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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心疼男人是堕落的开端

    盛听筠最近恹恹的。

    他不想去公司,也不想回家。

    公司里被逢棠整的画风无比诡异,到处都是她的小摆件,跟以前的简约肃穆简直大相径庭。

    家里像是有逢棠的影子。

    尤其是她上次穿过来的外套还没带走。

    盛听筠不知道逢棠是不是故意的,可他攥紧了那件薄薄的针织外套,还是忍不住觉得心尖酸涩。

    逢棠不再联系他,朋友圈也设置成了仅三天可见。

    他们之间又恢复成了从前那般毫无交集的生活。

    这天,傅楚遇约盛听筠回家里吃饭,在傅家门口遇到了逢棠。

    天气转凉,女人身上依旧是单薄的黑裙。

    她看起来比微博里的照片还要苍白,脚踝纤细瘦弱的像是能够被人轻易握住。

    门口遇见,他看着逢棠手里提着的水果,扯了扯唇瓣,挣扎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你不舒服么?”

    “……”

    逢棠看了他一眼,没理,不过几秒便轻飘飘的收回视线,连老同学之间的浅薄关心都懒得假装一句。

    盛听筠看着对方摇曳的裙摆,心底缓慢的涨起冰冷刺骨的寒意,裹挟着生锈的苦涩。

    他觉得自己有病。

    明明是他自己提的分开,但他还是没办法坚定的彻底对她冷脸,在明知她状态不对的时候一言不发。

    客厅里不算热闹,逢棠已经轻车熟路的去了厨房帮傅楚遇的妈妈洗菜唠嗑。

    傅楚遇偷偷蹭过来撞了下他的肩,一脸苦大仇深:“……她是我妈叫过来的。”

    盛听筠和逢棠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但这次他属实没料到。

    他就是很惊讶,这次居然是逢棠被甩。

    “嗯。”

    盛听筠沉默的耷拉着眼皮,去了花园陪傅楚遇他爹下棋。

    逢棠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盛听筠心不在焉的下棋,满脑子都是逢棠又瘦了,和她今天明显病恹恹的脸色。

    她又怕苦,每次生病都要人哄着才肯勉勉强强的把药吃下去。

    “不好意思叔叔,”一局棋毕,青年撑着桌子站起身,“……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逢棠是病了,但病的没那么严重。

    最近换季,她从小身体就不太好,每次换季必定会感冒。

    她头脑还算清醒的在沙发上坐下,有点迟钝的自己揉了揉太阳穴。

    “又感冒了?”傅楚遇给她送来了一杯温水,又探出手背贴住她的额头,“很好,这次不错,没有发烧。”

    逢棠嫌弃的往后避开:“把你脏爪子拿走。”

    他没自取其辱的开口劝她吃药,这家伙倔的要死,除了盛听筠没人能哄她张嘴把药吞下去。

    既然这样那就多喝热水吧。

    傅楚遇下意识抬眼往花园的方向看。

    “他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怎么样?”

    逢棠皱了皱眉:“再跟我提他小心我锤爆你狗头。”

    顿了顿,她捧着杯子又抿了口水:“男未婚女未嫁,难不成他把我甩了我还要给他披麻戴孝寡三年?”

    傅楚遇不想跟她再扯伦理道德问题,逢棠这人心狠又冷血,同理心几乎为零。

    她自然不会换位思考,不会知道这种行为对盛听筠来说是多么狠毒的插刀子行为。

    距离开饭还有一会儿,逢棠实在是不舒服,被傅楚遇送到了他房间去休息。

    这没什么,反正从小到大只要逢棠来就住他房间。

    而他,傅楚遇,会被赶去睡客房。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逢棠昏昏沉沉的裹着傅楚遇的被子进入梦乡。

    梦里见到了盛听筠。

    也是一年夏秋交迭,逢棠生了病请假在家休息,深夜,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翻窗进了她房间的阳台。

    很明显,三好少年对翻墙这种事情并不熟练。

    他的掌心被尖锐的围栏划破,瓷净的侧脸上也沾了点灰。

    逢棠不吃药,也不打针,就喜欢等病自己好。

    她撑着重重的眼皮,没什么精神的盯着盛听筠,开口说话时声音哑的像男人:

    “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药,”少年清清冷冷的垂着眼,安静的屈起指节去触碰她发烫的指尖,“傅楚遇说你很娇气,吃药得被人哄着。”

    他的手冰凉,逢棠本能的贴上去,缓缓的眨眨湿润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撒娇:“盛听筠,我好不舒服,可是我不想吃药。”

    盛听筠顺从的被她抱住,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耳垂,脖颈。

    “那你会难受很多天,”少年一只手虚揽着她,一只手去抓她的被子把她盖住,他耐心的给她顺毛,声音温和的像是飘起细雨的仲夏夜,“房间里有饮水机么?我去给你冲药。”

    她硬气的扭过脸:“……不要喝药。”

    “有糖的,”他耐烦的说,“喝一口吃一颗,好不好?”

    那次她喝的药和家里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少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像个任她摆弄的破布娃娃,她喝一口,就仰起下巴泄愤似的在他唇瓣上咬一下。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都说了不想喝药,盛听筠为什么还要逼着她喝,所以她下嘴的时候都带了点力道。

    少年被她咬的拧眉,却安安静静的一声不吭,由她动作。

    后来逢棠思考过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喝药。

    可能是因为家里没有人细心到会因为她怕苦,在买药的时候会特意挑选甜口的。

    可能是因为没有人在知道药不苦的情况下依旧为她准备了爱吃的糖。

    也有可能是因为不会有人真的因为她生病时的一个无理要求,就真的有求必应的为她低声唱了半个晚上的儿歌。

    “我从山中来,”

    “带着兰花草。”

    “种在校园中,”

    “希望花开早。”

    “……”

    “一日看三回,”

    “看得花期过。”

    “兰花却依然,”

    “苞也无一个。”

    轻柔低缓的少年声音在耳边逐渐清晰,逢棠后知后觉的从梦境中脱身转醒,感受到有一只手力道极轻极缓的落在她的背上。

    一下,一下。

    她撑开眼皮,看见即使逆光也依旧轮廓卓越的青年。

    怎么就这么好看。

    连翘起来的头发丝儿都像是设计好的。

    “你醒了。”

    她睁开眼睛的动作明显让眼前的青年身体一僵,捧着瓷杯的手指瞬间收紧,他没办法的小声讷讷道。

    逢棠分神看了那个杯子一眼,应了一声:“嗯。”

    里面已经空了。

    青年低声解释:“这是糖水。”

    “我知道。”

    “……”

    气氛陷入沉默,逢棠就这么看着他,漆黑冰凉的桃花眼一眨不眨。

    盛听筠很庆幸现在光线够暗,让他不至于太过难堪。

    她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嘲讽,冷漠,不屑?

    “……”

    其实都不是。

    可能是因为生病了意识不清,逢棠现在居然想起来之前邢姒说过的一句话。

    “心疼男人是堕落的开端。”

    那就堕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