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复仇女神
冰国。
北达朗贝尔地区。
斯洛夫小镇。
托尔妥耶夫斯基双眼泛着泪花。
他在为自己的女儿哭泣。
在这片冰冷的针叶林里，他十六岁的女儿血肉模糊，手臂上、肚子上、大腿上……到处是刀锋划过的血口，凶手残忍地扒光了这个少女的衣服，并且开膛破肚，挖掉了所有内脏。
他经营着冰国最大的原木产业，是与苏家二少齐名的商业巨擘，可是，他再有钱，也买不回自己的女儿了。
他曾经是一个屠夫，拥有精湛的屠宰技术，甚至被人称为神屠。
如今，凶手用堪称完美的屠宰手法处理了他的女儿，以此来向他示威。
“托尔妥耶夫斯基先生，我们已经拆除了炸弹，请节哀。”
防暴警方给少女盖上了蒙尸布。
凶手像屠宰牲口一样杀害了一个少女，还要让她的尸身受尽屈辱。
那些安放在少女躯壳里的炸弹，恐怕并不是要炸死谁，而是要让更多人看到这个少女的身体。
托尔妥耶夫斯基瘫软在地。
他的女儿，终于不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该死的凶手！
就连这个少女死后也不放过她吗？
两个月前，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今天，他又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他的儿子，就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早上上班的时候，他的秘书找他签字，却发现这位年轻的CEO死在了他的座位上。
警方非常重视。
这是一起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
冰国巨富的儿子被谋杀了！
然而，冰国警方走完所有流程之后，就再无进展。
两个月过去了。
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仍然逍遥法外！
冰国的法律，受到了挑战！
法律的尊严，遭到了亵渎！
托尔妥耶夫斯基清楚地记得那个字条——
“五千万，买你儿子的命，如果两天后我们拿不到钱，那么”
在他儿子被害前，这样一张字条就被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立即把儿子叫过来，商量对策。
他们的商业总部戒备森严，却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把威胁的字条送来的。
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察觉，威胁，就这样不期而至。
父子俩眉头紧蹙。
他们决定去密室详谈。
然而，密室里也有一张字条——
“开始考虑了吧？躲是没有用的。你们只有两天时间。记住，五千万。”
托尔妥耶夫斯基一身冷汗。
想不到，对方竟然连总部的密室都能来去自如！
惊慌！
“备钱！五千万！”托尔妥耶夫斯基果断道。
“父亲，我们岂能因为一张字条就妥协？不管那个‘我们’是谁，都未必是我的对手！”他的儿子是一位有血性的年轻人。
“你不懂。”
“难道我会怕吗？”
“西茨，你还记得十五年前吗？”
“十五年前……”西茨的脸色变了。
“没错，‘我们’可能就是那群人，或许，是和当年那群人一类的人。西茨，我不能让你死。你是我的儿子！”
“父亲，不如我们守株待兔，在他们过来取钱时……”西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托尔妥耶夫斯基严词拒绝，“看看他们的能耐！这两张字条就是战书。他们已经胜券在握！我不能让你冒险。”
西茨没有坚持。
但是，西茨并没有被说服。
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风华正茂，充满斗争精神。何况，他是冰国人！他是幼格里斯巨人的后辈！
“不过，这字条只有半句话……就算我们备好了五千万，放在哪儿呢？”西茨翻来覆去查看字条……
黑狼山谷。
字条背面写着四个大字。
“好狡猾！”西茨惊讶道，“竟然把地点写着背面吗？如果我们没有发现会怎样呢？”
“我们一定会发现。”托尔妥耶夫斯基此刻渐渐平静下来，“我们还没有愚蠢到不看纸条的背面。对方既然这样写，就认定我们一定会看到。”
“可我们如果因为慌张没有看到呢？”西茨问。
“那你就死了。”
“……”
托尔妥耶夫斯基拿过那张纸条，透过灯光看了看，缓缓道：“精细的亚麻纸，字迹沉稳，说明对方是深思熟虑，各种方案都已经计划妥当。我们的所有反应都逃不过对方的掌控。所以，留给我们的就只有一条路……”
“就是送钱？”西茨不高兴道，“真不甘心！”
