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易
“我没死？”，苏清尘惊讶地想到。他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漆黑的四周，他是这片意识空间里唯一的亮光所在。
不对，那生命的流逝感绝对不会有假。
那这里……应该就是天堂了吧？可是天堂怎么会漆黑一片，天堂难道不应该是鸟语花香、予索予求么？
不会是因为这几年他掉进钱眼里，搞得现在掉到地狱了吧？
不应该呀，他从来不做那些违法犯纪的勾当。他有很多次有那个机会，但都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你想要活下去吗？
那道呼唤着他名字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当然想啊。我存了那么久的钱还没花呢……”
真狗血的理由。
交易吧，用你最熟悉的交易规则，付出等于回报。
“可是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昂贵呢？”，苏清尘陷入沉思。
拿你未来能赚到的所有金钱和我交易吧。那声音悠悠传来，给出了建议。
“没钱还不如死了呢……”，苏清尘无语地说道。没钱就等于没食物、没有衣物，即便你吊住了我的命，我也不过是永远在街道上流浪的角色了。
“拿我的命运跟你换吧，这个是我觉得最不值钱的东西了。”，苏清尘终于下定了决心。
黑暗中的声音似笑非笑，似乎觉得苏清尘做了个大家都很满意的决定：“如你所愿。”
苏清尘的身体突然感受到一阵失重下坠感，好像穿越了重重叠叠的黑暗空间，最终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好像又听到了夏日的蝉鸣声从巷道里的樟树上倾泻而下。
之后他又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血液开始在他的脉管系统中奔流往复。
他终于再次睁开眼睛，淡蓝色绸缎一般的天空倒映在他的眼眸中。苏清尘的脸色苍白，他有些虚弱地站起身子，胸口的伤势已经愈合，魔刀也不知所踪。
他打量着自己的胸口，看着白色短袖上那一捧猩红的鲜血，才知道这一切不是一场梦。
他真的活了过来。
苏清尘看着自己这幅模样，还有地面上暗红色的血泊，心想这样去早餐店或许会被人报警抓起来吧？先回家换个衣服。
还好在这个破旧老城区里，没有人会在这么一个大清早就起床走动。苏清尘捡起了地面上的手机，没有引起任何关注地走回了自己的家中。
换了身衣服后，他又准备再次出门。
可是看到洗手台上镜子中自己那张苍白的脸庞，苏清尘又再次停下脚步。
我死了？我又活了？
苏清尘只到此刻才真正相信了自己的奇遇，他无奈地摊摊手，这一切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只有丢在卫生间的那件带血衣物能证明自己的经历。
苏清尘再次走下楼梯，神色愤愤：该死的张本道，谁叫你诅咒我有仙缘的！我只想当个小富翁啊！害老子丢了一条命！
他又想起了自己在黑暗空间里的交易，浑身一抖：差点就要变成流浪汉了呜呜呜。
天色终于大亮，现在是早上7点，希望不要再碰上那些倒霉事。
苏清尘很快地就到了小吃店点了早餐，脸上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苍白感终于被食物的温度润红。好像他死而复生之后，一切都没有改变。
只有……
自己交易出去的命运……
别逗了，苏清尘哧溜着面条，命运不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吗？至少谁也别想夺走我富家翁的命运。
话说，那个叫宁天昭的仙人送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那个东西和我做的交易？
苏清尘想了一会，基本可以确定是宁天昭送给他的东西吊住了他的性命，把他重新带回人间。但那把魔刀又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偏偏一冲上来就要将自己斩杀。
妹的，苏清尘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深究的打算。
苏清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张银行卡，面条仿佛都变得更有滋味了。不管怎么样，至少钱没丢。
“老板多少钱？”
“8块。”
苏清尘爽快地扫码支付。一想起最开始从那个院子里跑出来后，连饭都吃不起的日子，苏清尘就觉得能活着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饭实在是一件幸事。
他对从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好像自从他从院子里跑出之后，他的人生就断成了俩截。
对于之前的记忆完全消失。
