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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崖州·冲突

    出事的时候倒是没见到到场的来得这么整齐。南宫上渡冷漠着一张脸拦住乔子雁的去路,随即一掌落在胸腹,柔弱的身体如一根毛羽重重的撞到柱子上应声落在地面。

    “上渡,她好歹是个女孩,三姑姑让我们带回去听老家主发落,不是让你枉用私刑。”南宫上虞拦住他进一步的出手,有一刻乔子雁楚楚可怜的眼神叫他动容。

    南宫上渡甩开袖子,冷冷一声背过身去。“她是什么玩意?不过是东陵区区一个供人玩弄的虫女,竟敢害净魂灵,就算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她的过错。南宫上虞,你该不是看她长得我见犹怜,心生动容了吧。”侧过头正对上南宫上虞,抬眼上挑,目色中尽是戏谑。

    南宫上虞轻嘻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上祈跟庞先生都没说什么,上渡动怒未免有些牵强。”本来踌躇的身子还是没有抵抗过大脑,伏身将乔子雁扶起,嘴角的鲜血惹得胸口猛的抽搐,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心竟有一处生有怜惜。

    被抬着蒙在白布之下的夏笙歌是大汗淋漓,祈祷着乔子雁没事。同时责怪着南宫上祈跟庞离为何不护着她,所有实情别人不知,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丧布遮面意味着什么大家自然清楚,是我牵强还是你别有用意,南宫上虞你不屑世俗的脸呢。”南宫上渡当真是将无事生有发挥到了极致。

    若不是理智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夏笙歌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吓他个惊魂不止。

    原来看人打嘴仗是这般有趣,幡然理解南宫上祈为何总是恬然若笑的看着自己跟徒弟的斗争。

    “南宫上渡,你别太过分了。”抚蔚虽然跋扈,但对今夫人及南宫上虞倒是出自真心的维护。愠怒的俏脸挂着随时跟他大干一场的前奏。“表哥只是遵照三姑娘的意思,你大放厥词出言不逊,东陵臻要杀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跳出来拦着,这个时候装正义未免迟了些。”

    “装?论装何人比得过你抚蔚小姐,一个被血洗的破败残族到南宫作威作福,自己不懂得耳提面命要别人提醒,也是不要脸到家了。”刻薄得你来我往,倒是丝毫不愿落处下风。

    抚家被灭族,即使是老家主都不曾当面提及,南宫上渡仗着修为菲大当真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抚蔚气得浑身颤抖,拔剑而出“说别人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一个别系又有什么资格对嫡系的事评头论足,南宫上渡,我就替你死去的娘教教你怎么说人话,做人事。”

    “表妹……”南宫上虞还未来得及制止,抚蔚就已经冲了上去。

    南宫上祈同庞离互视一眼,庞离倒好,手指勾了勾幻出的两名弟子抬着夏笙歌一起上楼,乔子雁瞧上南宫上祈点了头,捂着胸腹跟在庞离身后。

    不论抚蔚如何来势汹汹,南宫上渡丝毫不放在眼里,纵观南宫上下,修灵高于他的不出十人,就算是南宫上虞同她加起来充其量打成平手,应对抚蔚这般杂碎,使三成灵就算看得起她了。抚蔚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他言语侮辱的是整个抚家,抚家落败不假,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不如从前,那也不由得他这样一个别系的晚辈出言不逊。招招必杀却又招招被他轻身化解,南宫上渡的每一个转身都带着狠毒的阴嚣直扑抚蔚,好几次险冲面门。三招已定成败,不到五招抚蔚尽显吃力,高傲如她,依旧抵死强撑。

    “抚蔚表小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否则该你那短命的爹娘族亲在十八层地狱等着给你说道如何说人话,做人事。”南宫上渡牵出一道无形的鬼气,化成阴刀狠狠的压制着抚蔚的软剑,快触地面的身体咬着牙依旧不甘示弱。