“西茨，你要明白，有些人，是不能讨价还价的。你现在讨价还价，是在拿命去还价，不值当。你该庆幸，对方这次的目标是钱。”
“‘那么’，”西茨琢磨着这个断句，“这是一个留下悬念的威胁吗？”
“肯定不是笔误。对方心思缜密，这是故意留出的一个茬口，让我们自己去想象可怕的后果。可见，对方是多么自信，或者说，对方经验丰富。”
“父亲，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吗？”西茨露出了期待了目光。他期待父亲的强硬手段。他知道父亲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这次不可以！在五千万和你之间，我选择你。”这是托尔妥耶夫斯基最后的选择。
西茨失望了。
他暗自摇头。或许，父亲真的老了？
也罢，是时候展现一个男人的担当了！就在这一次，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吧！
五千万很快就准备好了。
西茨亲自将钱运到了黑狼山谷。
那里已经被标记了一个放置点，是用巨石摆放出的高台。
高台顶端，西茨看到了一句刻在石块上的话。
“把钱放在这里。这一次，我们只要钱，不要命。”
西茨冷笑着离开了。
结果，到了约定时间，西茨死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五千万，被如数送了回来。
原来，西茨提前知会了自己在冰国军方的朋友。
一个特别小组始终盯着黑狼山谷……
没有人去拿钱，所以西茨死了。
托尔妥耶夫斯基痛哭。
不是因为西茨的愚蠢，而是因为对手的残忍。
五千万里面，多了一张纸条——不守信用，杀。
同样的亚麻纸，同样的笔迹。
托尔妥耶夫斯基把纸条攥在手里，越攥越紧。
他的儿子，死了。
他要报仇！
他用这五千万悬赏凶手，决心与凶手对抗到底。
凶手再没有音信。
托尔妥耶夫斯基没有等到西茨瞑目，却等来了自己女儿的噩耗。
他决心与凶手对抗到底，凶手就要他断子绝孙。
冰国诸神，真是充满仁慈啊！
冰国诸神，真是守护着冰国所有子民啊！
冰国诸神，真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祭祀吗？
冰国诸神，不是人，所以没有良心。
达朗贝尔山脉的冷风在呼啸，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还有雪粒洒落。
托尔妥耶夫斯基的脸在寒风中越来越暗，他的牙越咬越紧。
这件事，警方目测是无能为力了。
托尔妥耶夫斯基闭上了眼，双手握紧。
必须去找复仇女神了！
只有复仇女神，才能让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大仇得报！
……
……
斯洛夫小镇。
郊外。
公墓。
寒风凛冽，乌云蔽日。
但是，太阳的光芒还是穿透云层，照射在这些墓碑上。
乌云遮不住烈日。
就像死神挡不住英雄。
娜洛斯给自己的亡夫献上了一朵白玫瑰。
她的丈夫，已经在十五年前死去。
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
十五年前，在小镇的医院里，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我要你陪在我身边。在我们的孩子出世的时候，第一时间抱起她他。”
“我答应你。我会第一时间抱起我们的孩子。我们还要再生好多孩子。”
“讨厌~”
那天，他笑得像个孩子。
她也笑得像个少女。
仿佛他们是刚刚坠入爱河。
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也是他想要的幸福。
“如果是男孩，就是一位将军。如果是女孩，就是一位女战神。”
“去你的。我可以让我们的儿子可以成为将军，但要让我们的女儿成为颜值担当。”
“哈哈，女战神也能成为颜值担当啊。这并不冲突。”
“哎呀呀！”
他们十指紧扣。
“你一定不能走！”
“我一定不走。”
她害怕被推进那间产房。
她不能承受他不在身边的感觉。
她第一次生孩子，并没有经验，所以她想要他在产房陪着她。
而小镇医院，也同意了她的要求。
她爱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陪着她进了产房。
但是，一个冰国士兵出现在了门口。
她立即就感觉到，他要走了。
她的丈夫是冰国的战士，是冰国的将军。
她的丈夫，始终在为冰国而战。
她看到他的脸上依然挂着迷人的微笑。
他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丝毫也不会松开。
稳重刚毅。
不论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个男人，是她的，也是冰国的。
