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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途中所授

    第二日。

    天衍如同平常,很早就醒来了。

    今日,没有训练,便登上了马车。

    路上的太阳显得格外热烈,出门时,这村子旁森林中鸟叽喳着,天衍将自己的眼睛放到其中,便见得其中美丽的光景,茂盛浓密的森林涌动,一时一时的蝉鸣。

    环绕水涌村的小溪缓缓流动,量不大,但清澈透明,溪底是颜色分为三种的石头,黑灰白,就是鹅卵石,水附在其中,薄薄一层,使得其面凹凸不平,太阳光正好照射,一闪一闪。

    六年了,我天衍,终于出来了!

    仿佛要将其中景色印记脑海,再去,又不知何年了。

    马车中,天衍和福伯相对而坐。

    自从昨日,或许福伯在不知何时出去了一趟,找了个马夫,弄了一个马车,反正天衍醒来时,便是见到门前摆着一辆马车。

    但是,森林小路并不平整,总是有一些颠。

    但并不影响天衍的兴趣。

    所谓森林小路,冠荫笼罩,处处野草,处处花香,弥漫大自然的气息,兀的空地,便是一片阳光,也是一种别样的和谐。

    窗外自是如此。

    自己看过地图,这处村庄,其实离星斗不算太远,但是凭借马夫的脚力,白天行程,晚上休息的话,也估摸着,有四天的时日,才能够抵达。

    “天衍。”

    福伯的声音来传,一层金色光罩笼罩两人,窗帘被凝实的魂力合上,车子里便有些无光了。

    “这是老夫用魂力隔绝声音,无须在意。”

    “马夫到达星斗之时,也需要四天左右。”

    这与天衍所估计的一致。

    “至于这几日的时间,老夫便与你粗略讲讲魂师,魂兽,魂导器,了解魂师一些基本常识。之前所教授你的,不过是一些年代的判断和大陆国家的分布罢了。”

    “是。”

    天眼虽然知道个大概,肯定不如福伯这种斗罗大陆摸爬滚打多年的了解的详细。

    “魂师分为十个等级,共计九十九级,分为魂士,魂师,大魂师,魂尊,魂宗,魂帝,魂圣,魂斗罗,封号斗罗。而老夫,则是一名高阶魂斗罗。”

    “魂师晋级所用,便是魂环,当初你觉醒武魂之时,老夫之武魂上所套八个光圈,就是魂环。”

    “魂环由魂兽所产。十年者生白环,百年者生黄环,千年者生紫环,万年精怪所产魂环为黑,十万年精怪则为血红。”

    “魂兽大多存在于魂兽聚集之地。但也有少数存在于野外,或者人为圈养。”

    “此次所取魂环之处,乃是斗罗大陆人称之为三大魂兽聚集地之一的星斗森林,除了星斗森里之外,还有落日森林,冰雪系魂师最爱的极北之境。

    其中以星斗森林为最繁荣,占地横跨三个帝国,包涵万余种魂兽,近乎任何种类的魂兽,是魂师最理想的魂环获取之地。”

    “星斗森林中心处和极北之地被称为人类禁区。极北之境的外围老夫去过,外围温度甚至达到一些高阶冰系魂圣全力施展的温度。普通人或者是低阶魂师,根本不配去前往生存或者是获取魂环,当然也是因为极北之地拥有三只凶兽,并成为极北之地三天王。

    而那群畜生与你属性相悖,或许你此生不会前往那地,但也是与你做个普及”

    “星斗森林中心处,则是拥有大陆最强魂兽之称的帝天,被尊为兽神,斗罗大陆中史莱克学院曾经试探过,史莱克公开的古籍中也有记载,星斗深处,一片小湖,其水碧绿,蕴积生命之泉,当属世间伟地。但是记载终究只是记载,现在也也没有什么人知道星斗森林深处真正的样子

    至少有一半凶兽存于此地,而被称为凶兽的家伙个个年份都越过二十万年。当属人类禁区之首。”

    “至于落日森林,则是经过数万年开发,不复当初横跨半个天魂帝国,现在已经没有当初三分之二大,而其中魂兽,也是大大减少,天魂帝国现在只是将其当做后花园般的魂兽森林,任其予夺予求。”

