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凡的一天
到了面馆他们几个先下了车，老郑去找位置停车了。
面馆不大，是一个安徽人开的，见到他们几个就热情地打招呼，看样子店老板和他们很相熟。
“三碗牛肉面，一碗杂酱面，思义你吃啥？”老窦看来负责大家食宿这一块，进门就给老板下了订单，接着他征求思义的意见。
“我也来碗杂酱面”
“好来，两碗杂酱，三碗牛肉面”老板嘴里边念叨着走进后厨了。
不一会老郑停好车也进来了：“这天气可真热，下车就是一身汗”说着他站到空调边，贪婪地吸收着冷气。
没多久面上来了，他们几个吃的香喷喷，还就着大蒜，但是思义一看傻了眼。
这是杂酱面？一碗面上面盖了一层黄瓜丝，一团乌黑的肉酱，完全不是他所理解的炸酱面。思义看了看他们，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吃了一口。
面还是很劲道，这是在四川无法品尝到的劲道，黄瓜也很脆爽，就是这酱，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犹豫了一下，筷子蘸了一点尝了一口，瞬间想起来赵本山和小沈阳演的小品：爷爷，这卤子咸了。
思义把它搅拌到面里和着面以尝，味道不错！这第二口，第三口可就觉得面很好吃了，再加上忙乎了一天，人也饿了就稀里哗啦吃起来。
老窦见思义吃得挺香，就丢给他一头蒜：“思义，吃蒜”
思义想了没想就剥了蒜皮咬了一口，还别说这么吃面还挺得劲。
这时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人推开餐厅紧闭的大门（防止冷气外泄）拄着拐杖，手里拿了一个不锈钢盆，盆子里有一块两块五块的钞票。
他挨个跟客人作揖，用低沉的口气说：“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思义正要掏钱，老陈把他的手按下来，他只说了两个字：“吃饭”
思义没搞明白，但是大哥们的话他有必要听。
那个乞丐走到他们几个面前正要开口就听得老窦说：“要啥啊？我们拿命赚钱也没你赚的多，还跟这要”
那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厚着脸皮继续要钱，老板看见了出来哄他：“去马路上找那些白领去要，我们要有钱的话就不在这吃面了，早吃大餐去了”听到这话那人才欠欠地走出去了。
“老板，来碗面汤”老郑吃完一抹嘴，他对思义说：“我们村有个人和我年纪一般大，你猜怎么着？”
思义停下筷子，好奇地问：“怎么了？”
“这不过年都要回家嘛，我们在街上碰头了，出手比我们这些靠卖力气的人可阔多了，我们羡慕就问他在那混？”老郑拿了个牙签剔着牙继续说：“那王八蛋死活都不肯说，直到去年开春我无意在街上碰见他了，那孙子就跟刚才那人一样，拿了一个不锈钢盆到处要钱”
“别看要钱时低三下四，指不定心里怎么骂人呢？”老陈说。
“可不咋地？就是不骂娘，嘴里不得念叨一句：你有老子赚得多吗？”老窦补充道。
思义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沉默着吃面。
老常就责怪他们：“你们说这话干嘛？都吃着饭呢”
老郑笑着说：“这不活生生的例子吗？”
思义说：“今天这碗面吃着挺香的”
老窦赶紧说：“再来一碗？”
思义摇摇头：“留个肚子明天吃”然后他说：“老板，结账”
老板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说：“一共五十五，五块就抹了，给五十得了，这么照顾我们生意”
思义正要扫二维码，老窦拦住他：“吃喝拉撒的事情我负责，上面给生活费了，你就甭管这个了”
他递给老板五十五块钱：“你给我们的面多煮点就行，钱一分不少”
老板说：“得嘞”
等老郑把车开过来，大伙陆陆续续上了车就又在大街小巷里巡逻。
老郑他们的工作可不仅仅是救人消防这么简单，大爷大妈有困难了他们也要去帮，护卫工人这边有时候也会请他们帮忙，市政这边的事情他们也要协助。总之这个片区凡是他们能搭上手的事他们都在做。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车辆从天安门前经过思义出神地望着首都心脏中的心脏，心里莫名一阵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坐在车上经过这里，看着华灯初上的北京城，想起这一天天的经历，他不禁感慨万千。
到了恒基中心，车辆右拐到了北京站前，他们把车停下来，老窦要给在附近打工的媳妇送点东西。
老郑这时接到一医院做保安的同乡打来的电话，对方告诉他今天下午跳楼的那个女的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挂完电话，大家谁都没说话，空气很压抑。
思义忍不住去看窗外站前广场上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他们有的去了地铁站，有的拖着行李箱经过天桥，有的又在附近的超市买了方便面火腿肠朝着进站口跑去。
