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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结印,糊涂三兄弟

    过了良久,吕子羽忽然睁开眼睛,看向鬼面,眼光闪烁。未几,他走到鬼面身边,道:“我不会动你的面罩,也不会害你,只是想尽快恢复你的伤势,同时也有助于我修炼,我想你应该听得见,那么我就动手了哦!”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把鬼面扶坐了起来,坐在他身后。见鬼面依旧没动静,知其已经默许了自己,遂放开了手脚,不再迟疑,双掌抵在他后背。

    随着吕子羽闭上双眼,身上开始散发出氤氲光晕。渐渐的,连同鬼面也笼罩了进去。

    凝气,借已之力,助其修复筋骨肌肉。

    鬼面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平静。吕子羽就这么保持这个姿势,在帮自己恢复的同时,也帮助鬼面恢复。虽然耗费的精气加大一倍,但却能更好地打磨它。

    时间转眼就到了夜晚。

    清冷的月光洒入洞穴中,只见一团淡蓝色的光晕照亮周围。

    在呱呱的叫声中,无数田鸡从阴暗中跳了出来,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一团淡蓝的氤氲,仿佛那散发着无穷的诱惑,都不肯离开。

    吕子羽的脸色很红润,给人精神饱满的样子。反观鬼面,全身都被遮掩住,仿佛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看不出他半分喜怒哀乐和状态。

    三更时分,吕子羽终收掌停歇下来,洞穴内又回到黑暗的时刻。

    静坐了片刻,吕子羽才起身舒展了下身体,把鬼面轻扶着躺下,看了下他的伤口,却惊异发现竟然愈合了七七八八,结出一层鲜嫩的痂皮,线都已经脱落了下来。脉搏也正常了,只是,身体依旧冰冷。

    “这么重的伤,这么快就痊愈了?我也只好了七八成而已。”吕子羽不可思议的惊叹道。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吕子羽暗道了声,摇了摇头,走到一边燃起了火堆。当看到周围那么多田鸡的时候,明显呆了呆,随即大喜,当下如上街选货般,细细挑选起中意的田鸡来。开膛洗净,烧烤起来。

    同样,吕子羽把用泥块包裹烘熟的三只田鸡放在鬼面身边,中午那没吃的,都被蚂蚁等小虫子给吃了,所以用泥块包裹起来,才能等到他自己起来吃。

    吕子羽美滋滋的吃完田鸡,精力充沛的他就地练起拳来,呼喝声顿时在洞穴内响起。

    忽然,吕子羽似乎看见一股淡淡的黑气,不由停了下来,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刚才是我眼花了吗?”吕子羽挠了挠头,随即眼睛一翻,干脆利落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火光在跳跃,洞穴内显得有些阴森起来。

    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在吕子羽身边,影子被火光映照的长长的,忽明忽暗。

    田鸡被惊的一阵乱叫,都隐藏了起来。

    鬼面静静的看着吕子羽,灰白面罩上,只有那一团不断游走变幻的黑气,看不出任何情绪。

    过了片刻,鬼面把吕子羽移到火堆旁,然后从手指中挤出一滴艳丽的鲜血,在火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滴入他的眉心。

    一阵晦涩难懂的古怪声音从鬼面口中传出,双手带着难以捉摸的轨迹,做着各种繁复的结印,快到让人看不清任何动作。

    倏地,一股黑气凭空从鬼面身下冒起,如一条巨蟒,有灵性的盘绕在身周,聚而不散。

    忽然鬼面身体一抖,闷哼一声,灰白面罩上浮现一大片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但诡异的是,那片殷红的血迹又悄然退去,面罩上不余一丝痕迹,像是被吸收掉了一样。

    随着最后一个结印完成,鬼面右手大拇指快速的按在吕子羽的眉心处。

    那缭绕的黑气顿时像受到什么吸引一般,全部朝吕子羽身上涌去,没入体内,瞬间没了踪影。刹那间,红光大盛,照亮整个洞穴,直冲夜空。

    当红光散去,鬼面已消失无踪。

    火堆在燃烧,响起噼啪声。吕子羽平静如常的躺在地上,眉心处,一抹黑色的五星阵图,渐渐隐去。

    *****

    曲枫城一角,有一座朱楼碧瓦。

    画楼中,薛晟正一脸阴沉的坐在一头,烛火摇晃,似随时可能熄灭。

    “还没找到吗?”薛晟低沉的说道。

    下面坐有两人,正是马贼的三、四当家,王力和张刚二人。

    “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几日不见踪影,我们眼线分布的很广,但还是没有消息啊!”王力耸了耸肩。

    “就是啊,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你说,他会不会被那天晚上的人带走了?”张刚瓮声瓮气的道。

    “有可能啊!连大当家的都说了,那人就是冲着他去的,说不定看他骨骼清奇,收他为徒了呢!”王力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我呸,我这样的才是骨骼清奇!”张刚得意洋洋,对自己的个头极为满意,“再说,那破房子不是被毁了吗?肯定寻仇来的,说不定那小子已经死了呢!”

    “……行了,别说那么多,立即给我再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他。不然,有了个漏网之鱼,我们寝食也难安。”薛晟猛的一拍桌子,哼声道。

    两人对视了眼,点头道:“好!那我们多叫些兄弟,扩大范围去搜索……薛公子,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薛晟挥了挥手,两人道了声“告辞”便退了出去。

    薛晟整个人都陷入一片阴影之中,火光飘荡,照的他脸上忽明忽暗。

    ******

    翌日清晨,吕子羽醒转过来,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体内顿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吕子羽一愣,疑惑的扭动了下身体,觉得没什么异样后,耸了耸肩。当看向鬼面那处时,不由呆住了。

    那处,空无一物。

    “人呢?”吕子羽跳了起来,四下看了眼后,挠了挠头,有些不可思议道:“难道他走了?难道他伤势全好了?”

