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能为力
“啊…腰好疼啊，像是被打了一样。”林千威摸着起身，揉了揉腰间，疼痛感迅速蔓延。
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四点，还能再睡会儿。
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时不时能听到楼下有行人走过。
“哥哥，早啊。”一个声音突然传出来，吓了他一跳。转过头，只看见一个长相很熟悉的小孩子坐在餐厅的桌子上，桌面上摆着一份还没吃完的肠粉，冉冉上升的热气在充满腐烂气味的房间里散开。
“你谁啊，怎么会在我家？”他瞥了眼小孩身上穿着的校服，一个尤其熟悉的校徽映入眼前。对别人来说肯定很陌生，对他来说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是龙岭学校。
“我是你弟弟啊，我叫林炜翔你忘记了吗？”林炜翔拿起一个没吃完的包子在他身旁坐下，递了过去。
“你放屁，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不会是林宏那老小子在外面乱搞了什么吧？”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话，自己可是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而就父亲那副模样？除了换上正装还是挺人模狗样的。
“不相信我才对，不然哥哥你也太好骗了。”
“别叫我哥哥！我才是不是你哥哥，谁爱当谁当去！”
“你什么都做不了。”
“说什么呢？不会是给你臆想亲情想疯了吧？”
“你那天晚上就坐在那里不是吗？”
“……”
“真可悲啊，你能做的只是抱紧那个小男孩。”
“哪来的死小孩，滚一边去。”他用着最无力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原本是想告诉他，你看啊蝙蝠侠对戈登警探说，无论谁都可以是英雄，甚至是给一个小男孩披上外套。但他说不出来，那一瞬间的记忆如泄了洪的闸门搬涌进脑海，那一刻他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男孩，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起害怕，但腿却抖得不停，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
“当个胆小鬼没什么不好的，哥哥。”
“别说了，没有人一生下来胆子就大。”
“也是，活下去不才是最好的吗？你连什么能力都没有，活下去才是最好的结果。”
“别说了！”林千威对着他就是一甩手，巴掌打在他脸上，扭曲了他的面容，但却停在了那一瞬间。
“什么都做不到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哥哥。”
朦胧睁开眼，车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味，大火似乎已经停了，但却在这片田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们到了，你有什么打算？”大梁解开手上厚重的绷带，还没结痂的伤口看起来狰狞瘆人。
“以防万一，你制造幻象掩护我，我和小杰回去拿东西。”林千威打开车门，看着那个白天还是一片温馨景象的小村，此时此刻在黑夜的衬托下更像是一片恐怖的坟地。
………
咕咕咕，禽类在烧焦的房檐上哀歌
两个身影正在一堆废墟里摸索着。
“找到了！找到了！”小杰大喊了一声，黑乎乎的手上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吓得林千威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可能坏人还没走远，我们得小声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起握紧玉佩的小手，准备原路返回。虽然说热血沸腾着要带小杰回来拿玉佩，但他心底里其实也是怕的不行。
“哥哥你看，是爸爸！”可是小杰拉住了他，手指颤抖着指向一片小树林里。只见一棵树上挂着一件白色的袍子，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个白衣人在招手。
“不是的，小杰那不是的！”他刚想紧一紧抓着小杰的手，却什么都没摸到，小杰已经向着那个方向跑过去。
“爸爸，你去哪里了，小杰很想你啊！”在小杰的视角里，一个穿着衬衫沙滩裤的男人正在向他招手，脸上挂着他日思夜想的温柔笑容。
“对了，对了，真听话。”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取下那件白袍从从树林里走出来，“老大果然聪明，料到你们会回来。”紧接着林千威身后的废墟里也钻出了一个又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其中一个人还拎着已经没有了动静的大梁。