    “若不是天魂帝国魂师修炼需要魂环,说不定现在落日森林已经不复存在了。不过落日森林也是,曾有一个封号斗罗只差一个魂环,前去落日森林去寻找十万年魂环,连一只十万年魂兽都不曾有,依照老夫之见,倒不如给落日森林除名,将日月帝国的邪魔森林封为第三魂兽魂兽聚集地。”

    “邪魔森林中,拥有全大陆公认的第二凶兽,七十万年余修为的邪眼暴君主宰,与有名无实的落日森林,几乎其中危险没有任何可比性。

    但是斗罗大陆人不承认其中的差距,老夫认为,这是他们的不幸。”

    福伯停了下来,似意有所指。

    “海洋之中,则尽是神秘,老夫不知,也几乎没有人做海洋的统计。但海洋之广袤,乃是大陆的数倍,除了海魂师,几乎没人去猎杀海魂兽。”

    “天衍,你可知魂兽之潮?”

    “魂兽成群结队地冲向人类的城市,所过村庄中不留一人。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鲜有人存,满目之处,是鲜红遍地。”

    “那些普通之人也无端卷入灾祸,当真是,

    因果报应。”

    “万古传来就只有一种修炼之法,人需要魂环,人与魂兽天生形成对立,人为什么不能凭靠自己修炼,这是上天的对于人和魂兽的不公。”

    “天衍,你认为魂师来自于何?”

    福伯这次,停了下来,问向了天衍。

    “魂师来自于魂兽所产之魂环,由魂环加增而突破限制,是以如此。”

    天衍恭恭敬敬的回答,这是他觉得正确的答案。

    “可能是老夫问的有些模糊,老夫也不卖关子,魂师,是源自于人。”

    魂兽和人之间仇恨,不能化解,杀之取环,若是存在魂骨,则剖肉取骨。

    魂师当魂兽是畜生,甚至十万年魂兽拥有灵智之后也是逃不脱畜生的身份。

    此间,无解。

    天衍似有所悟。

    车子这时停下,似乎很急,便使得天衍向前倾去,还好天衍对身体掌控力度不低,直接便是稳住身体。

    突然福伯撤去魂力护罩,

    “笃笃......”

    福伯将门打开,车夫面色有些紧张。

    天衍将头伸出门外,武魂在一瞬之间开启,原来外面是一只通体黝黑的野猪,其目通红,不留眼白,鬃毛几乎从颈部直至臀部,背腰平直,耳尖而小,嘴尖而长,其身高四尺,宽约三尺,长约五尺。生獠牙,目测足有天衍三肘之长,而四肢健壮,充满肌肉,一看就是经常跑动,必然柴而不美,很难处理。至于其腹部,由于视角问题,暂时不得见,不能妄下定论。

    在天衍出神之时,福伯已然下了车,伸手一抹,并不是针对魂兽,而是先将那车夫弄晕。

    单手虚抓,便将车夫举到他原来的位置,车夫半躺在其座位之上。(不是所谓的控鹤擒龙,这是隔空取物,通过魂力。)

    终于,福伯看向了那头黑猪。

    “黑鬓豕舒,二流魂兽,其性凶猛,獠牙生得有六十公分有余,乃是一千年左右的魂兽。”

    “这畜生的魂环并不适合。”

    言毕,老者武魂骤然出现,第一魂环光芒大炽。

    “第一魂技,刺-爆。”

    一个贯魂枪虚影自本体而出,直指那黑猪,兀地冲去,便是贯穿那猪的身体。

    一阵白光闪过,轰鸣之音震荡,地上只留下了多许血迹,那树也是存在一些血沫,或挂在叶上,或涂在树干,猪已然不见,完整的骨架都不曾留下。

    ‘杀鸡岂用牛刀?何必这么残暴。’

    天衍所乘坐的马车的马倒是有点骇住了,只是在那里“呲呲”的叫,打着颤音。

    福伯将眼移到马身上,那马也稍通人性,马上就息了叫声,很是安分。

    这是天衍的第一感觉,他看向福伯,福伯看着他的脸,没有回应,看来是想在车上说。

    然后一束魂力击向了那车夫,那车夫骤然惊醒。

    “魂师大人?”

