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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53

    且说薛德珠家里因为薛拯的离家出走,搞的人仰马翻。

    邻居老何家也是一愁莫展。

    老何曾瞒着媳妇养了十盆的君子兰,后期为了好一个好的品种,竟然把媳妇的存折偷了出来。

    原来老何的媳妇也是个喜欢养花的人,她说君子兰植株秀雅,叶劲花香,深受种植者喜爱。

    然而在老何的心里,对这几盆君子兰,却怀着更为复杂的感情

    去年的时候,君子兰一度身价宝贵,小小一株花卖到数万元,超过当时人均工资的一百倍。

    很多人带着对“万元户”的美好憧憬,普通居民纷纷参与到买卖君子兰的浪潮中,整个东北、甚至中国北方都为之疯狂。

    暴风的中心位于长春。

    这座城市,一度将君子兰视为变革的契机:

    长春市将君子兰定为市花,发行君子兰专刊,鼓励家家户户养殖君子兰,振兴“窗台经济”,

    途径长春的文艺工作者,也被请求为君子兰留下献礼。

    相声大师侯宝林在长春表演时如是说:

    “现代长春城的三大名产”:“汽车”、“电影”、“君子兰”。

    特别是今年,长春的君子兰相关盗窃抢劫案高达127起。

    有一位某机关技术员的弟弟,上门抢夺哥哥家的君子兰,终在打死兄嫂后被判死刑。

    还有一些地方,也是躁动不安。

    不远处的一个县级市,他带着三个兄弟、配备枪支、开着越野吉普,杀向长春抢君子兰,成为轰动辽吉两省的大案。

    有人说,在中国最北端的东三省,作为共和国长子,一度为全国造血的东北老工业城市,危机初现端倪:

    资源型经济的发展不可持续,旧生产模式不适应新的改革形势,还要面临改革开放带来的沉重税负压力。

    东三省内部也有差距。

    1980年代,辽宁正紧跟改革潮流,沈阳证券交易市场是改开后全国第一个公开的证券交易场所,沈阳防爆机械厂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家破产的公有制企业。

    而长春则在变化的世界中显得乏力,GDP一路下滑,走上了缓慢的下坡路。

    显然并不希望“坐以待毙”的时刻,改革焦虑加上茫然无措时,一株小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其实,这君子兰,原产于南美平原,伪满时期经由日本传入东北。

    这种外形美丽、名字风流的花朵在东三省备受喜爱。

    辽宁人张学良将君子兰种到了他晚年居住的台湾,而生于吉林的某李姓气功师,曾在六十年代为了一盆君子兰与父亲大打出手。

    长春的君子兰一直誉满东北。

    改革开放后,“养花”不再被视为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买卖花草也不再是“走资本道路”,长春的君子兰交易逐渐兴旺起来。

    当时,全国价格改革仍在初始阶段,旧国企体制仍稳稳提供着从摇篮到坟墓的一揽子的全面福利。

    这座城市的居民,在东北最辉煌年代积攒数十年的工资,成了君子兰最初的助燃剂。

    曾有一名工人叫郭凤仪,卖了“老三件”自行车和手表,花了180元,才买下一株二年生的花苗,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

    悄悄的,君子兰的价格很快扶摇直上。

    前年老何的君子兰,在市面上能值五万元一盆。

    到了九月份,城里最热闹的红旗街花市上,最贵的一盆叫到了十五万元。

    老何狠狠心,还是没有舍得卖掉。

    他想,现在最普通的君子兰也要价上千,是月均工资的好几倍,我再晚点卖,会更高。

    老何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年底,长春市出台君子兰“限价令”,规定一盆君子兰售价不得超过200元。

    因为价格无法抑制,1983年《暂行规定》,又规定君子兰最高卖到500元,还制定了详细的征税标准:交易额的十分之一属于“临时经营工商税”,成交额500元以上加倍征税。

    去年,又出台了文件,《关于加强君子兰管理的暂行规定》

    到了今年,市里下达了一系列政策文件,将君子兰定为长春市市花。

    不久又废除“限价令”,号召每户市民养殖三到五盆君子兰,“把养殖君子兰当作物质与精神文明建设的一项内容”。

    转眼间,君子兰成了东北改革的突破口,在“搞活市场,发展优势”的口号下,完全解禁。

    老何认识的,也一直跟薛德珠念叨的人,那就是早就活跃于君子兰市场的郭凤仪。

    他迎合当年开办私营公司的浪潮,创办了“联营花卉发展公司”。

    他为自己的公司制造了许多传奇,最有名的莫过于:

    “一名港商,愿用豪华皇冠轿车交换一盆名为凤冠的君子兰”。

    当年,皇冠轿车约值9万元。

    老何无论是听的,还是看到的。

    都几乎来自君子兰的花卉市场。

    老何每天早上,都利用点时间走进君子兰市场。据说,这样的市场有几个,每天到来的人流量:高达40万人次,占全市人口的五分之一。

    短短几十天,全城出现十大花卉公司和四十几家花木商店,向外省市拓展的分公司、子公司不计其数。

    因为这种花的特点也适合于当时的这个市场。

    首先,君子兰有稀缺性,花苗经过二到四年才会开花,短期供应弹性较小,即使价格上涨,供应量也没有办法在短期内大幅上升。

    因此,君子兰的实际市场规模并不大,不用太多的资本,就可以操控市场供需。

    最重要的,还是信息的不透明和不对称。

    普通人无从得知君子兰的真实价格,他们能参考的只有《长春君子兰周报》。

    而《周报》上充满炒作信息:

    “一株君子兰的切花在香港、日本价值30美元”;

    “外国元首、艺术家……都到长春买君子兰”。

    然而,推动君子兰成为“中国郁金香泡沫”的远不止市场和谣言。

    毕竟浮沉于君子兰的人们,进行的还是实物交易,甚至有人抱着君子兰去商店“以物易物”。

    老何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从养一盆,到现在的十盆。

    虽然经常在薛德珠木工活的时候,院子里也有了许多人聊天,喝水的。

    老何便喜欢把他的花都拿出来给大家观赏。

    弄这个东西,太上瘾。

    最后两盆,几乎都是老王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才弄到了钱买下来的。

    有一天,他在家里东翻西翻的。

    老何意外的发现了媳妇的存折,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又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决心用存折上的款。

    当他把媳妇的存折钱都花了,而且都用在了买君子兰上。

    这还不算,最近,老何发现,媳妇似乎发现他偷了存折买花。