以他的记忆力来说，这本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苏清尘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然今天怎么会遇上这么多更不寻常的事情，在他的面前接二连三的出现……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白袍少年和黑色风衣男子的脸庞，以及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漆黑魔焰。
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多少羡慕的情绪。
苏清尘不住地笑了笑，看来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俗人，比起拥有超凡的力量，他更愿意天上掉下来个几百万，让他一辈子吃喝不愁滋滋润润。
苏清尘拿起他的手机上下打量，这手机倒还结实，在他被魔刀刺穿的那一刻，摔落地面之后竟然还安然无恙。
又省了一笔修手机的开支，苏清尘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这么一茬。
苏清尘，贪财，无利不起早，喜欢赚钱，尊重交易。这是他给自己下的定义，而在张本道眼里，还要加上一个重情义，讲原则。
所以看着通讯录上四五个红色的未接来电，苏清尘便想着再次给张本道打电话报个平安。
可在这手机偏偏不如他所愿，在这时又打进来另一个熟悉的号码，苏清尘看到电话备注的时候，神情突然变得冷漠。
在短暂的几句话之后，苏清尘便准备改变行程。
他准备到这个老旧城区的另一地方去。
拥拥挤挤的混凝土房屋之间是如蛛网般交错的巷道，如果换了一个刚搬来这里没多久的居民，肯定会在这迷宫一样的巷道里迷失方向。
路途不远，苏清尘很快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房屋，周围是斑驳的石灰脱落的痕迹。
苏清尘走上前，走到二楼，敲了敲202的房门。
“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很快，咿呀的开门声响起，男人那张满是皱纹和胡茬的中年脸庞又出现了在苏泽言的面前。
苏清尘的脸色平淡。
一个女孩从男人身后看向了门外，看到苏清尘的脸庞时明显闪出了喜悦的情绪。
男人满脸堆笑：“请进请进。”
苏清尘没有因为男人的笑容而有丝毫的神情改变，一直到进门之后，男人对女孩喊道：“声声！来叫哥哥。”
宋声声很亲切地贴到苏清尘身边：“清尘哥哥。”
苏清尘这才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声声，你先进房间里去，我和你爸爸谈点事。”
女孩很乖的返回房间里，苏泽言默默地看着男人的面庞。
男人叫做宋河，俩年前，苏清尘第一次路过他们家楼下……
女孩的哭喊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看着窗台边女孩那无助流泪的神情，拉住一个刚刚从这栋楼房中走下的租户：“这是怎么了？”
男人打量着苏清尘的模样：“你不知道吗？你是刚搬来这的吧。”
男人似乎也不忙，继续说道：“202的老宋，老婆前两年跟别人跑了，自己又没工作、没地位的。整天混吃等死，靠打点零工养活俩口人。那女孩也是倒霉，老宋一直觉得她是个累赘，除了多一张嘴花他的钱之外屁用没有，于是稍有不如意就会惹来一顿狠打。”
苏清尘的脸庞呆住了：“没人管的吗？”
男人似乎很不理解：“管？谁来管？在这里租房子住的哪个不是自己都混得不如意的？别人家的屁事谁他妈爱操心。再说了，老宋那个性格，说俩句有个屁用。”
男人不愿意再和苏清尘聊下去，转身离去。
苏清尘踟躇，直到他第二次听到女孩无助哭声的那一天，他敲开了202的屋门。
宋河满脸怒气地开门，声音粗暴：“什么事？！”
女孩躲在角落浑身伤痕。
苏清尘的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直视着宋河的双眼，宋河看着这个男生，似乎要是他不讲出点理由来，就要连他一块打。
苏清尘终于开口：“要钱吗？”
宋河明显地噎住了，脸上暴怒的神情顷刻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啊？”
“我出钱养这个小女孩。”，苏清尘轻描淡写，但手指却微微颤抖。他希望能用这种风轻云淡的态度来震慑住这个情绪失控的男人。
“为什么？”
“我不希望你再进行任何一次的家暴。”，苏清尘的语气严肃，手指夹住了三张红票子：“以后我每个星期会给你300块让你抚养这个孩子，但如果我发现了你只要有一次家暴的行为，我都会终止这个条约，并且，我会报警。”
苏清尘知道，即便真的报警了也保护不了这个女孩多久。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交易吧。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
苏清尘的目光炯炯，手指夹着三张红票子，直视着眼前这个凶狠的野兽，神色帅气莫名。
苏清尘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很早就对自己有了这个定义。
这场交易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但对于视钱如命的苏清尘来讲，这场交易却很值得。
