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塌陷
不过瞬间，温暖的感觉悄然消失，快得如同幻觉。
可她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失去过才知美好，部曲从未如此渴望温暖。
呆立的片刻，已经是小女孩拉着她往前走，部曲摇摇头收起感慨，快走两步跟上。
要尽快找到食物才行。
紧张感再次缠绕于她心中，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
往前走，草叶永远密集，风景总是没有变化，枯燥得像是原地踏步一般。
试过用光点找寻食物，光点微微晃动也指不出方向。
找溪水的时候倒是很顺利，或许是因为食物的含义太过笼统，所以无法确定方向。
溪水里上上下下找遍，也没有半条鱼虾，实在是干净得过分。
地震。
担心是蚂蚁人卫兵追来，部曲下意识地放开光点直至高空，看到模糊景象后才惊觉光点数量太少早已看不清楚。
虽然模糊，但也能大致判断颜色，她看到远处有黑暗靠近。
缓慢地靠近。
周围也是安静得过分，只能听到脚步声，她和小女孩的呼吸声。
天色明显的暗淡。
抬头看到太阳竟然缺失一角，即使不用光点视野也能清楚看到。
有种可怕之物就要降临，部曲忐忑地抱起小女孩往前跑。
无力对抗也无法对抗。
就算没有面对，她却觉得没有半分胜算。
除非部曲能解放右眼，但她不会再这么做。
要逃去哪里，部曲也不知道。
心里想安全的地方，光点不停晃动却指不出方向。
又想着能活下去的地方，光点晃动片刻，指引出方向。
光点视野里，她能看到黑色越来越近，速度很是缓慢，却让部曲的每寸神经都紧绷。
曾经因为案件与一只鳄鱼在河中对峙过，可这次她感觉到的威胁感要比之糟糕一百倍不止。
过段时间，太阳已然被黑色吞没，天色漆黑。
瞳中微光隐现，部曲得以继续奔跑，而不至于跌倒。
地震也越来越强，时不时有地面塌陷，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绊倒。
能感觉到光点指引的地方越来越近，再穿过片草叶，部曲看到一具尸体。
人类尸体。
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扭曲不甘的神情。
是女仆。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重逢，部曲看着女仆心情复杂。
虽然女仆可能是犯人，但就这样死在荒郊野地，她还是忍不住感慨万分。
可怜，也许吧。
或许这正是人类。
摇摇头收起感慨，部曲再次确认光点方向，却诧异地发现光点指向的地方，正是尸体所在的地方。
这下没有理由再无视，部曲抱着小女孩走过去，想看清楚生路究竟是什么。
一直安分的小女孩突然显得很抗拒，扭曲着身体要从部曲身上下来。
感觉像是害怕。
印象中，这是部曲第一次见到小女孩害怕，她看着她的眼睛，想问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但生路就在那里，部曲总要去看上一眼才能安心。
思考片刻，部曲放下小女孩，准备独自前去查看。
等到确认没有危险，她再回来带上小女孩。
没想到小女孩对此反应更大，紧紧抱住部曲的手，不肯放开。
没有办法，部曲也只能让小女孩跟着，心里提起万分警惕。
总不会无缘无故害怕。
再走近些，她看到尸体后面还有一道蜷缩的身影。
是猫。
看上去毛发略有凌乱，身上看不出伤势。
也许是因为部曲靠近的动作，猫抬头看到部曲。
眼神里意味莫名，部曲竟能从猫眼睛里读出复杂丰富的情绪。
必然拥有智慧，她确认这一点。
还来不及对猫问些话，地震陡然剧烈。
脚下，有一大块地面塌陷，部曲只来得及推走小女孩，与尸体和猫一同掉落。
希望她能再多活些时日。
却看到小女孩立刻跳下来，扑到部曲怀里不停蹭着胸口。
很是害怕分离。
无奈地抱住小女孩，部曲嘴角却扬起浅浅笑容。
死亡将至，至少路上不会孤单。
紧紧抱住小女孩，部曲只希望身体能更柔软些，让她不会遭受太多苦难。
同样掉落的猫要更显得从容，慵懒伸个懒腰，看看部曲又看看小女孩。
身体突然膨胀爆开，无数浓重白雾从中扩散而出，瞬间笼罩部曲和小女孩。
碰撞，疼痛。
没有比想象更痛，还能够忍受的范围。
身体有些痛，脖子也有些痛，但部曲还能行动。
远比想象更好，她还能正常行动，匆忙站起来发现小女孩不见踪影。