    “走吧,已经解决了。”

    “是。”

    福伯登上了车厢,将门再次闭合。

    车夫抚摸自己的饭碗,也就是那只可怜的小马,那马眼神中流露委屈之色,车夫狠了狠心,便将鞭子抽在那马的臀上。

    “驾!”

    那四只蹄子因为鞭子的抽打所以没有停息。

    魂力护罩再次张开之时,天衍开口向福伯。

    “福伯,那个黑鬓豕舒死的太惨了。”

    “那不过畜生而,没有什么惨与不惨,况且,那畜生已经拦了老夫的路,不管怎样,都是他该得的下场。”

    福伯只是单手抚须,全然不见刚才模样,但是话中犀利,一丝不下刚才所为。

    ‘好生,霸道。’

    “是否过于残暴了?”

    天衍试着问向福伯。

    “哼。”

    福伯鼻息之间鼓出一口气。

    “你之资历尚浅,又何尝明白,况且那只是畜生,畜生死了,那便死了。”

    天衍绝得自己是正确的,事实上也没错,魂兽都是有数的,虽会加增,但是为生灵者,总该有怜悯之心,看到其惨死当场,心中难免有悲悯之意。

    福伯年岁是长于自己,这次同样以此借口堵住自己,关键是福伯说的不错。可能以他之经验判断,他所行之事无有问题,但是,天衍心中总觉不爽,而且没法反驳,就像是自己的错误一般,好似他不该生此怜悯心。

    福伯也不再于其中纠结,只是问向天衍:

    “前事先忘却,刚才老夫讲的是何?”

    天衍从自我的世界中醒了过来,回复福伯道:“魂师等级和三大魂兽聚集地。”

    福伯得到他之所想,便继续开口。

    “那好,接下来老夫讲的,便是魂师与魂导师,以及三大势力。”

    “魂师者则本身强大,注重积累,研习魂技之极致,

    大陆之上也有其中所代表,就比如天下第一的史莱克学院,对武魂和魂技的研究闻名天下。其中强者如云。乃是大陆上公认超级斗罗最多的势力,若当世有绝世之人,大抵也是生于其中。”

    “不瞒天衍你,老夫便是魂师的簇拥者,老夫也同样认为,身为魂师,只有自己的身体,魂力,以及武魂才是最重要的,即使老夫是有不少魂导器。”

    将眼睛放在了天衍身上,停了一下,然后说:

    “甚至有不少明德堂的魂导器,但是老夫也从来不用。”

    “而魂导器代表的一方,则是日月大陆的日月帝国。”

    “三千年前,日月帝国想要一统大陆,凭借魂导器之利占得半片斗罗大陆,若不是史莱克学院举全院之力,恐怕这两片大陆,都更名日月,是徐姓之人的天下了。”

    福伯的目光再说这句话时从未离开天衍的身上,搞得天衍浑身不爽利。

    “至于刚才老夫所言的明德堂,这百年来异军突起,成为了日月帝国研究魂导器新的的权威机构,至于为何,听说是在日月帝国皇帝通过每年四成税收砸成的,如不不然,恐怕明德堂现在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研究组织,那能够成为大陆三大势力之一。”

    “至于三大势力,一为史莱克学院,二为明德堂,三为本体宗......”

    这些天衍当然知道,甚至他还知道史莱克的绝世斗罗是谁。

    他现在就想知道,所谓魂导师在福伯心中,所谓魂导师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魂导师者,大多不善于近战搏斗,举其中例子,老夫曾经侥幸斩杀一名九级魂导师,身为封号斗罗,居然连老夫这种不是最佳魂环配比的魂斗罗都斗不过。此之贫弱,让老夫更加坚信了老夫的道路。”

    “但是魂导师远战,不得不说,与老夫同属魂斗罗的八级魂导师,远远胜于老夫,他的魂环配比,甚至还不如老夫。”

    “曾经老夫纠结很久,一生所修炼之魂力居然抵不过那些小小的金属物件。”

    “天衍,你且看来,魂师和魂导师如何?”