人们就像被设定好的机械手表，本能而机械地被支配着履行自己的使命。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生命，有人一贫如洗，有人勤劳辛作，只有时间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一秒一秒地流失。
与此同时人的欢悦与悲伤也会被渐渐冲淡，在这里稍作停留，前往下一段旅程，履行下一个使命。
今天大家都不怎么开心，几个人走下来在路边抽着烟，只有老窦和在超市里做营业员的媳妇开开心心地聊着天，他还不知道哪个女人去世的消息。
天一黑，气温略微有点下降，思义在抽完郑哥发的一支烟，之后郑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感觉怎么样？”
思义点点头：“都还行”
他想了一下对郑哥说：“其实我不是那家酒吧的老板，也就是一个路过喝酒的，看见大伙这么高兴，表表心意”
老郑一愣，但是也很快满不在乎地说：“哈哈，那我们可得把钱凑起来吗，怎么能让你掏钱呢”
思义拉出他的胳膊：“郑哥，我是诚心诚意请你们的，能给你们说实话是没把你们当外人，你这么弄我还如继续瞒着呢。”
“酒没少喝，又不是几十几百的，得一两千吧”
思义摆摆手：“咱高兴不就行了？您知道这事就行了，今天遇到的事，碰到的人我都得仔细琢磨琢磨”
“你晚上要不要住我们宿舍？”老郑关切地问。
思义笑了笑：“不劳郑哥费心，住的地方我有，虽然跟大家相处了大半天，但是对于这份工作也好，和你们几位大哥相处也好，包括那碗炸酱面，我都觉得蛮不错，街道要是允许的话我就来干活，不给工资不管饭都不是问题。”
老郑想了想说：“这肯定没问题，我明天给街道上申请申请，问题不大”
“谢谢郑哥了”
老郑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什么来路，人实诚，大方（有没有钱不敢说）是思义留给他的第一印象。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说：“我们这就散了，回自己的出租屋也行，去街道宿舍也行，看你了”
“我先回去处理些事情”思义说。
“那我不留你了，这里刚好有地铁，咱有事电话沟通”说完他摆摆手，朝着车里走去。
除了老窦和老婆在地下室租了一个小房间外，其他人都回了街道，车辆经过时几位老哥都向他摆手道别。
思义也微笑着和他们道别，一直看着他们的车在站前掉头，朝着国际饭店方向驶去。
面馆不大，是一个安徽人开的，见到他们几个就热情地打招呼，看样子店老板和他们很相熟。
“三碗牛肉面，一碗杂酱面，思义你吃啥？”老窦看来负责大家食宿这一块，进门就给老板下了订单，接着他征求思义的意见。
“我也来碗杂酱面”
“好来，两碗杂酱，三碗牛肉面”老板嘴里边念叨着走进后厨了。
不一会老郑停好车也进来了：“这天气可真热，下车就是一身汗”说着他站到空调边，贪婪地吸收着冷气。
没多久面上来了，他们几个吃的香喷喷，还就着大蒜，但是思义一看傻了眼。
这是杂酱面？一碗面上面盖了一层黄瓜丝，一团乌黑的肉酱，完全不是他所理解的炸酱面。思义看了看他们，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吃了一口。
面还是很劲道，这是在四川无法品尝到的劲道，黄瓜也很脆爽，就是这酱，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犹豫了一下，筷子蘸了一点尝了一口，瞬间想起来赵本山和小沈阳演的小品：爷爷，这卤子咸了。
思义把它搅拌到面里和着面以尝，味道不错！这第二口，第三口可就觉得面很好吃了，再加上忙乎了一天，人也饿了就稀里哗啦吃起来。
老窦见思义吃得挺香，就丢给他一头蒜：“思义，吃蒜”
思义想了没想就剥了蒜皮咬了一口，还别说这么吃面还挺得劲。
这时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人推开餐厅紧闭的大门（防止冷气外泄）拄着拐杖，手里拿了一个不锈钢盆，盆子里有一块两块五块的钞票。
他挨个跟客人作揖，用低沉的口气说：“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思义正要掏钱，老陈把他的手按下来，他只说了两个字：“吃饭”
思义没搞明白，但是大哥们的话他有必要听。
那个乞丐走到他们几个面前正要开口就听得老窦说：“要啥啊？我们拿命赚钱也没你赚的多，还跟这要”
那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厚着脸皮继续要钱，老板看见了出来哄他：“去马路上找那些白领去要，我们要有钱的话就不在这吃面了，早吃大餐去了”听到这话那人才欠欠地走出去了。
“老板，来碗面汤”老郑吃完一抹嘴，他对思义说：“我们村有个人和我年纪一般大，你猜怎么着？”
思义停下筷子，好奇地问：“怎么了？”
“这不过年都要回家嘛，我们在街上碰头了，出手比我们这些靠卖力气的人可阔多了，我们羡慕就问他在那混？”老郑拿了个牙签剔着牙继续说：“那王八蛋死活都不肯说，直到去年开春我无意在街上碰见他了，那孙子就跟刚才那人一样，拿了一个不锈钢盆到处要钱”