“早去早回。”她松开了手。
他俯下头，吻了吻她的前额。
“亲爱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终究没有回来。
那一天，距离他三十岁的生日还有三十五天。
……
……
斯洛夫小镇的商业街。
影像馆内，正在上映《火国队长》。
艺术没有国界。
火国人的片子在冰国同样很流行。
这一场的放映，与前几日相比，火爆程度有所下降。这可能是审美疲劳的缘故，也可能是火国队长的热度下来了，其他影片开始冒头。
但不管怎样，火国队长的市场还是在的。
这一场，虽不是座无虚席，但至少也是人头攒动，热热闹闹。
爆米花、冰镇啤酒、甜橙水，被大量消耗着……
一切都是快乐、祥和的。
画面上，火国队长遭遇了劲敌，身负重伤，但他仍然顽强作战，最终他祭出了自己的盾牌，完成绝杀。
观影群众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呐喊。
的确，那个手持盾牌的男人，真的树立了高大的英雄形象。
然而，在这和谐的呐喊中，却夹杂着一声冷笑。
轻蔑的冷笑。
这冷笑是从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嘴里发出来的。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想象力旺盛、充满幻想的理想主义者，但这个少年却不像其他人一样为英雄呐喊，他不正常吗？
还是火国队长不够英勇？
还是说，火国队长不是英雄，在这个少年眼里？
这个少年，名叫塔里。
无聊的影片终于放完了。
塔里打了个哈欠。
突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就像雄鹰发现猎物，猛虎锁定猎物一般。
他竖起罩帽，钻进了影像馆外的街道……
……
……
斯洛夫小镇。
警方办公室。
“洞庭将军，请务必竭尽全力。查明复仇女神是什么东西？”
洞庭羽被冰国反恐最高领导小组任命为“复仇女神案的侦查官”。
一般来讲，这类案件都是由当地警方负责，最多转交给反恐部门专案处理。
但现在，复仇女神案，已经被反恐最高领导小组委托给了洞庭羽，洞庭羽将军。
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是因为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且难度系数极高（反恐部门已经无力解决），只能交给一个更强的人。
这个人就是洞庭羽。
洞庭羽现在是将军，冰国的将军。
同时身怀希尔伯特冰原勋章和幼格里斯保卫者勋章，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要知道，希尔伯特冰原勋章专门表彰那些为冰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统帅，更重要的，是表彰他们对于国家的忠诚。
幼格里斯保卫者勋章，表彰的是个人对邦国的贡献，主要是对单兵作战能力的肯定和承认。
洞庭羽，不仅可以运筹帷幄、为将为帅，还能充当前锋，作为突击队员来保卫冰国。
复仇女神案交给洞庭羽，就是考虑到他的单兵作战能力和个人智慧。
另外，他是一位将军，是冰国军方的人，可以非常便利地调动军方的帮助，对侦破此案很有助益。
洞庭羽一进到这个剧本，就被迫接受了这么个棘手任务，心情自然也有些波动。
他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着急的剧本。
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刚说‘复仇女神是什么东西’？”洞庭羽疑惑。
“是的，将军。我是这样说的。”
“难道复仇女神不是个人吗？”
“有可能。”
“不是人，是神？是鬼？”
“一切皆有可能。将军，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复仇女神究竟是人是鬼，我们连它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或许，它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魔鬼！”
“……”
洞庭羽看着对方越来越激动。
“别紧张。仔细讲讲。”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洞庭羽给对方递上了一杯啤酒。
“复仇女神会听见正义的呼声，会审判那些法律无能为力的恶徒！它比法律还要高效！比恶魔还要强大！”
这个时候，剧本任务下达了。
【剧本任务：查明复仇女神的身份。】