    南宫上虞柔和的脸色荡然无存,权衡之下打算帮上抚蔚,却被看不见的屏障阻隔。“上渡,抚蔚口无遮拦我替她向你道歉,给她些教训以后也自当记下,照此下去,必会闹出人命。”

    南宫上渡如同玩弄人偶般,因他这句话反而加重了念力,鬼气深深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属于人类的表情“南宫上虞,为了一个外人你堂堂嫡系跟我别系道歉,会不会屈尊了,不过……你要是肯跪下来,我倒是很乐意放她一条活路。”

    抚蔚涨红的脸可见之处凸起着青筋,身体已经接近了极限。南宫上虞聪慧奈何修为在南宫上渡之下不少,虽然找到结界的薄弱点,几次使出全力,却只是打开一小部分缝隙。焦急的他难以从容。

    “表哥……记得替我报仇……告诉……老家主……”强撑到最后,身体的力气终于被耗尽,软软垂下的手腕迎接鬼气化成的大刀开肠破肚。

    “上祈知道两位兄长皆是为南宫好,闲暇闹剧点到为止吧。”一股清风将层叠的死气化成乌荡,带着不同的眼色一道道的投向南宫上祈。

    南宫上虞锁紧的眉头短暂一松再次聚拢,虽然知道他的修灵不低,却不知道他在短短瞬息就将南宫上渡的杀招、结界、鬼气一一化解,他到底蕴含了多强的修灵?同时送出一团灵气,将抚蔚从地上带到自己身边,一只手不停的替她渡气,南宫上祈在关键时刻救下她,是想给自己同南宫上渡一个下马威还是另有警示,不断的漂浮着心神,一面对他应承“点到是为止,纵然抚蔚表妹言语冒犯了上渡,也不至于痛下杀手,此事你我谁都做不了主,还是等三姑姑回来处置。”如果这事就此作罢,一来有损嫡系颜面,助长南宫上渡在南宫的气焰,二来抚蔚脾气是张狂了些,却不至于言语侮辱抚家,说到底抚家也是自己舅族。

    南宫上渡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带着死亡萧瑟直击迫南宫上祈,南宫上渡鲁莽是鲁莽了些,在探修灵强弱这件事上丝毫不含糊,强烈的鬼气冲到面门戛然停步,南宫上祈依旧恬淡如水,温雅的笑颜爬在眉梢之上。南宫上渡咯噔一下,原来不可近不单单是表明的含义,自己虽然收手,但有部分灵气乱逃,并没见他化解却感受到自己的灵气反弹钉了奇经八脉,此刻若是动气,必定经脉爆损。却见他一只手搭上自己肩膀,温热的气流顺流周身,勉强可以移步张口说话。

    “三姑姑不在,自然上虞堂兄说了算。歌儿被虫女所伤,经西钥宫主治疗暂无性命之忧,却依旧得静养。虫女一事,皆等她醒来再议,不知两位堂兄意下如何。”平平谈谈的一句话,透着几层信息,南宫上祈不急不躁安然的等着他们的回答。

    “如此安排也是再妥帖不过,只要净魂灵无恙即可。我先送抚蔚回房,暂且告辞。”有他同南宫上渡张驰,暂且溜之大吉也算是明哲保身,况且在来之前母亲再三叮嘱让他护好抚蔚,出了这等事回去又将是一场浩战。

    “等一等。”南宫上祈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玉瓶“这是我自己研制的,对表小姐应该有所帮助。”

    南宫上虞带着复杂的心情接过瓶子,道了声“谢谢。”揣测着他的意欲到底何为?

    南宫上祈踱身走向上楼,被怒意冲天的南宫上渡拦下“哼,所谓嫡少爷去讨好次儿之子,不觉得丢人么。”

    “我们都依附着南宫这颗树而活,你我皆是埋在土壤下盘纵错杂的树根,树若连根倒了谁都活不成。上祈觉得,既是一家,就无丢脸一说。”他本不想多说,争权夺利历来存在每个世家,己本无心奈何他人引路其途,既如此,那就且步将行。

    南宫上渡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回味着他的话,参破却无法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