周围全是看不透的浓雾，部曲分辨不出方向也看不清手脚。
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光线不知从何而来，她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冰冷且潮湿。
濡湿的感觉太过细腻，她才注意到身上穿的风衣已然消失，靴子也不例外。
安静死寂。
附近看不到小女孩，部曲担心地大喊：“你没事吧？”
声音只传出很短距离，就像被浓雾吞噬般突兀消失。
又往前走几步，她远远看到浓雾中站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
连忙跑过去，部曲看到是小女孩呆立着没有表情和动作。
抓住小女孩的手，部曲也确认小女孩身上的连衣裙也消失不见。
空间里没有半点声音，只有浓雾。
想要借着光点指引出路，她却怎么努力都凝现不出光点。
能感觉到，却是怎么也放不出体外，像是被看不到的屏障锁住。
无力，彻底迷失。
紧紧握住小女孩的手，部曲才感觉到略微安心。
最后还有依靠小女孩才能重拾信心，部曲自嘲地笑，然后继续往前走。
总不该放弃，不停地走或许能找到出路。
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有浓雾。
空空荡荡，没有生物也没有任何造物。
甚至连地面都没有。
蹲下身确认过，她发现地面不是沙石也不是泥土，甚至能用手穿过去。
像是不存在。
可又确实能踩在上面行走，部曲完全搞不清是何原理。
浓雾，只有浓雾。
时间与方向都失去意义，她走上许久时间，也没发觉变化，像是在原地踏步。
只有浓雾，也只有浓雾。
渐渐感觉浓雾里安静得可怕。
连脚步声都听不到的浓雾里，部曲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轻浅的呼吸声。
紧紧地握住小女孩的手，她突然感觉很害怕，不是害怕迷失或者死亡。
总感觉小女孩离她越来越远。
明明就握在手心里，部曲却觉得小女孩就要消失，就要永远丢掉她。
渐渐地越握越紧，使出全力都没有听到小女孩痛呼。
安静得可怕。
可她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失去过才知美好，部曲从未如此渴望温暖。
呆立的片刻，已经是小女孩拉着她往前走，部曲摇摇头收起感慨，快走两步跟上。
要尽快找到食物才行。
紧张感再次缠绕于她心中，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
往前走，草叶永远密集，风景总是没有变化，枯燥得像是原地踏步一般。
试过用光点找寻食物，光点微微晃动也指不出方向。
找溪水的时候倒是很顺利，或许是因为食物的含义太过笼统，所以无法确定方向。
溪水里上上下下找遍，也没有半条鱼虾，实在是干净得过分。
地震。
担心是蚂蚁人卫兵追来，部曲下意识地放开光点直至高空，看到模糊景象后才惊觉光点数量太少早已看不清楚。
虽然模糊，但也能大致判断颜色，她看到远处有黑暗靠近。
缓慢地靠近。
周围也是安静得过分，只能听到脚步声，她和小女孩的呼吸声。
天色明显的暗淡。
抬头看到太阳竟然缺失一角，即使不用光点视野也能清楚看到。
有种可怕之物就要降临，部曲忐忑地抱起小女孩往前跑。
无力对抗也无法对抗。
就算没有面对，她却觉得没有半分胜算。
除非部曲能解放右眼，但她不会再这么做。
要逃去哪里，部曲也不知道。
心里想安全的地方，光点不停晃动却指不出方向。
又想着能活下去的地方，光点晃动片刻，指引出方向。
光点视野里，她能看到黑色越来越近，速度很是缓慢，却让部曲的每寸神经都紧绷。
曾经因为案件与一只鳄鱼在河中对峙过，可这次她感觉到的威胁感要比之糟糕一百倍不止。
过段时间，太阳已然被黑色吞没，天色漆黑。
瞳中微光隐现，部曲得以继续奔跑，而不至于跌倒。
地震也越来越强，时不时有地面塌陷，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绊倒。
能感觉到光点指引的地方越来越近，再穿过片草叶，部曲看到一具尸体。
人类尸体。
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扭曲不甘的神情。
是女仆。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重逢，部曲看着女仆心情复杂。
