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乔乔，你尝尝这个菜怎么样？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
吴奶奶的拿手好菜，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味道。
可是，真正坐在饭桌前，乔芥才后知后觉，这么多年过去，的确有许多事情改变了。
不可逆的改变。
“吴天这小子，突然说要去找同学，着急忙慌就跑出去了。乔乔，来，咱们好好吃。”吴爷爷无奈地笑。
乔乔轻轻笑了，吴天在西山镇哪来可以见面的同学。
吴奶奶给乔乔递过来一杯水。
“谢谢奶奶。”乔乔接过，觉得自己最近喝水实在太多，有些撑。
她来的时候，吴天已经离开了。
这样也好，省得尴尬。
往往旧友久别重逢，是要比两个原本就不怎么熟悉的人重新遇见尴尬许多的。
想想看，一个曾经的好友与你在某地见面，或许最一开始是亲切的，可是总归免不了尴尬——他知道你的过去，见过你失态的样子，也记得你生命中的许多中二历史和丧气往事，但是，他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你的好友。
这也是乔乔不太想和吴天见面聊天的原因。
乔芥来之前还特意分析了自己的心态，她确定自己对吴天这个人没什么意见。
或许吴天对自己也没什么意见。
只不过，对于两个人来说，见面就像是中二时期写过的青春语录和QQ头像突然跑出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还挺羞耻的。
不过，乔乔和两位老人家在一起并不会觉得尴尬。虽然好几年没见，但是她是真心拿两位老人当做爷爷奶奶来尊敬。
她还记得他们过去对奶奶和自己的帮助呢。
一顿饭吃完，吴奶奶又开始收拾桌子和碗筷。
乔芥觉得自己的奶奶和吴奶奶真的很像，怎么都闲不住。
“奶奶，我来收拾，给我就行了。”
吴奶奶倒也没拦着她，她和乔乔一起去了厨房。
“乔乔，这几天怎么样？”
乔芥知道吴奶奶是想说什么。她怕乔乔看见老屋过去生活的痕迹慢慢消失，心里难受。
“挺好的，我现在住在侧边的那个卧室里，早晨醒过来还想着这是小时候呢。”乔乔笑着说。
吴奶奶点点头，又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乔芥小的时候就经常来吴家蹭饭吃。
有段时间，几乎是每个周间，只要乔乔没生病，她都会去学校门口接吴天放学，两个人一起回家。
回的自然是吴天的家。
乔乔也邀请过吴天来自己家写作业。
可是吴天说他喜欢在自己的小书桌上写作业。
那好吧。乔乔就每天跟着吴天回家，添添在写作业，乔乔就在一旁看图画书，有的时候也会打个小盹补补觉。
等到添添写完作业，两个人一起吃完水果然后出去玩。
然后呢，玩着玩着天色就晚了，到了晚饭时间奶奶发现乔乔还没回家，就来吴家找乔乔。
“乔乔，回家啦。”
“我不要回家！再玩一会儿嘛。”
“乔乔，”奶奶语气低下来还很严肃，“明天不想和吴天一起玩了吗？”
乔乔只好低着头说再见。
这个是特殊情况。
大部分的情况是，奶奶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她忙到很晚很晚才回家，而那时候乔乔已经在吴家吃完饭，和吴天一起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乔乔，我们回家啦。”奶奶小声叫醒乔乔，然后拉着乔乔的手一起回家。
乔乔呢，睡眼朦胧的，倒也很乖。
就这样日复一日——这也是乔乔在西山镇时每年过年都要去吴家拜年、每个中秋节都要去吴家送月饼的原因，奶奶也这样要求她。
奶奶说，咱们也给不了他们什么好东西，但是做人一定要感恩，他们帮了咱们这么多，咱们不可以把他们给忘了。
“乔乔，记住了吗？”
乔乔当然是记住了，就算是奶奶病重的那一年，她也没有忘记奶奶的话······
好啦，都洗好啦。乔乔和吴奶奶擦干净手，相视一笑。
他们又聊了会儿天，时间已经不早，乔乔要回去了。
“乔乔，有时间再来玩呀。”
乔乔说好。
“吴爷爷，吴奶奶，我回去啦。你们回屋吧。”
“好。”
吴奶奶答应着，却又轻轻拍了拍乔乔的肩膀。