“别看要钱时低三下四，指不定心里怎么骂人呢？”老陈说。
“可不咋地？就是不骂娘，嘴里不得念叨一句：你有老子赚得多吗？”老窦补充道。
思义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沉默着吃面。
老常就责怪他们：“你们说这话干嘛？都吃着饭呢”
老郑笑着说：“这不活生生的例子吗？”
思义说：“今天这碗面吃着挺香的”
老窦赶紧说：“再来一碗？”
思义摇摇头：“留个肚子明天吃”然后他说：“老板，结账”
老板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说：“一共五十五，五块就抹了，给五十得了，这么照顾我们生意”
思义正要扫二维码，老窦拦住他：“吃喝拉撒的事情我负责，上面给生活费了，你就甭管这个了”
他递给老板五十五块钱：“你给我们的面多煮点就行，钱一分不少”
老板说：“得嘞”
等老郑把车开过来，大伙陆陆续续上了车就又在大街小巷里巡逻。
老郑他们的工作可不仅仅是救人消防这么简单，大爷大妈有困难了他们也要去帮，护卫工人这边有时候也会请他们帮忙，市政这边的事情他们也要协助。总之这个片区凡是他们能搭上手的事他们都在做。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车辆从天安门前经过思义出神地望着首都心脏中的心脏，心里莫名一阵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坐在车上经过这里，看着华灯初上的北京城，想起这一天天的经历，他不禁感慨万千。
到了恒基中心，车辆右拐到了北京站前，他们把车停下来，老窦要给在附近打工的媳妇送点东西。
老郑这时接到一医院做保安的同乡打来的电话，对方告诉他今天下午跳楼的那个女的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挂完电话，大家谁都没说话，空气很压抑。
思义忍不住去看窗外站前广场上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他们有的去了地铁站，有的拖着行李箱经过天桥，有的又在附近的超市买了方便面火腿肠朝着进站口跑去。
人们就像被设定好的机械手表，本能而机械地被支配着履行自己的使命。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生命，有人一贫如洗，有人勤劳辛作，只有时间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一秒一秒地流失。
与此同时人的欢悦与悲伤也会被渐渐冲淡，在这里稍作停留，前往下一段旅程，履行下一个使命。
今天大家都不怎么开心，几个人走下来在路边抽着烟，只有老窦和在超市里做营业员的媳妇开开心心地聊着天，他还不知道哪个女人去世的消息。
天一黑，气温略微有点下降，思义在抽完郑哥发的一支烟，之后郑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感觉怎么样？”
思义点点头：“都还行”
他想了一下对郑哥说：“其实我不是那家酒吧的老板，也就是一个路过喝酒的，看见大伙这么高兴，表表心意”
老郑一愣，但是也很快满不在乎地说：“哈哈，那我们可得把钱凑起来吗，怎么能让你掏钱呢”
思义拉出他的胳膊：“郑哥，我是诚心诚意请你们的，能给你们说实话是没把你们当外人，你这么弄我还如继续瞒着呢。”
“酒没少喝，又不是几十几百的，得一两千吧”
思义摆摆手：“咱高兴不就行了？您知道这事就行了，今天遇到的事，碰到的人我都得仔细琢磨琢磨”
“你晚上要不要住我们宿舍？”老郑关切地问。
思义笑了笑：“不劳郑哥费心，住的地方我有，虽然跟大家相处了大半天，但是对于这份工作也好，和你们几位大哥相处也好，包括那碗炸酱面，我都觉得蛮不错，街道要是允许的话我就来干活，不给工资不管饭都不是问题。”
老郑想了想说：“这肯定没问题，我明天给街道上申请申请，问题不大”
“谢谢郑哥了”
老郑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什么来路，人实诚，大方（有没有钱不敢说）是思义留给他的第一印象。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说：“我们这就散了，回自己的出租屋也行，去街道宿舍也行，看你了”
“我先回去处理些事情”思义说。
“那我不留你了，这里刚好有地铁，咱有事电话沟通”说完他摆摆手，朝着车里走去。
除了老窦和老婆在地下室租了一个小房间外，其他人都回了街道，车辆经过时几位老哥都向他摆手道别。
思义也微笑着和他们道别，一直看着他们的车在站前掉头，朝着国际饭店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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