虽然女仆可能是犯人，但就这样死在荒郊野地，她还是忍不住感慨万分。
可怜，也许吧。
或许这正是人类。
摇摇头收起感慨，部曲再次确认光点方向，却诧异地发现光点指向的地方，正是尸体所在的地方。
这下没有理由再无视，部曲抱着小女孩走过去，想看清楚生路究竟是什么。
一直安分的小女孩突然显得很抗拒，扭曲着身体要从部曲身上下来。
感觉像是害怕。
印象中，这是部曲第一次见到小女孩害怕，她看着她的眼睛，想问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但生路就在那里，部曲总要去看上一眼才能安心。
思考片刻，部曲放下小女孩，准备独自前去查看。
等到确认没有危险，她再回来带上小女孩。
没想到小女孩对此反应更大，紧紧抱住部曲的手，不肯放开。
没有办法，部曲也只能让小女孩跟着，心里提起万分警惕。
总不会无缘无故害怕。
再走近些，她看到尸体后面还有一道蜷缩的身影。
是猫。
看上去毛发略有凌乱，身上看不出伤势。
也许是因为部曲靠近的动作，猫抬头看到部曲。
眼神里意味莫名，部曲竟能从猫眼睛里读出复杂丰富的情绪。
必然拥有智慧，她确认这一点。
还来不及对猫问些话，地震陡然剧烈。
脚下，有一大块地面塌陷，部曲只来得及推走小女孩，与尸体和猫一同掉落。
希望她能再多活些时日。
却看到小女孩立刻跳下来，扑到部曲怀里不停蹭着胸口。
很是害怕分离。
无奈地抱住小女孩，部曲嘴角却扬起浅浅笑容。
死亡将至，至少路上不会孤单。
紧紧抱住小女孩，部曲只希望身体能更柔软些，让她不会遭受太多苦难。
同样掉落的猫要更显得从容，慵懒伸个懒腰，看看部曲又看看小女孩。
身体突然膨胀爆开，无数浓重白雾从中扩散而出，瞬间笼罩部曲和小女孩。
碰撞，疼痛。
没有比想象更痛，还能够忍受的范围。
身体有些痛，脖子也有些痛，但部曲还能行动。
远比想象更好，她还能正常行动，匆忙站起来发现小女孩不见踪影。
周围全是看不透的浓雾，部曲分辨不出方向也看不清手脚。
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光线不知从何而来，她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冰冷且潮湿。
濡湿的感觉太过细腻，她才注意到身上穿的风衣已然消失，靴子也不例外。
安静死寂。
附近看不到小女孩，部曲担心地大喊：“你没事吧？”
声音只传出很短距离，就像被浓雾吞噬般突兀消失。
又往前走几步，她远远看到浓雾中站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
连忙跑过去，部曲看到是小女孩呆立着没有表情和动作。
抓住小女孩的手，部曲也确认小女孩身上的连衣裙也消失不见。
空间里没有半点声音，只有浓雾。
想要借着光点指引出路，她却怎么努力都凝现不出光点。
能感觉到，却是怎么也放不出体外，像是被看不到的屏障锁住。
无力，彻底迷失。
紧紧握住小女孩的手，部曲才感觉到略微安心。
最后还有依靠小女孩才能重拾信心，部曲自嘲地笑，然后继续往前走。
总不该放弃，不停地走或许能找到出路。
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有浓雾。
空空荡荡，没有生物也没有任何造物。
甚至连地面都没有。
蹲下身确认过，她发现地面不是沙石也不是泥土，甚至能用手穿过去。
像是不存在。
可又确实能踩在上面行走，部曲完全搞不清是何原理。
浓雾，只有浓雾。
时间与方向都失去意义，她走上许久时间，也没发觉变化，像是在原地踏步。
只有浓雾，也只有浓雾。
渐渐感觉浓雾里安静得可怕。
连脚步声都听不到的浓雾里，部曲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轻浅的呼吸声。
紧紧地握住小女孩的手，她突然感觉很害怕，不是害怕迷失或者死亡。
总感觉小女孩离她越来越远。
明明就握在手心里，部曲却觉得小女孩就要消失，就要永远丢掉她。
渐渐地越握越紧，使出全力都没有听到小女孩痛呼。
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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