北达朗贝尔地区。
斯洛夫小镇。
托尔妥耶夫斯基双眼泛着泪花。
他在为自己的女儿哭泣。
在这片冰冷的针叶林里，他十六岁的女儿血肉模糊，手臂上、肚子上、大腿上……到处是刀锋划过的血口，凶手残忍地扒光了这个少女的衣服，并且开膛破肚，挖掉了所有内脏。
他经营着冰国最大的原木产业，是与苏家二少齐名的商业巨擘，可是，他再有钱，也买不回自己的女儿了。
他曾经是一个屠夫，拥有精湛的屠宰技术，甚至被人称为神屠。
如今，凶手用堪称完美的屠宰手法处理了他的女儿，以此来向他示威。
“托尔妥耶夫斯基先生，我们已经拆除了炸弹，请节哀。”
防暴警方给少女盖上了蒙尸布。
凶手像屠宰牲口一样杀害了一个少女，还要让她的尸身受尽屈辱。
那些安放在少女躯壳里的炸弹，恐怕并不是要炸死谁，而是要让更多人看到这个少女的身体。
托尔妥耶夫斯基瘫软在地。
他的女儿，终于不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该死的凶手！
就连这个少女死后也不放过她吗？
两个月前，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今天，他又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他的儿子，就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早上上班的时候，他的秘书找他签字，却发现这位年轻的CEO死在了他的座位上。
警方非常重视。
这是一起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
冰国巨富的儿子被谋杀了！
然而，冰国警方走完所有流程之后，就再无进展。
两个月过去了。
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仍然逍遥法外！
冰国的法律，受到了挑战！
法律的尊严，遭到了亵渎！
托尔妥耶夫斯基清楚地记得那个字条——
“五千万，买你儿子的命，如果两天后我们拿不到钱，那么”
在他儿子被害前，这样一张字条就被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立即把儿子叫过来，商量对策。
他们的商业总部戒备森严，却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把威胁的字条送来的。
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察觉，威胁，就这样不期而至。
父子俩眉头紧蹙。
他们决定去密室详谈。
然而，密室里也有一张字条——
“开始考虑了吧？躲是没有用的。你们只有两天时间。记住，五千万。”
托尔妥耶夫斯基一身冷汗。
想不到，对方竟然连总部的密室都能来去自如！
惊慌！
“备钱！五千万！”托尔妥耶夫斯基果断道。
“父亲，我们岂能因为一张字条就妥协？不管那个‘我们’是谁，都未必是我的对手！”他的儿子是一位有血性的年轻人。
“你不懂。”
“难道我会怕吗？”
“西茨，你还记得十五年前吗？”
“十五年前……”西茨的脸色变了。
“没错，‘我们’可能就是那群人，或许，是和当年那群人一类的人。西茨，我不能让你死。你是我的儿子！”
“父亲，不如我们守株待兔，在他们过来取钱时……”西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托尔妥耶夫斯基严词拒绝，“看看他们的能耐！这两张字条就是战书。他们已经胜券在握！我不能让你冒险。”
西茨没有坚持。
但是，西茨并没有被说服。
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风华正茂，充满斗争精神。何况，他是冰国人！他是幼格里斯巨人的后辈！
“不过，这字条只有半句话……就算我们备好了五千万，放在哪儿呢？”西茨翻来覆去查看字条……
黑狼山谷。
字条背面写着四个大字。
“好狡猾！”西茨惊讶道，“竟然把地点写着背面吗？如果我们没有发现会怎样呢？”
“我们一定会发现。”托尔妥耶夫斯基此刻渐渐平静下来，“我们还没有愚蠢到不看纸条的背面。对方既然这样写，就认定我们一定会看到。”
“可我们如果因为慌张没有看到呢？”西茨问。
“那你就死了。”
“……”
托尔妥耶夫斯基拿过那张纸条，透过灯光看了看，缓缓道：“精细的亚麻纸，字迹沉稳，说明对方是深思熟虑，各种方案都已经计划妥当。我们的所有反应都逃不过对方的掌控。所以，留给我们的就只有一条路……”
“就是送钱？”西茨不高兴道，“真不甘心！”
“西茨，你要明白，有些人，是不能讨价还价的。你现在讨价还价，是在拿命去还价，不值当。你该庆幸，对方这次的目标是钱。”
