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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流棺危峡8

    杜家的密室建在茶房后面。

    不得不说杜艮这人虽生得五大三粗,但是对茶却有十足的兴趣。

    茶房架子上摆着各种鼎装的茶叶,碧螺春、铁观音、绡首红之类的名茶。一侧案几生辉,檀木熏香,假山流水绕侧,古色古香的茶杯几套,我仔细看了下,甚至还有两套汉时候的古陶流韵杯。

    置身在这种优雅的环境之中,喝茶确实比喝酒好了几倍,一侧两个茶女恭敬的替我奉上泡好的绡首红,我伸手接过,置于小桌之上,静等茶过一刻钟,喝茶的最佳时间,抿了一口,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好茶。

    茶之道,分时、味、景三者,味者一开除杂,二开味浓,三开正合适。时者,短则烫口,长者过冷无香。景者,茶色与置身之景共连,是为赏茶。三者成雅,缺一不可。

    我醉心泯茶,暗夜却不喝茶的,偏要两个侍女拿来几壶烈酒狂喝。

    他是杜艮的上司,杜艮也阻止不了他非要坐在这里喝酒。

    人各有各的活法,我不勉强他懂茶的神韵,而他,也不在意我对茶的欣赏。各行各的,是为自在。

    只可惜我们不是来这里找自在的。

    茶房的背后是一间密室,密室的靠近茶房的墙壁上开了一个小孔,供茶房的人观察里面的情况。

    里面靠墙的一侧正绑着一个年近半百的老者,一身老布船衣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他奄奄一息的被绑在木桩子上,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杜艮,还有一个是船上的水手,杜艮手里拿着鞭子,押着那个水手。

    水手的年纪也差不多四十几岁,一身粗布衣服,头发凌乱。

    我听到了里面的抽打之声,透过一侧缝隙,我见到了站在那间密室门口的季无虚。

    他抱着剑,冷冷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是暗夜带我来这里,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静观其变即可。

    杜艮将那头发散乱的水手推了过去,水手惊吓之余,扑到了绑着的贝石通面前。

    贝石通脸上都是鞭子抽打过的血痕,见到那个水手,一脸的怒意,咬牙切齿骂道:“杨虎,你没说什么吧!”

    那叫做杨虎的水手,一脸颓然。

    贝石通见状,知道情况不对,骂道:“你这个畜生,你是不是什么都说了?”

    杨虎面露难色,战战兢兢的回道:“东家,我要是不说,他们可是要杀了我妻儿啊!”杨虎的话语里面透着畏惧,但是给我感觉是总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又看季无虚站在那门口,霎时间想到了一个人,季无虚时常跟着的人,是李长庚,李老道,那个会错骨易容术的老家伙。我惊叹:那声音里面夹杂的熟悉一丝音调,正是李长庚的,好家伙,原来是变着法子套话,他的声音已经很像其他人了,若不是当初我被他囚禁在笼子里,带到了天洛,我也不会对他的声音如此熟悉。

    杨虎不是真正的杨虎,而是李长庚用错骨易容术变成的杨虎。

    他们是要诓骗贝石通,让他说出真话。

    贝石通听了‘杨虎’的回答,一脸的愤怒,抬起脚,猛的踹了‘杨虎’一脚,骂道:“你可知道我骁冥尉的规矩。”

    ‘杨虎’哭诉道:“小的知道,但..但是东家,我的妻儿,我都快五十了,我只有那么一个儿子,我不想杨家绝后啊!”

    杜艮在一侧,瞪了一眼贝石通,骂道:“怎么样,你还不说吗?你若是说了,我们可以放过你那老父亲。杨虎都已经说得七七八八了,我们要知道只是一些细节性的东西,你若不说的话,恐怕你家中的老父亲,也会被带来这里,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下手狠辣。”

    贝石闻及他的父亲,眼神里有些犹豫,缓缓的低下头,沉思着。

    我他说骁冥尉,心中也满是惊讶,想不到巫马家的船首竟然是骁冥尉的人,三国时候,骁冥尉乃是曹操的私军,专干的就是下墓挖金填充军费的勾当,没想到曹操已故这么多年,还有骁冥尉的传人。

    当年的盗墓四大门派,骁冥尉、搬山门、发丘派、卸岭派流传至今,已经极少听闻他们在江湖上有活动的迹象,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望月古镇,竟然出现了两个盗墓大门派。

    疯道人、茶青山、冬爷所在的发丘一派,主要利用星象和堪舆确定坟墓和墓室,所盗的墓一般乃是极为神秘的大墓,他们一派所在乎的不是金钱,只为兴趣,所以至今凋零,渐渐的快散了,能在望月古县遇到他们三人也算是幸运。

    贝石通口中的骁冥尉在我的了解之中,乃是三国时候曹操的手下,骁冥尉当初不通风水,一味的蛮干,算是盗墓派之中最差劲的一个派别,但是人多势众,刨坑起潭迅速,但是死伤众多,流传至今,应该已经和发丘一派差不多,门人奚落才是,想不到在这望月县也出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衍变至今,又是何种模样。

    暗夜见我在泯茶沉思,在一侧笑道:“也不怕告诉你了,李将军,这里出现的可不止骁冥尉这么简单,杜艮和李长庚得到的消息,四大盗墓派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人驻扎在这里,只是年代久了,甘心守在这里的少罢了。”

    我闻言,心中惊讶,皱眉道:“你是说望月古县不止发丘派、骁冥尉的人,还有搬山门、卸岭派的人?”

    暗夜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笑道:“这么大个望月山、还有偌大的飞云湖摆在那里,只怕是个风水师都明白这里的风水了,但是却没有人破开过这里的风水,找到大墓的墓口所在,这就是道祖至尊势的厉害之处,盗墓四大派流传至今,不足为奇,这里的风水藏墓乃是绝佳的大墓,又有哪个大的盗墓派愿意舍弃?”

    我心道确实如此,此处的风水局非比寻常,倒是我考虑欠佳了。

    我正想问问他们还有什么发现的时候,暗夜示意我安静一下,且听密室里的贝石通说话。

    密室的构建极为巧妙,我和暗夜可以在高处完全的看见地下密室的构造,已经听清里面的对话,但是里面的人对外面的事物确实极难发现的。

    我见状,皱眉,缄口不言,透过那丝开孔的墙缝,见那贝石通一阵懊恼之后,缓缓的抬起了脑袋。

    里面,杜艮将假的杨虎绑在了另一处的木桩上,假杨虎身上穿的是一件血衣,看上去被鞭笞的狼狈不堪。

    贝石通叹了口气,缓缓道:“我说,我都说,只求你们放过家父,家父年迈体衰,禁不起折腾了。”

    杜艮一身冗扎的肌肉抖动,收了鞭子,咽喉起伏,“那是自然,只要你说了,我们保证你的父亲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