾倒落到沙发上。她对这种类型的人完全没办法应付，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
冷静一些后，幽才反应过来部曲刚才说的话。她摊开手坦然地说：“我没钱。”
“一分钱都没有。”
此时幽开朗的性格与她的名字一点都不相衬。
部曲狠狠盯住幽，希望能找到她说谎的证据。
幽直视着部曲，眼神没有半点躲闪。
她确实是一分钱都没有。
机会转瞬即逝，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她来不及带任何东西。
找不出证据的部曲低下头无奈地接受事实，不禁又在心中叹一口气。
不顺利的一天。
从早到晚尽是些让人哀声叹气的事情，她感觉今天真是分外的漫长。
时间不会因人的哀叹而停下脚步。
整理好心情，部曲准备积极面对，尽量挽回损失。
挺直腰背抬起头，她看着幽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立刻回答，幽坐到沙发上紧盯着桌子，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淡漠地说：“我叫幽。”
这种回答不可能让部曲满意。她起身坐到幽面前的桌子上，直视着幽空洞的眼睛问：
“你为什么来这里？”
“……”
部曲探究的目光让幽不自觉地偏过头不敢去看，沉默不语。
她的眼睑垂下一半，右手食指缠绕拨弄头发，忧伤与哀愁满溢而出，几乎淹没部曲。
看到幽情绪低落的模样，反而让部曲心中有了负罪感，感觉自己在欺负一个小女孩。
觉得愧疚的部曲取下帽子露出笑容，尽量温柔地问：“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幽自嘲般低笑一声说：“我没有家。”
孤儿？
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部曲轻轻抱住幽，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了。”
部曲也是孤儿，她能理解这种悲伤寂寞的感觉。
哄着幽安然入睡，部曲看着她的睡颜，才惊觉她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女孩。
稚嫩的脸庞上沾染太多世俗，让部曲一时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年纪。
这种怜惜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付钱给来装新门的人。
不多的存款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层，部曲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感觉离出城越来越遥远，成为探险家的梦想插上翅膀飞远。
怒气只不过维持到部曲看见幽恬静的睡脸后就烟消云散。
可爱又莫名熟悉。
看着幽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真的生气。
摇摇头，部曲脱下围巾风衣开始做饭。
仰赖先进的科技，就算是她也能做出可口的晚餐。
虽然完全比不上诺拉做的饭菜，不过用以饱腹绰绰有余。
浓郁的饭香让幽迷迷糊糊醒来，揉着眼睛自然地坐到饭桌前。
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还不错。
故事中侦探身边总会有助手，她的身边多一个人也不会显得突兀。何况这个助手不需要付工资，部曲想到这里觉得装新门花费的钱都没那么心痛了。
平静的夜晚，收拾好碗筷后关上电灯。
看到幽趴在饭桌上睡觉，部曲想抱起她放到沙发上，尴尬地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羞红脸轻轻拍醒幽，部曲领着迷迷糊糊的她躺到里屋的床上。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部曲蜷缩身体坐在沙发上。
现在她该睡觉才是，明天还有委托要忙，抓住一只机警的猫不会是容易的事情。
充满谜团的少女破门而入，怎么想都是某种事件的开端。
经受过许多小说的熏陶，部曲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未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而她不确定是不是为此做好了准备。
其实部曲一直以来都在欺骗麻痹自己。
想要出城的话总会有办法，不至于拿钱做借口蹉跎岁月。
这次或许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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