    呆立半晌,吕子羽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走就走吧,省得我还要照顾他。”扫了眼空旷的洞穴,随即又嘟囔的抱怨道:“走也不带上我,留我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真不够意思,亏我还照顾了他呢!”

    吕子羽发泄了一通,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能够出去?这么说,那只豪脖鸟不在上面了?”

    吕子羽眼睛一亮,立即朝洞穴口爬去,小心翼翼的探头张望。

    洞外青翠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

    吕子羽手脚猛然发力,跳出洞穴。谁想这一用力,竟然轻飘飘的跃起地面一两丈高,在惊叫声中,踉跄的落回地面。他惊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功力恢复了!恢复了!”

    “哈哈,我终于恢复了,哈哈……该死的豪脖鸟,看我怎么收拾你!”吕子羽张狂的笑了起来,面色狰狞,随后又疑惑的道:“我怎么恢复功力的?我为什么恢复了功力?莫非……”

    吕子羽想到了鬼面。

    “看来他也不是那种看起来很冷血的人啊!”吕子羽笑了笑,随后神色一冷,恶狠狠的道:“豪脖鸟!”身形微曲,弹射一般跃出。

    洞穴附近的一颗大树上,忽然出现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即使是在阳光下,都显得模糊不清,透露一股森寒之气。他看着吕子羽醒来并离去后,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

    吕子羽快速的在林中飞跃,寻找着那只豪脖鸟的踪影,谁知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当回到那疑似祭坛的地方时,意外的发现那只豪脖鸟就躺在一边,已身首异处!

    “死了?谁杀的?”吕子羽疑惑的看着豪脖鸟的尸体,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就脖颈处被人一招致命。

    “我现在对付它也要花些功夫,是谁?鬼面?”吕子羽神色古怪起来,“难道是为了我?”

    顿了顿,吕子羽自嘲的笑了笑,道:“反正已经死了,不管其他的了,现在得赶紧回去才是,不然爹会说我的。”

    吕子羽朝河岸边走去。现在根本就不确定自己在哪里,如果顺着河岸朝逆流的方向走,说不定就能回到原来那地方。

    河岸边的路,并不如何好走,崎岖的路上,灌木丛等障碍非常多。吕子羽并不急,跨步纵跃的速度比普通人就快一点,但多了分轻灵。

    两个时辰后,吕子羽不能继续顺着河岸走了,河流弯折,而且还有一座山堵在前,必须绕过去才行。吕子羽脚步不禁加快了点。过了片刻,到了一个四处有着齐人高的青草的地方,他不由皱了下眉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吕子羽发觉真有些找不到路了,隐隐有些担忧起来,焦急的朝前走去,希望能碰到一两个人,好问问路。可这里明显很荒僻,人迹少有。

    吕子羽“嘿”的一声,纵身而起,在树木山石上飞跃起来,大概前行了一刻钟,绕过大山,走出这块草地,终看到一条羊肠小道穿插在楼林间。

    有小道,自然会有人过往。吕子羽顿时大喜,立刻沿着小道前行。

    小道高低起伏,且很狭窄,难以分辨,但总归有个明确的方向。

    楼林里有着不少的乱石,杂草在小道上疯狂的滋长,高大的树木耸立四周,显得有些阴暗。

    吕子羽前行了片刻,骤然,三个黑影从前面的树后闪了出来,拦在了面前。

    吕子羽定睛一看,是三个身形高大的汉子,长的凶神恶煞,满脸横肉,身穿破布衣,腰畔各别着柄钢刀。只见其中一人大笑道:“太巧了,出来办事,倒让我们先找到你这小子了,苍天有眼啊,让我们三兄弟在这荒山里碰到。”

    “发达了发达了……”另一人眼冒绿光,神经质的念叨着。

    吕子羽停下脚步,奇道:“你们找我做什么?”

    “吆喝!你小子的胆子不小啊,告诉你,想要活命,留下买路钱,不然……哼哼!”眼冒绿光的汉子哼声道。另外两人则左右分散开拦住吕子羽的去路,冷冷的盯着他。

    吕子羽不禁有些好笑,道:“噢?我为什么要留下买路钱啊?”

    那汉子面色狰狞的笑道:“为什么?哈哈,我就告诉你,此路是我……”

    “喂喂,还是我来替你说吧。”玩性大起的吕子羽打断他的话,清了清嗓音,道:“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对吧?”

    “什么?你竟然知道?”那汉子一惊,随后噌的一声,一脸狰狞的抽出钢刀,对另两人说道:“大哥,二哥,这小子知道的太多,杀了他灭口吧!”

    那所谓的大哥顿时一巴掌拍向汉子的后脑勺,怒声道:“你这个白痴。”

    “真是的,你忘了我们来的目的?”那二哥皱着眉看着吕子羽,压低了声音道:“这小子穿的跟乞丐似的,哪还有半分油水吐给我们。”

    吕子羽闻言,不禁也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右袖口都碎裂开了,其他地方都脏兮兮的,果真有如乞丐,不由无奈的苦笑了下。

    那汉子摸了摸后脑勺,像受了委屈的媳妇般,嘟囔道:“什么目的啊?”

    “对啊,什么目的?”吕子羽也饶有兴致的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