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生吃

    元太祖六年，铁木真以替祖先复仇为由，亲自率领大军攻打金国。因为蒙古国俺巴孩汗等首领曾经被金国残忍地钉死在木驴上，此仇必报。这一战以木华黎为先锋，蒙古军主力从金西北路边墙突然进入，攻破乌沙堡、乌月营。金西北路统军主帅完颜承裕畏惧，从抚州直接退到宣平，于是，昌州、桓州、抚州三州尽失。

    金军三十万退守野狐岭，被铁木真击败。金军败逃至浍河堡的时候，被铁木真挥师追击的死者蔽野塞川，至此金军精锐尽没。蒙古军进入居庸关，直逼金中都，凯旋而归。另外一支军队由铁木真之子从西南路边墙进入金国，攻克净州、丰州、云内、东胜、武州、朔州等城。

    铁木真威武！当皇帝就是霸气。莫嚣心里想着，平视着铁木真。

    铁木真停在林枫面前，扫了一眼，命令道，“来人，上一条生马腿。”

    “却是为何？”莫嚣不解。

    “奏乐，歌舞。”铁木真返回王椅。

    宋朝使臣分列两旁，一一落座。每人面前摆满了美酒美食，唯独林枫一个人留在原地。

    林枫的眼前是一张低矮的几案，案子上有一条带血的生马腿，刚砍下的。金黄色调的马毛能看出价值不菲，是一匹良驹。

    鼓乐声四起，宴会上气氛欢快。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将走进来，拜见了铁木真。铁木真赐座，而完颜丹雪直接走向了林枫。她戴上蛇皮手套，手起刀落，在马腿上方横切一刀，再竖着割开一道缝，徒手撕掉马皮。

    “谢谢！”林枫感激地望着她。

    “拿着。”完颜丹雪把自己的匕首交给林枫。

    林枫接过匕首，一刀一刀割着生肉，送进自己口中。

    完颜丹雪径直走向了木华黎，在他旁边落座。

    莫嚣抿着酒，欣赏着歌舞，看着林枫一口一口吞咽生肉。

    歌舞完毕，宴会罢了。林枫咽下最后一口生肉，始终保持站立姿态。

    “壮士！”铁木真赞道，“赐酒！”

    下人抬上来一大坛酒，放到林枫面前。酒坛一人合抱之粗，高约三尺。

    林枫两手端起酒坛，痛快畅饮了一刻。

    酒坛被夺过。

    林枫惊愕地看到完颜丹雪一气喝掉一坛酒，面不改色心不跳。她一身劲装，依然是马尾高束，手上缠着半截黑色手罩，神情漠然地回到原座。

    木华黎没说什么，自顾自端坐。

    “大宋人有气节，令我铁木真折服。林使臣，请坐！”铁木真走下王位，亲自奉上一杯酒，“请！”

    林枫喝干一杯酒，回到位子上，挨着莫嚣坐下。

    “草原之中，无以为乐。宴会后，请各位使节到游猎场骑马射箭摔跤，权当一日游。”铁木真呵呵笑着，和各位使者碰酒杯。

    “生马肉滋味如何？”莫嚣悄声问林枫。

    “别和我说话，我怕熏着你。”林枫肚子胀得难受。

    莫嚣在桌子底下，悄悄塞给林枫一粒药丸，像枣核那么大，“健胃消化的，赶快吃了。我不想看着你在众人面前吐。”

    “我不会吐，我肠胃还行。”林枫揉了揉肚子，“铁木真在我们面前耍威风，瞧不起我们大宋。我绝不能让他看笑话。”

    “自太祖开始，大宋重文轻武，各国君主早就习以为常。”莫嚣道，“你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我们来了，就表明了诚意。铁木真一定和我们合作，至少目前我们大宋和蒙古没什么过节。”

    “你为何不早说？”林枫恍然大悟。

    “谁也不知道你来真的。”莫嚣笑道，“你也不吃亏。我还没尝过生马肉。”

    “刚才你怎么不过去吃？”林枫不满。

    “人家大王看重的是你，谁让你长得英俊超群。你要是个女的，没准铁木真就把你留下侍寝了。”

    “你信口雌黄。”

    “黄不黄的，我也知道铁木真这个人是个正常男人，有一次他在战火中俘虏了一对姐妹花也遂、也速干，完事了让手下替他向正妻合答安道歉，结果谁也不想去。最后，还是木华黎帮他解释，得到了正妻合答安的谅解。”

    “木华黎还兼职干这个？”

    “是。他原来是奴隶，这么多年忠心耿耿跟着铁木真，大大小小战役都参与，堪称心腹。铁木真对他的信任不亚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差分疆列土了。”

    “应该会的，时机未到。”林枫望向对面的木华黎。

    木华黎一言不发，而身边的完颜丹雪痴痴地看着木华黎，一脸迷醉的表情。

    林枫低下头，思前想后，不明白完颜丹雪为什么要给自己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