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谋杀
“你要去湖州？”水芙蓉为莫嚣整理夜行衣，隐约猜想此行意义不同。
“皇上的旨意，快去快去。我很快就回来了。”莫嚣不舍爱妻，又不能不去。
“我在家等你。”水芙蓉抱着他，不愿松开。
“莫公子——”楼下秦天锡大喊。
“走了。”莫嚣理了理她额前的龙须，转身离开，匆匆下楼。
湖州的山水胜景如图画，在湖州行走，如在画中游。
夜色深沉，到达济王宅第，秦天锡宣读圣旨，命太医为济王赵竑诊治。其余人等，全部退下。
“我没病，我没病！”赵竑面如土色浑身筛糠一般。
“看，这不是有病。”秦天锡把赵竑请进房间，闩上房门。
几枚暗器射入赵竑的穴道，赵竑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
“张嘴，啊——喝药。”太医为赵竑灌汤药。
赵竑被迫喝下去，口鼻流血不止，鲜血弄脏了衣衫。
莫嚣从梁上跳下，收回暗器，扔下一条白绫，“济王赵竑因民变有愧，惊悸致病，自缢而死。”
秦天锡拉过一床棉被为赵竑盖上，默哀。
“过个十天半月再通过明路报告皇上讣闻，赵竑因病早薨。我先行一步。”莫嚣穿着夜行衣，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他骑着汗血宝马，一路打马狂奔。
黑色的夜，昏黄的光，鲜红的血。
他现在不是为朝廷守卫疆土，不是当年刺杀叛贼吴曦，不是在襄阳抵抗金兵。
朝堂之上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把他牢牢牵住，他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是一个杀人工具。
他想起了大约两三岁的时候，他缩在床底，看到父亲亲手把母亲勒死，说，母亲在外面偷野男人。母亲被一个口袋装走。他恐惧战栗，一宿没睡。早上起来，看不到母亲，他觉得肚子饿，跑去找父亲，一口一个爹爹叫着。父亲笑了，夸他嘴甜，是个乖孩子。
这些年，他出生入死起早贪黑，是想凭一己之力为自己赢得辉煌与荣耀，可是，权谋罗网之下，谁能独善其身？
他回去的很快很急，他想回家静静躺一会儿。
他现在成了家，有了要守护的爱人，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夫人呢？”他回到家，到处找不见人。
“夫人，去城里莫府了。夫人说，老爷找她。”侍女禀告，“您不在的日子，老爷总是找少夫人。”
莫嚣攥紧了拳头，哑着嗓子说，“好，你下去吧。”
他急忙下楼，骑马出别业，走至城墙外，看到了自家的马车。
车帘掀开，水芙蓉笑吟吟地站了出来。
莫嚣拨转马头，和马车并行。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谁也明白彼此的心意。
到了明月楼二楼两人的卧房，莫嚣问水芙蓉莫老爷莫泽找她何事。水芙蓉说，不过问一些家长里短，还见了太婆，催着让生孩子。
“他们也太心急了。”莫嚣哭笑不得。
“嚣，老爷那个人我觉得他对我不太正常，”水芙蓉蹙起眉头，“他看我的眼神是那种……而且这些日子，他单独找我谈话，总想靠近我，我躲开后，他就问一些我和你的床笫之事。”
“别说了！”莫嚣根本不相信，“我父亲贵为上将军，妻妾成群，怎会对儿媳下手？你以为他是李隆基，也许……”他没有说出口，新婚之夜没有落红，也许你水芙蓉也有不检点之处。
水芙蓉看他面色铁青，意识到不该在他面前提及他父亲的不是，毕竟人家是原生一家，几十年的感情。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可能自己真的想多了。公公莫泽除了眼神邪恶、言语轻浮，别的没什么。