“我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乔乔一直是个好孩子。”
乔乔点点头，对吴爷爷吴奶奶微笑着摆摆手，然后跑回了家。
转身时，她悄悄红了眼眶。
好像，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说了。
“你哭了？”
面前冷不丁冒出一个人，乔芥被吓了一跳。
“没有啊，”乔乔下意识解释道，“我沙眼，你忘啦？”
“哦。”是吴天，他点点头。
吴天身旁还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难不成吴天还真是去找同学了？乔芥有些好奇。
但她很能把控好自己的好奇心，接着就要对吴天说再见。
“乔乔，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好了，社交小达人吴天又开始了。
乔乔心底叹气，面上微笑，她觉得自己还挺虚伪的。
她不喜欢这种认识陌生人的场合。
“乔芥，她也是住在西山镇的，我们俩小时候就认识。”吴天对那两个人这样介绍乔芥。
“这俩是我同学，孙哲凯和管悦。”
打完招呼，吴天要带着两个同学找地方住，而乔芥呢，她则一脸着急地赶回家，好像自己回去有什么急事一样。
回到房间掩上门，乔芥捏捏自己的脸，不由得感慨，自己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她脑海中还回荡着吴天向自己解释的那一句：“他们是来西山镇旅游的。”
什么情况？
乔芥想了想西山镇的环境，西山镇什么时候成了旅游点了？
“西山镇怎么样你不应该比我熟嘛。”
晚上吴天发消息回答了乔芥的问题。
等等，我怎么给他发消息了？
乔芥看着对话框，忍不住把手机屏幕扣在床上。
她想起来今天在吴奶奶家聊天时吴奶奶鼓捣手机给自己推吴天微信名片的样子。
算了算了，没关系，这只是简单的聊天，不会很难的。
你需要跨出这一步。她给自己加油。
乔乔又翻开手机，盯着对话框。
吴天没发来新消息。
而她呢，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复。
算了，还是放弃吧。
她关上了手机。
吴奶奶的拿手好菜，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味道。
可是，真正坐在饭桌前，乔芥才后知后觉，这么多年过去，的确有许多事情改变了。
不可逆的改变。
“吴天这小子，突然说要去找同学，着急忙慌就跑出去了。乔乔，来，咱们好好吃。”吴爷爷无奈地笑。
乔乔轻轻笑了，吴天在西山镇哪来可以见面的同学。
吴奶奶给乔乔递过来一杯水。
“谢谢奶奶。”乔乔接过，觉得自己最近喝水实在太多，有些撑。
她来的时候，吴天已经离开了。
这样也好，省得尴尬。
往往旧友久别重逢，是要比两个原本就不怎么熟悉的人重新遇见尴尬许多的。
想想看，一个曾经的好友与你在某地见面，或许最一开始是亲切的，可是总归免不了尴尬——他知道你的过去，见过你失态的样子，也记得你生命中的许多中二历史和丧气往事，但是，他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你的好友。
这也是乔乔不太想和吴天见面聊天的原因。
乔芥来之前还特意分析了自己的心态，她确定自己对吴天这个人没什么意见。
或许吴天对自己也没什么意见。
只不过，对于两个人来说，见面就像是中二时期写过的青春语录和QQ头像突然跑出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还挺羞耻的。
不过，乔乔和两位老人家在一起并不会觉得尴尬。虽然好几年没见，但是她是真心拿两位老人当做爷爷奶奶来尊敬。
她还记得他们过去对奶奶和自己的帮助呢。
一顿饭吃完，吴奶奶又开始收拾桌子和碗筷。
乔芥觉得自己的奶奶和吴奶奶真的很像，怎么都闲不住。
“奶奶，我来收拾，给我就行了。”
吴奶奶倒也没拦着她，她和乔乔一起去了厨房。
“乔乔，这几天怎么样？”
乔芥知道吴奶奶是想说什么。她怕乔乔看见老屋过去生活的痕迹慢慢消失，心里难受。
“挺好的，我现在住在侧边的那个卧室里，早晨醒过来还想着这是小时候呢。”乔乔笑着说。
吴奶奶点点头，又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乔芥小的时候就经常来吴家蹭饭吃。