    天衍看向福伯,直接开口道,

    “敢问福伯,魂导师是不是魂师?”

    在天衍看来,这些东西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像福伯这样的老者居然会纠结这种看起来很是简单的东西。善假于物,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当然是。”福伯答。

    “魂师拿起魂导器作战,那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可能,老夫又不会制作魂导器......”

    福伯向天衍反驳,但声音渐渐减小,最后听不到任何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

    福伯笑了,这笑声中,有一点苦涩。

    “所困老夫有二十年之问题,没想到被一个六岁稚童点破。”

    “惭愧,真是太惭愧了。”

    福伯看起来倒是非常高兴,与口中所说的“惭愧”似乎毫无关系。

    被困属于自己的迷宫之中,走了很久,过于迷失不敢随意走动,于是在原地呆愣。这一天迷宫又来到了一个人,只是往前走,自己以为的墙壁,没想到就是所谓的出口。

    天衍见福伯不动,似乎是被自己的话所触动,将意念集中,释放了自己的蔚蓝之眸。

    视线中,福伯浑身魂力涌动,其身体内的魂力比之刚才更凝实了多许。

    “恭喜福伯!”

    天衍发自内心的祝福。

    咔嚓一声,那层困扰他多年的瓶颈,便是碎了。

    无声无息的便碎了,甚至没有天衍祝福之音来的响亮。

    八十七级。

    脸色显得有些惆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至于其他的,先暂且不管,若让别的魂师知道自己是因为一个小娃娃而升级,恐怕会成为魂师界新的笑料。

    真的有些丢脸,但是,这二十年未动的魂力,因为寥寥几句,就变得再次活泛,属实不易。

    福伯睁开眼睛,看向了天衍。

    “刚才你所说的,魂导师本为魂师,是老夫着相了。”

    “依你之所见,恐怕是强大之人,掌强大之工具吧。”

    “至于魂导器,让该行之人行该行之事,至于魂师,只要会使用魂导器便可。”

    “对吧?”

    福伯向天衍问道。

    “是。”

    这时候天衍不卑不亢,因为很简单的问题,不过是社会分工罢了。

    每个人做自己本分的事情,掌握自己的应该有的技能。

    这种问题居然会困住一个魂斗罗,甚至会限制其修为,此事还是令天衍有些惊讶。

    “若以后有人问你,此之问题,你之回答太过超前。”

    “起码,在斗罗三国之中,你是绝对不能提出这样的观点。”

    “尤其是在你弱小的时候。”

    “懂了吗?”

    天衍笑了笑,不就是原三国的顽固分子,认为魂导器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和利益吗。

    若是有人说出这样的话估计马上就会被清算,这算是一种另类的闭关锁国。

    他们就等着以后被日月帝国打的屁滚尿流去吧。

    他可是清楚记得,最后只剩下一座星罗城了。

    要不是其中有那个视作斗罗为后花园的神,估计日月帝国早就一统江山了。

    “天衍懂。”

    吐槽归吐槽,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天衍心中门清。

    不过福伯补充的话才让他大跌眼镜,虽然现在他已经不戴眼镜了。

    “若是待到大陆一统之时,你倒是不妨说出这样的话。”

    “福伯,你也这样认为吗?”

    天衍直接问向了福伯,这次连敬语都没有用上。

    “三千年前,日月帝国就能将大陆三国打得支离破碎,更何况是三千年后?”

    福伯反问道天衍。

    “人是在不断进步的,死守过往的规矩,将从前的荣耀视作骄傲,在日月帝国将魂导器看守的如此谨慎,如此重大力度上的投入魂导器,其余三国视若无物,依旧我行我素,想来是近些年的安逸,让他们彻底忘了曾经的痛楚了。

    老夫几乎看不到斗罗三国的任何赢面啊......”

    福伯,很不简单,或者说是身隐于世,却窥见了其中未来。

    当初的主角甚至炸了明都,却依旧对统一大业毫无影响,甚至其中当初一代帝王身死,依旧不能阻挡日月帝国吞并天下的脚步,恐怕其一统之观念,已经深深根植在每个日月帝国之人的脑海中了。

    一个国家拥有足够的实力,拥有足够的意志,天衍不知道原斗罗三国是什么状态,若是拥有一致对外的意志,恐怕也不会沦落到灭国吧?