“‘那么’，”西茨琢磨着这个断句，“这是一个留下悬念的威胁吗？”
“肯定不是笔误。对方心思缜密，这是故意留出的一个茬口，让我们自己去想象可怕的后果。可见，对方是多么自信，或者说，对方经验丰富。”
“父亲，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吗？”西茨露出了期待了目光。他期待父亲的强硬手段。他知道父亲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这次不可以！在五千万和你之间，我选择你。”这是托尔妥耶夫斯基最后的选择。
西茨失望了。
他暗自摇头。或许，父亲真的老了？
也罢，是时候展现一个男人的担当了！就在这一次，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吧！
五千万很快就准备好了。
西茨亲自将钱运到了黑狼山谷。
那里已经被标记了一个放置点，是用巨石摆放出的高台。
高台顶端，西茨看到了一句刻在石块上的话。
“把钱放在这里。这一次，我们只要钱，不要命。”
西茨冷笑着离开了。
结果，到了约定时间，西茨死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五千万，被如数送了回来。
原来，西茨提前知会了自己在冰国军方的朋友。
一个特别小组始终盯着黑狼山谷……
没有人去拿钱，所以西茨死了。
托尔妥耶夫斯基痛哭。
不是因为西茨的愚蠢，而是因为对手的残忍。
五千万里面，多了一张纸条——不守信用，杀。
同样的亚麻纸，同样的笔迹。
托尔妥耶夫斯基把纸条攥在手里，越攥越紧。
他的儿子，死了。
他要报仇！
他用这五千万悬赏凶手，决心与凶手对抗到底。
凶手再没有音信。
托尔妥耶夫斯基没有等到西茨瞑目，却等来了自己女儿的噩耗。
他决心与凶手对抗到底，凶手就要他断子绝孙。
冰国诸神，真是充满仁慈啊！
冰国诸神，真是守护着冰国所有子民啊！
冰国诸神，真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祭祀吗？
冰国诸神，不是人，所以没有良心。
达朗贝尔山脉的冷风在呼啸，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还有雪粒洒落。
托尔妥耶夫斯基的脸在寒风中越来越暗，他的牙越咬越紧。
这件事，警方目测是无能为力了。
托尔妥耶夫斯基闭上了眼，双手握紧。
必须去找复仇女神了！
只有复仇女神，才能让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大仇得报！
……
……
斯洛夫小镇。
郊外。
公墓。
寒风凛冽，乌云蔽日。
但是，太阳的光芒还是穿透云层，照射在这些墓碑上。
乌云遮不住烈日。
就像死神挡不住英雄。
娜洛斯给自己的亡夫献上了一朵白玫瑰。
她的丈夫，已经在十五年前死去。
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
十五年前，在小镇的医院里，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我要你陪在我身边。在我们的孩子出世的时候，第一时间抱起她他。”
“我答应你。我会第一时间抱起我们的孩子。我们还要再生好多孩子。”
“讨厌~”
那天，他笑得像个孩子。
她也笑得像个少女。
仿佛他们是刚刚坠入爱河。
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也是他想要的幸福。
“如果是男孩，就是一位将军。如果是女孩，就是一位女战神。”
“去你的。我可以让我们的儿子可以成为将军，但要让我们的女儿成为颜值担当。”
“哈哈，女战神也能成为颜值担当啊。这并不冲突。”
“哎呀呀！”
他们十指紧扣。
“你一定不能走！”
“我一定不走。”
她害怕被推进那间产房。
她不能承受他不在身边的感觉。
她第一次生孩子，并没有经验，所以她想要他在产房陪着她。
而小镇医院，也同意了她的要求。
她爱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陪着她进了产房。
但是，一个冰国士兵出现在了门口。
她立即就感觉到，他要走了。
她的丈夫是冰国的战士，是冰国的将军。
她的丈夫，始终在为冰国而战。
她看到他的脸上依然挂着迷人的微笑。
他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丝毫也不会松开。
稳重刚毅。
不论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个男人，是她的，也是冰国的。
“早去早回。”她松开了手。
他俯下头，吻了吻她的前额。