“大梁！”朝向那个方向叫了一声，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一种异样的情绪开始涌上心头，一如那晚的孤单无助，又如那晚在聚餐上，孤立无援，就像在你坐在一条摇摇欲坠的小船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别叫了，你叫破喉咙他也醒不了。”仔细看，大梁身上插着一支针筒。
“你应该是个普通人吧？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卷入这种纠纷。”黑西装一只拎起小杰，小杰还在死死抱着那件白袍，嘴上一个劲念叨着爸爸。
“真讽刺啊，这白袍上强化的就是用他爸爸的异能改造的，现在连儿子也要抱着他爹的遗物下地狱了。不过也好，一家人，团团圆圆。”黑西装转过头看向林千威。
“来玩个游戏吧，你选一个，一个就活，另外一个就光荣去死。”他戏谑地看着林千威，眼神里充斥着玩味的神情。
选…选一个？林千威愣住了
这叫我怎么选？如果选了一个就要带着对另一个的愧疚苟活下去，如果不选就大家都要死……
选吗？选谁啊……怎么选啊……这种事情怎么会落到我身上啊……如果当时不多管闲事，没跟着老刘来到G市，还会面对如今这种局面吗？都怪我，都怪我……但如果没有来到这里，这段回忆也就不曾存在过啊……
“妈的，你小子磨磨唧唧的，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原本耐心的黑西装突然变得急躁，一把将大梁扔到地上，抬起脚在他脸上狠狠踩了下去。
“选啊？选啊？怎么还不选啊？”一脚又接着一脚，那张男人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大梁！”林千威哀叫一声，不屈的泪水一滴一滴从眼角滴落。
“这…我怎么选的出来啊……”他的的拳头紧握着，指甲一寸一寸深陷进肉里，血液沿着手上纹路正往下淌。
………
画面悄然静止
林千威跪在地上，低着头，脸上滴下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一个身穿校服的小男孩跪坐在他旁边，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哥，这怎么能选的嘛？难不成这几天的回忆都是假的嘛？这题也太难了，当年我中考都没做过这么难的题。”
“……”
“哥哥，我听过一句话，一切不利的局面都是因为当事者能力的不足所导致的。”林炜翔走到他面前抱膝蹲下，看着他的眼睛，“你说是吗？”
“我要杀了他们…”
“哥哥你说什么？”
“我要，要将他们…全部杀掉……”
“你不是没有异能吗？”
“那我就咬死他们，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即使是不当人了也要杀掉他们吗？”
“绝对…绝对…绝对要把他们全部杀掉！”
“太棒了，这才是我的哥哥嘛，连杀意都和我这么契合呢！”林炜翔抱住了低着头的林千威。
“那我们就一起把他们全杀了吧！”
…………
“嗯？叫你小子选，你小子搁那装什么傻？”黑西装又是一把将小杰扔到地上摔晕倒过去。
咻！一声响起，黑西装刚刚扔小杰的那只手臂在空中旋转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掉在地上。
“啊！！！”惨叫声在废墟里回响不绝。
“现在回答你，我选你们全部去死。”林千威站起身，伸手将乱糟糟的刘海推起来露出略微苍白的面容，那双眼睛闪着幽异的红光。
“怎么可能？他不是普通……”话还没说完，一根红色尖刺已经插进他嘴里，从他后心穿出。
“别说话，去死。”他朝向剩余的黑西装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紧接着一条又一条红色尖刺从他身后伸出，像烤串一样一把贯穿了一个又一个黑西装。
直到最后一个黑西装失去意识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得及对他的攻击发起过抵抗。
原本开始变得有些吵闹的废墟又安静了下来，地面上到处都是黑西装的尸体，林千威站在尸群里，突然狂笑起来。此时此刻这一幕，反而更像是人间炼狱。
“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身后的尖刺再次伸出，插在黑西装的尸体上，不一会儿，一具具还留着血的尸体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干尸，甚至与地面上都没有了血液的痕迹。
随着最后一根尖刺收回身后，林千威的身型开始变得摇摇晃晃，最后也倒在了地上。
“哥哥，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你的未来了。哦不，是我们的未来。”不远处，林炜翔坐着树枝上，仔细看却发现，他似乎…长大了几分？
——————
“报告，留守小分队全灭，现场疑似出现与血液有关的血统者，被灭小队的尸体全部只剩下干尸。”
“收到，登记等级A级，代号…伯爵。”
挂掉手上的电话，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笑了笑，脱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睛。