    可笑且可悲的天魂和斗灵啊。

    天衍正在批判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福伯之眼一直未动,倒映着天衍沉思的表情,面庞之上,好像拥着轻蔑。

    那骄傲再次浮现在其脸上,福伯不明白,未曾出一次远门的天衍,为什么会有骄傲之气蕴在骨子中?为什么能够轻易除破自己二十年来的一个心结?

    所谓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吧。

    听闻每一个时代,都拥有其每个时代的妖孽,福伯不得不信。

    因为自己身旁,便其天资可为其中之一,或者说是有望成为其中必然的一位。

    所谓时代弄潮儿,傲人天资,卓然远见,以及领袖的余众人的意志和能力。

    因为除却有些急躁,软弱之外,几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而天衍之认知,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所教授的东西之外,在大方向上囊括了整个大陆。

    就比如日月帝国之事,只此一次,便预见日月一统之大事。

    此之才能,不可谓不大啊。

    至于领袖的能力,这点福伯从未担心过。

    该有之时便会有,天衍他,不存在没有这种能力。

    不过还是要夯实当下,若只是展望未来,那便是幻想,所以基础尤为重要。

    自己自两年前就开始锻打天衍,为的不就是今日为天衍获取魂环之时能够多吸收能量,奠定基础吗?

    看来并不白费。

    福伯之前摸骨探测天衍之手臂,发现肌理紧实,据他所估计,能够承受约莫800年的魂环。

    魂环年份也是一种象征天赋的外在表现。

    “天衍。”

    福伯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将天衍回忆中捞出。

    “现在来说说你之目标,也就是所谓的第一魂环。”

    “老夫准备去寻一个最适合你的。”

    “你这两年锻体,足以承受越过理论最佳年限的魂环。”

    “老夫估计,足有八百年至九百年之间有余。”

    “所以,老夫准备去寻一条八百多年的紫灵狈。”

    这倒是使得天衍一惊,福伯为自己已经算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觉心中一暖,刚才不愉快之事好像也在此刻远去了。

    天衍不禁出声。

    “福伯。”

    “嗯?”

    福伯疑惑。

    “无事......只是想问问您,那紫灵狈,到底何处去寻?”

    天衍想到刚才,自己似乎康福伯之慨,对他来说福伯所为,似乎都是围绕他所展开,不应该让自己不满。

    这一次,也是一样,对于那头黑猪,名为黑鬓豕舒的家伙,他也是抱有不该抱有的幻想。

    若是拦住的是普通之人,说不定那只黑鬓豕舒便会因此饱餐一顿,然后潇洒离去。

    这杀的不亏。

    这杀的自然不亏。

    但是死的真的是太惨了,从内部爆开,完全没有一点猪身权利。

    天衍走向了一种误区,不管怎样做,他发现他都没有办法走向他所认为的正确道路。

    身为人类,毕竟它要伤害人类,那兽死了便死了,不当可惜。

    而按照前世记忆来看,魂兽的悲惨命运又令天衍感到可怜,对于魂兽整个群体的弱势的可怜。

    站在哪一处都让天衍觉得是不对的,但是却说不上错。

    天衍忽然想明白了,其实自己只是不满福伯手段过于残忍。

    他所怜悯的,不过是相对弱小的一方,所偏向的,也不过是弱小一方的人或者事物。

    或许是自己在之前就不算得一个强势的人,始终处于弱势群体的一员。

    天衍只是怜悯弱小,虽然,那只黑鬓豕舒,比现在的他强。

    似乎释然了。

    那眼中自然泛着光,看向了福伯。

    “那紫灵狈乃是狼群之师,生来就有些灵智,几乎没有落单的,此类身材短小,毛皮暗紫。”

    “寻找它最好的地点就是找到一个较大的狼群。”

    “所以我们是要狩猎吗,福伯?”