“亲爱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终究没有回来。
那一天，距离他三十岁的生日还有三十五天。
……
……
斯洛夫小镇的商业街。
影像馆内，正在上映《火国队长》。
艺术没有国界。
火国人的片子在冰国同样很流行。
这一场的放映，与前几日相比，火爆程度有所下降。这可能是审美疲劳的缘故，也可能是火国队长的热度下来了，其他影片开始冒头。
但不管怎样，火国队长的市场还是在的。
这一场，虽不是座无虚席，但至少也是人头攒动，热热闹闹。
爆米花、冰镇啤酒、甜橙水，被大量消耗着……
一切都是快乐、祥和的。
画面上，火国队长遭遇了劲敌，身负重伤，但他仍然顽强作战，最终他祭出了自己的盾牌，完成绝杀。
观影群众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呐喊。
的确，那个手持盾牌的男人，真的树立了高大的英雄形象。
然而，在这和谐的呐喊中，却夹杂着一声冷笑。
轻蔑的冷笑。
这冷笑是从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嘴里发出来的。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想象力旺盛、充满幻想的理想主义者，但这个少年却不像其他人一样为英雄呐喊，他不正常吗？
还是火国队长不够英勇？
还是说，火国队长不是英雄，在这个少年眼里？
这个少年，名叫塔里。
无聊的影片终于放完了。
塔里打了个哈欠。
突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就像雄鹰发现猎物，猛虎锁定猎物一般。
他竖起罩帽，钻进了影像馆外的街道……
……
……
斯洛夫小镇。
警方办公室。
“洞庭将军，请务必竭尽全力。查明复仇女神是什么东西？”
洞庭羽被冰国反恐最高领导小组任命为“复仇女神案的侦查官”。
一般来讲，这类案件都是由当地警方负责，最多转交给反恐部门专案处理。
但现在，复仇女神案，已经被反恐最高领导小组委托给了洞庭羽，洞庭羽将军。
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是因为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且难度系数极高（反恐部门已经无力解决），只能交给一个更强的人。
这个人就是洞庭羽。
洞庭羽现在是将军，冰国的将军。
同时身怀希尔伯特冰原勋章和幼格里斯保卫者勋章，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要知道，希尔伯特冰原勋章专门表彰那些为冰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统帅，更重要的，是表彰他们对于国家的忠诚。
幼格里斯保卫者勋章，表彰的是个人对邦国的贡献，主要是对单兵作战能力的肯定和承认。
洞庭羽，不仅可以运筹帷幄、为将为帅，还能充当前锋，作为突击队员来保卫冰国。
复仇女神案交给洞庭羽，就是考虑到他的单兵作战能力和个人智慧。
另外，他是一位将军，是冰国军方的人，可以非常便利地调动军方的帮助，对侦破此案很有助益。
洞庭羽一进到这个剧本，就被迫接受了这么个棘手任务，心情自然也有些波动。
他还没有遇到过这么着急的剧本。
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刚说‘复仇女神是什么东西’？”洞庭羽疑惑。
“是的，将军。我是这样说的。”
“难道复仇女神不是个人吗？”
“有可能。”
“不是人，是神？是鬼？”
“一切皆有可能。将军，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复仇女神究竟是人是鬼，我们连它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或许，它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魔鬼！”
“……”
洞庭羽看着对方越来越激动。
“别紧张。仔细讲讲。”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洞庭羽给对方递上了一杯啤酒。
“复仇女神会听见正义的呼声，会审判那些法律无能为力的恶徒！它比法律还要高效！比恶魔还要强大！”
这个时候，剧本任务下达了。
【剧本任务：查明复仇女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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