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初的这天

    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

    ——《三五历纪》

    三千神魔说，世上本无人，莽夫盘古出世后，才有了人。

    人族初统。

    有山名昆吾，其下多赤金，色如火。传说昔日黄帝伐蚩尤，陈兵於此地，掘深百丈，犹未及泉，惟见火光如星。地中多丹，炼石为铜，铜色青而利。泉色赤。山草木皆劲利，土亦刚而精。

    ——《拾遗记》

    上古神魔说，世上本无剑，轩辕氏一个叫有熊的小子出世后，才有了剑。

    近古末期。

    有一人名刘基，字伯温，青田人。基幼颖异，其师郑复初谓其父曰：“君祖德厚，此子必大君之门矣。”……基佐定天下，料事如神。至是还隐山中，惟饮酒弈棋，口不言功。八年，得道，持紫青双剑，断天地二桥，白日破空而升，彼起，天，人，永隔！

    ——《明史.刘基传》

    从明朝起，道门中人便开始抱怨：

    “兀那GRD刘伯温，剑断天地二桥，世间再无成仙之机。呜呼哀哉！”

    他们都忘了，最初的最初，刘伯温不过是一个才思聪颖的读书人。

    没有人去深究，为什么刘伯温要断天地二桥之因，也没人想过，从开这天地二桥，再续仙之机缘。

    于是大部分没了胆与魄的道门中人，开始慢慢堕落，在俗世中扎下根来，演变成现在的各大世家。

    那些小部分坚守在山林中的道人，在神州山河破碎之时，纷纷下山，捐躯于驱逐外寇的战争中。

    没了这群英武纯粹的道人，他们的山门便在破败中渐渐被人们遗忘。

    随着大街上开始有僧人游荡，神州上下似乎已经没了有关道门的记忆。

    直到这天。

    1998年1月27日，农历腊月二十九，五九的第一天，小雪。

    神州西南，巴渝都梁，小镇七巧，有一小村落，也名七巧。

    上午十一点二十七分，七巧村一组古家。

    正在家里帮忙准备团年饭的古乐，被其母陈玉吩咐道：

    “小义（古乐小名），你老汉儿还没回来，你先端起烧鸡，圆尾和猪肉，去猪腚坡给土地烧下纸。快去快回，不然来不及了！不晓得你老汉儿今天在干撒子，给他说了要早点回来，早点回来，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影子。”

    古乐听了，连忙放下正在手中清洗的白菜，一边依着吩咐将祭祀用品装进筲箕里，一边安慰陈玉道：

    “妈！你莫急，爸爸多半是有事耽误了，他今天就不该出去收账。”

    陈玉了听了，突然语气一转，督促道：

    “你小娃儿家家的，晓得撒子，快点去，不要把东西弄掉了。”

    端着筲箕的古乐，满脸堆笑地承诺道：

    “包在我身上，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老汉儿也回来了。”

    古乐说完，就端着筲箕出了门。

    厨房里的陈玉，顺道又吩咐了一句：

    “路过老院子的时候，把你妹妹喊回来，这个仙人板板的，一天天的，屋都不落了！”

    已经走到屋子边上的古乐，扯着嗓子回道：

    “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