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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他们担心菜园里的白菜、野葱等被冻坏,在刚下雪的第一天,他们先把大棵白菜连土挖出,移到那山洞里边早已备好的竹筐里的沙土里栽着。

    这洞里虽然没阳光,但里边暖和,水份足够,这样移栽过来的白菜,保存一冬绝对没问题,要食用时,只需来採集就行。

    地里其余小棵白菜和野葱,他们用草棵密密盖上,只待开年二三月时,就可以吃菜苔和做佐料了。

    “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火房内传出林宁稚嫩的诵诗声。

    林锋在院坝里扫雪,听见他背诵诗的童言,心中欣喜异常。

    其实,按林宁的年纪,早该上幼儿园了。可是陷入这绝地,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所以教他读书写字,就被耽误了。

    林宁刚才诵的这首诗,是前两天林锋用平板给他播放原已下载的儿童动画片,恰巧有个教这首诗的内容。

    当时,大家都在干活,让他一个人自已在看动画片,他就跟到学,没想到才两次,他居然会背了。

    当他走到正干活的大人那里,用稚嫩但清脆的童音,一字不差背诵了这首诗时,大家都惊呆了。

    左笙更是一下竖起大拇指赞了他,接着爱极地抱住他,亲了又亲他的小脸。

    于是,林锋用一块木板,又削又刨,精心做了块写字板,寻了不少黄泡石,让左笙和秦安安轮流教他认字并画着玩。

    同时,又把电脑里的儿歌教他唱还伴着跳舞,他学得很专心,记得也快。

    “林宁,床。”左笙提示他。

    “床前明月光光,疑是地上霜霜。举头望明月月,低头思故乡乡。”他有点调皮捣蛋,在每一句后面加诵一个字。

    “林宁,专心读,不准捣蛋。你好好背,晚上安安姨给你煮宝宝(野鸡蛋)吃。”秦安安哄他。

    “我不吃宝宝,我要吃鸡腿。”他讲价钱。

    “你专心背诗,我晚上给你炖个大鸡腿。”秦安安惯着他。

    于是,他马上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开始背诗。

    吃午饭时,左笙、秦安安果真炖了野鸡肉,给林宁炖了两只大鸡腿。

    他碗里放着一只,手里拿着一只,啃得小嘴流油。

    三个大人都边吃饭,边看着他那小馋猫相。

    “你们两个要辛苦点,要从拼音、数数等基础开始教他。还要对着视频教他唱儿歌、跳舞。你们要排好课程,系统地教。”林锋对左、秦二人说。

    “那是肯定的。不过我们教他,肯定要立规矩,有奖有罚,到时你不能护短。”左笙说。

    林锋刚喝了口汤在嘴里,只好点点头。

    “还有,没有纸笔等学习用品。”秦安安也说。

    “我那包里有些纸,还有两支铅笔、也有水写签字笔。这点东西只能让他体验体验,最主要的是要给他自制用品。”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爸爸,我吃了饭饭,要写字,我要写个大宁,还要写个大果。”听大家在说他读书写字的事,小家伙边吃边开了腔。

    “好,吃了饭饭,爸爸给你拿纸笔,让你写字。”林锋答应了他。

    他加快吃饭,三几下吃完了木碗里的饭菜,把筷子放在桌上。

    “爸爸,我肚肚饱了,你来摸一下,圆鼓鼓了,缝缝都没得了。”说着,他扯起衣服下摆,露出小肚肚。

    “哎呀,真的胀得没缝缝了。”爸爸果真去摸他肚肚。

    刚摸上,他一下闪开:“爸爸,痒痒哦!”

    林锋也吃饱了,他牵着他小手,转到门外去看雪。

    走到院坝边,小家伙就去团雪玩,还时不时抓起雪,扔向爸爸身上。

    林锋也抓了雪,装做要去放他脖子里。他立马又笑又闹:“小姨,小姨,救命呐。”

    闹着,他撒丫跑向雪地:“爸爸,你来追我呀!想抓住我,没那么容易。”

    左笙和秦安安都来到院坝,见父子俩玩闹得开心,她们也不禁笑逐颜开。

    玩闹够了,大家回到火房取暖。林宁直嚷着要写字。

    林锋上了楼,拿了一张A4纸和一支铅笔,在桌子上要教他握笔。

    他不干,自己要闹着写。

    林锋把笔拿给他,看他怎么写。

    他拿过笔,先专心地在纸上画一个不规则的圆,然后在上面扭曲着画了一条线。画完后,他高兴地叫道:“爸爸,苹果。”

    大家一看,果然还有点像,都向他树起大拇指。

    他又画了一个下圆上尖的图案,仍然又在上方画了一条线,又说:“又是一个苹果,小姨和安安姨吃。”

    “那你和爸爸不吃吗?”左笙逗他。

    “我和爸爸是男娃儿,不和女娃儿抢果果吃。”他一本正经。

    众人哄堂大笑。

    他倒没笑,老练地看了看大人们:有什么好笑的嘛!

    左笙和秦安安陪着他,教他握笔的姿势,捉住他手,让他写1、2、3阿拉伯数字。

    林锋就去狼皮上取了些又粗又有弹性的狼毫,用麻丝、小竹筒来自制毛笔,计划用水化木炭,用来供他们和林宁练字。

    在这山里,大冬天虽然冰天雪地,酷寒难奈,但对于在庄园内生活的他们来说,只要衣食无忧,温暖度日,倒也是难得的悠闲宁静。

    这种日子里,除了偶尔出去打打猎,没有其他农活干,再不就是兴致来了,出去踏雪、玩雪、打雪仗。

    白天疯玩了一天,晚上早早上了床。紧闭了门窗,又加盖了新棉絮,铺上还是挺暖和。

    林宁和爸爸睡在床上的帐篷里,他非要和林锋一头睡。

    他曲着腿,把小背背拱在爸爸怀里,直嚷嚷:爸爸,抱抱,怀怀里真暖和。”

    林锋胸贴住他的背部,右手从他腰部穿过,轻轻搂住他:“别乱动,盖好铺盖,当心感冒。感冒了要吃药药哦。”

    “吃药药?吃苦药药吗?我不吃。”他怕吃苦药药,倒还是乖乖躺着不乱动。

    不过没过几分钟,大概是贴爸爸胸前时间长了一点,背上发热,就有点痒痒。

    “爸爸,扣背背(搔痒痒)。”他对爸爸说,

    林锋向旁边挪了挪,伸右手去轻轻摸他的背背。

    “爸爸,扣大点(用力搔痒的意思)。”他不满意。

    爸爸把手伸到他后颈脖处,从上向下稍用力用手指给他满背背搔。

    他舒服得哼哼。

    搔了一会,林锋说:“行了,扣红了,有红印子(痕迹)了。”

    他问:“出血了吗?”

    “要出血了,不扣(搔)了,觉觉了。”林锋边说边扯下卷起去的小衣服。

    林宁偎依在爸爸怀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