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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看望

    “是的,不过不是现在。”十八天魔王站起身来,恢复了他伟岸的身姿,“你还是先回去吧,什么也不要多想,只管躺床上睡觉。”

    熊吉出神地望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最后只得站起身来。他跪了很久,两腿已经有些抽筋了。

    “谢谢您,魔王大侠。”熊吉说完,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十八天魔王目送着可怜小人物的身影慢慢消失,最后长长吁了一口气。他这么做不是因为送走麻烦,只是为了放松一下思绪。

    等明天一早再去看那家伙吧,他想。

    这一晚,他临睡之前想了很多,想那个家伙的情况,想那个女人的底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自然醒来,他感叹自己昨晚竟然没有失眠。但马上又想,这是什么鬼话?那一男一女凭什么要令自己失眠?没有理由的。

    十八天魔王坐起身来,感觉干劲十足。他走出卧房,对其他相遇的同门微笑致意,洗漱完毕后,换了一件新的便服,就出门了。

    他没有直接往小鸣人所在的新阴流道场走去,而是先绕去了那家奈良酒场。

    和昨天早上一样,人还是很多,看来昨天的变故并没有影响到这些人饮酒作乐的心情。他立在门口,没有走进去,扫了一眼整个酒场。那些人一看见他,先是都愣住了,然后才摆出热情洋溢的笑脸,恭敬地起身向他行礼致意,但这一回他们都不敢一拥而上围住他了,他们知道这位爷不喜欢人靠近。

    唯一向他靠近的是酒场的老板娘。这女人正在柜台前算着酒账,突然感觉门口射进来的光线暗淡许多,心里就有股凉意,立马意识到是十八天魔王到了。她就赶紧从柜台里钻出,恭敬地向他走来。

    “您到了呀,”老板娘双手贴在腹部,恭敬地向他弯腰行礼,“琴乃还没来呢……”

    “她平时什么时间到?”

    “平时一大早就到了,通常这个点,她都已经喝上两三壶了。”老板娘回答说。

    “这么说,她今天应该不会到了?”十八天魔王问。

    “抱歉,很可能是这样……”老板娘说,“不过,也有例外。”

    十八天魔王没有再问什么了。

    他不相信什么例外,所以不愿意花费时间去验证这个“例外”。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老板娘赶忙追了出去,恭敬地喊道:“她来的话,我会把她留住的,您方便的时候可以一再过来一趟!”

    他仍快步离去,没有回头搭理那殷勤的女人。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去新阴流道场,,去看看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家伙。从他掌握的信息来看,那家伙还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呢!按照昨夜那个可怜小人物的描述,那家伙已经病入膏肓,可竟然又捱了一整夜,他在努力演绎医学奇迹呢!十八天魔王现在越来越觉得,那家伙就是在装病,用他不知道的障眼法儿,把他骗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突然哈哈大笑着从病床上跳起来,得意洋洋地说“你又输了!”要真是这样,自己巴巴地去看望他,岂不是正中下怀?

    十八天魔王这样想着,行走的脚步缓了下来。

    他有些犹豫了,管那家伙干嘛?自己来到奈良,是为了拿流派印可,不是为了他呀!

    他摸了摸怀里的那枚宝藏院流印可,觉得自己真是有够好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到底为什么还要去留恋毫无意义的人和事物?在这里浪费人生、虚度光阴真的好吗?

    他在脑海中一遍遍发出这种疑问,可又作不出回答。就在他思绪纷杂繁乱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您过来了!”熊吉,那个可怜的小人物,又向他奔过来了。

    “我可是一大早就在这儿等着您呢!”他恭敬地说。

    十八天魔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新阴流道场。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道场大门,和前天一样,那块写着了“新阴流”三个大字的匾额还醒目地挂着呢。

    “他醒了吗?”他问熊吉。

    “没有,还是老样子,”熊吉急切地回答道,“您快进去看看吧!”

    十八天魔王就跟着熊吉走进了新阴流道场。

    那可怜的小人物领着他穿过空荡荡的修习室,走过两道回廊,来到内院的一间古朴的静室前。静室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名新阴流弟子,他们看到十八天魔王来了,愁苦的脸上顿时多出了几分惶恐。

    “请进。”

    熊吉示意那两名弟子轻轻打开屋门,十八天魔王缓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让他担惊受怕的那家伙躺在靠墙的藤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床头和床尾各放着一顶香炉,往外飘着白烟。他走近了些,那烟雾中也不知是药味还是香味,混杂在一处,熏得他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帮稀里糊涂的弟子已经预先做过一些措施了,他只不过是醉得昏死过去,让这帮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一鼓捣,现在看上去倒像是真的已经归了西。

    十八天魔王忍不住嘴角闪过一丝嘲笑。

    “你们已经动手给他做过些什么了吗?”他问熊吉。

    “是,”熊吉紧张地回答,“昨夜他的情况很不好,我和您讲过的,他全身发黑,脉息全无,像死了一样,我们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给他做了一场药浴,用的是黄连、决明子还有金银花,是本地医生惯用的解毒法子,他泡了大概两个时辰,气色好像有些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于是我们就又尝试给他用上了熏香疗法……”

    “香炉里放的是什么?”十八天魔王问。

    “是麝香和冰片之类的东西。”熊吉回答说。

    十八天魔王皱了皱眉头,轻轻捏了捏鼻子,叹了口气。

    “你们是在拿他当试验品吗?”他笑着问熊吉。

    熊吉满脸震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啊……他只是喝酒醉死了过去而已,你们不用在他身上过多地耗费精力和物力,那只是在折磨他而已。我猜你们这里一定没有什么人懂医术的吧?你们只是在拿各种方法往他身上试验,好像把你们知道的法子都来上一遍,他就会醒似的,真是太随意了!你们真的是在把他当作恩人对待吗?”

    “我们……毫无办法,”熊吉说,“奈良这里的确没有出名的医生,我们这里大多数人对医药知之甚少,治他的这些法子已经是我们能想到、能做到的最好的了……不过,我们听说过有位名医叫曲直濑道三,那人在京都,其实我们已经有打算了,如果他今天还醒不了,我们就把他送去京都,找那位名医试一下……”

    “不必花那个工夫。”十八天魔王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