因为他第一次在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光。
不对，那生命的流逝感绝对不会有假。
那这里……应该就是天堂了吧？可是天堂怎么会漆黑一片，天堂难道不应该是鸟语花香、予索予求么？
不会是因为这几年他掉进钱眼里，搞得现在掉到地狱了吧？
不应该呀，他从来不做那些违法犯纪的勾当。他有很多次有那个机会，但都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你想要活下去吗？
那道呼唤着他名字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当然想啊。我存了那么久的钱还没花呢……”
真狗血的理由。
交易吧，用你最熟悉的交易规则，付出等于回报。
“可是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昂贵呢？”，苏清尘陷入沉思。
拿你未来能赚到的所有金钱和我交易吧。那声音悠悠传来，给出了建议。
“没钱还不如死了呢……”，苏清尘无语地说道。没钱就等于没食物、没有衣物，即便你吊住了我的命，我也不过是永远在街道上流浪的角色了。
“拿我的命运跟你换吧，这个是我觉得最不值钱的东西了。”，苏清尘终于下定了决心。
黑暗中的声音似笑非笑，似乎觉得苏清尘做了个大家都很满意的决定：“如你所愿。”
苏清尘的身体突然感受到一阵失重下坠感，好像穿越了重重叠叠的黑暗空间，最终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好像又听到了夏日的蝉鸣声从巷道里的樟树上倾泻而下。
之后他又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血液开始在他的脉管系统中奔流往复。
他终于再次睁开眼睛，淡蓝色绸缎一般的天空倒映在他的眼眸中。苏清尘的脸色苍白，他有些虚弱地站起身子，胸口的伤势已经愈合，魔刀也不知所踪。
他打量着自己的胸口，看着白色短袖上那一捧猩红的鲜血，才知道这一切不是一场梦。
他真的活了过来。
苏清尘看着自己这幅模样，还有地面上暗红色的血泊，心想这样去早餐店或许会被人报警抓起来吧？先回家换个衣服。
还好在这个破旧老城区里，没有人会在这么一个大清早就起床走动。苏清尘捡起了地面上的手机，没有引起任何关注地走回了自己的家中。
换了身衣服后，他又准备再次出门。
可是看到洗手台上镜子中自己那张苍白的脸庞，苏清尘又再次停下脚步。
我死了？我又活了？
苏清尘只到此刻才真正相信了自己的奇遇，他无奈地摊摊手，这一切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只有丢在卫生间的那件带血衣物能证明自己的经历。
苏清尘再次走下楼梯，神色愤愤：该死的张本道，谁叫你诅咒我有仙缘的！我只想当个小富翁啊！害老子丢了一条命！
他又想起了自己在黑暗空间里的交易，浑身一抖：差点就要变成流浪汉了呜呜呜。
天色终于大亮，现在是早上7点，希望不要再碰上那些倒霉事。
苏清尘很快地就到了小吃店点了早餐，脸上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苍白感终于被食物的温度润红。好像他死而复生之后，一切都没有改变。
只有……
自己交易出去的命运……
别逗了，苏清尘哧溜着面条，命运不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吗？至少谁也别想夺走我富家翁的命运。
话说，那个叫宁天昭的仙人送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那个东西和我做的交易？
苏清尘想了一会，基本可以确定是宁天昭送给他的东西吊住了他的性命，把他重新带回人间。但那把魔刀又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偏偏一冲上来就要将自己斩杀。
妹的，苏清尘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深究的打算。
苏清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张银行卡，面条仿佛都变得更有滋味了。不管怎么样，至少钱没丢。
“老板多少钱？”
“8块。”
苏清尘爽快地扫码支付。一想起最开始从那个院子里跑出来后，连饭都吃不起的日子，苏清尘就觉得能活着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饭实在是一件幸事。
他对从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好像自从他从院子里跑出之后，他的人生就断成了俩截。
对于之前的记忆完全消失。
以他的记忆力来说，这本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苏清尘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然今天怎么会遇上这么多更不寻常的事情，在他的面前接二连三的出现……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白袍少年和黑色风衣男子的脸庞，以及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漆黑魔焰。
