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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暗夜造访3

    暗夜枕着木桶边沿的木沿枕头,打量着这沐浴堂内的布置,嘀咕道:“黄花梨镶檀木阔浴桶、上等的清香老碳、缀玉连珠帘子、瑞雪涵香炉、斜南位一个方中修圆的花雕窗子......啧啧...得,窗外还有一株翠松岩道,这缥缈阁一趟没有白来,这泡个澡都这么享受,我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我们两个大沐浴木桶相距不过几尺远,他桶里的热气蒸腾,说完,乜斜着眼睛,看着窗前站着的两只寒鸦,又嘀咕道:“这两个小家伙跟着你也有些年岁了吧,能不能送我一只?”

    我右肩有伤,不敢全身浸润到热水里,只得双臂枕着木桶边沿,脑袋斜靠着墙壁,不得不说,很久没有泡澡了,打心里舒服,听着他一阵艳羡之词,我笑着回道:“缥缈阁很久没有这么多人热闹过咯!你小子倒是也懂得享受,不过可别想打小甲和灵音的注意。

    它们俩是一对,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它们也在一起多年了,这感情深了!分不开的,只是灵音下的蛋一直没有孵出个小崽子来,要是那天成功的孵出崽了,送你两个小的,我倒是不介意。”

    我说完,抬手和指,一身清脆的口哨响起,窗外树枝上立着的两个小家伙听了,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落在了我耳畔的桶沿上。

    两个小家伙似乎闻到了木桶里的药味儿,兜着喙,猛的甩了几下脑袋,‘咓咓’叫了两声,又扑腾出去了。

    暗夜见到此景,笑道:“哈哈,看来小甲和灵音都嫌弃你身上的臭味儿......”

    我将身子稍微下潜了一点,洗澡水没过胸,尽量让一身的臭汗泡掉,皱眉问道:“可有其他玉蝉的消息?”

    暗夜看了看我,枕着脑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道:“平顶山通天崖上没几个人在,天师和右使不在,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冥宗宗主在前几日到了通天殿,命人通知我请你去一趟,可不,我下了山刚进了酒楼,就听见四处都在传天下诸多大门派围攻缥缈阁的事情,连夜到这儿,我可累坏了。”

    “邀请我去冥宗?”我疑惑道。

    暗夜回道:“正是,不是去冥宗,而是去平顶山通天崖,冥宗的总部连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皱眉,好奇问道:“你不是冥宗左使吗?偌大的一个宗门,你的权力该不小吧?怎么会连冥宗的总部在哪都不知道?”

    暗夜泡着澡,享受着温暖,一脸舒适的摇了摇脑袋,撇嘴道:“不早给你说过吗?在冥宗,我只是个闲人,你看我手下有管过什么人吗?没有吧!我呀,名义上冥宗的左使,实际上就和大悲寺的客卿长老差不多,都只是挂个名儿在冥宗,他们的事情,处理起来比较困难的才会找我,至于冥宗其他的事情,我可是很少过问的。

    不过跟着你折腾了这么久,我也对那啥位眼有些好奇了,在通天崖住了一个多月,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有关那位眼事情的记录。”

    我在一侧问道:“你不是说见过那宗主了吗?为何不问一问他?”

    暗夜回道:“我说的是他来了通天崖,在通天殿里住下了,却没有说我见过他。

    冥宗里面,我见过的人除了那些打理通天崖的喽啰之外,我见过面的有天师,再有便是偶尔能见着李长庚和季无虚。

    通天崖主要由魏成打理,你是见过的,李长庚和季无虚偶尔来一次,也都是宗主和天师在的时候,他们才会来听命令做事的。

    整个冥宗就像是个暗地里的王国一样,平顶山通天崖不过是那“宗主”管辖下的一个主城一般,天师和宗主偶尔过来落脚而已。

    我在冥宗的时间并不久,也就两年左右。

    记得当年我从泰州北游,遇到了一个武功极高的老前辈,打了一架,输了,他就是那天师。

    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二人喝了一场酒,算是朋友,便是他招纳我入冥宗门下,我碍于情面,同意了。

    原本我闲得紧,既然有人愿意每年给我花不完的银子,我也算是一个人有个安生之所,便一直在冥宗呆了,直到去年听说了位眼的事情,知道了江湖上有个喜欢下墓找珍稀之物为了救活自己心爱的人的将军,所以知道了你。

    听说过你的事迹,当时我倒想见见这个信念着能就救活死人的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所以才会找上你……”

    我问言笑道:“当初听李道长说你欣赏我的本事,想要和我见上一见,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顿了一下,依旧笑着补充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世间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是不是也觉得我在犯傻,只是想看看这个满天下找想找不死药的傻子长得什么模样?”

    暗夜闻言,摆了摆手,似乎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嘴角的笑容勉强了许多,叹了口气,道:“起初我也不信这天下会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人,更不信有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直到听说你在这条路上坚持了这么多年……值得吗?值得吗?……”

    暗夜最后的三个字“值得吗”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他自己……说着说着竟然缓缓的睡了着了。

    我和他初见于望月山顶,那一战打得十分畅快,可谓是酣畅淋漓,那顿酒更是喝得十分舒畅,起初见他一身文弱书生气息,生的也俊俏,哪能喝我这种常年军中豪饮的人比喝酒,最后却是半斤八两,实在出人意料,让我第一次深刻见识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的真实性。

    自那以后,二人常一起喝酒闲聊,他虽然常在花街柳巷栖身,却总能从他眼神中看出几丝荒凉,尤其是他独酌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就是一个活着的孤独。

    他心中又何尝不是和我一般,有眷念,执念,只是少信念罢了,他不愿意说他的过去,乃至只字不提,也许是怕心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