同样身为男人的莫嚣了解父亲莫泽，父亲是个花花老爷，癖好收集各类美女。记得小时候，他在后花园，看到莺莺燕燕满院子欢笑。父亲就放飞两只蝴蝶，蝴蝶飞到谁头上，这谁就陪他过夜。
从小耳濡目染，他也沾染了这些不良习气。现在，成亲了，算是收心了。
“公子，老爷派人来让明日去城里府上听曲。”侍女过来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莫嚣想，应该是父亲打听湖州一行的情况。
“公子，襄阳急报。投诚军哗变。因孟宗政老将军去世，京湖制置使孟珙一人难安全军，速请莫公子前去共商大事。”家童送来一封鹅毛信。
“好，下去吧！”莫嚣拆信。
十六年，抗金名将，官右武大夫、和州防御使、左武卫将军，实任荆鄂都统制、知枣阳军的孟宗政去世。这位被金军呼之为“孟爷爷”的老将军，死之日，边城为之恸哭。孟老将军和庆元皇帝同一年离世，只是一个远在边城，一个是近在皇宫。
莫嚣缺席了孟老将军的葬礼，他忙于朝中事务忙于婚庆典礼，对襄阳边地疏忽了。
莫嚣看完信，对水芙蓉说让她一个人去听曲，他要去襄阳。
“夫君，我和你一起去。”
“边关遥远，环境恶劣，军情紧急，等稳定下来了，我派人来接你。”莫嚣安慰道。
水芙蓉把一杯热茶递给他，摸着他的胡茬，“喝了热茶再出发。”
莫嚣接过热茶，一饮而尽，眼睛里无限的缱绻。他抱着水芙蓉，走进内室……
正月二十五，济王赵竑的讣闻经过明路传到临安。皇帝赵昀表示哀悼，专门为皇兄辍视朝，赠送白银、绢布各一千、钱币万贯作为丧资，赠少师、保静镇潼军节度使。
右正言李知孝上奏多次，请求追夺赵竑的王爵，降封为巴陵县公。朝廷大臣真德秀、魏了翁、洪咨夔、胡梦昱等人对李知孝的建议颇有微词，于是，史弥远都恶恨而斥逐真德秀、魏了翁、洪咨夔、胡梦昱。
经此一事，太师史弥远把湖州改名安吉州，穷治湖州官员，湖州知州谢周卿、通判张宗涛以下，全部抓进大理寺狱接受审讯。
王元春因告变功知湖州。
赵竑之妻子小吴氏，则出家为尼，被皇帝赵昀赐号惠净法空大师。
“皇上的旨意，快去快去。我很快就回来了。”莫嚣不舍爱妻，又不能不去。
“我在家等你。”水芙蓉抱着他，不愿松开。
“莫公子——”楼下秦天锡大喊。
“走了。”莫嚣理了理她额前的龙须，转身离开，匆匆下楼。
湖州的山水胜景如图画，在湖州行走，如在画中游。
夜色深沉，到达济王宅第，秦天锡宣读圣旨，命太医为济王赵竑诊治。其余人等，全部退下。
“我没病，我没病！”赵竑面如土色浑身筛糠一般。
“看，这不是有病。”秦天锡把赵竑请进房间，闩上房门。
几枚暗器射入赵竑的穴道，赵竑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
“张嘴，啊——喝药。”太医为赵竑灌汤药。
赵竑被迫喝下去，口鼻流血不止，鲜血弄脏了衣衫。
莫嚣从梁上跳下，收回暗器，扔下一条白绫，“济王赵竑因民变有愧，惊悸致病，自缢而死。”
秦天锡拉过一床棉被为赵竑盖上，默哀。
“过个十天半月再通过明路报告皇上讣闻，赵竑因病早薨。我先行一步。”莫嚣穿着夜行衣，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他骑着汗血宝马，一路打马狂奔。
黑色的夜，昏黄的光，鲜红的血。
他现在不是为朝廷守卫疆土，不是当年刺杀叛贼吴曦，不是在襄阳抵抗金兵。
朝堂之上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把他牢牢牵住，他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是一个杀人工具。
他想起了大约两三岁的时候，他缩在床底，看到父亲亲手把母亲勒死，说，母亲在外面偷野男人。母亲被一个口袋装走。他恐惧战栗，一宿没睡。早上起来，看不到母亲，他觉得肚子饿，跑去找父亲，一口一个爹爹叫着。父亲笑了，夸他嘴甜，是个乖孩子。
这些年，他出生入死起早贪黑，是想凭一己之力为自己赢得辉煌与荣耀，可是，权谋罗网之下，谁能独善其身？
