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登山顶

    张三丰带着张天涛回到梵净山的栖身之处。此时已经天黑，张天涛却站在洞口迟迟不肯进洞，他透过月亮照进来微弱的光，只见这虽是一处浅浅的洞穴，可洞穴里什么都没有，只见洞穴的地上铺着一层已经干枯了的杂草，这显然是师傅睡觉的地方。

    张三丰见张天涛呆呆地站在洞口一动不动，知道他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住山洞，看着这样简陋的条件，心里难免会有一些不自在，于是绕过他走进洞里，躺在杂草上打趣说道：“徒弟，你若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而且你父亲问我，我就说我还是不习惯有人在身边，让你父亲不要责骂于你。但如过了今晚，到明天早上你再要走，那就休怪师傅不同意了，如果你走我也不拦你，反正我经常去镇上，到时遇到你父亲，那我可就实话实说，让你父亲言而无信被镇上的人瞧不起那是你的事，到时只怕镇上的人对你父亲指指点点那可与为师无关。”

    张天涛看着这么一个简陋的睡处，不免想起家里虽然没有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但是最起码也有床和被褥，而现在这个鬼地方哪里是人可以住的，听张三丰这么说，心里更是暗暗责怪起父亲来，心想“为什么非要叫我来替他报恩，他自己为什么不来，现在如果一口气跑回家，反正师傅说同意我回去，也不怕父亲会责骂，可这山上离家这么远，路怎么走自己又不知道，附近又没见一处人家亮着灯火，这怎么办”？此时外面狼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一会远一会近的，他越听心里越觉得害怕，于是急忙走进洞里。

    张三丰见他走进来，指了指洞穴里一处翘起突出来的石壁，让他把葫芦和装有干粮的背篓挂在上面，见他挂好后走到自己脚边坐下，说：“如果不走就赶紧睡了。”说完伸了个懒腰，侧身将手枕着头便和衣而睡。

    张三丰虽然睡着，但以他的内功，不要说身边，就是方圆两三百米内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要是没有这能耐，他也不敢这么放心大胆的睡在这没有什么遮拦的山洞里。这一晚上他听到张天涛站起走到洞口又走回来坐下，反反复复了三、四次，直到最后一次坐在他脚边就没有再起身，渐渐便听到张天涛匀畅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睡着。其实他心想，如果张天涛真的要离开洞穴，那也只能算他们师徒无缘，他会将张天涛安全送到家的。

    第二天清晨，张三丰醒来一看，见张天涛仍然抱着脚、头枕着膝盖坐在杂草上睡得正香，于是起身拍醒他，带他来到离洞不远处一股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山泉边，分别洗了洗脸，然后回到洞穴里，从背篓里拿出四块干粮，一人分吃一块后再各自留一块，便带他朝山顶走去。

    张天涛极不情愿地跟在张三丰身后，见他一改昨日在镇上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爬起山来居然健步如飞，自己几次想要超过他，却发现自己走得快，他却走得更快，没有爬多远，甚至都还没看到山顶，却已渐渐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直到自己气喘吁吁再也爬不动，却只见他站在高处背着手正笑着看自己。

    张天涛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往上爬，见张三丰没有动，显然他是故意在等自己，直到自己慢慢爬到他面前。

    张三丰见张天涛好不容易爬到面前，于是笑着说：“徒弟，为师还是以最慢的速度边走边等你，看来你真的要好好锻炼一下才行，这离山顶还有些距离，山顶上有几块像蘑菇一样的巨石，为师先走一步在山顶等你，你记得要调匀呼吸慢慢上来就是，这样就不会太累了。”

    张天涛喘着粗气听他说完，想开口说话，只是张嘴忙着只顾喘气，话到嘴边却连话也说不出，只见张三丰转身却比刚刚和他一起时更快，竟像飞一样腾挪攀跃朝山顶飞奔而去，只一会会就消失在视线之外。张天涛心想就是父亲去打猎，他追在后面也没这么吃力过，如果是父亲跟着师傅，肯定也是追不上的。此时看着张三丰身轻如燕的背影这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竟不知不觉中对他已经开始敬佩不已。

    张天涛休息了一会，听张三丰所说慢慢将气息调匀，接着又继续向上爬，但不管他怎么尽力，最多坚持一会，到最后又是喘气如牛，直到不得不休息，就是这样爬一会休息一会，爬到山顶时也已经过了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