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四点，还能再睡会儿。
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时不时能听到楼下有行人走过。
“哥哥，早啊。”一个声音突然传出来，吓了他一跳。转过头，只看见一个长相很熟悉的小孩子坐在餐厅的桌子上，桌面上摆着一份还没吃完的肠粉，冉冉上升的热气在充满腐烂气味的房间里散开。
“你谁啊，怎么会在我家？”他瞥了眼小孩身上穿着的校服，一个尤其熟悉的校徽映入眼前。对别人来说肯定很陌生，对他来说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是龙岭学校。
“我是你弟弟啊，我叫林炜翔你忘记了吗？”林炜翔拿起一个没吃完的包子在他身旁坐下，递了过去。
“你放屁，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不会是林宏那老小子在外面乱搞了什么吧？”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话，自己可是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而就父亲那副模样？除了换上正装还是挺人模狗样的。
“不相信我才对，不然哥哥你也太好骗了。”
“别叫我哥哥！我才是不是你哥哥，谁爱当谁当去！”
“你什么都做不了。”
“说什么呢？不会是给你臆想亲情想疯了吧？”
“你那天晚上就坐在那里不是吗？”
“……”
“真可悲啊，你能做的只是抱紧那个小男孩。”
“哪来的死小孩，滚一边去。”他用着最无力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原本是想告诉他，你看啊蝙蝠侠对戈登警探说，无论谁都可以是英雄，甚至是给一个小男孩披上外套。但他说不出来，那一瞬间的记忆如泄了洪的闸门搬涌进脑海，那一刻他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男孩，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起害怕，但腿却抖得不停，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
“当个胆小鬼没什么不好的，哥哥。”
“别说了，没有人一生下来胆子就大。”
“也是，活下去不才是最好的吗？你连什么能力都没有，活下去才是最好的结果。”
“别说了！”林千威对着他就是一甩手，巴掌打在他脸上，扭曲了他的面容，但却停在了那一瞬间。
“什么都做不到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哥哥。”
朦胧睁开眼，车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味，大火似乎已经停了，但却在这片田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们到了，你有什么打算？”大梁解开手上厚重的绷带，还没结痂的伤口看起来狰狞瘆人。
“以防万一，你制造幻象掩护我，我和小杰回去拿东西。”林千威打开车门，看着那个白天还是一片温馨景象的小村，此时此刻在黑夜的衬托下更像是一片恐怖的坟地。
………
咕咕咕，禽类在烧焦的房檐上哀歌
两个身影正在一堆废墟里摸索着。
“找到了！找到了！”小杰大喊了一声，黑乎乎的手上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吓得林千威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可能坏人还没走远，我们得小声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起握紧玉佩的小手，准备原路返回。虽然说热血沸腾着要带小杰回来拿玉佩，但他心底里其实也是怕的不行。
“哥哥你看，是爸爸！”可是小杰拉住了他，手指颤抖着指向一片小树林里。只见一棵树上挂着一件白色的袍子，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个白衣人在招手。
“不是的，小杰那不是的！”他刚想紧一紧抓着小杰的手，却什么都没摸到，小杰已经向着那个方向跑过去。
“爸爸，你去哪里了，小杰很想你啊！”在小杰的视角里，一个穿着衬衫沙滩裤的男人正在向他招手，脸上挂着他日思夜想的温柔笑容。
“对了，对了，真听话。”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取下那件白袍从从树林里走出来，“老大果然聪明，料到你们会回来。”紧接着林千威身后的废墟里也钻出了一个又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其中一个人还拎着已经没有了动静的大梁。