    天衍看着福伯问道。

    “是。”

    “我们只需要寻找狼群,然后在找到紫灵狈就行了。”

    “魂环的获取只能是最后结束魂兽生命的人,所以,你要亲手杀掉那只魂兽。”

    “老夫必然不能动用省事的第一魂技,星斗森林中很多魂兽,有的魂兽实力之强足以碾压老夫,老夫也不能随意所为。”

    天衍松了口气。

    那就好,只需要找到合适的紫灵狈,让福伯抓来,不必再动用那么有伤天和的魂技。

    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自己完成自己所需,也不过分伤害生灵。

    或者是天衍想到福伯对于魂兽之属未开灵智的都称之为畜生。

    可观福伯对于魂兽的态度。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或是因为一些仇怨导致现在福伯之态度。

    不过天衍定然不会像福伯一样,甚至他对魂兽抱有怜悯的想法,起码,他要杀魂兽会给它一个痛快,或者比较人道的一些死法。

    当然,这是在自己不缺的前提之下。

    虽然有些......

    但是,就像之前福伯所说的,魂师只有一条修炼方法。这种完全凭靠外物赋予自己技能的东西还需要一一熟练,也就是所谓的魂技。

    他天衍,没有办法拒绝魂环。

    只能替未来那些将成为自己魂环的家伙感到默哀。

    除此之外,别无变机,或许他成为神都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病态的修炼体系。

    至此,一颗种子便在天衍脑海中种了下来。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福伯再次撤去婚力护罩。

    外面天色不在,天衍坐了整日的马车。

    那车夫恭恭敬敬的将福伯和请下车去,天衍的思绪也因此中断,入目是小村子,几十个房子也不算稀疏,算是连在一起的,但是也只有几处人家的窗户跳着光,许是那煤油小灯。而天衍和福伯下车之地,看起来只是一座旅馆,天衍是如何确定的呢。

    “易丰旅店”四个由浓墨写成的招牌就悬在店面之上,若不仔细看都换,在这黑灯瞎火之下,或许也看不清楚。

    这旅店很是平常,都是木质的前台,木质的地板,空气中甚至飘荡着木头死亡的气味,很是清新,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出彩的东西。

    福伯就只挑选了一件大间,看来是想和天衍在此同住一间。

    天衍入门,观看其中所布,十分简明扼要,两张床便是横对入门之人,还有一个木桌,正对床尾,还有一处独立的小间,想来是解决内急所用的,但是却没有沐浴所用的浴盆,也是,等级别的小旅店,恐怕也只是让人简单的休息一晚上吧。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天衍来说不是很重要。

    有另外一件比较值得天衍欢庆的事情,福伯真的很爱鱼,甚至刚刚在柜台上要求晚餐的时候,特地点名的鱼,或是店家嫌麻烦,或是真的没有,今天的晚饭是由店家承包的,所以,店家也是明确的表明了今日所用饭食全部是禽兽之肉。

    没有鱼,这是最值得天衍欢庆的。

    总算可以吃到一些肉了。

    至于别的,别的重要吗?

    出去猎取魂环果然是种享受,终于不要再次享受鱼腥味了。

    天衍觉得很是高兴。

    在饭食被店家小二端上来的时候,

    “天衍。”福伯的声音来传。

    “此菜无鱼,你觉得如何。”

    “天衍还未尝,肯定不知道其中味道。”

    一层白米,上负九块大肉,红星点点,看着油脂不小,全然无蔬菜。足共两份。

    言毕,天衍拾起筷子,便是将米带肉也同送入嘴中。

    有些烫嘴,但是,这种劲道的味道完全与鱼不同,可以说,天衍吃这么多年的鱼,从来都没感受到如此劲道的味道,很有嚼劲。

    ‘很好吃。’

    “福伯,此菜,很不同往常。”

    可能是福伯误会他的意思了。

    “果然是不如老夫做的鱼,这地小店,居然无鱼。这让老夫如何下口?”

    福伯可能真的很爱鱼,甚至无鱼不欢。

    六年来天衍只吃鱼,嘴中早就嫌弃了鱼的鸟味,只是说话令福伯有些错意。

    不过,错就错了吧。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面前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