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小虎书院

    “娘，小虎今年十二岁了，武官散馆了，他也没个去处，这年纪说大也不大，干不了啥，我打算让他再读两年私塾。”赵氏又和李氏说起了小虎的事。

    “读书好，明理。这事你们办的对。”李氏说到，这年头重文轻武，从朝堂到民间，都是这样的风气。

    “是去城里的哪家私塾？”李氏又问到。

    “城里的私塾都是要从启蒙开始的，这些年小虎跟着祁馆主，也学了些书本，再学那些没啥用处，况且都是十来岁的孩童，小虎也不愿意。”赵氏说。

    “也多亏了萧掌柜，和馨山书院的赵先生有些交情。前天三哥带着小虎过去，赵先生考核了一番，已是定了秋天入学，小虎就读丙班了。”赵氏说着有些高兴，小虎能过了赵先生的考核，着实让郭老三和赵氏惊喜不已。

    夫妻俩原以为小虎在武官就是混着日子，学些拳脚功夫，能认几个字，会些算数就了不得了。原来祁馆主竟是教授了小虎文武艺。

    “我的佛，我乖孙可真争气。也是运气，得了祁馆主的教导。只是祁馆主可惜了。”听着外孙出息，李氏高兴的双手合十拜了拜。又有些惋惜，祁馆主她也是见过几回的，相貌堂堂，浑身的气势，混不像走镖的武夫。

    “萧掌柜可是庆丰酒楼的大掌柜？”李氏问。

    “就是萧大掌柜，三哥与他有同窗之谊呐。也是凑巧碰着了，这就给指点了馨山书院。”郭老三也是读了几年私塾的，只是有郭老四小神童在前，郭老三未免显得逊色。加上郭老太的偏心，郭老三考了一次童子试没通过，就让郭老三回家帮忙，再不进学了。萧大掌柜正是郭老三私塾的同窗，两人脾气相投，关系不错。只是郭老三摔了之后，身体不好，也不喜出去走动，渐渐的少了联络。这次也是郭老三向郭老四打听，郭老四对小虎上学本就不太同意，毕竟多一个人进学，家里的收入就又分薄了一些。郭老四摆出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没给郭老三什么指点，郭老三也是想着萧起这些年，当上了镇上最大酒楼的掌柜的，人面广知道的事多才，在街上遇到了才多问了几句。

    要说这个馨山书院也是这十多年间开起来的，离着抚远县城有些距离，山长据说也曾是朝廷四品大员，出身世家，腹有才华，却归隐朝堂，在抚远县和奉县之间的凤凰山上建了馨山书院，这十多年间书院已是出了两个进士，十一个举人，二十多个秀才了。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小虎去的丙班，都是准备参加童生试和童生试落榜准备来年再考的学子。

    “就是书院在凤凰山上，得住在书院了，半月书院放一天假。”赵氏说。抚远县离着书院，来回一趟，驴车也要三个多时辰。

    “如此，又多了住宿、吃食得花费。可是和亲家商量了？”李氏有些担心，郭老头、郭老太那两个偏心眼的，怕是不肯多拿花费出来。不得不说，李氏不愧是在大户人家当过管事娘子的，看人看事的眼光精准。郭老头看起来是公平的一家之主，可那心不是正的。郭老三是因着郭老头才这么些年身体不好，郭家三房最是弱势，郭老头却任由郭老太太拿走赵氏卖绣品钱的七层，郭月、郭小虎的工钱，郭老太也要七层。郭老三的药钱她却不肯全部都拿，总是算计着三房剩下那点私房。

    “三哥和公公说过了小虎上学堂的事，公公也没给个准信。前些天又说了家里没什么存银的事，怕是不同意小虎入书院的。”赵氏斟酌着说，实在是怕说的过了，郭老三在李氏面前面子上不好看。

    “郭月和小虎前些日子得了武官散馆的十两银子，婆婆没管我们要。”赵氏说。也是郭家老大不是个爱传话的，那天夜里祁家武官来送遣散银子，就只有郭老大和郭老三出去了，别人并不知道给了多少银子。加上之后郭老三又开始吃药，并没管郭老太支药钱，郭老太以为就是两人这个月的工钱，买了药也没什么了。要是知道有十两，怕是不要到手不算完。

    郭家的事李氏不好多说，何况当着郭老三的面，娘俩背地里叨咕叨咕就算了，当着女婿，李氏和赵氏聊起了别的，一家人直到吃了午饭，下午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