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自度

    “皇后，奴婢有一事请教！”

    水芙蓉跪在水榭台阶下面。

    谢道清手抚古琴，端庄肃然，不喜不怒古井无波。

    “说！”

    水芙蓉听到皇后的声音如此冷漠无情，一下子猛醒，心道：水芙蓉啊，水芙蓉，你又冲动了。你怎么可以拿个人愁绪去乱皇后心神？

    “何事？”谢道清又追问，琴音凝集如急风骤雨。

    水芙蓉听到耳朵里密密麻麻竟有淡淡的忧伤以及扑天盖地的哀思。

    “奴婢想问，如何应对各种闲言碎语？”

    水芙蓉鼓起勇气，向皇后咨询。近来她去老祖母那里，背后总有人指点说她不守妇道不干不净枉为人母……

    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她对这些并无感，只是有的话牵涉到了她的好友，让她觉得愤怒。

    “我的好兄弟他们是无辜的，我连累了他们。莫须有的罪名让我力不从心，难受痛苦。”

    “哼！”谢道清的琴音转为低沉，“那是你没能力。既无力，又何必在意？”

    “可是他们伤害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并没有错误。”水芙蓉有点着急。

    “你的朋友没有错，那么就是你有错。”

    “我更没错，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样说我……”

    “说你什么？”谢道清撇嘴道，“说你不稳重持家，说你水性杨花？哼，若想度人，先行自度！竟然有这闲工夫琢磨闲言碎语，仔细皇上查问你对赵禥太子的功课。起来吧！”

    威严中的重压压迫得水芙蓉低眉俯首，她从心里厌恶自己，为什么不分场合，竟然问一国皇后这么微私的事情。

    堂堂后宫之首关注的后宫三千及太子安危，怎么会顾及一个编外的卑微教习？

    尽管皇后不得宠，但她的身份地位不容小觑。

    水芙蓉谢恩起来后，信心满满地坚持教导一问三不知的赵禥。

    “灭六国者六国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女师傅，为什么这么说？六个诸侯国和秦国都自杀了么？”赵禥迷茫着双眼，“女师傅前面刚说了，秦灭六国。女师傅讲得不是前后矛盾么？”

    “太子殿下，秦灭六国不假。六国灭亡也有自身的原因，他们的灭亡和秦朝的灭亡都是因为奢侈享乐不恤百姓。因此，后文接着说道，向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

    “是！皇后。”水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