“大梁！”朝向那个方向叫了一声，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一种异样的情绪开始涌上心头，一如那晚的孤单无助，又如那晚在聚餐上，孤立无援，就像在你坐在一条摇摇欲坠的小船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别叫了，你叫破喉咙他也醒不了。”仔细看，大梁身上插着一支针筒。
“你应该是个普通人吧？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卷入这种纠纷。”黑西装一只拎起小杰，小杰还在死死抱着那件白袍，嘴上一个劲念叨着爸爸。
“真讽刺啊，这白袍上强化的就是用他爸爸的异能改造的，现在连儿子也要抱着他爹的遗物下地狱了。不过也好，一家人，团团圆圆。”黑西装转过头看向林千威。
“来玩个游戏吧，你选一个，一个就活，另外一个就光荣去死。”他戏谑地看着林千威，眼神里充斥着玩味的神情。
选…选一个？林千威愣住了
这叫我怎么选？如果选了一个就要带着对另一个的愧疚苟活下去，如果不选就大家都要死……
选吗？选谁啊……怎么选啊……这种事情怎么会落到我身上啊……如果当时不多管闲事，没跟着老刘来到G市，还会面对如今这种局面吗？都怪我，都怪我……但如果没有来到这里，这段回忆也就不曾存在过啊……
“妈的，你小子磨磨唧唧的，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原本耐心的黑西装突然变得急躁，一把将大梁扔到地上，抬起脚在他脸上狠狠踩了下去。
“选啊？选啊？怎么还不选啊？”一脚又接着一脚，那张男人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大梁！”林千威哀叫一声，不屈的泪水一滴一滴从眼角滴落。
“这…我怎么选的出来啊……”他的的拳头紧握着，指甲一寸一寸深陷进肉里，血液沿着手上纹路正往下淌。
………
画面悄然静止
林千威跪在地上，低着头，脸上滴下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一个身穿校服的小男孩跪坐在他旁边，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哥，这怎么能选的嘛？难不成这几天的回忆都是假的嘛？这题也太难了，当年我中考都没做过这么难的题。”
“……”
“哥哥，我听过一句话，一切不利的局面都是因为当事者能力的不足所导致的。”林炜翔走到他面前抱膝蹲下，看着他的眼睛，“你说是吗？”
“我要杀了他们…”
“哥哥你说什么？”
“我要，要将他们…全部杀掉……”
“你不是没有异能吗？”
“那我就咬死他们，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即使是不当人了也要杀掉他们吗？”
“绝对…绝对…绝对要把他们全部杀掉！”
“太棒了，这才是我的哥哥嘛，连杀意都和我这么契合呢！”林炜翔抱住了低着头的林千威。
“那我们就一起把他们全杀了吧！”
…………
“嗯？叫你小子选，你小子搁那装什么傻？”黑西装又是一把将小杰扔到地上摔晕倒过去。
咻！一声响起，黑西装刚刚扔小杰的那只手臂在空中旋转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掉在地上。
“啊！！！”惨叫声在废墟里回响不绝。
“现在回答你，我选你们全部去死。”林千威站起身，伸手将乱糟糟的刘海推起来露出略微苍白的面容，那双眼睛闪着幽异的红光。
“怎么可能？他不是普通……”话还没说完，一根红色尖刺已经插进他嘴里，从他后心穿出。
“别说话，去死。”他朝向剩余的黑西装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紧接着一条又一条红色尖刺从他身后伸出，像烤串一样一把贯穿了一个又一个黑西装。
直到最后一个黑西装失去意识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得及对他的攻击发起过抵抗。
原本开始变得有些吵闹的废墟又安静了下来，地面上到处都是黑西装的尸体，林千威站在尸群里，突然狂笑起来。此时此刻这一幕，反而更像是人间炼狱。
“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身后的尖刺再次伸出，插在黑西装的尸体上，不一会儿，一具具还留着血的尸体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干尸，甚至与地面上都没有了血液的痕迹。
随着最后一根尖刺收回身后，林千威的身型开始变得摇摇晃晃，最后也倒在了地上。
“哥哥，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你的未来了。哦不，是我们的未来。”不远处，林炜翔坐着树枝上，仔细看却发现，他似乎…长大了几分？
——————
“报告，留守小分队全灭，现场疑似出现与血液有关的血统者，被灭小队的尸体全部只剩下干尸。”
“收到，登记等级A级，代号…伯爵。”
挂掉手上的电话，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笑了笑，脱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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