他回去的很快很急，他想回家静静躺一会儿。
他现在成了家，有了要守护的爱人，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夫人呢？”他回到家，到处找不见人。
“夫人，去城里莫府了。夫人说，老爷找她。”侍女禀告，“您不在的日子，老爷总是找少夫人。”
莫嚣攥紧了拳头，哑着嗓子说，“好，你下去吧。”
他急忙下楼，骑马出别业，走至城墙外，看到了自家的马车。
车帘掀开，水芙蓉笑吟吟地站了出来。
莫嚣拨转马头，和马车并行。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谁也明白彼此的心意。
到了明月楼二楼两人的卧房，莫嚣问水芙蓉莫老爷莫泽找她何事。水芙蓉说，不过问一些家长里短，还见了太婆，催着让生孩子。
“他们也太心急了。”莫嚣哭笑不得。
“嚣，老爷那个人我觉得他对我不太正常，”水芙蓉蹙起眉头，“他看我的眼神是那种……而且这些日子，他单独找我谈话，总想靠近我，我躲开后，他就问一些我和你的床笫之事。”
“别说了！”莫嚣根本不相信，“我父亲贵为上将军，妻妾成群，怎会对儿媳下手？你以为他是李隆基，也许……”他没有说出口，新婚之夜没有落红，也许你水芙蓉也有不检点之处。
水芙蓉看他面色铁青，意识到不该在他面前提及他父亲的不是，毕竟人家是原生一家，几十年的感情。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可能自己真的想多了。公公莫泽除了眼神邪恶、言语轻浮，别的没什么。
同样身为男人的莫嚣了解父亲莫泽，父亲是个花花老爷，癖好收集各类美女。记得小时候，他在后花园，看到莺莺燕燕满院子欢笑。父亲就放飞两只蝴蝶，蝴蝶飞到谁头上，这谁就陪他过夜。
从小耳濡目染，他也沾染了这些不良习气。现在，成亲了，算是收心了。
“公子，老爷派人来让明日去城里府上听曲。”侍女过来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莫嚣想，应该是父亲打听湖州一行的情况。
“公子，襄阳急报。投诚军哗变。因孟宗政老将军去世，京湖制置使孟珙一人难安全军，速请莫公子前去共商大事。”家童送来一封鹅毛信。
“好，下去吧！”莫嚣拆信。
十六年，抗金名将，官右武大夫、和州防御使、左武卫将军，实任荆鄂都统制、知枣阳军的孟宗政去世。这位被金军呼之为“孟爷爷”的老将军，死之日，边城为之恸哭。孟老将军和庆元皇帝同一年离世，只是一个远在边城，一个是近在皇宫。
莫嚣缺席了孟老将军的葬礼，他忙于朝中事务忙于婚庆典礼，对襄阳边地疏忽了。
莫嚣看完信，对水芙蓉说让她一个人去听曲，他要去襄阳。
“夫君，我和你一起去。”
“边关遥远，环境恶劣，军情紧急，等稳定下来了，我派人来接你。”莫嚣安慰道。
水芙蓉把一杯热茶递给他，摸着他的胡茬，“喝了热茶再出发。”
莫嚣接过热茶，一饮而尽，眼睛里无限的缱绻。他抱着水芙蓉，走进内室……
正月二十五，济王赵竑的讣闻经过明路传到临安。皇帝赵昀表示哀悼，专门为皇兄辍视朝，赠送白银、绢布各一千、钱币万贯作为丧资，赠少师、保静镇潼军节度使。
右正言李知孝上奏多次，请求追夺赵竑的王爵，降封为巴陵县公。朝廷大臣真德秀、魏了翁、洪咨夔、胡梦昱等人对李知孝的建议颇有微词，于是，史弥远都恶恨而斥逐真德秀、魏了翁、洪咨夔、胡梦昱。
经此一事，太师史弥远把湖州改名安吉州，穷治湖州官员，湖州知州谢周卿、通判张宗涛以下，全部抓进大理寺狱接受审讯。
王元春因告变功知湖州。
赵竑之妻子小吴氏，则出家为尼，被皇帝赵昀赐号惠净法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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