有段时间，几乎是每个周间，只要乔乔没生病，她都会去学校门口接吴天放学，两个人一起回家。
回的自然是吴天的家。
乔乔也邀请过吴天来自己家写作业。
可是吴天说他喜欢在自己的小书桌上写作业。
那好吧。乔乔就每天跟着吴天回家，添添在写作业，乔乔就在一旁看图画书，有的时候也会打个小盹补补觉。
等到添添写完作业，两个人一起吃完水果然后出去玩。
然后呢，玩着玩着天色就晚了，到了晚饭时间奶奶发现乔乔还没回家，就来吴家找乔乔。
“乔乔，回家啦。”
“我不要回家！再玩一会儿嘛。”
“乔乔，”奶奶语气低下来还很严肃，“明天不想和吴天一起玩了吗？”
乔乔只好低着头说再见。
这个是特殊情况。
大部分的情况是，奶奶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她忙到很晚很晚才回家，而那时候乔乔已经在吴家吃完饭，和吴天一起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乔乔，我们回家啦。”奶奶小声叫醒乔乔，然后拉着乔乔的手一起回家。
乔乔呢，睡眼朦胧的，倒也很乖。
就这样日复一日——这也是乔乔在西山镇时每年过年都要去吴家拜年、每个中秋节都要去吴家送月饼的原因，奶奶也这样要求她。
奶奶说，咱们也给不了他们什么好东西，但是做人一定要感恩，他们帮了咱们这么多，咱们不可以把他们给忘了。
“乔乔，记住了吗？”
乔乔当然是记住了，就算是奶奶病重的那一年，她也没有忘记奶奶的话······
好啦，都洗好啦。乔乔和吴奶奶擦干净手，相视一笑。
他们又聊了会儿天，时间已经不早，乔乔要回去了。
“乔乔，有时间再来玩呀。”
乔乔说好。
“吴爷爷，吴奶奶，我回去啦。你们回屋吧。”
“好。”
吴奶奶答应着，却又轻轻拍了拍乔乔的肩膀。
“我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乔乔一直是个好孩子。”
乔乔点点头，对吴爷爷吴奶奶微笑着摆摆手，然后跑回了家。
转身时，她悄悄红了眼眶。
好像，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说了。
“你哭了？”
面前冷不丁冒出一个人，乔芥被吓了一跳。
“没有啊，”乔乔下意识解释道，“我沙眼，你忘啦？”
“哦。”是吴天，他点点头。
吴天身旁还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难不成吴天还真是去找同学了？乔芥有些好奇。
但她很能把控好自己的好奇心，接着就要对吴天说再见。
“乔乔，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好了，社交小达人吴天又开始了。
乔乔心底叹气，面上微笑，她觉得自己还挺虚伪的。
她不喜欢这种认识陌生人的场合。
“乔芥，她也是住在西山镇的，我们俩小时候就认识。”吴天对那两个人这样介绍乔芥。
“这俩是我同学，孙哲凯和管悦。”
打完招呼，吴天要带着两个同学找地方住，而乔芥呢，她则一脸着急地赶回家，好像自己回去有什么急事一样。
回到房间掩上门，乔芥捏捏自己的脸，不由得感慨，自己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她脑海中还回荡着吴天向自己解释的那一句：“他们是来西山镇旅游的。”
什么情况？
乔芥想了想西山镇的环境，西山镇什么时候成了旅游点了？
“西山镇怎么样你不应该比我熟嘛。”
晚上吴天发消息回答了乔芥的问题。
等等，我怎么给他发消息了？
乔芥看着对话框，忍不住把手机屏幕扣在床上。
她想起来今天在吴奶奶家聊天时吴奶奶鼓捣手机给自己推吴天微信名片的样子。
算了算了，没关系，这只是简单的聊天，不会很难的。
你需要跨出这一步。她给自己加油。
乔乔又翻开手机，盯着对话框。
吴天没发来新消息。
而她呢，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复。
算了，还是放弃吧。
她关上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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