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多少羡慕的情绪。
苏清尘不住地笑了笑，看来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俗人，比起拥有超凡的力量，他更愿意天上掉下来个几百万，让他一辈子吃喝不愁滋滋润润。
苏清尘拿起他的手机上下打量，这手机倒还结实，在他被魔刀刺穿的那一刻，摔落地面之后竟然还安然无恙。
又省了一笔修手机的开支，苏清尘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这么一茬。
苏清尘，贪财，无利不起早，喜欢赚钱，尊重交易。这是他给自己下的定义，而在张本道眼里，还要加上一个重情义，讲原则。
所以看着通讯录上四五个红色的未接来电，苏清尘便想着再次给张本道打电话报个平安。
可在这手机偏偏不如他所愿，在这时又打进来另一个熟悉的号码，苏清尘看到电话备注的时候，神情突然变得冷漠。
在短暂的几句话之后，苏清尘便准备改变行程。
他准备到这个老旧城区的另一地方去。
拥拥挤挤的混凝土房屋之间是如蛛网般交错的巷道，如果换了一个刚搬来这里没多久的居民，肯定会在这迷宫一样的巷道里迷失方向。
路途不远，苏清尘很快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房屋，周围是斑驳的石灰脱落的痕迹。
苏清尘走上前，走到二楼，敲了敲202的房门。
“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很快，咿呀的开门声响起，男人那张满是皱纹和胡茬的中年脸庞又出现了在苏泽言的面前。
苏清尘的脸色平淡。
一个女孩从男人身后看向了门外，看到苏清尘的脸庞时明显闪出了喜悦的情绪。
男人满脸堆笑：“请进请进。”
苏清尘没有因为男人的笑容而有丝毫的神情改变，一直到进门之后，男人对女孩喊道：“声声！来叫哥哥。”
宋声声很亲切地贴到苏清尘身边：“清尘哥哥。”
苏清尘这才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声声，你先进房间里去，我和你爸爸谈点事。”
女孩很乖的返回房间里，苏泽言默默地看着男人的面庞。
男人叫做宋河，俩年前，苏清尘第一次路过他们家楼下……
女孩的哭喊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看着窗台边女孩那无助流泪的神情，拉住一个刚刚从这栋楼房中走下的租户：“这是怎么了？”
男人打量着苏清尘的模样：“你不知道吗？你是刚搬来这的吧。”
男人似乎也不忙，继续说道：“202的老宋，老婆前两年跟别人跑了，自己又没工作、没地位的。整天混吃等死，靠打点零工养活俩口人。那女孩也是倒霉，老宋一直觉得她是个累赘，除了多一张嘴花他的钱之外屁用没有，于是稍有不如意就会惹来一顿狠打。”
苏清尘的脸庞呆住了：“没人管的吗？”
男人似乎很不理解：“管？谁来管？在这里租房子住的哪个不是自己都混得不如意的？别人家的屁事谁他妈爱操心。再说了，老宋那个性格，说俩句有个屁用。”
男人不愿意再和苏清尘聊下去，转身离去。
苏清尘踟躇，直到他第二次听到女孩无助哭声的那一天，他敲开了202的屋门。
宋河满脸怒气地开门，声音粗暴：“什么事？！”
女孩躲在角落浑身伤痕。
苏清尘的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直视着宋河的双眼，宋河看着这个男生，似乎要是他不讲出点理由来，就要连他一块打。
苏清尘终于开口：“要钱吗？”
宋河明显地噎住了，脸上暴怒的神情顷刻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啊？”
“我出钱养这个小女孩。”，苏清尘轻描淡写，但手指却微微颤抖。他希望能用这种风轻云淡的态度来震慑住这个情绪失控的男人。
“为什么？”
“我不希望你再进行任何一次的家暴。”，苏清尘的语气严肃，手指夹住了三张红票子：“以后我每个星期会给你300块让你抚养这个孩子，但如果我发现了你只要有一次家暴的行为，我都会终止这个条约，并且，我会报警。”
苏清尘知道，即便真的报警了也保护不了这个女孩多久。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交易吧。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
苏清尘的目光炯炯，手指夹着三张红票子，直视着眼前这个凶狠的野兽，神色帅气莫名。
苏清尘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很早就对自己有了这个定义。
这场交易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但对于视钱如命的苏清尘来讲，这场交易却很值得。
因为他第一次在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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